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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薑紅糖》第67章
第067章 永遠不分開(大結局)

 m島,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帶著鹹味兒的海風拂過女人的臉龐, 髮絲被海風牽扯起舞。

 婚紗的裙擺垂墜在沙灘上,唐以夢赤著腳, 腳掌踩在鬆軟的沙子上, 左手拿著捧花,右手搭在唐興海臂彎間, 抬頭望著正前方的薑炎, 嘴角不由得揚起笑。

 鐘文康上身穿著花襯衫, 下面配上一條沙灘褲, 選色搭配還是一如既往的騷氣。

 拿起話筒, 露著一口白牙, 笑著說:“現在!有請我們的最美新娘,唐以夢——”

 話音一落,音樂聲便緩緩響起了。

 「……to be together at last

 Fly away to something better than

 the years that have passed

 take a big step forward

 we embrace the unknown……」

 就如歌詞唱的這般,唐以夢淺笑著望向他, 輕踮著腳尖,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心急了, 設定的歌曲還沒放完,唐以夢已經挽著唐興海的手臂, 走到了他面前。

 姜炎從唐興海手裡接過她的手, 兩人一高一低的對望著, 握著她的手, 稍稍拉近一些。

 唐以夢抿著嘴角,偷撓他的掌心, 最後轉過身,把捧花放到胸下的位置,右手和他十指緊握。

 心裡的那份悸動沒有被海風吹散,反倒被海浪堆積的越來越高了。

 兩人被海風纏繞,在海浪聲下,凝望對方,兩人相識的畫面,如電影倒映似的,不停在眼前浮現。

 在牧師的引領下,兩人堅定的宣誓,聲聲落在心間。

 為對方戴上戒指後,薑炎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唇。

 唐以夢雙頰緋紅,伸手摟抱著他,微微仰頭,閉著雙眼,嘴角的笑是沒有要藏起來的意思。

 一吻作罷,人們起著哄嚷嚷著:“再親一個——”

 姜炎抵著唐以夢的額頭,輕蹭她小巧的鼻尖,看她粉唇微張,臉上的紅暈美得不像話。

 摟緊她,讓她埋頭在他懷裡,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些什麼,只見唐以夢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兩人相擁站立,眾人紛紛拍下這一幕。

 莊曉蕾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淚,頭靠在韓川肩上,小聲說著:“老公,他們倆真般配。”

 韓川笑著抖了抖肩膀,故意說:“當初是誰攔著我啊?我都說了他倆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年前,韓川的生日派對上,有意介紹姜炎和唐以夢認識,可不巧的是,那天薑炎本來答應會來的,但是臨時要集訓,所以就沒來。

 當時唐以夢來了,後來也因為工作原因提前走了。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註定在一起的話,兜兜轉轉之後,還是會在一起。”莊曉蕾眼裡含著淚,感歎道。

 有那麼一句話說,只要等的那個人是他,晚一點兒又如何呢?

 另一邊,餘輝和葛萱湊頭聊著:“我這是第一次看見隊長笑成這樣……”

 餘輝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機多拍了幾張,等著回訓練場給其他人看看。

 葛萱挽著他的手臂,輕捏兩下,說道:“以後……你只准對我好。”

 餘輝低頭笑著點了點頭。

 葛萱只顧著低頭害羞,沒看到他點頭,沒聽見他答應,忍不住抬頭問:“你、你聽到了嗎?只能對我好——”

 話音剛落,餘輝已經湊過來在她臉頰上偷吻了一下。

 葛萱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鬆開挽著他的手,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手指,抿起嘴角,怕自己笑出聲。

 站在兩人身旁的是賀珊和褚修平。

 賀珊坐在椅子上,手撫著孕肚,和褚修平互看了一眼,不禁偷笑著。

 “還笑,”褚修平裝作生氣的樣子,拿出披肩搭在她肩上,“不讓你來,你偏要來……”

 賀珊討好似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肩,笑著說:“肯定要來啊,以夢可是我‘鐵蜜!’”

 賀珊說完就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繼續說道:“醫生不是說了嘛,沒事的……讓寶寶看看海,多好啊……”

 褚修平知道她是非來不可的,不然也不會推了兩部戲的邀約,特意排除萬難陪她來。

 現在到了孕期的中後期,賀珊每天都想睡覺,這會兒又犯起困來了。

 褚修平摟著她的腰,讓她靠著自己睡一會兒。

 到了扔捧花的環節,唐以夢低頭看著手裡的捧花,莊曉蕾站在一旁沖準備搶捧花的眾人說道:“告訴你們啊——”

 “以夢拿了我的捧花,半個月不到就和炎哥領證了!”

