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還債
最近,封泱的生理作息時間完全被打亂。
倒頭睡了一會兒後他就不怎麼能睡得著,索性只穿一襲簡約Charvet定制款襯衣,推開陽臺門,依靠在欄杆透透氣。
已入深冬,半夜裡哥本哈根的上空飄揚著片片雪花,封泱因為常年健身的緣故,這種溫度對於他來講還能忍受。
封泱平日不會無緣無故抽煙,有兩種情況他才會為自己點上一根煙舒緩眉梢,他煩悶迫切需要靜心,或者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的時候。
而眼下剛好是兩種情況都佔據了。
封泱承認幾個小時前,由他主導的性愛很瘋狂,身體很享受。但回想起三三隻哭啞著嗓子,無意識地重複說她自己髒,封泱心裡像挖開一個洞樣難受心疼。
在床第之間,伴侶親吻和愛撫對方最私密的地方,是為了使性愛更加美好和諧,不會刻意去在意髒不髒,可三三的反應卻如此之大。
誠然,在性愛中三三或許還放不開,但這種潛意識地認為自己髒,何嘗不是三三心底裡對自己的厭惡。
封泱不是三三她自己,即便有些不理解,不過到了如今還是能想通。
荒唐的際遇,讓她在含苞待放的時候惹來一身洗不去的塵。此後,髒了,這個詞猶如一根根鐵釘釘在她的死穴。
所以她那時候才會那麼害怕,會那麼恐懼別人的眼光。
若是能將那些不堪劃掉,說不定她肚子裡都他孩子了,封泱半嘲諷地跟自己開著玩笑。
這個債,夠有他還的。
除夕夜那天滾完床單後,三三才真正認識到封先生的可怕。
三三全身上下感覺都被壓路機碾過幾遍,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緩過來。她心中有氣不能發洩,開始質疑自己的智商到底淪落到哪種田地,才傻傻地又被封泱帶到床上。
封泱的行程安排是在正月初三那天回星市,這兩天封泱基本都是在他的總統套房裡辦公,他沒有變態到要拉著她戰個三天三夜。
只是三三躺屍的地方由她原來的房間,換到了封泱位於頂樓的套房,完全消失在整個劇組的眼中。有人問起時,許若都幫三三編好藉口,說三三回國去了。
或許當初三三的父母給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想告訴她壞事不要過三。
吃虧一次,三三當是教訓,第二回算是累積人品,如果還有第三次只能說明···封泱你丫的禽獸!
三三認真而全面的總結了前兩次被吃的教訓,無論如何再也不能讓封泱吃上第三口。然而到了封泱離開丹麥的頭天晚上,她還是重蹈覆轍地被他在身下做到哭泣。
當封泱炙熱的欲望痛苦地摩擦著她小腹,鬼使神差地,她竟然一絲心軟了。
借著這絲心軟,封泱大刀闊斧把她從防護堅殼裡剝開,揪出最原本的她。
封泱要著她,像是要把她融為一體,如雨下的汗滴隨著他腰杆的擺動,有幾顆落到她嘴裡,味蕾傳來的鹹澀味道讓三三感覺其實他也在苦苦克制著。
可是儘管這樣,三三第二天還是上午睡到了十點鐘。
三三睜開眼睛卻發現昨晚的人還在,連忙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你今天不是要回星市嗎?!你為什麼騙我!」
三三問得咬牙切齒。
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昨晚要不是封泱一臉痛苦忍耐地對她說明早他就離開了,她才不會可憐他坐飛機辛苦半,推半就地被他欺身。
封泱轉過頭,遞了杯淡鹽水給她,不慌不慌地說道,「我沒有騙你,我們現在的確是在回星市的飛機上。」
三三這才察覺周圍不是酒店的陳設,她現在在封泱的私人飛機上。
紐西蘭的甄選羊絨地毯,義大利手工做製作的真皮紅木座椅,飛機上一切應有盡有,設備齊全,簡直不知道『簡約』這兩個字怎麼寫。
三三此時的心情跟無辜少女被壞人拐騙上車後想跳車的心情一樣,可眼下她卻不能跳飛機···
「你幹嘛把我也帶回去?我還要留在丹麥拍戲啊!」三三質問封泱,敢情他只管自己開心也不問她樂不樂意。
「愛情心理學家說,如果在性生活後說再見,會產生「永久別離」的感覺。」封泱講的頭頭是道。
這說的是真話,經過一夜纏綿後醒來卻發現床的另一側空蕩蕩的,總會有種『一夜情』的失落感,很容易影響到兩性之間的關係。
「所以不能在性生活後分別。考慮到你醒來後見不到我會一個人獨自難過,只好就把你一起帶回星市。」封泱臉上有些勉為其難的表情,反倒讓人感覺像是三三不懂事,纏著封泱不准離開。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好嗎。
三三巴不得封泱早點走,走得越遠越好。睜眼後,偌大的房間只有自己一人,她頂多只會覺得房間顯得空曠。
三三轉過身難得跟封泱爭辯。
差不多十個小時後,兩腿虛浮的三三終於得以踩在真實的地面上,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躺在床上睡覺。
不管飛機再怎麼舒適,待在有限的空間那麼久真的又煩又累,而且在三萬英尺的高空,偶爾來一個氣流,飛機顛簸得讓三三想立馬寫份遺書。
三三無法想像封泱是如何連續在星市與丹麥之間往來,自己的身體感覺越是不舒服,她對於封泱『神經病犯了』的舉動所產生的不滿越是在削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