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是非不分

　　本來哥兒嫁人之後，對婆家是比較孝順的，怎麼沒有想到，他娶的夫郎竟然是這個樣子，甚至為了威脅自己，連腹中的孩子都可以毒害。

　　老么麼還沒有出聲的時候，黃曆的大哥黃明不客氣的說道，「你是這樣子對待阿麼說話的嗎？難道我家阿弟來到你們家不是受苦？不然怎麼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這個阿弟的年紀小，自己對他格外的疼愛，可現在卻得知他徘徊在生死邊緣，怎麼可能不生氣，再看看這個弟夫，竟然還是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

　　「受苦？我就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麼苦？」鍾一冷笑著反問道，「反而是他讓我們家四分五裂，更加重要的是，竟然還謀害了腹中的孩子。」

　　「你說你身為阿麼，就是這樣子教育自家哥兒的嗎？讓他在婆家作威作福，破壞婆家人的關係？」假如不是為了他肚子裡面的孩子，那麼自己也不會一直隱忍。

　　「難道農家不需要干活嗎？農家人就必須幹活，試問農村的哪一位夫郎不需要做事的？假如不想幹活，又或者是哥兒有本事的話，可以嫁給到鎮上老爺的家裡，這樣可以做少夫人。」他的語氣很平和，好像是在陳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而已。

　　老么麼氣得渾身發抖，他家哥兒目前都這個樣子了，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兒婿」，竟然還可以說出這樣子的話，「你……你們太過……」

　　「過分？到底是誰過分？他是一個有身孕的孕夫，竟然給自己下毒威脅我們？就是因為我不把銀子給他管，他就可以殺死腹中的孩子？」鍾一一想到那個孩子就這樣子死了，心裡面的痛任誰也無法忍受。

　　現在黃曆的娘家人竟然還來鬧事，讓他心裡面充滿了暴虐的氣息。

　　此話一出的時候，老夫郎幾個人的眼睛裡都是震驚的神情，「你說什麼？」他們只是聽到歷哥兒被欺負得生死不明而已，至於更多的消息，他們壓根就不清楚。

　　「我說什麼？等你們的哥兒醒來親自問他吧。」顯然鍾一不想和他們說太多話，「阿麼，我們進去吧。」

　　鍾靈臉上閃現為難的神色，怎麼他們都是老大的娘麼家人，過門也是客，這樣子把人丟在院子裡的話，多少都有些不妥，於是說道，「親家，請你們到大堂裡喝口水吧，等歷哥兒醒過來的時候，你們再來質問我們。」

　　黃明他們聽到鍾靈的話之後，互相對視一眼，目前他們怎麼鬧也無濟於事，何況看鍾一的樣子，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既然如此的話，也沒有必要記性爭吵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鍾一嘴角動了一下，接觸到他家阿麼的眼神，於是把嘴巴裡的話全部都咽到喉嚨裡面去了，既然阿麼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之前他是被鬼迷心竅了，只是因為自家夫郎說出來的話才是正確的，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只有他家阿麼是為他好的，而他家夫郎，恐怕是為了自己的銀子吧，不然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鍾森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在他看來，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說清楚，何況他們的位置也不一樣，唯有等黃曆甦醒過來，這一切才能化解。

　　「我去拿點零嘴。」鍾靈對著他家老大說道，接著就出去了。

　　目前新屋子裡面才有零嘴，至於這老屋子，可是沒有的，何況有一點什麼東西，全部都被黃曆給吃掉了，所以除了糙米及平常吃的乾菜之外，這裡還真的沒有什麼東西。

　　老么麼也知道他們已經分家的事實，此時看到鍾靈的做法，覺得這個婆麼還是很不錯的，但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要看他家哥兒到底怎麼說。

　　鍾森父子兩人也找了一個藉口去做其他事情了，因而整個大堂裡，只是剩下老夫郎一家人而已。

　　黃明家的夫郎看到他們這樣子待客，臉上多少都有些不高興，「當家的，這都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和我們還是親戚呢，除了水，竟然連招呼的人都沒有，怪不得歷哥兒會想不開。」縱然他對這個姑哥兒也不喜歡，但也是自己的事情，至於外面的人欺負了姑哥兒，怎麼也要出頭的不是。