 此話一出,那幾個單身的都朝前走了幾步,表面上裝作很隨意的模樣,但看那架勢,明顯是想搶到捧花,搶個好兆頭。

 唐以夢背過身,偏頭看了薑炎一眼,見他點頭,這才舉起捧花,閉上眼許上一個祝福,然後用力向後扔去。

 餘輝原本站在側邊,在唐以夢背過身之前,偷看著葛萱的表情,就在唐以夢舉起捧花的時候,餘輝鬆開了葛萱的手。

 當捧花被拋在空中時,餘輝一個箭步上前,跳起來,伸長手臂直接將捧花截下。

 在眾人的尖叫聲裡,餘輝拿著捧花走到葛萱面前,單膝跪下。

 “給。”

 葛萱紅著臉接過捧花,小聲嘀咕道:“這種時候,人家都是說‘嫁給我’……”

 餘輝愣了一下,隨即重新把捧花拿到手裡,大聲說著:“葛萱!嫁給我——”

 站得最近的是王睿,揚聲調侃道:“平時喊報告怎麼沒聽你小子這麼大聲啊?”

 眾人都笑了,紛紛鼓掌叫好,就連附近的路人也湊過來起哄。

 葛萱再次接過捧花,嘴角的笑意是幸福的。

 ***

 傍晚時分,唐以夢換了身衣服跟著薑炎來到沙灘。

 天黑之後,有篝火晚會迎新年。

 這是韓川和鐘文康一起籌畫的,畢竟他們倆擅長這些。一個作為唐以夢的‘娘家人’,一個身為薑炎的‘哥們兒’,這兩個有想法的人湊在一起,點子一個接一個的來。

 趁著這會兒他們在佈置,兩人忙裡偷閒的來到沙灘。

 夕陽西下,潮漲潮落,沙子被海浪沖刷了一遍又一遍。

 唐以夢甩掉涼鞋,拎著裙擺踩在濕沙子上走過,海水像是和她玩遊戲似的,輕撫過她白皙的腳背,下一秒又溜走了。

 盤發早已放下,髮絲垂墜在胸前,唐以夢轉身看他,伸手將不聽話的髮絲挽進耳後,彎著笑眼問他:“老公,餘輝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正說著,一個小海浪湧上來,唐以夢拎著裙擺,踮著腳尖朝他的方向快走幾步。撲倒他懷裡,浪花剛好在她腳跟後一釐米退去。

 薑炎擁著她,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拉高她的雙手,讓她環住他的脖頸。

 唐以夢感受著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繼而向下,被他吻上了鼻尖,稍稍有些癢。

 主動仰起頭,輕蹭過他的鼻尖,吻上他的唇,試探的尋找著他的舌,不料卻被他搶先一步。

 海風在耳邊,而他在身邊。

 ***

 一小時後,鐘文康在樹下的吊椅上找到兩人。

 “姜先生、姜太太——”

 鐘文康捏著嗓子,怪聲怪氣的從兩人身後冒出來。

 唐以夢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朝薑炎懷裡多了一下,反應過來是鐘文康,這才松了一口氣。

 鐘文康趴在吊椅上,看兩人宛如連體嬰似的狀態,咂巴著嘴說:“請吧兩位,篝火晚會這就開始了,主角該出現了。”

 姜炎牽著唐以夢起身,吊椅一時之間失去了平衡,鐘文康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抬起頭卻發現兩人已經走遠了。

 真是沒良心啊!!鐘文康伸手整了整髮型,拍掉身上的沙子,剛要跟上他們倆,就看到兩人在不遠處停下了。

 唐以夢沖他揮著手,叫著:“鐘大帥哥!還不走?”

