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
牆是建了有些年頭的老牆,磚縫裡生長著滑膩的青苔。這種清香又沾染著泥腥的味道散發在空氣中,總會讓人聯想到一些見不得光的陰穢事物。
像現在,喬遲卿吃痛的將指甲摳進牆縫,手肘奮力向後頂著男人的肋骨。
柯譯崇卻像是十分享受她的反抗,他緊貼著她,用膝蓋頂開她的兩條腿。
與其說是情慾,不如說是在發洩憤怒。
喬遲卿再也受不了了,“你瘋了嗎?”
院門外驟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柯譯崇眸光一暗,在喬遲卿有所反應之前摀住了她的嘴。
是時復,他回來了。
他徑直走入拱門,目不斜視,對牆角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喬遲卿絕望的發現,原來在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箝制下,真的是動彈不得,連一絲聲響都弄不出。
而就在這時,時復的腳步一頓,在古井旁停了下來。
他的身影被夜色沖淡,月光穿破重重雲層,又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在他肩頭。
柯譯崇似乎有意趁這個機會折磨她,他頂起一條腿,用膝蓋隔著牛仔褲研磨她的私處,這無疑是極其下流的手段。
喬遲卿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有被侵犯的恐懼感。
她哆嗦著,喉嚨裡發出細弱的呻吟。
時復靜靜地立在那裡,或許他沒有察覺,也或許他察覺到了卻並不在意。
喬遲卿的眼淚蓄的越來越多,終於溢出眼眶,將視線浸染的一片模糊。
時復轉過身,從背包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強光電筒,對准他們所在的方向。
喬遲卿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發現這屈辱的一幕,還是希望他假裝沒看見。
時復的大拇指頓了頓,沒有按下開關。他身形一動,邁開步子朝他們走來。
他靠近的剎那,一記肘擊重重地打在柯譯崇的後背,趁他彎腰痛哼之際,拽著他的後脖領將人摜倒在地。
柯譯崇少說是黑帶三段的跆拳道高手,立刻翻身而起,和他對打起來。
時復似乎擅長格鬥術,身手極其利落乾脆,敏捷的躲開他的攻擊,一拳一腿專找人身上的痛處。
柯譯崇腹部挨了幾下,內臟彷彿炸裂開了似的,痛的臉色發白,背上也出了一層冷汗。他卻反而笑開了,狼狽、嘶啞的笑聲在庭院中迴盪。
客棧裡的人聽到動靜,很多已經睡下了,隨便披了件衣服趿拉著拖鞋小跑趕來。
“怎麼了怎麼了?進賊了?”
“哎呀,柯總你咋躺地上了?”
勘察隊的幾個男人通通圍了上去,手忙腳亂的把人攙起來。
時復來到喬遲卿的身前,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喬遲卿蹲在角落,臉埋在膝蓋里,哭得鼻腔發堵,身子一抽一抽的。
時復蹲下身,將手掌搭在她的後頸上,那裡汗濕一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半攬入懷裡,溫言安撫,“別哭了。”
眾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八卦。
柯譯崇推開擋在面前的人,高昂著下巴斜斜的睨著相擁的一對男女。
幾秒後,他嘴角牽起一個自嘲的笑容,一瘸一拐的扭頭回了客棧。
隔日,因為教授對那個恢詭譎怪的天坑念念不忘,一心要親手堪破其中的奧秘。和勘察隊的成員商議後,便決定趁夜裡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