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限制級任務》第9章
第八章

  半夜,唐衣浣自一場不甚愉快的夢中驚醒,醒來後,發現身旁的床位空蕩蕩的,那上頭沒有任何溫度,他彷彿離開很久了。

  於是,她溜下床,套上絲質睡袍,沒穿拖鞋便朝門外走去。望向長廊的右端,門扉半掩的書房還隱隱透著燈光,她走近,赫然聽見兩人交談的聲音。

  好奇心使然,她將頭靠近一些,想知道兩人談話的內容,但這不經意的好奇,卻讓她發現了一個駭人的事實——

  「絕對不留活口,全部都得死!」

  她聽得一清二楚,那不帶感情的冰冷嗓音是他的。

  「是,我會讓人去辦。另外,老爺希望你儘快動手殺了洛天擎和洛易,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他說你時間拖得太久了,他希望快刀斬亂麻。」

  「我知道了。」他回答的語氣彷似殺人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佇立在門外的唐衣浣,因為房裡兩人的對話而嚇得面無血色。

  殺……人……

  她因為驚嚇而往後退了一步,雙膝因顫抖而癱軟,不小心跌了一跤,發出了些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格外清晰。

  「誰!?」聽見聲響,他本能的掏出槍來,立刻奔出書房外,槍口指在她的頭上,嚇得她連動也不敢動。

  「衣浣!?」該死的!她究竟聽見了多少!?

  「少爺……」

  「這裡沒你的事了,快走。」他命令道,那人遂退下。

  「你……也會……殺……我嗎?」她顫抖著聲音困難地說出。

  發現她聽見自己和昭昌的對話,他感到十分懊悔。是他太大意,不該在這屋裡談論這些不堪的事,他不為人知的世界,不該讓她看見的。

  「你害怕了嗎?」他問,感覺到她眼神刻意拉開的距離。

  她在害怕,儘管她沒有回答,他也已經從她眼裡解讀到答案。

  「沒……有……」她顫抖的回答根本不具說服力。

  他突然黯下雙眸,用力扯過她的身子,讓她整個人騰空,用槍抵著她的頸動脈。

  「別對我露出那種畏懼的眼神,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怕我,你也不行!」他是這麼渴望拉近兩人的距離,她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不要……」她顫抖得幾乎昏厥,她從沒想過他會變得這麼陰驚可怕,甚至會拿槍抵著她。

  「現在發現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怕了?想離開我了?」不,他不容許她有這種念頭。

  「嗚……啊……」她的眼淚止不住地狂洩而出,她很害怕,這輩子,她從沒比這一刻更害怕。

  「不許哭!」他的心在淌血,不容許她遠離。

  「你放手……放開我……」她好難受,就要不能呼吸,被他揪痛的身子,被他粉碎的心,她還能承受更多的傷害嗎?

  他知道自己因為心急而喪失理智,現在的他已經和個瘋子沒有兩樣,怎麼也料想不到那雙曾經費盡心思去呵護的手,結果竟會傷害她。

  「說你愛我!」他命令道,就算她的心已經因為發現他的不堪而有所動搖,他還是希望她用謊言安撫他的不安。

  「不要……」她不相信自己愛上的男人竟是個冷血的殺手,他那雙手不知奪走了多少人命,卻偽善的給予她溫柔,如果她能一輩子被欺騙,反倒是一種幸福,但太遲了,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聽見了。

  「快說!」

  「不!」就算他現在就開槍,她也不要,因為她不能接受自己把愛寄託在這樣的男人身上。

  「不說是不?」他的語氣突然輕柔了起來,但那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反倒更讓她驚魂不定。

  倏地,他朝著她身後的那片落地防彈玻璃開槍,子彈回彈擦過他的臉頰,一道血口子劃開,鮮血汩流而出,他卻絲毫不覺痛楚。

  「啊……」她尖叫地哭泣著。

  他將手槍拋丟在地上,伸出手指染上自己的血,輕點在她的唇上,血液的腥味在她鼻息間散開來,那彷若死亡的氣息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我用生命愛你,你不能推開我!我已經投入了我的靈魂,你不能背棄我!」就算他是如此不堪的男人,他還是要留住她。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事實!?我寧願一直被瞞騙下去,被騙雖然很傻,但不知真相才是幸運!」她已經無法再和這樣的男人一起生活了。

