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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碴拜金女(名牌愛情3)》第8章
第八章

  余若瑟縮在牆角愣愣地瞪著手上那一張薄薄的支票。

  一仟萬!

  真的是一仟萬!

  今天她領著宋紹前去看了那塊地,而宋紹在看到土地的第一眼便相當滿意,嗯……事實上,就連她那位準備出國留學的同學,在看到瀟灑俊帥的宋紹之後,也「相當滿意」。

  同學的爸爸熱情地招呼她和宋紹留下來用中餐,席間,她同學的爸爸眼神像是在物色準女婿似的,猛往宋紹身上打量,害她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但說也奇怪,宋紹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對這種情況似乎是駕輕就熟,始終笑容滿面,絲毫沒有侷促不安的模樣。

  緊接著,用過中餐之後,宋紹爽快地立刻簽了約,還當場簽了一張鉅額支票給同學的爸爸。

  想起在離開的時候,同學對宋紹猛拋媚眼的模樣,她得極力忍住翻白眼的動作才不至於失禮。

  同學本來以為她和宋紹是一對,而有些失望,後來在私底下逼問她和宋紹關係之際,她有些驚愕地發現……她竟然對同學的這種懷疑感到抗拒?雖然宋紹一表人才、俊帥非凡,又帶點富家貴公子哥的氣派,但她就是不想被別人誤以為他和自己有什麼特殊關係。

  思索之後才發現……她只想和白恆欽被人認為有那樣的關係!

  天,這層認知讓她嚇了一跳,她原本不是一心要取消這個婚約?就算最後非得和他走進禮堂,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自己的期待下發生?同學對宋紹的好感與妒意,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對她一直忽略的一項事實——經過了幾個星期的相處,白恆欽的身影不知不覺已在她心底深處佔了一定的位置,有了一定的份量。

  最後,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與同學和同學的爸爸告別,在回程的路上,宋紹在車裡簽了一張一仟萬的支票給她。

  低頭怔怔地望著支票上他所簽下龍飛風舞的字跡,她不禁在心裡揣測著宋紹給她支票的心態。

  原先不是說佣金大約有佰萬元?怎麼一下子跳了好幾倍?宋紹會不會是因為知道她和白恆欽之間的約定,才刻意「幫助」她?她直覺宋紹表面上說是給她佣金,但實際上他是刻意幫助她,否則金額怎會不多不少剛好一仟萬元整?此刻她的心情極端複雜,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她體內四處竄動。

  原本,手上有了這一筆金額就能解除這項婚約,並且開開心心地去當她的快樂單身上班族,趁著年輕享受追求者的慇勤,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但是……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悄悄地變了質?低頭再望了眼手上的支票,她只覺得好不真實,這筆錢賺得太容易,她拿得很不安心……

  思緒幽幽地翻轉了幾回,緊握著手中的薄薄支票,頓時,眼眸裡迷惑的眸光轉為堅毅,她在心裡作了個決定,她決定去和白恆欽討論。

  意念一定,她立即起身往他的房間而去。

  他房門虛掩著,並未完全合上,她躊躇了片刻,咬了咬下唇,壯起膽子輕輕推開了門。

  一抹頎長的身影就站在房間另一頭的陽台上,他背對著她,單手支著雕花圍牆邊緣,一手輕夾著香煙。

  時值夜晚,以她的角度望去,他就像是一名站在神秘黑幕中背對著她的幽魅精靈,此刻由他身上不經意所散發出的淡淡憂慣氣質,更加襯托出他令人心醉的迷人氣息。

  余若瑟腳步定在原地,出神地望著他吸吐之間專注的神色,此刻的他宛如散發魅力的星子,她只覺心口一陣燥熱,幾乎忘了呼吸,像是有把小火緩緩地在胸臆間燃燒。

  意識到有人靠近,似是在沉思中的白恆欽微微側身,眼角餘光發現了正望著自己出神的人兒。

  「有事?」他熄掉香煙,由陽台走進了房裡。

  「我……」余若瑟的神智尚未從那股昏眩的情潮中甦醒,兩頰不自主地泛起兩朵可愛的酡紅。

  她幾乎為自己此刻內心的激盪情緒而感到吃驚,望著他如黑幕般幽魅深邃的眸子,像是正有股激情因子在她體內到處作祟。

  凝睇著她此刻發燙生暈的粉紅頰畔,白恆欽低低地笑了。「怎麼了?」

  她怔愣中又帶著微微酡紅的模樣著實可愛,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她泛紅的臉龐。

  「我、我有事想說。」當他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臉龐時,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電流透過他的指尖傳到她的肌膚上,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下。