　　老么麼也覺得有道理，而黃明則是語氣有些嚴肅的說道，「阿麼，這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先不要發火，看他們的神色，孩子應該是真沒了。」

　　他可是知道子嗣對於他們農村人的重要性，如果阿弟真的如此不知道輕重的話，那麼身為阿哥的自己也幫不了他。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拿孩子出氣，特別他們成親才半年的時間，這就鬧出了生死不明的情況？而鍾一他們也沒有解釋為什麼歷哥兒會如此。

　　他的話讓老夫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不應該讓自家哥兒堅持管家，不然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子的結果。

　　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鍾靈已經拿著一堆零嘴給回來了，而老么麼他們看到如此高級的東西之後，臉上都是吃驚的神情，畢竟他們都知道鍾一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情況，可是看這些糕點，他們窮苦人家可是一輩子都吃不起的東西。

　　「好吃……」黃明家的夫郎忍不住拿了一塊桂花糕吃了起來，頓時之前不愉快的心情全部都拋到大腦後面去了。

　　鍾靈笑著說道，「這是我們村的景哥兒給我帶來的，都是省城那邊的特產，喜歡吃的話多吃點。」

　　還沒有等這邊的人再說什麼的時候，鍾一已經走進來，沉著臉說道，「黃曆已經醒過來了，你們進去看他吧。」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現在看到他的那一張臉，他都覺得面目可憎，也不知道以前自己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會維護這樣子的夫郎。

　　老夫郎聽到這話之後，馬上就站起來，隨後帶著幾個人去看黃曆，而黃明家的夫郎多少都有些不樂意，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走的把一盤的零嘴到倒進自己的褲袋裡，讓鍾一臉色有些難看，可也沒有出聲。

　　黃曆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沒有一點力氣，而且肚子也很疼，他還是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尖叫道，「當家的……當家的，孩子怎麼樣了？」可惜回應他的卻是鍾一的背影，這讓他心裡面更加的恐懼。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和孩子會死亡，喝毒藥也只是喝了那麼一點而已，就是為了讓當家漢子可以像是以前那樣子對待自己，可是他顯然是低估了毒藥的能力，所以在暈倒的時候，他是非常後悔的。

　　黃曆不敢去摸自己的肚子，此時他虛弱的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轉頭，卻看到門被鎖上，除了點點的光線，其他什麼東西都看不太清楚。

　　「嚓……」一聲，這個時候門被打開，而黃曆則是看到他家阿麼及阿哥還有阿嫂全部都走進來的事後，眼淚也忍不住流下來。

　　「歷哥兒，你的身體還很弱，好好的養身體。」老夫郎看到自家哥兒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他也跟著流眼淚。

　　黃曆並沒有回答他家阿麼的話，只是把視線看向鍾一，小聲的詢問道，「當家的，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他的話讓鍾一臉上出現了恨意，見他還如此問，頓時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還敢說孩子？他都那麼大了，也擁有生命了，可是就是因為你這個狠心的阿麼，讓他就這樣子離開了人世。」後面這句話的時候說的很輕柔，要不是屋子裡非常安靜的話，那麼壓根就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你是說孩子沒了？」其實黃曆多少都有些印象的，但是他卻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只不過隨後一雙眼睛卻充滿了濃重的恨意，「鍾一，你竟然責怪我？假如不是你的話，那麼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嗎？何況我又不是故意的。」

　　此時老么麼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家哥兒到底在說什麼，而鍾一冷笑著說道，「你都自殺了？還說不是故意的？」

　　「是你讓我去死的？」黃曆有些歇斯底里的反駁道，一雙眼睛裡閃現著無盡的瘋狂，「孩子為什麼會死，完全是因為你的原因！」

　　鍾一覺得這人的腦袋有病，不，應該是他徹底的瘋掉了，「是你自家貪得無厭，用孩子和你的生命威脅我，我會說氣話嗎，可惜……」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顯然已經不想和這人多說什麼，「我們和離吧。」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夫郎凶狠的望著鍾一，這人在他家哥兒剛剛流掉孩子的時候，竟然要把他家哥兒給休了，真的以為他們家窮，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就算是拚命也要給他家哥兒討回一個公道。

　　「事情就是他不把自己和孩子的命當一回事！」鍾森這個漢子陰沉著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