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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璉二爺的科舉之路》第65章
第六十五回

 「老爺, 少爺考中了會元!少爺考中了會元!少爺考中了會元!」興兒他們幾個的嗓子都喊的嘶啞了, 但是依舊阻止不了他們的興奮和激動。

 賈赦站在別院門口,遠遠地聽到興兒他們幾個的喊聲,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興兒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跪在賈赦的面前, 神色無比地激動地說道:「老爺,少爺考中了會元!少爺考中了會元!少爺考中了會元!」

 賈赦先是怔愣住了,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接著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沒看錯?璉哥兒真的考中了會元?你沒有騙我?」

 興兒高聲地說道:「老爺, 奴才沒有看錯,少爺真的考中了會元!少爺是會元老爺!」說著說著, 興兒就哭了起來。

 賈赦叉著腰,仰著頭對著天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我兒子考中了會元!我兒子考中了會元!我兒子考中了會元!」笑著笑著就紅了雙眼,眼角有淚水。

 別院的下人們紛紛跪了下來,向賈赦恭賀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子!」

 賈赦大手一揮, 非常豪氣地說道:「賞賞賞!通通有賞!」

 「謝老爺!」

 趙嬤嬤和豐兒聽到興兒的喊聲, 立馬跑到賈璉的院子, 激動無比地尖叫道:「少爺, 你考中了會元!」

 正在庭院裏曬太陽的賈璉聽到這話, 猛地站起身,瞪大雙眼, 一臉震驚:「真的?我真的考中了會元?」不要怪他這次反應這麼大, 畢竟他對考中會元一點信心都沒有, 加上之前出現他和蘇鳴遠考的不相上下的謠言, 他以為自己是不可能考中會元了!

 「少爺是真的,你考中了會元!你是會元老爺!」趙嬤嬤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豐兒朝賈璉跪了下來,一臉真誠地向賈璉祝賀道:「恭喜少爺考中會元!」

 趙嬤嬤也跟著跪了下來,神色激動,聲音有些哽咽:「祝賀少爺考中會元!」

 賈璉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一臉興奮地說道:「太好了!」考中會元,不僅意味著他的小名保住了,還意味著他離狀元又近了一步,也離搬出榮國府又進了一步。

 大房的人得知賈璉考中會元,每個人都非常高興,別院一片喜氣洋洋。而二房的人聽到賈璉考中會元的消息,每個人心裏都不好受,正院陷入一片沉默。

 賈母得到賈璉考中會元的消息,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怔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接著一臉喜悅:「好好好!璉哥兒真是我們榮國府的驕傲!」她原本以為璉哥兒考不中會元,沒想到璉哥兒還是考中了會元。這個孫子,考中了五元,真是為他們榮國府光宗耀祖了。

 「恭喜老太太!賀喜老太太!」賴大家的很有眼力勁兒的跪了下來,向賈母道喜。

 其他的下人們看到賴大家的這麼做,也紛紛跪了下來,向賈母賀喜。

 賈母這次不像之前幾次的心情複雜,這次是真的感到高興。

 「賞賞賞,府裏的下人統統有賞!」

 「謝謝老太太!」

 賈母雙手合十,朝中半空中擺了擺,嘴裏念叨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之類的話。這次璉哥兒考中會元,真是給他們榮國府增光不少。

 「去把我的那一柄玉如意送給璉哥兒,祝賀他考中會元!」

 賴大家的聽到這話,心裏非常震驚,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

 玉如意?!

 那一柄玉如意可是御賜之物,賈母一直十分寶貝,別說送人,就是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這次居然要把這對玉如意送給璉少爺!老太太還真是舍得!

 賈母見賴大家的一副吃驚地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說:「璉哥兒這次考中了會元,考中了五元,這是天大的喜事和榮譽,那一柄玉如意,我一直留著也排不上用場,不如送給他。」璉哥兒考中了會元,接下來的殿試,只要不出意外就考中狀元、榜眼、探花其中一個。他們賈家雖然世襲爵位,但是從來沒有人考中狀元、或者榜眼和探花。她以後要是去了地下,也能自豪地面對賈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太太說的是,老奴這就給璉少爺送去!」賴大家的雖然訝異賈母送給賈璉玉如意,但是也能理解賈母為什麼會這麼做!璉少爺考中了會元,接下來說不定能考中狀元,前途不可限量。