  「嗯,說吧。」

  「是關於今天早上和宋紹去看土地的事……」承受不了他迷濛幽邃的眸光,她心慌地垂首移開目光。

  聞言,白恆欽胸口間忽然緊緊一縮,眉頭深蹙,心裡泛起一股不是滋味。

  「說吧,今天早上,接著呢?」

  「嗯,那個……」儘管是低著頭,但她仍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盯著她頭頂上方的灼熱視線,她不禁心慌意亂。

  「土地談成了?」白恆欽雖是以問句的方式說話,但話裡卻已有超過九成的篤定。

  「嗯。」她輕點螓首。「宋紹當場就簽約了。」

  一股深沉的惆悵與失落感猛地襲上白恆欽的心口,再如何地維持冷酷、淡漠的外表,他心底也無法再騙自己,他的確在乎這個女人。

  他從來沒有想要將一個女人留在身邊的念頭強烈到這種地步,這份感覺來得突然,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也無法招架。

  要不是宋紹昨日一連串的逼問令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真實的情緒,他也不敢相信看過無數美女的他,竟會對一個甫大學畢業的青澀少女動情。

  「這個……嗯……」余若瑟手裡緊緊捏著對折的支票,甚至因內心激動而不停地發顫,怎麼就是提不出一點力氣將手中的支票交給他。

  她顧慮好多,各種在她交給他一仟萬支票之後可能造成的結果,她都已在腦海裡模擬不下數十遍。但她卻仍拿不定主意,一股深沉的駭怕止住了她交出支票的動作。

  如期地交出了一仟萬,他會守約地讓她離開嗎?下個星期便是兩人的婚禮了,她若現在選擇放棄這一切,他會不會恨她?他也算是個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會不會因此而遭人笑話?還有,媽呢?若是她知道她在婚前解除了婚約,會不會責怪她?還有,老爸生前和別人的約定若是毀在她手上,會不會死不瞑目?還有、還有……

  會不會……會不會……

  喔!

  她突然覺得頭好痛!

  望著雙眉越蹙越緊、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她,白恆欽不解且體貼地道:「怎麼了?不舒服?」

  「沒、沒有……」她氣虛地回答,腦中仍是一片茫然。

  他體貼地扶她坐到一旁的沙發椅上。

  余若瑟在傾身的同時,不經意見著他眉宇間顯露出的淡淡關懷之色,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暖流,隨著他這體貼的動作漾滿心坎間。

  老天!

  雖然他的動作平淡無奇,但她卻深深地感受到隱藏在他冷酷、不苟言笑、嚴凜的外表下的另一面。

  這一刻,她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想留在他身邊,她希望在往後的每一天,都能看見他站在陽台上沉靜抽煙的模樣……

  緊接著,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將手裡的支票塞入衣服的口袋裡。

  望著她此刻水眸生波的可人模樣,白恆欽忍不住喉頭一陣緊縮,胸口裡情思翻湧,幾乎快遏抑不住。

  「若、若瑟……」不甚習慣呼喚她的名字,白恆欽顯得有些侷促。

  「呃?」她聞聲抬眸望他,心跳加速。

  白恆欽在她身前蹲了下來,臉色沉穩內斂,她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麼,只是屏氣望著他。

  他一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沉幽的眸子望著她,似是要說些什麼重大、嚴肅的事情。

  深吸口氣,頭一次,白恆欽在人前卸下了冷漠的面具,尤其是在一個女人面前,天知道他事先得花多少時間作心理建設。

  早上她和宋紹去看廠地,獨自一人在家的他,腦中不停地盤桓著宋紹昨晚那番話,於是他考慮了一整天,在心裡作了一項決定。

  「你知道,婚期定在下個週末?」

  「嗯。」她有些僵硬地微微頷首,此時因他溫柔的舉止,四周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令她不由自主地收起往常的劍拔弩張。

  「你打算?」

  「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她的心口陡地一沉,心想,他該不會已經知道宋紹給了她一筆一仟萬的佣金了吧?

  沉吟了片刻,白恆欽蹙著眉,終於把困擾了他一整天的問題給問出了口。

  「你想結婚嗎?」他打算問問她心裡的真正意思。

  他想給她一個選擇,越和她相處,他便越發現她身上有著數不清的才能,她有她的夢想與理想,若是他以婚姻束縛了她,會不會太自私了?或許,剛開始,她輕易燃起了他的征服欲望,從未有任何一名女子帶給他這種強烈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她是特別的。

  尤其當他看見宋紹與她快樂地享受披薩之際,他深深地注意到,他和她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她若是就這樣嫁給他……會幸福嗎?

