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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合約》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空歡喜

 「少爺,檀少爺這邊有進展了,他的身體狀況穩定,但是腦波忽然出現激烈變化。醫生說這是清醒的徵兆,或許馬上就能睜眼了。夫人和三老爺已經到了,老爺和二老爺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陸硯之一時間以為自己精蟲上腦產生了幻覺,他屏住呼吸冷靜了幾秒,等到電話那頭的方涵問他要不要現在就趕去醫院的時候,他才微微哆嗦了一下,回過了神來。

 一種激烈而複雜的情緒剎那間在他的心口炸裂開來,甚至讓他胸口發脹發疼,他喘了幾口氣,而後張了張口,卻沒能立時發出聲音來。

 他的喉嚨都有些發梗了。

 「陸總?」穆冬這時候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對方撐著沙發坐起了身來,而後稍稍抬了下手,猶豫著輕輕拽住了他歪歪扭扭的領帶。

 陸硯之脖子上因此而沉了一下,他此時終於將在心臟處擠成一團的感情揉開理順了大半,那其中喜悅和震驚的情緒太過明顯,讓他將其他微妙的思緒都忽略掉了。他快速的跟方涵說了一句「馬上就到」,而後下一秒就看到面前的男人身子一僵,而後低下頭鬆開了手。

 穆冬還因為情慾而喘息著,裸露出的脖頸泛著曖昧的薄紅色。對方因為他的回答而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下身子,然後又像是要遮掩什麼似的,將已經赤裸的雙腿緊緊合攏起來,又抱著膝蓋將勃起的性器擋住了。

 陸硯之只覺得剛剛緩過勁的心臟又被撓了一下,不輕不重的,疼得恰到好處。

 「乖,別生氣啊。」他的慾望已經因為剛才收到的衝擊而漸漸淡下來了,他伸手蹭了蹭對方發燙的臉,而後有些強硬的捏住了對方的下巴,讓對方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好。但是別用這種失望的表情看著我啊,是故意想讓我心疼麼?」他說著湊過去親了下穆冬的額頭,對方因為敏感而有些抗拒他的靠近,他明明急著要離開,可是竟然捨不得把對方丟下。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知道我哥住院的事情罷,醫生說他可能要清醒了,我必須趕過去。」

 穆冬聞言立時怔了一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卻感覺自己緊繃的身體稍稍鬆緩了些許。或許是第一次聽到對方道歉,又或許是面對了這種不可抗力的緣故,他現在竟然覺得好受一些了。

 在剛剛聽到對方要在這種時候離開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以為,自己已經對對方沒有吸引力了。

 他還能記起對方的哥哥是為何住院的,雖然陸硯之沒有細說過,但公司裡早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他也知道對方有多在意自己的哥哥,所以他自覺地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裳,不想讓對方再在他身上耽擱時間了。

 「沒關係…我這就開始收拾。」

 「你收拾什麼?老實待著吧。」陸硯之說話間已經把被扯亂的襯衫重新整理好,又把領帶胡亂正了正。他吸了口氣勉強把還沒軟下去的性器又塞回了褲子裡,而後一邊抽著氣,一邊皺著眉繫腰帶。

 果然憋著性慾沒有解決,還是覺得好焦躁。

 他舔了下嘴唇,控制不住的又用目光在穆冬赤裸的腿上和下體處來回掃了幾遍。最後他強迫自己將視線挪開,又到客廳旁的開放式廚房裡去用涼水潑臉。

 當他掛著滿臉的水珠,堪堪將情慾壓抑下去的時候,他發現穆冬已經穿好了上衣,正彎腰從沙發上探出身子,去撿被他扔遠的內褲。

 「別撿了,不是跟你說不用著急收拾麼。」他用手將臉上的水隨意抹了一下,然後走回到沙發跟前,彎下身子捧住對方的臉親了一口。

 「我來不及送你回家了,這附近沒有公交站,打車也打不到,所以留在這兒,去我房間睡覺,嗯?」

 陸硯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不是在用商量的口吻,他說完之後就起身準備從側門往車庫去,但是他剛直起身子,就被穆冬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等一下陸總…您……」