  「現在無論你接不接受真正的我,我都要你留在我身邊!」語畢,他倏然欺下身,攫住她的唇,讓他們一起嘗到這血腥的滋味。

  他的力道很大,她的掙扎完全無用,他的大掌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個敏感處,暴戾地撕裂她的衣物,在她痛哭求饒的絕望聲中佔有她的身體。

  她絕望地別過頭去,卻從另一面玻璃上清楚看見兩人結合的倒影。

  原本該是充滿愛與溫暖的接觸,竟變得像野獸的媾合般!她感覺不到愛,感覺不到溫暖,只有被剝奪的不堪,和撕裂的痛楚。

  他曾經聲聲句句的愛,如今變成了一把利刃,插進她的心臟,她的鮮血汩流而出,但他卻再也聽不見她的哭喊,眼裡只有焚原的欲望。

  對不起……我會寧願殺了我自己,也不可能傷害你一絲一毫,但如果蠻力是唯一能把你留在我身邊的方式,就算讓你恨我,我也義無反顧。

  ***

  從什麼時候開始,互相慰藉的雙手,變成了互相傷害?

  這是唐衣浣急欲尋求答案的問題,但卻沒有誰能告訴她,他突然轉變的殘忍只是惡夢一場,醒來就過去了。

  「醒了?」一進房,他便看見她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那感覺就像一隻妄想飛出牢籠的金絲雀。

  聽見他的聲音,她沒回頭看他,只是一逕地望著窗外、遠方。

  「現在都過了午餐時間了,昨晚是不是讓你太舒服了,所以你才睡了這麼久?」他的大掌帶著挑逗的意味,輕撩過她的鎖骨。

  「不要碰我!」她推開他的手吼道。

  這些日子,她簡直不被當成人一樣的對待,她像具破布娃娃似地,任他軟禁。她不再有自由,因為害怕她逃離,他把她限制在一間三十坪大的房裡,她再也沒有笑容,被他用那樣的方式侵佔後,她的世界就再也無法納進一絲光芒。

  每天夜裡,他不顧她的意願,仍是強壓在她身上,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強取豪奪。

  他是可惡,但她更不能原諒的是自己,她竟對他的身體產生了一波又一波的情欲,就算嘴裡拒絕著他,但她的雙腳卻不能自已地為他敞開,是她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是她……

  儘管不願承認,她終究是愛他的!多麼痛苦啊……

  她終於明白為何當初的他總說自己是撒旦,她早該收到警告逃離,而不是一步步深陷。

  「這幾天就讓你好好休息,但你別想逃出這裡,無論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一樣會把你抓回來,你沒忘記吧?你是我一個人的天使。」最後一句,他是靠在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的。

  「你是惡魔,你不需要天使,也不配擁有!」她反唇相稽,推翻他的自以為是。

  「就因為我是惡魔,所以玷污天使是我的本能,為天使折翼是我的樂趣,而你愛的正是這樣的惡魔,別想否認。」他知道她還是愛著他,儘管她在抗拒,但她的身體在他每次擁抱她的時候,都是誠實地回應著、訴說著。

  他的話正中自己的心事,她無法反駁,除了別過臉去隱藏心虛,她能為自己做的真的太少了。

  之後,他退出房外,她卻開始埋頭哭了起來,這些眼淚都代表著心碎,但好像怎麼也流不盡,她的悲哀無從消解,上天是否能給她一絲絲憐憫,好讓她不再痛苦,好讓她從愛與掙扎中解脫?

  如果、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她真的需要祈禱……

  ***

  美國 洛杉磯

  夜剎改變心意了,他不想再讓這雙染滿血腥的手,帶給她任何的不安,於是他決定告訴義父,他想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我也有我的雙手想要保護的東西。」他堅定地道。

  「你的手不是為了保護誰而存在。」

  「我不能愛人嗎?」

  「愛只會讓一個人軟弱。」

  「我想和她在一起。」他的決心不容動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無論要我怎麼樣,我都願意。」

  「就算廢了自己的雙手,退出這個圈子,這樣你也願意?」

  「我願意。」這樣的條件對他而言已不算為難,如果這麼做就能讓他得到自由,那麼他願意。

  聞言,秦煥時好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你難道已經不想替你的家人報仇了嗎?」當初他會願意接受他的訓練,成為一名冷血的殺手,為的不就是用自己的雙手,血刀滅門兇手,如今他的那股鬥志已經滅頂了是嗎?