 “來了——”

 鐘文康又變成笑臉,快步跟上,在走過兩人身旁的時候說:“我先過去,你們倆抓緊過來。”

 說完就把兩人甩在身後,自己朝著篝火晚會的地點跑去了。

 鐘文康就是這樣。

 ***

 篝火晚會佈置在海灘另一頭的木屋旁。

 小木屋的老闆是韓川的朋友,今晚特意清場,只接待他們。說是一直有關注新聞,一家人都是唐以夢的忠實觀眾,無償友情提供場所,酒水全免。

 夜幕降臨,木屋上的燈條閃爍著微光,走幾步就是沙灘,這會兒已經鋪上了沙灘墊,正中間是臨時搭建的小火堆,看上去有那麼點兒意思了。

 民以食為天,儘管有很多遊戲可以玩,但考慮到有孕婦和蔣小玖這個小傢伙兒,大家決定先吃飯。

 吃過飯,幾位長輩先回屋了。

 姜念和蔣致珩抱著蔣小玖回了房間,賀珊也跟著褚修平回房休息了,畢竟孕婦要多睡嘛。

 ‘重點保護對象’離開後,韓川這才抬手招呼老闆,要來當地特色啤酒和烤肉,篝火晚會正式開始了。

 十來個人坐在火堆旁,老闆端上來冰啤酒,也加入了他們。

 吃飽喝足後,終於迎來了令人期待的遊戲環節了。

 今天的主角是唐以夢和薑炎,遊戲自然是圍繞他們倆去設計的。

 首先考驗的是默契。

 人和人待時間長了,不論是朋友還是親人,總會產生默契,更不要說是夫妻情侶了。

 “‘默契’這個詞,直譯過來就是指兩人心靈相通,心有靈犀……”鐘文康一邊念著,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答案。

 眾人嬉鬧著噓聲一片,鐘文康收起手機,擺了擺手,一本正經的說:“咱們這遊戲可是有懲罰的啊!”

 韓川和莊曉蕾兩口子馬上附和道:“沒錯,必須有懲罰!不然都不認真對待了!”

 說著,莊曉蕾就從兜裡掏出下午寫好紙團,現在每個紙團都揉成了球,根本沒辦法分辨紙團裡的懲罰內容是什麼。

 老闆拿來一個骰子盅,莊曉蕾把紙團丟進去,放在大傢伙兒中間,說:“一會兒誰輸了,誰來抓鬮。”

 接下來,就由鐘文康介紹了遊戲規則。

 規則很簡單,兩兩一組進行比賽,輸的那一組抓鬮接受懲罰。

 因為少了蔣致珩和姜念、賀珊和褚修平這兩對,所以臨時找來老闆和老闆娘湊數。

 經過一番商量,四隊都有了自己的‘隊名’。

 姜炎和唐以夢是——薑糖隊。

 韓川和莊曉蕾這對更是隨意,起名叫‘曉川隊’。

 葛萱跟餘輝則是‘漁歌’隊,聽著還挺詩情畫意的。

 最後老闆夫妻倆,乾脆直接用店名做了隊名,‘揚帆隊’。

 確定了分組,四隊並排坐著,剩下的人通通變成裁判,坐在八人對面。

 每隊有三題,在聽到問題之後,兩人背靠背,在白板上寫下自認為是正確的答案。

 答案一致的視為通過,三題全部通過,且用時最短的那隊,則為獲勝隊。

 剩下的兩隊需要用抓鬮來決定接受哪種懲罰。

 “我有個問題——”唐以夢在聽完遊戲規則之後,舉手提問道。

 “問吧。”鐘文康盤腿坐在沙灘墊上,等著她問。

 唐以夢摸了摸下巴,輕聲問:“那些懲罰是誰定的?能透露具體有什麼內容嗎?”

 “嫂子,”坐在鐘文康旁邊的胡銘出聲打斷道,“我們每個人都寫了一條‘懲罰項’,保准公平公正。”

 當然,這‘每個人’裡面,不包括唐以夢和薑炎。

 誰讓他們倆是主角呢。

 薑炎拿過毯子,蓋在唐以夢肩上,笑著說:“老婆,他們就是想咱倆輸,問了也白搭。”

 唐以夢聽到他這麼說,突然轉頭看向他,遲疑了一下,喃聲問道:“那你……想贏嗎?”

 兩人對視,靜默幾秒鐘,互相沒有說話。

 【想贏嗎?】

 幾個月前,在韓川酒吧的那次單身派對上,他就是這樣問她的。

 仿佛還能記起,那晚的她,臉頰微紅,為了那個遊戲,喝掉了整杯的烈酒。

 還記得,那杯酒是紅色的。而那晚的她,是醉的。

 薑炎望著她的眼眸,知道她是想起那晚的事了,不禁抿起嘴角,湊近了些笑著說:“想——”

 唐以夢回過神來,低頭牽緊他的手,輕笑著說:“……好。”

 ***

 四隊按照座位順序,最先開始的是韓川和莊曉蕾。

 這個遊戲原本就是他們倆提議的,如果在這上面栽了跟頭,那得多丟人啊。

 抱著這種必贏的想法,兩人悄悄沖對面的‘友軍’投去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不料卻被唐以夢看見了。

 “誒?不准使眼神——”唐以夢伸長手臂,試圖干擾他們。

 薑炎坐在一旁,擔心她被火花濺到,伸手摟著她的腰,出聲幫襯道:“聽見沒,得公平公正!”