  「呃?」因沒預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不禁驚愕地瞠大一雙水眸。

  他剛說什麼來著?「你想嫁給我嗎?」

  「呃?」

  這一次,她雖聽清楚了,卻仍是不敢相信這樣的問句,會是出自一向霸道的他嘴裡。

  天哪,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你……」望著她一臉迷濛的模樣,白恆欽正要說些什麼之際,電話突然響了,不得不中斷兩人的談話。

  他拿出了手機,才應了一聲,母親興奮的聲音立即傳來,那雀躍的聲音還夾帶著喜極而泣的味道。

  「恆欽、恆欽,快來啊,你爸醒了、你爸醒了!」

  白恆欽倏地站直身。「什麼?爸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

  「爸真的醒了?」

  「是啊,你快來醫院……」白母頓了一下後,又趕緊補充道:「對了,別忘了帶余家女兒來給你爸瞧瞧,他才一醒,就先問這事……」

  「呃……好。」他愣了一下,本想回絕,但一想到父親大病初癒不願悖逆,於是隨即應允。

  「你父親醒了?」

  「嗯,」他毫無預警地牽起她的手,嘴角漾起一抹真心笑意,「走吧,和我一起到醫院去,爸指名要見你。」

  「呃?」

  聞言,余若瑟心中更是漾著一股濃濃暖意,一個未曾謀面……呃,最起碼在她的記憶裡,是完全沒有印象的一位老人,就連在昏迷不醒中都還掛念著她,這叫她如何能不動容?余若瑟一路上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匆來到醫院裡的某一處專屬病房。

  病房中央有一張床,床邊立著一名打扮高貴的婦人,身材略瘦,臉上猶帶著笑意,眼角卻還有淚光,另外還有兩名護土也在其中。

  躺臥在床上的老人看來十分虛弱,但雙眼卻炯炯有神,眉宇間有一抹與白恆欽極為相似的凜然英氣,卻又不失慈祥。

  婦人一見白恆欽便忙喚道:「恆欽、恆欽,快來,你爸醒了。」

  「媽,爸。」

  「呃……伯父、伯母。」為表禮貌,見了長輩的余若瑟尷尬地喚了聲。

  為了趕路,白恆欽一路上始終牽著她,不知是刻意的,還是忘了,兩人的手到了現在都還未鬆開。

  白母眼尖,立刻注意到兩人緊握的手,立即眉開眼笑。「定世,你看,這小倆口可恩愛了……」

  白定世虛弱地倚在柔軟的枕頭上,半瞇的眸子望著兩人,不覺也笑了。

  余若瑟羞地想將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死緊。

  被他緊緊握住的感覺很奇妙,似有一股暖意霎時佔滿了心坎間,他此刻還是一樣霸道,只要牽著就再也不鬆開,她又羞又慌,卻不知怎麼地,甘願臣服於他此刻的霸道下。

  白恆欽似乎感受到她此刻的羞窘,於是出聲替她解圍。「媽,醫生來看過了?」

  「早來了。」白母一臉笑容。

  「那醫生怎麼說?」

  一名護士捧著藥盤離開前,笑道:「放心,林醫生是我們醫院裡最好的主治大夫,他說白老先生現在清醒了,雖然手腳因為中風所以還不能靈活運用,但只要耐心做復健,一定可以復原的。」

  「那太好了。」

  余若瑟見此刻一家團圓的溫馨場面,不知不覺,眼眶都濕了。

  她更訝異原來白恆欽也有如此細心溫柔的一面,以往她大部分,只接觸到他的霸道、憤怒呃……不過話說回來,以她前幾個禮拜為了解除婚約所做出的行為,他會生氣也是一定的。

  「孩子,你過來。」白定世虛弱地抬手喚著一直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自處的余若瑟。

  「呃……」余若瑟微微愣住,不安地睨了身旁的他一眼。

  「爸叫你,去吧。」白恆欽給了她一抹肯定的眼神。

  「嗯。」偷偷深吸口氣,余若瑟不好意思地往白定世所躺的病床踱去。

  「孩子……你長大了。」白定世的嗓音裡不僅虛弱還有一絲哽咽。

  「呃……伯父……」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什麼,只是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

  「來……來……」白定世伸出顫抖的手緩緩地握住了她一隻柔荑,口齒不太清晰地喃著:「大了……大了……」

  從余若瑟一進門,就一直以審視准媳婦的眼光直瞄著她的白母,也輕輕地歎了口氣。

  「唉,定世,時間過得真快,孩子們都這麼大了……」

  她頓了一下後,又道:「想當初我們和余家都住在眷村,那時候時局艱辛,但兩家人在一起,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互相扶持,哪像現在外頭人吃人的社會……唉……」說著,白母又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現場氣氛籠罩在一股低沉的氣壓中,白母又繼歎道:「老余就是心腸好,做人正直,才會在做生意的時候被人騙了,負上一大筆債務……唉……」

