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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姝傳》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梨先生的枴杖擊中沐卿歿的胸膛,狠狠的一擊,將他擊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箜女訝異的看向梨先生,若是她沒有看錯,似乎在梨先生擊中沐卿歿時,他好像也受了點傷。

 慕華一少揪准這個機會,連射三箭,箭箭都逼向他的要害而去。

 沐卿玨一驚,當即不管欺身的血魂,就想衝過去,攔下焚焰箭。

 梨先生的身形移動極快,基本上就是在沐卿歿倒地的一瞬間,他就來到了他的跟前,一枴杖打在了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停留的連打三枴杖,見他吐出一大口鮮血,方才神色一緩。

 沐卿歿看到沐卿玨衝過來的身影,眸色一冷,手撐在地上,翻身飛起,一手拉住他的肩膀,將他往身後一扔,隨後三支焚焰箭射進他的身體,一支射在他的腹部,一支射在胸膛上,還有一支射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身體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焚燒起來,傷口卻焦黑一片,流出的血都是散發著焦臭味的黑血。

 沐卿玨堪堪穩住身形,大驚失色的看向他,見他中箭,趕緊回過身,攙扶住他。

 沐卿歿的眼底劃過一絲金色光芒,大手抓住沐卿玨的肩膀,身形一頓就消失在了原地。

 箜女看著沐卿歿與沐卿玨幾乎是一眨眼就消失了,根本來不及去追,而梨先生與慕華一少似乎也沒了追的心思,因為他們二人在沐卿歿二人消失後,同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原來,不是只有沐卿歿不能傷害他們,他們若是傷害沐卿歿也會遭到反噬啊!

 沐卿歿帶著沐卿玨一路回到了沐天主府,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回到了戮竹居,沐卿玨見安全了,本想先給沐卿歿治傷,沒成想剛走一步,就暈倒了,也沒有看見沐卿歿身上的焚焰箭自動焚燒殆盡,而他身上的傷口也慢慢痊癒了。

 他將沐卿玨扶起,帶到了偏房的床上,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沐卿玨的突然昏倒,他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他曾經也中過招。

 月司祭——梨白真神的憶忘法則。

 沐卿玨先前被血魂攻擊,血魂上有著一絲殘留的法則之力,不幸落到了他的身上,能撐到這一刻才發作,都算是萬幸了。

 沐卿歿回房間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紅衣,便離開了戮竹居,消了蹤影。

 因慕華一少與梨先生都受了不輕的傷,箜女本想替他們先療傷,再送他們回天羽城的,卻不想慕華一少突然昏倒,嚇了她一跳,趕忙去扶起了他,檢查傷勢,卻發現這傷勢根本不足以致人昏迷不醒,可是他……

 “睡一覺醒來,便無事了,讓人送他回慕家吧。”梨先生轉身往回走,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讓箜女放下心來,不是出什麼大問題了就好。

 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她就是太單純,想的太簡單了,怎麼都沒有想到慕華一少睡了一覺醒來,竟然失憶了!

 箜聆皇子聽著箜女回憶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致瞭解了是怎麼一回事了,也明白了慕華一少為什麼會失憶了。

 “相傳梨白真神為了讓帝華神君忘記沐天帝皇,領悟一個可以使人在回憶中遺忘過去的法則,越是記得清晰的事情,越是容易忘記,當然了他也可以引導對方忘記那一段記憶。”

 箜女點點頭,原來如此。

 怪不得慕華一少醒來,忘記了許多重要的事情,還忘記了與箜羽公主等人早就熟識的事情呢!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腦抽的,跑到沐天主府跪求沐卿歿娶他,罵沐卿歿是負心漢,初聞此事的箜女被驚嚇的不輕!

 這絕對是神經病才會幹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一向穩重可靠的慕華一少,會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果然是缺少歷練嗎?

 沐卿歿與夙念的事情,箜女知道的比較少,也就粗粗的跟箜聆皇子提了提。

 “小阿羽會愛上他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管怎麼阻止,只要沐卿歿不死,她總會愛上他,與其做無謂的阻止,倒不如順其自然,沐卿歿總不會讓小阿羽為了愛他去死的。”

 箜女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由得想到,這才是她熟悉的箜聆皇子的做事風格,不自找麻煩,也不會自亂陣腳。當初,若是由他來勸說梨先生放夙念與沐卿歿之間的愛情一回,想必也會成功吧。

 “皇兄復活了是怎麼回事?”箜聆皇子不似箜女想的那般樂觀,既然第一次、第二次出現的是第十四任箜檠太子,那第三次出現的也有可能是第十三任箜檠太子借由現任箜檠太子的軀體復活了。

 “太子殿下的記憶缺失了許多,性格倒是變得和以前一樣了。”箜女憶起箜檠太子復活後的諸事,說道。

 “或許是天羽城內殘留的憶忘法則使他遺忘了關於那個人的事情,這樣也好。”箜聆皇子聽箜女這麼一說,便知道復活的是他皇兄本人無疑了,心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滿腔的情緒需要發洩出去。