 對面的王睿和胡銘一聽,炎哥發話了,趕緊拋下鐘文康,對薑炎說:“放心吧,肯定公平!”

 鐘文康只能讓他們倆自求多福了,舉起計時器,倒計時著:“3、2、1——開始!”

 第一個問題是鐘文康提的:“曉蕾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兩人快速作答,答案是正紅色。

 唐以夢靠著薑炎的肩膀,小聲說著:“這我也知道啊,曉蕾喜歡正紅色,人人都知道啊!鐘文康明顯是在放水……”

 第二題,唐以夢堅持要胡銘來出。因為胡銘原先不認識韓川他們,這樣比較公平!

 果然,胡銘一開口,就把兩人難住了。

 “聽說你們是從學生時期走到了現在,請問有沒有被老師逮到過?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哪裡被逮到的?”

 莊曉蕾舔了舔下唇,她是記得的,但他不確定韓川記不記得。

 鐘文康和莊曉蕾站在同一戰線,這會兒肯定要幫莊曉蕾的,甩著計時器的繩子,說:“誒唷,你這是兩個問題啊!”

 “那就回答後邊那個問題唄,我們都想知道!”木屋老闆適時的說著,還不忘問其他人,“都想知道‘最嚴重’是什麼樣吧?”

 唐以夢剛才喝了幾口啤酒,這會兒正亢奮呢,用力點著頭回應道:“想!想知道!”

 薑炎笑著看她在鬧,順手拿過她身旁的啤酒,悄悄喝掉一大半。

 被眾人‘逼上梁山’的莊曉蕾和韓川,這會兒也沒轍了,只能碰碰運氣。

 兩人寫完之後,莊曉蕾就迫不及待的交換了板子,看到韓川的答案,忍不住尖叫出聲:“明明是操場那次啊!怎麼會是校門口那次??”

 一邊說著,一邊把另一個白板翻過來,給大家看著上面的答案——操場。

 韓川一臉的委屈,反問道:“怎麼會是操場那次呢?”

 就在眾人等著聽‘背後的故事’時,韓川小聲嘀咕道:“我覺得校門口那次最嚴重……當時不僅老師看到了,我爸就在路邊,他看見我摸你手,那回家就是一頓打啊……這絕對算最嚴重的了!”

 話音一落,眾人就笑得前仰後翻了。

 就連鐘文康都笑得直不起腰來,計時器差點兒甩沒了。

 莊曉蕾和韓川卡在第二輪,大家光顧著笑了,用時自然也只長不短,第一無望了。

 第二組是老闆夫婦,揚帆隊。

 結婚近十幾年,育有一兒一女,每天一家人守著這家木屋,生活還算悠哉。

 其中問到老闆娘今年的新年願望是什麼,兩人的白板一亮,大家都濕了眼眶。

 【少分離,多團聚。】

 老闆娘不自覺的流了淚,老闆放下白板,拿過紙巾笨拙的幫她擦著眼淚,笑呵呵的說:“誒呀,你看這麼多人呢,哭啥嘛!”

 唐以夢坐得近,傾過身子,把面前的紙巾盒遞過去。

 老闆娘不好意思的擦乾眼淚,這才露出笑。

 原來這麼多年,為了保證木屋所選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老闆每天都起早貪黑的去海港進貨。

 隔三差五的還要去海裡撒網捕魚,基本都是晚上開船走,第二天上午回來。有時候要是一晚上都沒有收穫,要在海上待到第二天晚上或者第三天才能趕回來。

 人在海上,聯繫不方便,時常有預警消息,老闆娘一個人在店裡,帶著兩個孩子,經常一整晚不敢合眼。

 聽完老闆和老闆娘的故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了。

 唐以夢轉身抱著他,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喃聲說著:“我們別分開……”

 兩人腳邊的空酒瓶證明著,唐以夢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說的這話。平常她很少這樣。

 薑炎伸手抱緊她,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嘴巴貼近她的耳朵,低聲說:“好,不分開。”

 “咳咳——”

 眾人紛紛咳嗽起來,像是全都受了涼似的,刻意的很。

 姜炎嘴角勾著笑,揉了揉她的發,兩人剛坐好,鐘文康就迫不及待的按下了計時鍵。

 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如此刁鑽!!