  「我仍然想替他們報仇,所以我一樣會殺了洛天擎和洛易。」

  他認定了洛天擎就是當初殺害他一家的兇手,因為秦煥時自小就灌輸了這個訊息給他,就是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對這樣的說法深信不疑。

  「很好,不瞞你說,不只是你恨洛天擎,我也是,這件事若做得好,我會放你自由,若是失手,我會殺了那女孩。」秦煥時語氣森冷地道,眼底散發的危光讓人難以忽略。

  突然,他冷笑了起來,無論這次任務的最終結果為何,夜剎都會是最大的輸家。

  「我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絕對。

  ***

  夜黑風高的夜晚,夜剎撩高衣領穿梭在夜幕之中。

  根據他所掌握到的消息,洛易今晚會在這一帶出沒,屆時只要他動手取他的性命,他對自己和義父的責任,也就完成一半了。

  危險的氣息緩緩逼近,隱在黑色跑車裡的他,心如止水,這是他早已熟悉的生存本能,就和吃飯睡覺是一樣的道理。

  此時,洛易正自一家飯店步出,黑暗中,夜剎如同盯視著獵物般噬血的銳利眼神半眯,危光立現。

  見洛易坐上車離去,他也立刻驅車跟上,一路上,他刻意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引他起疑。

  洛易在一棟公寓前下車,看樣子很像是來找人的,但無論他來此的目的為何,這裡都將成為他最後看見這世界的地方。

  夜剎小心翼翼地下車尾隨,直至對方拐進一條暗巷裡,他突然毫無預警地從洛易面前閃出,掏出的手槍指著他的頭,現在只要他輕動食指,取他性命根本是易如反掌。

  「你太不小心了。」夜剎冷笑道,雙眼對上洛易的臉。

  近距離地望著那張半邊燒毀的面龐,夜剎突然沒來由的顫慄,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就像要自胸臆間湧出一樣的難受。

  驀地,洛易胸前一道刺眼的光閃痛了他的眼,他垂眼注視著他頸上的白金項鏈,瞬間,他愣住——

  他怎麼會有著和自己相同的項鏈!?

  永宇,不要怕,哥來救你了!

  哥哥,爸爸和媽媽……啊……

  永宇,你聽哥說,我們之中只有一個能逃得出去,哥會幫你頂住這個酒櫥,你要盡可能的逃出去,知道了嗎?

  哥哥,我不要……

  不,你要聽話!

  哥哥,我要和你們在一起……

  永宇,你要活下去!

  不……

  你聽好,你不能死!我們之中要有一個人活下來,這場火不是意外,爸媽的死不是意外!你要為他們報仇!

  回憶排山倒海地在他腦海裡重演,握住槍柄的手突然無力地垂落,接著他聽見一記槍響,那距離彷彿離他很近,他感覺到後腦突然一股熱潮湧出,他的世界瞬間暗了下來,昏厥之際,他彷彿又聽見了哥哥的聲音——

  永宇,你要活下去!

  ***

  「不要!」

  唐衣浣尖叫一聲,汗涔涔地從床上跳起,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下來,方才的惡夢就像真實地在她眼前呈現一般,她的心跳直至現在都還無法平復下來。

  她下意識地撫過身旁的空床位,心中那股忐忑的情緒就像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將她蠶食鯨吞著,不著邊際的不安全感就要將她撕裂般,她只能頹然無力地坐在原地。

  窗外正下著傾盆大雨,不知從何時落下的,她記得自己睡下時,外頭還看得見一輪明月和星光點點,但現在的天空卻黑得透不出一絲光芒。

  倏地,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慌亂之中,她似乎聽見了「槍傷、昏迷、血」這幾個駭人的字眼。

  是誰受了槍傷!?