 箜女微微頷首,她的心裡也是這般想的,要不然也不會對箜檠太子做了換憶的事情了。

 “我父皇可還在天羽城?”箜聆皇子數百萬年沒有見天翎皇了,說不上是想念,還是其他什麼,只覺得他既然出現了,合該一見。

 箜女搖搖頭,“應該是在空靈谷。”

 箜聆皇子明了的點點頭,“我先去空靈谷一趟,見一見父皇,再去奉花國,天羽城就先交由你看管了。”

 “嗯,二殿下儘管放心去吧。”箜女知道他心中的顧慮,望了一眼九羽落月燈,向他投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箜聆皇子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空靈谷——長情亭——

 箜聆皇子雖從箜女口中聽說了沐卿歿與夙念之間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想親自來看一看,他這一覺醒來,心似乎變得冷硬了許多,很多事情都不能觸動他的心弦了。

 明明皇兄復活,他應該開心的不能自己,甚至迫不及待的跑到奉花國,好好的見一見他了,可是他只是覺得高興與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太強烈的情感。

 他來到長情亭後,掃視一圈,視線落在了玉石桌上的兩塊長情牌上,他手一伸,兩塊長情牌都被攝入到他手中。

 箜聆皇子看了一下,長情牌上的名字,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夙念二字,長情牌上金光一現,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畫面,即使畫面中那苦苦求愛的人,是自己的親妹妹,看著她那麼痛苦,他的心僅有一絲觸動,完全沒了以前那種見到她傷心難過的神色時,心裡也跟著傷心難過,想方設法的想要抹去她的傷痛。

 他放下長情牌,眸色閃了閃,望向落石溪的方向,片刻後,他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空靈谷。

 他來此為兩件事,一是見天翎皇,二是搞清楚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第二件事情,他基本上已經搞清楚了。

 至於第一件嘛,他來了這麼一會兒,都感覺不到天翎皇的存在,也沒有必要再在這兒待下去了。

 心湖邊,佇立的梨花樹,無風自動,灑落一地的梨花,如下雪了一般,美極了。

 梨花樹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繡有白色梨花衣袍的男子,手持一條紅絲帶,佇立岸邊,眺望遠方……不知過了多久,岸邊的男子竟然消失了。

 奉花國——花都——香花樓——

 雅間內,慕華一少神色頗為不虞的盯著沐卿歿,看著他與箜羽公主自沐花節過後,便形影不離,讓他這個大活人生生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赤裸裸的無視,丫的,昨天一天一夜,今天一天,他的阿華已經無視他兩天一夜了。

 同沐卿歿坐在一起,咬著耳朵說悄悄話的箜羽公主好似感受到了他深深的怨念,黏在沐卿歿身上的目光,終於捨得移到他的身上了,在他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時,她驚疑道:“我怎麼覺得少了一個人?!”

 慕華一少聞言差點吐血身亡,沐卿歿你丫的夠狠!

 “真毒舌”消失了兩天,都沒能讓她察覺到,你丫的是有多霸道啊!

 慕華一少正了正身子,神色嚴肅道:“阿華姑娘,你知道你的大哥消失兩天了嗎?你知道你無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慕華一少兩天一夜了嗎?”

 箜羽公主呆了呆,總感覺他的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不對!箜羽公主騰地從沐卿歿的懷裡起身,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看著他,“大哥消失兩天了!?”

 慕華一少故作悲痛的點了點頭,“阿華姑娘,你美貌與毒舌並存的大哥已經消失了兩天了,而你只顧看小白臉,真是太傷你大哥的心了。”

 箜羽公主聞言,頗有一絲尷尬與羞澀,不好意思的笑笑。

 沐卿歿抬了抬眼皮,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慕華一少抖了抖身子,暗自奇怪道:這屋裡的溫度怎麼突然下降了呢?

 “慕哥,大哥應該是在皇宮裡陪焚玉公主……”箜羽公主說著這個理由,自己心裡都不能信服,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後,看一個人的眼神都會不自覺的帶上愛意,可箜檠太子看焚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喜歡的小妹妹般,怎麼可能會不打一聲招呼,就在皇宮裡陪她。

 “你別擔心,誰出事,你大哥都不會出事。”慕然見她面露擔憂之色,也不再捉弄她。

 箜羽公主一向信服他的話,且也知道箜檠太子的消失,他心裡一定是有數的,不然早就出去找了,別問她,為什麼他們兩個看起來老是鬥嘴,卻會為對方的消失而著急,因為有種人天生就是傲嬌,沒辦法。