 現在整個賈家,說實話只有璉少爺這麼有出息。賈家雖然有爵位,但是每一代承襲爵位就會降一等,現在榮國府的爵位早已不如當年的榮國府。現在的榮國府也不如當年的榮國府繁榮昌盛,老太太之前偏愛大少爺,就是希望大少爺能振興榮國府。沒想到大少爺兩次鄉試落榜,而璉少爺卻一路勢如破竹,從縣試的案首,到現在的會元,連中五元。

 這榮國府要想恢複當年的榮盛,只能靠璉少爺了。所以,老太太想要討好璉少爺很正常。

 榮國府的天下,很快就要變了。

 賴大家的去庫房取出玉如意,只見玉如意通身碧綠,好像有光芒在裏面流動,十分的漂亮。

 這對玉如意是賈母當年陪嫁的東西,是她所有嫁妝中最值錢,也是最寶貝的東西。聽說這一柄玉如意是皇上賞賜給賈母的父親,她出嫁時,她父親就把這一柄玉如意放在她陪嫁的嫁妝中。

 這一柄玉如意對賈母的意義非同一般,但是她現在居然把這一柄玉如意送給賈璉,可見她對賈璉的重視。

 賴大家的懷抱著一柄玉如意來到賈璉的院子,先向賈璉賀喜,然後把玉如意遞給賈璉。

 「璉少爺,這是老太太送給您考中會元的禮物。」

 賈璉接過錦盒,雙手臂猛地一沉,嚇了他一跳,連忙抓緊手中的錦盒。這裏面裝的是什麼,怎麼這麼重?

 「璉少爺,這錦盒裏裝的是一柄玉如意。」看到賈璉眼中的疑惑,賴大家的介紹道,「這玉如意是當年皇上賞給老太太的父親,後來老太太嫁到榮國府的時候,她的父親就把這對玉如意當做她的嫁妝。這對玉如意,老太太十分珍重,從來不舍得拿出來,但是現在送給了璉少爺您,可見老太太有多喜歡您。」

 賈璉聽了這話,打開錦盒一看,被裏面的一柄碧綠的玉如意閃晃了眼。在上輩子,他曾經在網上看過到一篇文章,乾隆時期的一塊玉如意在倫敦拍賣會上拍了下兩百一十萬美元的高價。

 他手中這一柄玉如意,比上輩子他在網上看到那對高大兩百一十萬美元的玉如意漂亮、精致、有光澤。

 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裏面有光在玉如意的體內流動。這一柄玉如意玉如意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而且非常值錢。老太太居然舍得給他,還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謝謝,我待會親自去謝祖母!」

 「這是老太太對您的一片心意,您喜歡就好!」老太太這次可是下了血本。

 等賴大家的離開了,賈璉就讓興兒去把賈赦請來。

 賈赦聽完賈璉的話,再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一柄玉如意,一張臉頓時變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

 「爹,你說老太太是什麼意思?」賈璉沒想到賈母會送給他這麼貴重的東西,這讓他心裏有些發毛,總覺得這個老太太在搞什麼陰謀。

 賈赦聽到賈璉的話,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神色若有所思:「老太太不會無緣無故給你這麼貴重的東西。」說實話,他也被母親這個大手筆驚到了。這玉如意,母親寶貝的很,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觀賞,現在居然送給璉哥兒,總覺得不太正常。

 「以老太太的性格,肯定在打什麼主意?」老太太勢利得很,就算他考中了會元,也不會下血本送給他這麼好的東西。

 賈赦也是這麼覺得,但是一時半會想到賈母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她是什麼心思,既然她送給你了,你就收下。這麼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我怕她沒過多久就後悔,又把這一柄玉如意要回去。」那個老太太又不是沒有幹過這種事情。

 「應該不會了。」賈赦覺得賈母既然下了血本送給賈璉這麼貴重的寶貝,肯定想圖什麼。在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到手之前,這個玉如意是不會收回去的。