 “請問——第一次親親是在哪裡?”

 不用想,這問題只有鐘文康敢問。

 唐以夢拔下馬克筆的筆帽,抱著白板轉身,和他背靠背坐著。

 “別偷看啊……”胡銘低頭捂著嘴,裝作不是自己說的樣子。

 兩人幾乎沒有多想,在白板上寫下答案,正對著他們,剛想翻轉白板,卻被鐘文康叫住了。

 “別急嘛,讓大家猜一猜啊——”

 這擺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唐以夢不給鐘文康使絆子的機會,和薑炎一起把板子翻了過來。

 【ZL酒吧】

 兩人的答案是一樣的,坐在對面的人都不禁歎氣,第一題就讓他們這樣順利通過了。

 韓川和莊曉蕾看到自家酒吧的名字,忍不住八卦道:“是不是那次的單身派對啊?”

 唐以夢拿起黑板擦,擦掉白板上的字跡,用手肘碰了碰薑炎,悄聲說:“別告訴他們。”

 韓川還想繼續問,卻被莊曉蕾拉住了。

 “你怎麼這麼笨啊,一會兒讓小程找出來那天的錄影,發來看看唄。”

 唐以夢聽見莊曉蕾這麼說,倍感交友不慎,只能承認就是那次。不然真怕莊曉蕾現場播放那天的錄影。

 第一題還有待探討,於是直接進入了第二題。

 第二題明顯比較溫和,問薑炎在家裡最常掛在嘴邊的話是什麼,不能少於五個字。

 這題額外有字數的要求,主要是防止出現‘老婆’這樣簡單的答案。

 唐以夢猶豫了一下,才紅著臉寫下答案。

 轉過身子,唐以夢先把板子放在一旁,湊過頭,悄悄看了一眼薑炎的答案。

 薑炎摟著她,讓她看答案。

 唐以夢剛看清上面的字,臉就紅得像蜜桃,顧不上找黑板擦,直接用手抹花他剛寫下的答案。

 眾人看她這麼做,意識到薑炎寫的肯定是有料的內容!於是趕忙制止她。

 唐以夢紅著耳根,伸手連帶著板子,緊緊的抱著薑炎,就是不讓他們看。

 薑炎笑著說沒事的,可唐以夢就是不准。

 這時,王睿眼尖的盯著唐以夢放在一旁的白板,說:“快!看看嫂子寫了什麼!”

 餘輝剛好離得近,伸手翻開板子——

 【薑炎口頭禪:老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鐘文康拿著手電筒,一邊照著一邊念了出來。

 聞聲,薑炎偏頭望過去,看清她的答案,笑著說:“這和我寫的,意思差不多。”

 唐以夢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埋頭在他頸窩裡,低聲叫道:“怎麼會一樣嘛!”

 她寫的是含蓄形態下,走情感的!

 而他呢!再簡化點兒就只剩動詞了!!

 儘管是這樣,唐以夢寫出來的答案,也被鐘文康他們笑了一會兒。

 預計實力催生團隔日就會上線了。

 唐以夢捏著發燙的耳垂,擦掉白板上的字,催著鐘文康趕緊問第三題。

 原以為,第三題會更難,甚至會更不著邊兒。但沒想到,這最後一題還挺走心的。

 “回想這一路走來,有哪件事是你們久久不能忘卻的?最為感動的?”

 鐘文康念完題目,最後悄聲強調道:“這題是小珊問的。”

 這麼感性的題,應該也只有她這個准媽媽會問。

 唐以夢再次和他背靠著背,抱著白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寫什麼。

 低下頭,閉上眼睛,靜想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在白板上,一筆一畫的寫下……

 【你找上門來,告訴我‘別跑’。】

 寫完之後,轉身看薑炎早已經寫好了,不禁舔了舔唇瓣,主動亮出了答案。

 大家看完之後,都是滿臉的疑惑。

 唐以夢抱著板子,歪頭望著他,說:“他比我勇敢……如果那天他沒來找我,我可能就會因為不夠勇敢,錯過他……”

 說完就和他十指相握,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老公,謝謝你。”

 在場的,只有莊曉蕾最瞭解唐以夢。她的性格就是那樣,有時候想一想,也許薑炎和她就是天生註定的。

 如果薑炎是火苗的話,唐以夢就是那‘燒不盡’的蠟燭。在被火苗點燃前,用手指輕輕觸摸,也許會被指尖的溫度稍稍融化。一旦火苗出現,才會起到正確的物理反應。

 莊曉蕾枕著韓川的肩,紅著眼眶,笑著鼓掌。

 大家都有些感慨,但是也都好奇著薑炎的答案。

 薑炎拿著紙巾,拭去她眼下的淚珠,輕聲問:“要不要看我的?”