 「乖,別鬧,我沒時間了。」陸硯之故意哄了對方一句,將對方想要拒絕的話都堵了回去,他抬起手用嘴唇碰了碰對方掛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等對方受驚似的縮回手時,他又抬手揉了一把對方的頭髮。

 「我房間就是二樓的主臥,找不到的話就把每個門都推開看一下。房間裡有浴室,櫃子裡也有新的浴衣和洗漱用品,其他東西都直接用我的。」

 他說完不等對方再開口就邁開步子往側門走去,同時頭也不回的又丟下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把對方低聲吐出來的「可是」給蓋住了。

 「乖乖在家待著,別亂跑,明天早上我讓方涵過來接你去劇組。如果讓我發現你不在家,看我從醫院回來怎麼收拾你。」

 穆冬聽到這裡渾身哆嗦了一下,臉上卻燙得厲害,硬了半天的性器也半點軟下去的徵兆都沒有。他忍不住急促的喘了幾下,又不自覺的將一隻靠枕放在懷裡緊緊地箍著。

 等到「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起之後,他歪了下身子躺倒在了沙發上,又將身體蜷起來,咬著牙閉上了眼。

 陸硯之就這麼把他留在這裡了,允許他睡對方的臥室,用對方的洗髮水和沐浴乳,枕對方的枕頭,蓋對方的被子。

 對方甚至沒有給他標出任何一處禁區來,連書房這樣敏感的地方都沒有提,好像他真的可以無所顧忌的在這棟房子裡隨意走動似的。

 這簡直就是在放縱他。

 這種縱容讓穆冬覺得矛盾不已,他感覺自己半邊身子因為這樣的親近而興奮著,幾乎每個細胞都在發出尖叫,震得他有些頭暈目眩。然而另外半邊身子卻因為害怕失去這種地位而憂懼著,又讓他感覺指尖冰涼發麻。

 他到底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特殊的,他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他覺得陸硯之實在是太狡猾了,對方對他這樣親暱,可什麼承諾都沒說給他。

 「陸硯之…真是太討厭了……」他低著頭把臉埋在靠枕裡喃喃的念著,而後咬著嘴唇,將微微發抖的手往下伸,握住了自己滾燙粗硬的性器。

 「唔嗯……可是、喜歡…啊、啊啊……」

 他懷著一種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心情,用力的撫慰著自己的陰莖。在陸硯之的家裡自慰,這個認知讓他無意識的覺得刺激,只是簡單的上下擼動就讓他濕得厲害,呻吟聲也透過靠枕悶悶地傳了出來,並且因為無所顧忌而顯得放蕩又下流。

 臨近高潮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的晃著腰,又斷斷續續的叫著陸硯之的名字。片刻之後他便射了自己滿手,他在射精之後的恍惚中劇烈的喘息,然而卻並沒有因為性慾得到紓解而滿足。

 他反而覺得,更不滿足了。

 ————

 陸硯之一路上把車開得飛快,幾乎壓著超速線,最後又連闖了三個紅燈。即便如此他也算是一家子裡到的晚的了,他父親也已經到了,另外還有幾個堂兄弟也擠在病房門口,看到他時露出了隱晦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似乎是在說,哇哦,裝的好像,汗都滴下來了,還喘得這麼厲害。

 陸硯之先是無意識的皺了下眉,緊接著就在他二叔的長子向他走過來時,條件反射的輕浮的彎了下唇角。

 「老五,老三還沒醒,正在監護室裡。我們哥幾個正打算去買點宵夜過來,你要一起麼。」

 「不了大哥,我想先看眼我哥。」陸硯之露出了一個略顯急切的笑容,看起來毫不做作,似乎是想讓對方相信自己迫切的心情似的。

 但實際上他是用盡了力氣,才讓自己快要撲出來的情緒堪堪收斂起來。他話音還未落下就已經邁步想往監護室走去,他的大哥哼笑了一聲沒有攔他,於是他毫無停頓的繞過了他的堂兄弟們還有二叔,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快步走到了監護室門口。