 「那我先收著吧。」就像便宜老爹說的,不要白不要。

 「你和我去一趟老太太的院子,當面感謝她的一片好意。」

 「我正有這個打算。」

 賈璉把玉如意交給趙嬤嬤,讓她把玉如意放進庫房裏鎖起來。

 父子倆很快就來到賈母的屋子,但是卻沒有見到賈母,問了下丫鬟,才知道賈珠吐血昏倒了,賈母去看望賈珠了。

 聽到賈珠又吐血又病倒,賈璉和賈赦兩個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賈璉在心裏說了一聲果然,他猜到賈珠聽到他考中會元,一定會病倒。賈珠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又一次地吐血昏倒了。

 一般人想要做到吐血,還做不到,可是賈珠只要有氣就會吐血,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厲害了。不過,這到底有多氣,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吐血。

 賈珠應該不是被他氣死的,而是吐血吐多了,失血過多而死。

 賈赦嘖的一聲,一臉嫌棄地說:「他的血還真是多……」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氣到什麼程度才會一次次地吐血?」一般來說,再生氣也不會氣到吐血吧。

 「不用管他,讓他繼續吐吧。」

 此時,賈母急急忙忙地趕到王夫人的院子,就聽到王夫人和李紈哭喊著賈珠的名字。因為王夫人和李紈的喊聲太過悲傷和絕望,賈母聽了心頭猛地一沉,身體微微搖晃,有些踉蹌地走了進去。

 王夫人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賈珠的手,臉上布滿淚水:「珠哥兒,你別嚇娘……你趕快醒來……」王夫人哭的泣不成聲。

 李紈趴在床邊,眼淚像掉線的珍珠似得,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賈母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床上,臉上慘白的賈珠,雙唇微微顫抖:「珠哥兒,怎麼樣了?」

 王夫人見賈母來了,哭的更厲害了:「母親,珠哥兒他……」

 賈母被賴大家的扶著走到床邊,伸手探到賈珠的鼻尖,見還有呼吸,心裏松了口氣。

 「珠哥兒還活著,你們哭什麼喪?」她剛剛進來,還以為珠哥兒……

 「母親,珠哥兒剛剛一直在吐血,我怕他……」王夫人真的被賈珠之前不停地吐血的樣子嚇到了。

 「好好地怎麼會吐血?」賈母緊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去請太醫了嗎?」

 候在一旁的周瑞家的說道:「回老太太,已經去請太醫了,應該快到了。」

 「都是賈璉那個掃把星害的,如果他沒有考中會元,珠哥兒就不會吐血昏倒……」王夫人雙眼陰鷙,一臉的恨意。

 賈母聽到這話,立馬板下臉呵斥道:「閉嘴!」珠哥兒這孩子……

 被訓斥的王夫人,錯愕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賈母:「母親,您看看珠哥兒被賈璉害成什麼樣,您居然……」

 「你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珠哥兒因為璉哥兒考中會元,怒火攻心之下吐血昏倒?」賈母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望著王夫人的目光冰冷,「你想讓珠哥兒的名聲徹底毀掉嗎?」

 王夫人被賈母訓得沒有再說話,只是她的眼裏充滿控訴和不甘。

 就在這個時候,張太醫來了。

 之前,他在醫館聽說榮國府的來人了,就猜到賈珠大概出事了,畢竟賈璉今天考中了會元。根據之前的經驗來看,賈珠十之八九又吐血昏倒了。

 「張太醫,你來了啊,又要麻煩你好好地替珠哥兒診脈。」說實話,賈母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張太醫了。

 張太醫給賈母和王夫人問候了一聲,就開始給賈珠診脈,果然是怒火攻心,但是還有其他的問題。

 賈母和王夫人站在一旁,見張太醫給賈珠診脈後沒多久就開始皺眉,神色慢慢地變得凝重,兩人的心裏猛地一陣緊縮,頓時充滿擔憂。

 張太醫認真仔細地給賈珠把了脈,把完脈後他的神色非常凝重。

 「張太醫,珠哥兒怎麼樣?」賈母見張太醫把完脈,急忙地問道。

 「張太醫,珠哥兒是不是很不好?」王夫人第一次見張太醫給賈珠,面露出這麼嚴肅凝重地表情,心裏很是不安。

 「老太君,二太太,大少爺是怒火攻心。」

 賈母和王夫人聽到這句話,兩人心裏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她們的心又懸掛了起來。

 「但是,」張太醫停頓了下,表情認真嚴肅,「大少爺的身體本來就很弱,連續幾次怒火攻心之下吐了血,這很傷他的身體。如果大少爺再這樣下去,恐怕……」張太醫又停住,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恐怕什麼?」賈母一顆心就像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一樣,「張太醫請直說。」

