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了你
火光沖天,燒的柴禾“劈啪”炸響。
菩葩島的篝火晚會遊客只需繳納80元就能參加。當地名望高的人講過話後,群群的年輕男女服飾華美,手牽手圍著火堆跳舞。
傍晚時分,天空一半霞光,一半湛藍,濃厚的黑雲滾在邊際,涇渭不分。喬遲卿找了空隙,鑽出人群,躲到烤架後面抓了個烤玉米。
但其他人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賀宜桐一屁股坐在她身側,在嘈雜的環境裡悄聲說:“一會兒有個促進男男女女深入交流的儀式,你想不想參加?”
玉米太硬,喬遲卿啃的牙疼,咬了兩口遞到賀宜桐手裡,“群p嗎?不參加。”
賀宜桐臉一紅,連忙撞了下她肩膀,“胡說什麼呢,小心別人聽見了。”
喬遲卿抓了把開心果磕著,提不起興致的說:“我孤家寡人一個,和誰參加?”
賀宜桐來勁了,夾著她胳膊把人拽了起來,隔著一個烤架高聲喚道:“時復!你過來!”
時復靜靜地坐在人群後方的樹墩上,火光映在他臉上,更顯鼻樑英挺,輪廓深刻。
見他似乎沒聽見,賀宜桐又喊了一遍,“時復!喬遲卿說你是她的理想型!”
喬遲卿本人:“……”
她其實暗暗祈禱著時復是沒聽見的。
然而時復卻猛然撇頭看了過來,先是掃過她身側的賀宜桐,又定定的睨著喬遲卿。
那目光深幽清冷,並沒有多少愉悅的情緒。
喬遲卿慌亂無措的低下頭,羞恥感像是在體內爆炸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反感她?那特麼也太傷自尊了。
“我們過去吧。”賀宜桐還笑著,推了推她。
喬遲卿算是徹底失了興致,她試圖掙開,但很快又被另一個女孩挾持住,拾掇著趕到時復身前。
“他們寡芝族有一個習俗,女孩對一個男孩有好感的話,就會趁著跳舞的時候從他襠下鑽過。”賀宜桐含笑解說道:“至於原因嘛,是因為以前的族男只穿獸皮裙,鑽襠可以幫助女孩加深了解。”
她沒有說假話,已經有些寡芝族的女人倒仰著從大張著腿的男人胯下鑽過了。
現在的族男還是穿了褲子的,這個儀式有的只是像徵意義。
也有隊員鼓舞著孫艾然去鑽柯譯崇的胯下,但見她滿臉羞紅和抗拒,也就適時的停止了。
她畢竟還是矜持而自愛的。
時復站起身,薄唇緊抿,眼神清清淡淡的朝她們瞥了一眼。似乎對這個話題不以為意,沒有過多興趣。
他走向餐桌,端了杯酒。
兩個女孩不依不饒的把喬遲卿架到他身後,硬生生把人摁趴在地上。
周乾覺得不太妥當,但礙於副總的表妹不好得罪,只能在一旁解圍,“這就是寡芝族一個男歡女愛的慶賀方式,性質是崇高的。”
喬遲卿忽然明白了賀宜桐這是在替孫艾然報復自己,報復她沒有替孫艾然拿哮喘藥,讓她出了危險。
她想自己現在臉色一定很紅,很不好看,更加抬不起頭。
她想站起身,卻被兩人壓著脊背。
時復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喬遲卿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一根羽毛掃過她臉上。
要說時復不情願吧,他不挪腿。要說他樂意吧,他又不吭聲。
喬遲卿的頭鑽過他的兩腿,耳邊是熱鬧的人群,沒有人在意她是不是受了侮辱。
她心裡有點想笑,正想乾脆一鼓作氣爬過去,像現在作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只能讓施加者更痛快。
時復退後一步,避開她,“別鬧了。”
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把人牽了起來,然後稍稍替她整理了下被揉皺的衣服。
賀宜桐愣在邊上,顯然是沒有預料到他的反應。
時復將她帶到座位上,期間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喬遲卿用指甲掐著手心,她知道自己在戰栗,因為憤慨和慚愧。
時復的手掌安撫性的落在她的後頸上,語調溫和,“沒事了。”
幾個流程過後,晚會的高潮來了。
島長挎著藍子上台,裡面盛放著八個竹筒,被分發到了一些人手裡。
他拿起話筒,頭髮斑白而臉色紅潤,展露出和藹的笑容,“竹筒裡有十五根簽子,其中一根上篆刻著我們寡芝族的族花,鳳尾花的圖案。抽到的那一個人可以拿著它去親吻心儀的姑娘,並且姑娘不能拒絕。”
他話音未落,人群裡就爆發熱烈的歡呼,看來是人們期待已久的壓軸節目。
勘察隊都覺得柯譯崇和孫艾然情愫暗生,有意撮合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握竹筒的人做了個小手腳,故意讓柯譯崇抽到了刻著花的竹籤。
柯譯崇淡淡的看了一眼就隨手遞給了別人。
隊員們起哄,“柯總,這可不行啊。不能壞了人規矩,誰抽到就該誰。”
柯譯崇神色間頗為不悅,“一定得親一個嗎?”
孫潮樂呵呵的干了杯酒,“是啊,那裡可有一排的漂亮姑娘呢,你對誰有意思就去。”
柯譯崇四顧人群,朝著孫艾然所在的方向緩緩走去。
隊員們發出一陣噓聲,是含著善意的坏笑。
柯譯崇的目光在女孩們臉上一一掠過,他斯文俊美,衣著考究,不少女孩都露出期待的表情。
孫艾然今天穿了身石榴紅的蕾絲吊帶裙,襯得人面桃花,身段窈窕。她咬了咬嘴唇,羞澀的低下頭。
柯譯崇皺了皺眉,似乎沒找到想要的人,轉過身毫不遲疑的去了另一個方向。
許多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賀宜桐揮舞著手臂提醒道:“表哥!艾然在這呢!”
柯譯崇腳步一頓,眼眸中像是燃起簇火苗,亮的驚人。他似乎有所發現,加快步伐向另一邊走去。
喬遲卿正處在看戲狀態,接著便目瞪口呆的發覺柯譯崇徑直來到她跟前,神情複雜。
喬遲卿不自在的扭過臉,訕訕的道:“你又想怎麼樣……”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拉了起來。
柯譯崇凝視著她。原本就妍麗的五官稍加描繪,更添了楚楚之色,她的下頜精巧,眼尾下耷,瞳仁黑亮,透出幾分脆弱和無辜來。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略帶驚恐的望著他。
她不明白,他有多厭煩她現在的模樣。
厭煩到了心悸的地步,連掐著手心都無法抑制的心悸。
喬遲卿本能的覺得他又要嘲自己,抓緊時間醞釀反駁的話。
柯譯崇扯了幾張擺在桌邊的餐巾紙,粗魯的擦掉她嘴唇上的口紅,俯身親吻下去。
氣息交纏,像吻在一枚沾著晨露的花瓣,柔軟甜膩到心生暴躁。
掌聲四起,夾雜著年輕男女曖昧的驚嚎,這一幕足以讓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