 唐以夢笑著點頭,低頭看向他手裡的白板,頓時眼淚決堤了。

 薑炎認為最感動、最難忘卻的事——

 【那天,你答應嫁給我。】

 這晚,沒有懲罰。

 零點一過,所有人都閉上眼,許下明年的心願。

 煙花火,心願了。

 ***

 五年後。

 牆上的時鐘指向七點半,陽光和往常一樣,灑在床上。

 唐以夢已經醒了,但是還不想動。

 現在她手裡只有《鐵骨錚錚》這一個直播節目,原本計畫只做三季的,卻不知不覺做了五年,搖身一變成了台裡的‘長青節目’,且收視一直都是領先的。

 除了這個直播節目之外,唐以夢還負責了另外一個錄播節目,和《鐵骨錚錚》的類型相差甚遠,是個兒童節目,每週進棚錄三期,雖然內容簡單,但接近日播的播出速度,對主播來說還是有些累的。

 當初孟國利勸她不要接,耽誤時間還影響前途。

 但唐以夢還是義無反顧的接了,甚至承諾會做滿兩年。

 這一切,都是因為……

 唐以夢正想著呢,被子裡的小傢伙兒就動了動身子,下一秒就把頭探了出來,奶聲奶氣的叫著:“媽媽——”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小傢伙兒,姜小熠。

 薑小熠穿著小褲衩,掀開被子,半坐著揉了揉眼睛,接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唐以夢也坐起身來,拿過床邊的小t恤,剛想幫他穿上,就被小傢伙兒抱住了脖子。

 “媽媽,你今天要去錄節目嗎?”薑小熠整個撲在唐以夢懷裡,閉著眼睛,像是馬上又要睡過去了似的。

 唐以夢抱著他,一邊幫他把上衣穿好,一邊說:“是啊,媽媽是一三五去錄節目……”

 薑小熠露著小乳牙,笑著接過話:“小熠記得!二、十、六在兒童節目看媽媽,七在新聞台看媽媽——”

 唐以夢‘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伸出食指輕刮一下他的小鼻子,糾正道:“是二、四、六,不是‘十’。”

 兩人在床上笑鬧著,突然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薑小熠捂著嘴巴,對唐以夢數著食指,撅著嘴巴說:“噓——”

 隨即,門被打開了。

 薑炎腰間系著圍裙,探身進來,看到兩人都醒了,這才對姜小熠勾了勾手指。

 薑小熠自己穿上褲子,蹦噠著下了床,跟著薑炎出了臥室。

 沒一會兒,就聽到父子倆的交談聲。

 姜炎把小傢伙兒放到洗手台旁的小板凳上,站在他身後伸手圈著他,防止他掉下去,看著他自己擠上牙膏,這才開口說。

 “明天你該去小房間睡覺了啊。”

 薑小熠眨著眼睛,一本正經的搖頭說:“不。”

 “給個理由。”薑炎挑著眉問。

 薑小熠吐掉嘴巴裡的泡沫,像個小大人似的說:“小玖姐姐這麼大了,還跟姑姑、姑父他們一起睡呢!”

 姜炎張了張嘴,想反駁這小子,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理由。

 “你別管小玖姐姐,咱們就說你的問題。”薑炎只能板著臉,不然這小子肯定會得寸進尺的。

 薑小熠看著鏡子裡的自家老爸,猶豫了一下,還是慫了,大聲叫道:“媽媽!爸爸他不講道理,又凶我——”

 薑小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薑炎伸手捂住了。

 “薑小熠,你這招跟誰學的??”

 薑小熠揚著下巴,得意的說道:“爺爺教我的!”

 話音剛落,唐以夢就出現在洗手間門口了。

 薑炎垂著肩膀走過去,彎腰蹭了蹭唐以夢的脖子,說:“老婆……”

 嗯,這是跟薑小熠學的。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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