 張太醫望了望躺在床上賈珠,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如果大少爺下次再怒火攻心,會有損他的壽元。」

 賈母和王夫人聽了這話,兩人的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下。

 「有損壽元?」

 「之前我就說過讓大少爺放寬心,不要太過計較和鑽牛角尖。」張太醫一臉無奈地說,「如果太過斤斤計較,怒火攻心的次數多了,就會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糟糕。」其實,張太醫的這話說的非常含蓄了。根據他剛剛的診脈,賈珠的身體已經破損不堪了。如果賈珠再一次怒火攻心地吐血昏倒,那麼他的時日就不多了。

 王夫人聽到這話,趴在床上大哭了起來:「珠哥兒,我的珠哥兒……」

 賈母紅了雙眼,眼中有淚水:「張太醫,是不是珠哥兒放寬心,他的身體就能好起來?」

 張太醫微微點了下頭:「是的,大少爺總是鬱結在心,加上怒火攻心,很傷身的。」

 「好,我會好好勸慰珠哥兒,現在請你開服藥吧。」

 「老太君,貴府要是有人參的話,切一點熬給大少爺喝吧。」喝些人參能續命,也還能保命,希望榮國府的大少爺能挺過去,不然……

 「有的有的。」

 「不要切得太多,先一點點地喝。」張太醫囑咐道,「喝太多,對大少爺的身體反而沒有好處,一點點地喝,這樣才有效果。」人參是大補之物,賈珠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能大補,只能一點點地補。

 賈母把張太醫的話記下了,連忙點頭說:「我知道了。」

 張太醫走出臥室,去外間寫藥方了。除了之前開過的藥,還增加不少補身體的藥材。

 賈母對張太醫又是一番感激,讓賴大親自把張太醫送回醫館。

 在回去的路上,張太醫沉重地歎了口氣。這個榮國府的大少爺太過小肚雞腸,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沒命。

 張太醫離開後,賈母就讓賴大家的去切人參,先切一兩,熬成湯喂給賈珠喝。

 把一碗人參湯喂了下去,賈珠沒過多久就醒了。醒來後,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疼的厲害。

 「祖母,娘,娘子……讓你們擔心了。」

 王夫人見賈珠醒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裏不停地說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紈趴在床邊,緊緊握著賈珠的手,雙眼哭的紅腫,聲音有些嘶啞:「夫君,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嚇我們了……」

 賈母站在床邊,望著賈珠的目光帶著心疼和欣慰:「珠哥兒,剛剛張太醫說了,你以後要放寬心,不能再鑽牛角尖,不然會影響你的壽元。」

 賈珠聽了這話,先是驚愣住,接著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祖母,我知道了。」

 賈母看到賈珠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聽進去,在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等政兒回來,還是讓政兒勸勸珠哥兒吧。

 「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

 賈珠一臉乖巧:「恩。」

 「明天繼續熬參湯。」

 「是。」

 「老二家的,孫媳婦,都離開吧,讓珠哥兒一個人好好地休息。」

 「母親,我不放心,還是守在珠哥兒的床邊。」

 「你讓珠哥兒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想一想。」

 王夫人和李紈聽到這話,明白賈母的意思,也不再留下來了,臨走的時候,再三囑咐賈珠好好休息。

 出了臥室,走到院子裏,賈母就問道:「通知政兒了嗎?」賈政平時要去工部掛職。

 「通知了。」

 「等政兒回來,我跟他好好地說一說,讓他這個做爹的好好勸勸珠哥兒,不然再這樣下去,珠哥兒的壽元就有影響。」

 「是。」

 賈母望了望王夫人,特意叮囑道:「不要再說是璉哥兒害了珠哥兒這種沒腦子的話。」

 王夫人聽到這話,心裏很是不滿,脫口而出地反駁:「本來就是他害的。」

 見王夫人還拎不清,賈母氣的狠狠地瞪著她:「怎麼,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珠哥兒因為嫉妒璉哥兒考中會元吐血昏倒?你有沒有腦子,你想讓珠哥兒背上嫉恨自己兄弟的名聲嗎?你想徹底毀了珠哥兒的名譽嗎?」

