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某種前兆

　　楚令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了，韓顧跟醫生兩個人都在。醫生則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楚令將目光轉到韓顧臉上，大概是昏迷前最後那一刻的印象還深植在心底，他還有些不放心似的，再強調了一次，「我沒事。」

　　「我知道。」韓顧用力的回握一下他的手，讓他安心，「餓了吧，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楚令點頭，一轉頭就看到醫生一臉「我有話要說」的樣子。

　　他心裡喀噔了一下，在韓顧走出房門之後，低下頭當個乖乖聽從醫生教誨的好病人。

　　醫生白了他一眼，看起來果然像是生氣了，開口第一句話就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道：「連生殖腔都開了，還挺會玩的。」

　　楚令沒想到醫生一開口就這麼有殺傷力，立刻紅了臉，有點委屈的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醫生看他這個樣子，還是嘆了一口氣，語氣也放軟了不少：「我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這麼做很傷身的。在發情期以外的時間，最好都盡量避免。」

　　「嗯。」說到這裡，楚令才想起來要問：「那韓顧的身體沒事吧？他被人用了藥……」

　　醫生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大量刺激信息素的成分而已，就像是強烈春藥一樣的效果，如果不是長期使用的話，短時間內就會被身體自然代謝掉的。」

　　「副作用強嗎？」

　　「你說呢。」醫生刻意打量似的瞥了他全身上下一眼。他很難描述當時被韓顧緊急叫來後，第一眼看到楚令陷入昏迷時的感覺。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令又紅了臉，他誤以為自己在發情期這句話怎麼樣都說不出來了，於是又轉移話題道：「嗯……你想跟我說什麼？」

　　醫生唇角一勾，說道：「我是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的，你想先聽哪個？」

　　楚令皺了皺眉，說：「壞消息。」

　　「壞消息是，你體力太差了，必須還得在床上躺個幾天，這期間切忌做任何刺激性的行為。」

　　楚令聽見這樣的話，倒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壞消息聽起來還不壞，又問：「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是，你現在的體溫偏高，正式進入發情期前兆的低燒期。」醫生瞥了一眼處在震驚中的楚令，用著調侃的語氣道：「距離上次到現在差不多剛好四個月左右，恭喜你，又被你優秀的Alpha影響到提前發情期了。」

　　「這算是什麼好消息……」楚令腦中一片空白，連吐槽都感到無力。

　　「任何能夠促進人口發展的消息都是好消息。」

　　楚令簡直無話可說。

　　醫生玩笑開夠之後，收斂神色，正經的說：「所以我接下來要講的話很重要，在你身體恢復到正常狀態之前，這周內你都要想辦法盡量延後發情期開始的時間。」

　　「為什麼？」楚令不明白。

　　「第一個原因很簡單，你現在的身體負荷不了，勉強渡過的話可能會留下不好的後遺症。」

　　楚令嗯了一聲。

　　「第二個原因……」醫生停頓一下，還是說道：「韓顧身上的藥性還沒有完全代謝掉，現在進入發情期的話，受孕機率不高。而且，幫你檢查身體的時候，我也從你的血液中測到少量的藥性……」

　　楚令紅著臉說：「因為我喝了他的血……」跟體液。

　　「嗯，那就沒錯了。就算你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也不要輕易跟身體過不去。」

　　楚令陷入沉默了。不過他不是在想關於發情期的事，而是在想他自己的疑問，這很可能就是為什麼韓顧才誤以為自己在發情期的原因。這個人怎麼連這種事都……這麼敏銳啊……

　　楚令不發一語的態度反而讓醫生誤會了，他嘆了一口氣說：「你應該還記得吧。你當初被標記的時候，不是因為你運氣好，也不是避孕針的功效，是因為藥物的關係，你才沒有懷孕。」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比較好？」

　　「盡量拖長發情期開始的時間，一周後我會再來幫你們做身體檢查。這段期間，我會開一些暫緩發情期的藥給你吃，但效果可能有限，而且副作用有點強，就算強忍也要憋著。」講完正經事，醫生又露出意味不明又曖昧的壞笑，「你應該很清楚了吧，發情期前可能會出現情慾高漲的情況，就暫時忍忍吧……真的忍不了的話，我會教韓顧幫你舒解的方法。」

　　楚令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

　　送走醫生之後，楚令也吃完飯了。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一天之後，他仍是覺得很累，但怎麼樣也不想像病人一樣躺在床上，只好窩在客廳的沙發裡。

　　韓顧調整一下坐姿，讓楚令可以側著身體躺在自己的懷裡。

　　楚令開口問：「發表會怎麼樣了？」

　　韓顧回答：「很成功，你不用擔心，也沒有被拍到任何照片。」

　　「那個……下藥的人呢？」

　　「沒有抓到，她逃出國了。」這一切早有預謀，在記者衝入房間找不到人的時候，那兩個Alpha當機立斷，馬上就安排她出國了。事後韓顧根本找不到人追究。那兩只老狐狸從頭到尾也沒有在發表會上露過面，幾乎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他們策畫指使的。

　　楚令皺著眉頭說：「是我的……」

　　韓顧立刻打斷他：「你都不允許我道歉了，所以你也別說。這件事就當作是扯平了吧。別擔心，我不會再讓人有機會下手的。」

　　「嗯。」

　　交談後一會，楚令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韓顧一直抱著他，維持著同樣的姿勢沒有動。在自己的Alpha身邊似乎睡得特別好，在昏迷時那些斷斷續續的惡夢也都沒有做了。

