第5章
寧晉西的手裡還握著自己的兇器,前一秒他正努力地進攻即將讓他銷魂的濕軟之地,後一秒,被帶著殺氣的聲音一驚,手裡的小東西陡然一軟。
「!」
他惱怒又莫名有些做賊心虛地回過頭,而那道聲音的主人已經走了過去。
男人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床上赤裸裸纏在一起的人,好幾秒後,失望地問道:「他是你的舊情人?還是新歡?」
對方強烈的冷氣壓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咦,我不是啦。」見事不好,寧晉西身下的人趕緊撇清關係:「我和寧少只是金錢和肉體關係。」
這架勢,傳說中的風流二世祖寧晉西難道竟然有了「內人」?對剛進Passion的MB小青年來說,絕對是值得回去八卦的爆炸新聞。
「……」
男人不可置信地瞟了陌生人一眼,又重新看著寧晉西,而後突然把被他的怒氣震懾得還來不及說話的寧大少推開,將青年從他身下拉下了床。
「你馬上離開。」
「還沒給錢。」對方說道。
「他還沒進去,你也不吃虧,不想我把你扔出去馬上走。」
「好吧,」青年趕緊穿好衣服,一秒不耽擱地溜回去準備爆料了。至於錢,反正有的是時間找寧大少收。
只剩下了兩個人。在明亮的燈光裡,夏庭盯著寧晉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若是平時,這樣好的光景寧大少早就流著鼻子準備撲上去。但他在震驚過後,終於徹底地清醒過來,質問道:「你不是在醫院嗎?!」
夏庭的確應該在醫院,卻臨時因為有第二天需要用到的東西而回寧晉西這裡來取。
只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撞到了這個人背著他叫鴨子。
如果是從前,他和他還沒有任何交集,就算他見到他再糜爛地生活,也只能痛苦難忍地一個人承受。
但自從寧晉西這個混帳東西對他說出「包養」兩個字之後,對他來說一切都已經不同。
雖然對方是他的飼主,作為被包養的一方,他應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寧晉西身邊,對對方的一切言行聽之任之。
但事實上對他來說,這一場交易並非委曲求全,而是深埋的感情死灰復燃的開始。
他簡直嫉妒得厲害。
「你不是已經包養我了嗎?為什麼還要去找其他人!」他的衣物已經除盡,長腿邁上了柔軟的大床,跨跪在寧晉西身側。
「我他媽做什麼還要向你交待?!你給我搞清楚了,我包養你你就得聽我的!你沒伺候好我我他媽當然要去找能讓我爽到的人!」
寧晉西跳起來,又被夏庭大力地壓回去,直接倒在了床上。
「我沒讓你爽到?」
「我他媽從前面爽,你他媽上來讓我爽啊!」
「好。」跪坐在他身上的人說了一聲,突然退到了他的小腿。
夏庭依舊盯著他,像盯著只能屬於自己的那隻獵物。
被直直地勾住了視線的寧晉西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好」字,他的下半身已經落入了一腔高熱的濕潤之中。
「哈……」
夏庭突如其來的伺候讓寧晉西腰身一挺,爽得差點翻白眼。
對方俯著身,弓著背埋在他的腿間,把他那根很快重新挺直的肉刃慢慢地盡含嘴裡,並試著用舌頭圈住柱身上上下下地滑動舔弄,寧晉西的憤怒立刻就被色慾擊得潰散千里。
「唔,下面,嗯,對,下面也記得舔,啊,啊……」寧晉西繃直身子,爽得不停地吞口水,同時還不忘指導明顯沒什麼口交經驗的男人該怎麼做,全然地沉浸在放浪的淫慾之中。
他甚至沒注意到男人什麼時候拿了他剛才準備用的潤滑劑,直到冰涼的液體隨著腿間的溝壑開始流向股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染著涼意戳進了他的屁股。
「嗷臥槽——!」
但他才彈起來,就被夏庭的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死對頭故意咬著他的頂端向上一扯,痛得他再也不敢亂動,嘴裡卻又重新罵起來:「夏庭你不想活了!」
夏庭抬起眼瞼,不冷不熱地看著他欠虐的嘴臉,而後從他的慾望裡退了出來。
被舔得滿根濕潤的性器像柱子一樣顫巍巍地停在半空。突然失去愛撫,讓寧晉西更加不滿:「幹嘛?!」
此時對方的手指卻「滋」地一聲,大半根戳進了他的後穴:「我不想活也得活過今晚。」如是說著,夏庭又倒了一些潤滑劑,它們順著他的手指慢慢地流向緊致的穴口。
寧晉西穴口都是一片濕黏黏的涼意,他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只能不停地罵人。「你他媽反了!我明天就把夏點點扔出去!」
「你會嗎?」
對方卻淡淡地笑了一下,對他的言語不置可否。
「我會!你以為我他媽不敢,啊!」
「你不會。」
非常篤定地說完這幾個字,夏庭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兩隻修長的手指在腸道裡不斷地開拓,不再理會寧晉西怒氣騰騰的叫駡。