 王夫人被賈母訓斥的無法反駁,但是心裏卻不認同賈母的這番話。她覺得賈珠之所以這樣就是賈璉害的,賈璉要是沒有考中會元,珠哥兒就不會吐血昏倒。

 賈母見王夫人沒有把她的話聽下去,心裏很是無力:「如果你想毀了珠哥兒,就繼續這樣說。」說完,也懶得跟這個木頭腦袋的兒媳婦說下去,扶著賴大家的手離開了。

 李紈看了看王夫人,張了張嘴想要勸說,但是又不好開口。她覺得祖母說得對,夫君吐血昏倒怪不了璉二叔。

 王夫人返回屋子,走進賈珠的臥室,見賈珠已經睡著了,但是眉頭微微皺著,好像在為什麼事情煩惱。看到兒子這副模樣,王夫人心裏特別難受和心疼。

 怎麼能不怪賈璉?如果賈璉沒有考中解元,沒有考中會元,珠哥兒就不會怒火攻心,就不會吐血昏倒。一切都是賈璉的錯!

 很快,賈珠吐血昏倒的事情傳遍整個榮國府,這次所有人都不用想也知道賈珠為什麼會吐血昏倒,他們已經習慣了。

 大房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對二房的人一陣冷嘲熱諷。每次他們家少爺考中,大少爺就會氣的吐血昏倒,大少爺還真是……沒救了。

 賈母聽說賈政回來了,就讓賴大家的把他叫來。

 「珠哥兒的情況,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

 賈政緊皺著眉頭,神色很不好看地點了下頭:「兒子知道。」

 「你是他爹,他對你最是仰慕,你好好地勸勸他,讓他不要再介意璉哥兒考中的事情。」賈母真的不知道該拿大孫子怎麼辦,「他下次再怒火攻心,再吐血昏倒就會有損他的壽元。」

 賈政微微紅了眼眶,很是無奈又很是心疼地說:「兒子也沒有想到他……唉……主要是他兩次沒有考中鄉試,而璉哥兒連中了五元,他心裏不好受。」別說兒子心裏不好受,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賈母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這都是命啊……」大孫子從小到大都會讀書,非常聰明,本以為他日後能考中,沒想到……璉哥兒從小就不喜歡讀書,是個草包,沒想到認真讀起書來,比珠哥兒還要聰明,從縣試考到會試,一路以來都是考中了第一名。

 「兒子會好好地勸解他,讓他放寬心。」賈政很重視賈珠這個兒子,賈珠兩次沒有考中鄉試,他這心裏並不比兒子的心裏好受。

 「你的話,他應該會聽。」雖然賈珠沒有考中鄉試,但是賈母依舊疼愛他,不想看他年紀輕輕就損了壽元。「要不過兩天等珠哥兒好點,你帶他出去散散心吧?」一直悶在府裏也不是好事,出去走走或許還能想通。

 賈政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馬點頭:「就聽母親的。」

 「我們在郊外不是有莊子麼,那裏風景好,就讓珠哥兒帶著他媳婦去住一段時間,好好地散散心。」

 「好。」

 賈政在賈母那裏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回到王夫人的院子,把賈母的提議跟王夫人說了,沒想到王夫人卻反對。

 「莊子哪裏有家裏舒服。」王夫人現在舍不得賈珠吃一丁點的苦。

 「莊子裏什麼都有,風景還很美,讓珠哥兒多走走,說不定就放寬心了。」賈政板著臉說,「讓他在府裏就會見到賈璉,心情反而會變得更壞。」

 「要走也是賈璉那個掃把星走,憑什麼讓珠哥兒走。」

 賈政被王夫人的愚蠢氣到了:「這是讓珠哥兒出去散心。」

 「珠哥兒的身體不好,去莊子只會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差。」

 賈政懶得再跟王夫人說什麼,直接命令道:「過兩天就讓珠哥兒和他媳婦去莊子住一段時間。」

 「老爺……」王夫人不滿地叫道,哪有老子趕兒子去莊子的。

 「你給我閉嘴。」賈政怒瞪著王夫人,冷著臉說道,「珠哥兒會變成這個樣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你。」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夫人不敢相信賈政會對她說出這種話,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委屈,「我是珠哥兒的娘,我怎麼可能害他?明明都是賈璉那個掃把星害的……」

