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發情期V

　　又一次激烈的做愛之後，兩人同時倒在沙發上。

　　夕陽的柔和光線照在楚令的肌膚上，身上的情慾痕跡非常明顯。前幾日留下的還沒完全消退，這兩日又添新的。

　　慾望明明沒有那麼強烈了，但身體已經習慣性愛了，好像感覺到了就還是會做。

　　休息一會之後，楚令想要翻身爬起，卻因為虛軟無力又倒回男人身上，下半身再次親密接觸的結果就是，他感覺到對方又硬了。

　　這時候韓顧問：「差不多快結束了吧？」

　　「嗯。」

　　「最後一次？」

　　「好。」楚令說：「但要換個姿勢。」

　　韓顧還沒有問為什麼的時候，楚令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趴下，這是要讓他後入的意思。

　　這幾天做的時候幾乎都是正面來，唯一一次的背後位還是自己坐在他的腿上，由下向上頂弄。楚令的雙腿早就酸軟不堪，他沒辦法再用同樣的姿勢承受。

　　韓顧的目光沿著他的腰身往下移動，再問一次：「確定要這樣？」

　　「嗯。」

　　「你會受不了的。」韓顧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沒能拒絕這樣的誘惑。他扶助楚令的腰，將自己送了進去。

　　再次結合引發的快感同樣強烈，不過卻是比之前更加不同。

　　楚令被頂弄了幾下之後，終於明白韓顧是什麼意思了。這次他的反應更加強烈，整個人幾乎是在韓顧深入的時候就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全身酥麻的幾乎失去控制，他瞬間就被逼上凶猛至極的快感中，嗚咽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韓顧緊扣住他的腰，一下比一下深入，動作並不快也不激烈，但仍像是在克制著什麼一樣，「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嗎？」

　　因為這個體位，很容易就能頂入楚令的生殖腔。

　　韓顧已經刻意避開直接進入，但仍是免不了擦過生殖腔口。那個地方是所有Omega共同的弱點，一碰到就敏感得不行。

　　「不……嗚……」楚令急促的喘著氣，掙扎著想往前逃開，但身體已經軟的動不了，他承受不住這樣的快感，卻也逃不掉。

　　但韓顧沒有鬆手，他死死的按壓住楚令，要是掙扎的太厲害的話連他也會失控，「……所以第一次的時候……就把你完全標記了。」

　　楚令依稀聽著身後傳來的話，隱約好像有點那一夜的印象。不受控制的兩個人在關上房門之後滾在一起，甚至連床都還來不及上，就被壓在門板上從背後狠狠地進入，瀕死般的做愛。

　　那真的是一段太痛苦的回憶了。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覺得心髒隱隱的絞痛起來。

　　「……別說了。」楚令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時是用什麼樣的語氣，「……我知道……你也不是自願的。」

　　───

　　第五日，發情期完全結束了。

　　楚令又多請了兩天假才回去上班。韓顧則是隔日一早就去公司了，照樣早出晚歸。

　　不像一般的AO伴侶，他們沒有膩在一起，好像又恢復到先前各自生活的模樣。

　　楚令只有在恢復正常生活後的第一天的時候糾結過是不是應該回房睡這件事，但他並沒有繼續跟韓顧一起睡的理由，再加上韓顧也沒有要他留下，於是兩人自然而然的又分房睡了。

　　楚令後來也專心投入工作了，沒有多想，等兩人再次在家碰面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禮拜。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奇怪，像是生疏了很多，但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對方。

　　楚令為這種不自然而感到別扭起來，同時他又想起發情期那段時間兩人在這間屋子內的各個地方瘋狂的做愛。就算當下是被情慾衝昏頭了，事後想起來仍是覺得羞恥到沒臉見人了。

　　於是楚令逃了，幾乎只要韓顧在家的時候就找了各種借口逃回房間。

　　而韓顧每次總是只能看著楚令的背影，輕輕的嘆氣。

　　某個周六早上，楚令在桌上發現韓顧忘了帶走的公文，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逃避了這麼久，好像最後連韓顧都以工作為借口，不太願意回來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看見的結果。

　　楚令越想越覺得心慌，立刻收拾東西出門。

　　公司的保全還記得楚令，通報一聲之後就讓他直接上樓。周六上班的人並不多，見楚令面生也只是多瞧了幾眼。

　　等電梯到一樓的時候，有兩個中年男人從裡頭走了出來，他們原本正在交談，連看楚令一下都沒有。但就在他們經過楚令身邊的時候，兩人居然同時停下腳步，眼神怪異的看了楚令一眼。隨後又立刻往外走去，裝作沒事一樣。

　　雖然停頓只有短短的一秒，但楚令還是感覺到這兩人的不自然。他們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這裡的員工，而更像是老板。大概是來跟韓顧談生意的，因為他們身上有濃厚的Alpha氣息。

　　楚令原本還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但那兩人看自己的眼神實在太不對勁了，像是驚愕、輕蔑，還有一種莫名的諷刺，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他意識到可能跟韓顧有關，於是原本要踏往電梯的腳步轉了一個方向，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兩人走出大門之後，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走到角落抽了根煙。

　　楚令沒出大門，直接走向角落，那裡剛好是休息區，他找了一個離兩人最近的座位，打開窗戶偷聽，並把旁邊的盆栽拉過來遮擋住兩人可能往裡頭看的視線。

　　其中一人說：「你剛看見了嗎？……是那個被標記的Omega，他身上有韓顧留下的氣息。」

　　另一個人則是毫不客氣的笑道：「他也有今天。」

　　「那小子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上次那藥沒起到作用。」

　　楚令聽到這裡時幾乎整個人愣住了。

　　窗外那兩人還在喋喋不休。

　　「大概是那個Omega的味道太弱了，我們才沒有從韓顧的身上留意到。不過你做的可真狠啊。」

　　「是他逼我的。錢董的獨女已經看上他了，要是讓他傍上這個有權有勢的Omega，往後我們就會被反壓一頭了。」

　　「你還在記恨那次公司損失的事。」

　　那人哼了一聲，「別提這個了，說起來就讓人火大。剛才那個Omega是什麼來頭？」

　　「……沒見過，應該沒什麼來歷，可能只是一個普通職員吧。」

　　「這樣就好。」

　　「這下如你所願了，他的前途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了。」

　　兩人又嘻笑著交談了一會才走開。

　　而楚令卻覺得渾身發冷，坐在位置上動也不動。

　　剛才的對話，如果他沒聽錯的話，應該就是他們給韓顧下的藥，然後才……

　　楚令不知道在那裡坐了多久，周遭的人來來去去，感覺全世界都陌生的可怕，直到一個熟悉的氣息接近，他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他抬起頭看見韓顧的第一眼，兩行眼淚就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