直到他慢慢地、耐心地,但並不算溫柔地開拓完,才氣定神閒地抽出自己的手指,同時用自己早已一柱擎天的肉刃朝還在不自覺蠕動的入口沖了進去。
「啊——」
比手指更粗更脹的物體一下子往寧晉西的體內推進了很長一截,突入其來的飽脹感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同時他在爆棚的憤怒中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他本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小到大從未受過一丁點的挫折。
但身上的這個人,總是,一直一直地在給予他挫敗和打擊,甚至還有現在的侮辱。
他們本來不該是這樣,本身這個人就與他毫無瓜葛。
但他就是恨他討厭他,又情不自禁地關注他,甚至在多年後的重逢裡,還莫名其妙就控制不住地去招惹他。
寧晉西本以為這個人如此落魄窘困,自己終於扳回了一成,可是他還來不及慶祝自己的勝利,卻反而陷入了更糟糕的,讓他覺得屈辱難堪的漩渦。
「混蛋,我殺了你,啊、嗚……草泥馬……啊啊……」
在男人入驚濤駭浪的衝撞裡,寧晉西慢慢地罵不出來。
他只是在越來越明顯的快感裡淪陷,聽到不知來自哪裡、屬於成人的聲音,帶著點難過委屈地在問他:「我一個人不能滿足你嗎,你還要我多賣力才行?……」
慢慢地,被不斷進出的人突然想起,某一年走廊上那個像陽光一樣的少年,閒淡地擦過他的視線。
那人被簇擁在人群中,他也被簇擁在人群中,他們在不夠彼此並肩的走廊,狹路相逢。
他和手下那幫壞學生擋住對方的去路,他玩著手裡的遊戲機,不退讓,也並不抬頭看誰一眼。
但他知道,夏庭就在那些人的中間,他知道,他只需遠遠地餘光一瞥,便知他的存在。
後來他聽到少年好聽恬淡卻讓他討厭的聲音,「讓他們過去吧。」
於是對面的人為他們開了道。
他仍舊低頭玩著他的遊戲,他走過陽光,與他錯身而過。
他們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從想遇到別離。
「……殺了你……啊,啊!」
是誰這麼肆意妄為地在他身體裡衝撞?寧晉西突然想不起來了。
只是在某個時候,與他歡愛的男人俯下了身子抱緊了他,而這個兇手的兇器還在他的身體裡,緊緊地狠狠地進入他,在他體內翻天覆地地攪動,把他擊得潰不成軍。
「嗚……」
那個人溫暖的體溫覆蓋在他身上,為涼夜增添一絲溫柔。
在他們結合的地方水聲漬漬,進出間溢出糾結的愛恨。年輕醫生的長腿不知何時已自覺地盤在另一個人的腰上,他用力地用腿纏著他,或許此時他有多厭惡他,他的身體就有多渴求他。
「爽到了沒?我說了我會讓你爽到的。」那人在他耳邊問。
可是他已經聽不到了,寧晉西陷入一場荒唐的夢境,夢裡他還是那麼的年少瘋狂,夢裡他的死對頭還是未曾走近他的身邊。
他到底是誰,對方是誰,他都不再明瞭。
只是他在驚濤駭浪中等待風止波停,等一個等不到的回頭,那時的故事明明讓人那麼煩躁不安,卻又捨不得完結。
「啊——夏庭——」
眼前白光一閃,他終於叫出對方的名字,他滿頭汗濕,射了自己和對方一身的白濁。
「真的沒有爽到?你昨晚後來不停叫我快一點,還夾著我不讓我出去。」
這是一個寧靜的中午,在一棟私人住宅裡,柔軟的大床上窩著兩個蜷在一起的男人。
有個人如是問另外一人,不顧對方臉黑得要殺人。
「……我、啊……爽你媽……」
「可惜她已經過世了,唔,你知道你昨晚夾多緊了嗎,就和現在一樣。」
這樣淫蕩的話語裡,說話的人卻偏偏是一臉隱忍的溫和:「寧晉西,既然我們簽了一年包養契約,這一年我是你的,你也該是、我的……放鬆點。」
「鬆你媽,啊……」
不用猜也知道被子下面的兩個男人正在做什麼。
鏖戰一夜後,在中午醒來,夏庭打了電話去醫院,夏點點那邊今天沒什麼事,又有護工照顧,於是他仍舊躺在床上,等著枕邊的人醒來。
但左右等了半天,那人睡得仍酣,他終於忍不住吻著他的額頭,沿著眉心、鼻樑、下巴、鎖骨……一路往下,直到舔弄著寧晉西的下身,把原本和主人一樣沉睡的小東西舔得精神奕奕,也終於弄醒了對方。
而後順理成章地,按著尚還未完全清醒的男人,夏庭很容易就從側背位進入了他,在那人的叫駡聲裡與他緊密結合。
他的性器在寧晉西體內抽送,手上也不閒著,握著他的肉根和沉甸甸的肉球把他照顧得十分周到,弄得對方最後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中午他們就這樣在床上度過,最後弄得新換的床單又濕濡一片。洩了的人依依不捨地把自己埋在對方的體內,輕輕地動著自己的腰臀,直到那人清醒過來黑著臉把他推出去。
在分開時「啵」的聲響裡,他笑著看著對方惱羞成怒的臉,圈著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幫你洗吧。」
又得到寧晉西吃人的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