  顧不得雙膝的軟弱,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門旁,使勁拍打著門板。

  「外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請你們告訴我好嗎?」她乞求著,但門外卻沒人理會她。

  「求求你們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急了,也許是方才那個夢,讓她不得不把門外的慌亂與之聯想在一起。

  然,門外的人像是鐵了心似地不予理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問了多了次、求了多少遍,她的一雙手都拍疼了、紅了、腫了,但她要的答案始終沒人告訴她。

  最後,她累了,垂下雙睫,靠在門板上漸漸睡著,入睡後的她仍能隱隱聽見外頭的腳步聲,讓她睡得極不安穩,而她又夢見了方才的夢,淚水再度潰堤……

  翌日——

  唐衣浣被送來早餐的傭人給擾醒,一見來人,她立刻抓住對方,直問昨晚的情形。

  「少爺頭部中槍,子彈卡在腦部,目前已經手術取出,但人還在昏迷之中,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還是未知數。」傭人見她心急如焚,於是不想隱瞞,反正她也有知道的必要,畢竟她是少爺最愛的人。

  「不,這不是真的,我要去看他!」她推開那人,急奔出房,卻被外頭的黑衣保鑣給攔下。

  「你們放手,我要去找他!」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流不盡似地,引人心疼。

  「對不起,沒有少爺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你離開房門一步。」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他都已經出事了,你們還要我怎麼冷靜地待在房裡!?」如果現在不能立刻見到他,她怕自己也活不成了。

  保鑣不顧她的悲慟欲絕,硬是把她拉回房裡,最後房門被鎖上,她只能心碎地吶喊哭泣著。

  她開始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夜夜對著月亮,向神明祈求,讓他平安脫困,就算拿她的命去抵,她也要他活下來。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為了愛一個人而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儘管一路風雨弄得她一身狼狽,她的心還是有它想待的地方,除了在他身邊,她活不下去……

  ***

  忐忑恍惚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唐衣浣憔悴得不成人形,每個人都擔心她會就此死去。

  夜裡,她雙手合十地對著月亮祈禱,祈禱著他能平安無事。

  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他現在不知道怎樣了?她好擔心……

  突然,房門被推開來,聞聲,她立刻回過頭去,黑暗中,她看見一張熟悉的臉,當下,她的淚水不住地湧現。

  撐起無力的身子,她緩步來到他身邊,動作刻意輕緩,就怕他會像泡沫一樣消失在眼前,然後她就必須被迫醒來,這樣的經驗,她經歷太多次了。

  「你沒事了?」她輕聲地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撫著他的臉。

  「你是誰?」他的眉心皺起,望著她的眼神充滿陌生,彷彿眼前的她從不是他所熟悉。

  聞言,唐衣浣撫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臉錯愕地望著他。

  他把她忘了,怎麼會……

  「我是衣浣啊!你不記得了嗎?」她一臉的憔悴,再加上哀傷的神色,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得教人心疼。

  「我不記得你是誰,你快離開,這裡不是隨便誰都可以住進來的。」他一臉冷然地道,毫無溫度的臉部線條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那抹輕蔑與不屑,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唐衣浣緊捏著雙拳,不甘心他就這樣輕易地忘了她。她追上前去,自背後環抱住他。

  「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願意接受,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她對著他吶喊道。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聽完她的話,他面無表情,推開她的懷抱。「小姐,搞錯了吧?我應該不會連你這一型的也看得上眼,你的臉蛋不怎樣,身材也不夠辣,先去隆個乳再來吧!」他的目光掃過她全身上下,然後作出這樣的評語。

  他的冷絕無情讓她的心瞬間寒了。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以為只要他活過來,他們就能重新開始,但為什麼事情會是這般轉變!?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難道失去記憶就可以把我忘了嗎?我不是一直都在你心裡,怎麼可以……這樣!?」她哽咽且困難地道出。

  「都說了不認識你了,你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他不耐地撇了撇唇,拉起她的手,使出蠻力將她帶到門邊,但她卻突然奮力甩開他。

  「我自己會走,你不用拉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麼趕著離開,但那心痛的感覺卻是一次比一次濃烈。

  「我知道這也不是你願意的,沒錯,腦袋傷著了,不是你的錯,不能讓你再對我有感覺,是我的錯,我走就是了!」愛已被摧毀,她沒有理由要求他什麼,也許註定了他們有緣無分,現在就算她的心仍分分秒秒為他跳動著,他的心若沒有共鳴,她的存在都只會是他的負擔。

  當她從身邊經過時,他的手下意識地抬起,想留住她,但那雙手最後還是頹然放下。

  為了她好,他必須這麼做……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