 「就這麼辦了,你要是不放心,也跟著去莊子。」說完,賈政就離開了。

 「我的命好苦啊……」王夫人趴在炕上,一邊捶著炕,一邊哭嚎。

 榮國府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到外面,此時整個京城因為賈璉考中會元,變得熱鬧了起來。

 賈璉考中會元,這對京城學子們來說是一件大喜事。他們京城學子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贏了江南學子。

 江南學子們想到之前的傳言,覺得賈璉這個會元是禮部的人故意給的,認為蘇鳴遠才是真正的會元。

 江南學子們對賈璉的這個會元非常質疑,紛紛跑去查看賈璉和蘇鳴遠的考卷,發現兩人的確如之前的傳言一樣考的不相上下。

 既然兩人考的不相上下,憑什麼賈璉考中會元,而蘇鳴遠是第二名,這分明是禮部的人想要讓京城的學子考中會元,他們覺得這對蘇鳴遠太不公平。

 江南學子們紛紛為蘇鳴遠抱不平,那些沒考中的人心裏本來就有怨氣,沒有地方撒,剛好通過蘇鳴遠一事撒潑出來。他們煽動所有的江南學子,和那些北方的學子們,要禮部給他們一個公道。

 這件事情越鬧越大,禮部的人聽到消息,覺得不能再坐視不管,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禮部尚書只好把這件事上告給隆武帝,隆武帝聞言後就把這件事情交給四皇子處理。

 四皇子把這些學子們聚集在一起,向他們分析道賈璉為什麼考中會元,而蘇鳴遠卻沒有。

 蘇鳴遠的確和賈璉的考的差不多,但是在算術這一塊,他有點不如賈璉。

 賈璉的算術題答得非常簡單,而蘇鳴遠卻答得非常複雜,雖然兩人的答案都是對的,但是明顯賈璉更勝一籌。

 學子們聽到四皇子這麼一說,紛紛跑去研究賈璉和蘇鳴遠答得算術題,發現賈璉的回答真的很簡單易懂,而蘇鳴遠回答的的確有些複雜了,有些人還看不懂他的回答。

 江南學子們覺得不管答題的過程怎麼樣,只要答對了就行了。蘇鳴遠又沒有答錯,憑什麼就不能中會元。

 這就有些胡攪蠻纏了,四皇子直接把帶頭鬧事的幾個人給辦了。江南學子們一看到這樣,心裏就更加不滿。

 蘇鳴遠本來不想管這件事情的,但是眼見著江南的學子們要跟朝廷杠上了,他不能再不管不問了。只能親自站出來說道,的確自己在算術這塊比不上賈璉,他對賈璉這個會元心服口服,希望其他人不要再為他鳴不平了。

 江南學子們聽到蘇鳴遠這話,心裏很是氣憤,他們是為他打抱不平,結果他卻嫌棄他們多管閒事,真是太氣人了。

 隆武帝聽完四皇子的匯報,勾起嘴角冷笑道:「是不是朕這些年太寵愛江南的學子們了?」

 御書房的奴才們見隆武帝動氣了,嚇得連忙跪下來。

 四皇子也覺得江南學子們太過囂張了,不過他們的確有資本囂張。

 「父皇息怒。」

 隆武帝沉著臉,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敲打的桌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御書房變得非常大聲,跪在地上的奴才們一顆心惴惴不安,趕緊放輕呼吸。

 「你先下去。」

 「是。」

 四皇子走出御書房,微微皺眉,他覺得父皇不會放過鬧事的江南學子們,他應該替那些學子求情的。

 隆武帝翻了下考中會試的名單,一大半都是江南的學子們,而北方的學子們卻很少。

 「李進忠。」

 「奴才在。」

 「擬旨……」

 「是。」

 等江南府的知州收到這道聖旨的時候,嚇得當場就癱軟在地上,這當然是後話。

 賈璉考中會元一事,就這麼平息了下來。

 前幾天,還有來榮國府門口鬧事,說賈璉不配考中會元。還朝榮國府的大門砸石頭、扔雞蛋,嘴裏還罵著賈璉。

 這件事情把賈璉氣得不輕,想出去找那些人理論,卻被賈赦攔著。

 他那個時候出去,只會中了那些人的道。

 「總算還了少爺一個清白,那些學子們太過分了。」趙嬤嬤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又是害怕又是憤怒。

