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死水

　　「反正你要的是這具肉體，怎麼樣都無所謂。」此時的三三美得縹緲，像氤氳霧氣一般讓人永遠也抓不著。

　　而越是美的事物，越是容易消釋。

　　她自嘲一笑，「身子變得更加淫蕩下賤，對你來說才更好吧。」

　　三三看著封泱，瞳孔之中已沒有了驚惶，那裡面什麼都沒了，如一潭死水。「我已經妥協了，也知道要順從，可是待你身邊讓我覺得好恐怖···我每天就像活在地獄一樣。你知道嗎？我不僅怕你，我還怕每一個人，我不敢對上他們的眼光，我活得小心翼翼，怕他們知道我是被包養的情婦···」

　　話還沒說完，一滴液體就毫無徵兆地落到了腿上。

　　人性的本能似乎潛存著自虐的傾向，她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利刃，自虐般得刺進心臟，縱使已經血肉模糊，可是她還是停止不住。

　　「我明明很討厭你，但每次在那種事的時候，身子似乎會違背意志地迎合你，我真的···受夠了。給我用藥吧，至少我還能為自己沉淪肉欲找個藉口···」

　　三三抬起早已被淚水打濕的臉，眼前一片朦朧，她看不清封泱的表情，不過她能夠猜到，陰鷙得可怕？還是憤怒得想殺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客廳裡陷入了長長的沉默。這就有點像等待話劇最後一場戲的那種感覺，所有人屏息凝神窺測結局。

　　「說完了嗎？」

　　簡單的詢問句，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丁點情緒。

　　三三拿不准封泱的意思，他的想法素來不好揣測，而且就算她猜到了又能怎麼樣，審判權在封泱手中，她永遠扮演他腳下的弱者。

　　封泱走到她面前，抬起手。

　　三三下意識地往後躲，她有膽子說出來，卻沒膽子面對後果。

　　封泱只是蹲下身用寬大的手替她抹去淚痕，三三也只有愣愣看著他算不上溫柔的動作。

　　她還以為他要打她···

　　男人沒錯過她眼中的驚怕和躲閃的動作，他輕輕用手拉住她，但兩個人肌膚相觸的一瞬，他英氣的眉頭微蹙，「身上怎麼這麼涼。」

　　公寓裡的中央空調一直是開著的，雖然已是深秋時節，室內溫度還是會保持在人體最舒適的二十六度。她的體溫絕對不是正常體溫，封泱沒有猶豫，橫抱起三三。

　　「不···」三三嘴裡發出微弱的乞求聲。

　　「別怕，我只是抱你去洗個熱水澡。」

　　他擔心她？可是他現在不應該生氣憤怒嗎？

　　浴缸裡放著熱水的同時，封泱脫了自己的衣服再來解三三的衣服。她雙手攥住胸前的衣服，緊閉這雙眼，翹而長的睫毛輕顫透露了她的心境。

　　封泱的聲音裡似乎藏著一股讓人不可自拔的溫柔。「不會做那種事，三三別緊張。」說完抱起赤裸的她坐進浴缸裡。滿滿一池的熱水借助排斥力，多餘的部分不斷向外面逃逸。

　　兩人的姿勢是三三的背貼著封泱的胸膛，小小嬌軀陷入身後人的懷裡分明是個很有安全的動作，三三卻不敢絲毫放鬆。男人可是公認的節肢動物，上面保證的天花亂墜，下面卻又是另套做法。

　　有三三小屁股下精神抖擻的巨物為證。

　　那東西居然比熱水溫度還高，抵在臀肉上又燙又隔人，三三似乎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她一手扶住浴缸壁，一手撐著缸底，身子向上移遠離那巨物。整個動作雖緩慢，難免還是會不小心蹭到不該蹭的東西。

　　倚在後面半憩的封泱，倏然握住她的腰，「別動。我雖然答應了你，但我也不聖人。」吐出的熱氣噴撒在脖頸處細緻的肌膚上，惹得血管仿佛也一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