  頭一次聽外人說起自己父親的往事,余若瑟只覺一股酸澀直由她胸口衝向喉頭,眼角不禁泛起濕意。

  聞言,余若瑟怔怔望著白恆欽母親慈祥的面容與感慨的神情,經白母幽幽地說起兩家的淵源,她這才終於瞭解,父母和白家的人有著什麼樣的交情。

  正當眾人的情緒全因白母的話,而籠罩在一陣淡淡唏噓之際,余若瑟的母親余張秋菊一臉匆忙地奔至病房。

  「媽?」余若瑟首先愣住,驚呼一聲。

  余母顧不得女兒,趕緊朝病床上的老朋友慰問:「老白,身子還好吧?」

  「好、好……」

  「秋菊,你來了。」白母一見老友,立即熱絡地上前招呼。

  「接到你的電話就立刻趕來了,貴莉,醫生怎麼說?要不要緊……」余母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媽!」余若瑟自覺丟臉地趕忙掙脫白恆欽的手去拉拉母親。

  余母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又一臉客氣地朝白母道:「我這丫頭沒在你們這添麻煩吧?」

  「媽!」余若瑟不依地嬌嚷了一聲,臉上紅潮遍佈。

  「哪兒的話,你問問恆欽,小倆口一直住在一塊,剛剛來的時候,還手牽著手呢。」白母開心地道。

  「啊……」余若瑟真是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當場昏倒。

  「恆欽……讓姨看看你。」余母一副准岳母看準女婿的驕傲表情。「真是一表人才,嗯,我們家若瑟沒給你惹麻煩吧?」

  白恆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沒有立刻答話,眼光若有似無地瞟向一旁差點羞憤而死的余若瑟。

  迎上他那抹飽含深意的眸光,她不禁心虛地低下頭,心頭如打鼓般狂跳,深怕他嘴一鬆,將她先前所做的好事全抖了出來。

  「沒有。」最後,在她心虛、哀求,又驚疑的目光中,白恆欽終於如她所願地吐出這兩個字。

  「真的?」余母不太信任地睨了他一眼,又轉頭睨了女兒一眼。

  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德性,她豈有不知之理?

  「真的沒有,若瑟……嗯……她很好。」

  喔,老天爺,余若瑟簡直快感激涕零地向他下跪親吻他的腳,甚至親吻他所走過的每一寸土地。

  在感動之餘,她不禁在心中偷偷為他加了好幾分,其實他這個人……也不錯嘛!

  就在大伙噓寒問暖聲中,大病初癒的白定世氣虛地嚷著:「戒指……戒……」

  白母這才恍然大悟地嚷呼:「對、對,戒指、戒指,差點給忘了。」

  她忙由手提包中取出一隻小巧的黑色絨布盒子,帶著嚴肅卻又歡欣的神情喚著余若瑟。「若瑟,過來。」

  她懵懵懂懂地踱了過去,白母由小絨布盒子裡取出一枚式樣簡單的鑽石戒指,拉起她的手就要將它戴入她纖纖手指上。

  戒指中間的主鑽少說也有十克拉,余若瑟不禁瑟縮了下,無助地回頭喚了一聲:「媽!」

  天哪,她記得上回她使計讓傭人替她拔草的藉口,便是說她丟了白家的傳家戒指,沒想到白家竟然真有一個!

  「沒事的,乖!」余媽臉上也帶著心喜的表情。

  白母手勁一推,將戒子戴入了她的手指。

  「若瑟,這是恆欽祖母留下來的傳家寶,如今我將它傳給了你,你便是我們白家的媳婦了。」

  一股說不出的開心與哽咽一古腦兒地衝上余若瑟的心口,手心似是猛然傳過一陣麻麻的電流,她感動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望著白母與自己母親心喜的表情,宋紹給她的那張一仟萬元支票在她口袋裡頓時變得好沉重。

  她忽然覺得好無助,好希望有個堅實的靠山能讓她依靠,於是,她下意識地凝眸望向待在她身邊卻甚少說話的白恆欽。

  他沉靜、沉穩的本質,讓她……好安心!

  白恆欽也回望著她,對她淺淺一笑,眸中有著鼓勵與肯定的光芒,讓她的心口更酸更麻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不僅有一對品格高尚的父母,老天爺更讓她擁有一個同樣品格高尚的婆家,更重要的是,也讓她擁有了一位在各方面均如此出色的未婚夫!

  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有千百種情緒交結纏繞,她已無法思考,所有的感覺只有幸福二字能形容。

  深吸口氣,她低下頭,望著手上那枚象徵她未來人生的戒指,她不禁想起她在天堂的父親……爸,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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