 不過,慕華一少沒說的是,箜檠太子是真的攤上事情了。

 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這不是能做鬼的問題,還是連鬼鴛鴦都沒得做的事情。

 皇宮內——

 箜檠太子換了一身白色儒服,飄逸的墨發都用一條白色髮帶高高豎起,眉眼帶笑,腳下生風的走來,頗有風流儒雅之姿。

 焚玉應邀,早早的來到湖心亭當中等他,遠遠地看見他走來,卻是換了一身裝扮,像個儒家弟子一般,少了幾分以往的華貴,尤其是將她送給他的護額給摘下來了。

 箜檠太子走到湖心亭後,焚玉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吶吶道:“阿檠……”

 箜檠太子笑笑:“阿玉。”

 雖然還是向以往一般打招呼,而且他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可是焚玉心裡沒沒由來的很不安,總感覺他接下來會說出一件讓她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阿玉坐。”

 箜檠太子做了請的姿勢,待她坐下後,他也隨之坐到她對面,掃了一眼石桌上的酒菜,都是以往他喜歡吃的,他笑笑給焚玉倒了一杯酒。

 焚玉面上雖然笑著,可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不安來,愣愣的喝了他倒得酒水,終於忍不住問道:“阿檠是不是有事情要對我說?”

 箜檠太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笑道:“知我者阿玉也。”

 焚玉不自覺的捏了捏手心,努力維持著笑意看著他。

 “阿玉,我們定親有三千年了吧?”

 焚玉點了點頭,仔細觀察他的神情變化,卻沒有什麼收穫。

 “阿玉三千年的時間,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焚玉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還那麼認真的問她,難道不知道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嗎?

 箜檠太子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也沒有什麼反應,繼續道:“阿玉當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的人,喜結連理才是。”

 聽到現在,她若是還聽不明白,他今天邀她一聚,是為何事,那她就真的是傻白甜一個了。

 焚玉深吸一口氣,嫵媚動人的眼眸,定定的盯著他,咬字清晰道:“阿檠是不願意同我履行婚約嗎?”

 她放在石桌下的手,緊緊扣住石桌的邊緣,扣出了四個小坑,坐直的身子隱隱顫抖,仍極力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變化,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也太猙獰可怕,只是逼紅了眼睛,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平靜。

 箜檠太子聽著她較為冷靜的詢問,留心到她脖頸上的經脈一直突突的直跳,而她說話時,一直憋著一口氣,連眼睛都憋紅了,隱隱有落淚的跡象。

 他知道她是要強不服輸的性子,面對他的毀約,仍能保持最後的風度,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只是像平時一般,單純的詢問一件事,似乎他們只是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看著她執拗的盯著他,不願意移開的眼神,他突然之間感到了愧疚,卻沒有後悔之意。

 他歉意的看了一眼焚玉,點了點頭。

 焚玉死死咬住牙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看著他的眼神變了又變,如海嘯襲擊了大陸一般,暴亂而瘋狂,又有無盡的愛意,唯獨沒有恨,或許是恨的,只是這恨可能太少,隱藏的太深。

 石桌的邊角,被她硬生生的扣碎了,她又死死扣住手心,將手心生生的扣出四個血淋淋的血窟窿,挺起的胸脯,方才隨著呼出的一口長氣,歸於平靜。

 “我活了三千多年,戀慕你近三千年。幻想你喜歡我近三千年,等著你迎娶我近三千年,現在你要告訴我,這只是一場華美而虛幻的夢,而夢裡只有我一個人做著夢,是嗎?”焚玉強忍住眼中越積越多的淚水,倔強的不願意在他面前落下淚來。

 箜檠太子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眼中的淚水就要滑落,她偏過頭去,不讓他看見她落淚的模樣,帶著一絲哭腔說道:“自十五沐花節,你相中我手中的牡丹花,我就將你奉為此生最重。

 無論你是否風流成性,無論你是否喜歡我,我那時都覺得不重要,我覺得在這麼多喜歡你的人,你能相中我,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亦是最幸福的事情。

 後來我們定親,我亦覺得此生死而無憾了,可人總是很貪心的,有了這一樣,還是想要得到另一樣,我與你定了親,更想成為你的太子妃,獨一無二的太子妃。

 為了能夠配得上的你,我修身養性,學做溫順賢良的大家閨秀,那怕是學的很憋屈,我仍覺得是值得的,你會喜歡這樣的我,可是三千年的時光過去,你的眼中、心中都沒有我。”

 箜檠太子突然覺得坐立難安,他並不想傷害她,但他知道他要毀約,勢必會傷害到她,他不想負了綠嬈,只能選擇傷害她,而他自詡翩翩公子,卻是一個渣到底的人。

 明知對方的心意,還要答應婚約,明知不該負她,卻還要負她。

 “阿玉,我知道你為了我隱忍了許多,此生是我負了你,我也不想說什麼來生再續的話,那太假。此生,若是你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但你我之間真的不可能。”

 他連倒了幾杯酒,一口氣喝掉後,方才看著她的側臉說道。

 焚玉聽著他說的每個字,都只覺得諷刺極了,都像是在嘲笑她三千多年的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她笑笑,抬起袖子,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痕,定了定心神道:“你突然要毀約,可是有了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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