 賈璉一臉冷笑:「那些鬧事的人全都是沒有考中的學生,他們是想把這件事鬧大,然後讓這場會試作廢,這樣他們就可以再考一次。」他就知道之前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誰在背後操作。

 「沒想到這些學生這麼陰險卑鄙。」趙嬤嬤一直以為所有的讀書人就跟她家少爺一樣,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沒想到卻這麼陰險。

 賈璉輕蔑地冷哼道:「自己沒本事考中,卻想著把事情鬧大,還真是愚蠢。」

 「不管怎麼樣,這下再也沒有人質疑少爺了。」

 賈璉沒想到這次自己考中會元,會惹來這麼多麻煩。

 「少爺,剛剛有個人送來一封信,說是給您的。」

 「信?還是給我的?」賈璉一臉困惑,誰會寫信給他?

 「是的。」興兒把信交給了賈璉。

 賈璉帶著疑惑,把信拆開了,打開一看是四皇子寫的信,頓時嫌棄地皺起眉頭。

 四皇子也為賈璉委屈,他本想把賈璉叫到府裏來,好好地安慰他一下,但是想到賈璉才考中會元,自己把他請到王府裏不太好。就寫了一封信,派酒樓的人給賈璉送去了。

 看完四皇子的信,總結下就是這件事情委屈了他,叫他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情以後不會再有人提起。

 賈璉看完信,不想給四皇子回信。但是人家一個王爺給你寫信,你哪能不回信。再說送信的人還在等著。

 這晉王爺怎麼這麼多事情?

 賈璉想了想,提起筆開始回信,就寫了幾句話,感謝晉王爺的關心,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為了表示感激,賈璉不得不親自把回信交到送信人的手裏。

 送信的人拿到了回信就離開了。

 賈璉頭疼了,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想辦法盡快和四皇子劃清界限,不然以後會更麻煩。

 「少爺,老奴聽說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還有二太太去郊外的溫泉莊子住一段時間。」

 「去郊外莊子?」賈璉一臉訝異,「怎麼會突然想去郊外?」

 「聽說是老太太安排的,讓大少爺去郊外莊子散散心。」

 「他的身體能去郊外?」前幾天不是病的下不了床麼,怎麼現在又能去郊外莊子。

 「大少爺前兩天的身體好了點。」

 賈璉一想,覺得賈珠應該知道之前江南學子們鬧事一事,見他這個會有被人罵,被人質疑,心情就變好了,身體自然也就好轉了。

 「去郊外莊子也好。」

 「府裏總算能安寧一段時間了。」二太太和大少爺走了,就沒有人在搞事情了。

 「恩。」

 王夫人反對賈珠去莊子散心,但是賈母和賈政非要賈珠去,王夫人反抗沒有效果,只能跟著賈珠一起去。

 在去的路上,王夫人一直在賈珠面前哭哭啼啼,埋怨賈母和賈政狠心,把他趕到莊子來受苦。

 李紈覺得賈母和賈政這麼安排很對,去郊外莊子散心對夫君的心情和身體都有好處,並不像王夫人說的那麼不堪。

 見賈珠本來心情很好地想去郊外的莊子,現在聽到婆婆這麼一說,一張臉就沉了下來,就知道他把王夫人的話當真了。

 李紈不想賈珠再想這些事情,就打斷了王夫人的挑撥離間,說賈母和賈政這麼安排也是為了讓賈珠散散心,並不是趕賈珠走。等賈珠的心情變好了,就能回府。

 王夫人見李紈竟敢反駁她的話,心裏很是不高興,立馬冷下臉對李紈一頓訓斥。

 李紈被訓得心裏很是委屈,明明老太太和公公是一片好意,是為夫君著想,可是婆婆卻說老太太和公公嫌棄夫君,這不是讓夫君心裏越來越不好受麼。

 等到了莊子,王夫人各種嫌棄,說這裏不好,那裏不好,這哪裏是來散心,分明是來受罪的。

 賈珠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聽王夫人這麼一說,也對莊子各種嫌棄起來,把王夫人之前說的話當真了,心情變得更加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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