　　或許是那一晚太過頭了，楚令前兩天都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異常，也因為醫生的告誡，他又搬回自己的房裡。

　　但就在第三天的半夜，楚令做起了春夢。

　　夢裡，他與韓顧赤身裸體相擁，韓顧不斷的親吻他，進入他。他高潮的快要死掉了，但身體顯然還是覺得空虛，仍是慾求不滿。

　　楚令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床鋪已經濕了一片。他連忙拿出醫生給的藥吃下，並換了衣服，等了一會，藥效似乎起作用了，才又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每一天，他每晚都會做那樣的夢，內容越來越淫穢不堪，有時候是自己張開雙腿求對方進入，有時候是強硬的撲在對方身上騎乘，甚至各種平時不敢想的姿勢都來了一遍。夢裡那種深入骨髓的快感就像真的一樣，讓他越發沉浸在情慾裡，欲罷不能。甚至連醒來都不太願意，一晚就接連做了好幾個類似的夢。

　　夢裡自己的姿態越放浪形骸，清醒的時候就越加不知所措。

　　韓顧發現這兩天楚令的黑眼圈有點重，忍不住問：「睡眠不好？」

　　「嗯。」楚令支支吾吾的，雖然說這種事沒什麼好害羞的，但他現在只要一看到韓顧立刻就想起夢中那些可怕的內容。想起自己對這個人這樣那樣，上下其手，恨不得剝光了舔，還強迫對方在自己耳邊嬌喘（？），爽得不要不要的……

　　韓顧這時突然伸手摸上楚令的腦袋，「怎麼臉這麼紅？」

　　「我……」他實實在在的體驗一把什麼叫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實話，求對方幫忙洩慾這種事實在是太恥了。

　　結果韓顧一眼就看穿了，「想要了？」

　　楚令震驚的看著韓顧，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韓顧笑著道：「第五天了，醫生說藥的副作用會有點強，我還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會來找我……」

　　楚令有點呆住了，「什麼副作用？」

　　「這要問你最近都做了什麼夢，為什麼睡醒之後床單都是濕的。」

　　楚令的臉刷的紅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又一次被醫生給騙了，原來副作用指的是春夢，他一直以為這種嗜睡的症狀才是，還深深的反省過自己思想不純潔。

　　韓顧又說：「再忍一下，撐過兩天，讓醫生檢查一下。」

　　「嗯。」

　　說完之後，韓顧的親吻直接落在唇上，他自己也忍了幾天，自己的Omega每天都在散發出誘人的信息素。就算楚令忍得住，他自己也快忍不住了。Alpha的慾望都是很直接的，不會扭捏矯作，韓顧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從前他只是刻意禁慾而對外表現出冷淡的模樣，現在他則是毫不掩飾這種想要的渴望。

　　楚令被吻的很舒服，整個人軟軟的被韓顧抱著。

　　在自己家裡幾乎是沒有什麼顧忌的，只有兩個人住也不太需要講究場合了。韓顧將人放在沙發上，解開衣服上的幾顆扣子，並動手去脫褲子。

　　楚令按上那只手，稍微猶豫一下，「嗯……不能太……」

　　韓顧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我知道，不會進去的。」

　　楚令又一次近距離的直面聲控福利，興奮的差點失守。韓顧在用這種飽含情慾的語調說話時，最讓他把持不住。如果讓他叫自己的名字的話……

　　楚令還在胡思亂想時，更震驚的事情立刻就發生了。那人的手直接握住性器根部，張口就含了進去。

　　「啊──！」這一下讓楚令徹底失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拋到腦後去了，被溫暖的口腔包覆著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難以抗拒了。他緊繃著身體，隨著韓顧口中深深淺淺的動作斷續呻吟著，後面好像越來越濕了。他想夾緊雙腿，卻被那人有力的手勁向兩側扳開，接觸到冷空氣的後穴立刻敏感的收縮起來。

　　不行……快要……

　　楚令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全部交代出來了。他用手摀著臉，快的讓他羞恥到沒臉見人。

　　韓顧將口中的東西清理出來之後，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樣快一點，對你的身體比較不會有負擔。」

　　「……你呢？」

　　韓顧沒有回答，直接拉著楚令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摸。

　　楚令原本羞紅的臉變得更紅了，「我、我幫你……」

　　韓顧說：「不用，看著就好。」

　　楚令還在愣愣地想，要看什麼？下一秒，就見韓顧拉下褲頭，跨坐在他的身上，用手幫自己動作。

　　男人微瞇著眼，目光緊盯著身下的人，喉頭悶出一些性感的喘息。這樣居高臨下的姿態，哪裡像在自瀆，被這種侵略性目光看著的人，反而才有成為獵物的錯覺。實際上，楚令衣衫不整，虛軟著身子躺在沙發上一臉春色的模樣，確實很誘人犯罪。但他自己看不見。

　　楚令只覺得自己被男人用目光鎖定住了，根本動彈不得，泛紅的臉一直就沒有退下來，反而變得更熱了。這真的不是色誘嗎？

　　這個畫面實在是太有視覺衝擊性了。繼聲音之後，他直觀的感受到這個男人高顏值的暴擊。

　　等韓顧發洩出來的時候，他居然無意間又跟著……射了。

　　這種只能互相耍流氓的行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倒不如真槍實彈的上。

　　不過等到真正發情期開始的時候，他又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