 監護室附近比病房那裡要清淨了許多,就只有他的父母在。他的母親聽到聲響後快速的抬了下頭,再看到他後顫了下肩膀,一邊有些不自在的抱住了手臂,一邊過分專注的盯著他看。

 「父親,母親。抱歉我來晚了。」

 陸硯之口吻平淡的說了一句,並不將視線往陸母的方向掃。

 自從上次不歡而別以後,他就沒再和對方見過面了。他不知道他的母親有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給父親聽,但是他並不是很在意,他知道他父親雖然沒有什麼人情味,但是腦子很清醒,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的。

 這兩個月以來他一個星期至少有四天是在病房裡陪著陸檀之過夜的,就算他買通了守衛,他也不可能瞞得過他父親。但是對方從來沒有戳破他,也不曾阻止過他。

 「我能進去看看嗎?」他語速微快的詢問了一句,說話時手就已經搭在了房門的扶手上,但是他的父親卻衝他搖了搖頭,然後示意他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來。

 「醫生還在檢測檀之的具體情況,現在不接受探視。」

 陸硯之因為這樣的話而用力攥緊了把手,陸檀之可能會清醒過來的消息直到現在都還讓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在最初的驚喜淡下去之後,他現在心裡只剩下了緊張。

 他將目光挪到了監護室的觀察窗上,觀察窗很大,就嵌在牆壁上,使得家屬可以在走廊裡透過窗子,看到監護室裡的病人。然而此時這面玻璃被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只有微弱的暗淡的光線從邊緣的縫隙裡漏了出來。

 「那…能把窗簾拉開一點麼,我就想看一眼他的臉。」

 陸父還是搖了下頭,他於是在失望中帶上了一些焦躁,他走到觀察窗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又撇過頭將視線投向監護室的門,盡量不與一旁欲言又止的陸母有視線接觸。

 他現在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去應付對方。剛才在開車的時候他沒辦法分神細想,但是現在稍微冷靜一點之後,他才想起來,方涵只說陸檀之有可能會醒過來而已。

 如果…沒能醒過來呢?

 陸硯之想到這裡驀地打了個哆嗦,同時無意識的用手扣住了椅子的邊緣。在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他又用手在自己腿側狠狠掐了一下,想要借由疼痛將那些胡思亂想驅趕出去。

 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輕易地就失去鎮定,他於是乾脆一直盯著門把手,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

 在這種情況時間流逝的速度便一點點變得模糊了起來,期間他的一個堂兄弟過來送了趟夜宵,他接過之後隨手擱到了一邊,直到放涼了也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終於聽到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響,他站起身時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麻了,而直到他站穩,眼前的房門才被緩緩拉開了。

 一個中年醫生一邊出門一邊摘下了臉上的口罩,陸硯之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往門內看一眼,但是門卻被醫生隨手帶上了。

 他因此而不自覺的攥緊了拳。

 「我兒子怎麼樣了?」陸母急切的問詢聲先一步響了起來,陸硯之於是把滾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只定定的盯著醫生的表情瞧。

 醫生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同情和遺憾的樣子來,這讓他稍稍鬆了口氣,但是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向他們道喜,所以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手心冒汗。

 「病人還是沒有醒,不過您放心,他的情況很穩定,腦波波動已經不激烈了,但還是在不斷變化。根據經驗來看,這是病人自己在努力清醒的過程,雖然短時間內可能不會立刻恢復意識,但是這是好現象。」

 陸硯之頓時鬆了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肩背也鬆懈了些許。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屏住呼吸了,他閉上眼睛喘了幾口氣,隨即又感覺稍稍有些失望。

 他的哥哥到底還是沒有立時醒過來,不過只要情況有好轉就好,他已經等了兩個月了,不介意再多等這一刻。

 等到他心神稍稍放鬆下來之後,他才終於感覺有些餓了。他晚上只在酒會上象徵性的吃了幾口,而現在已經快要午夜零點了。他跟醫生輕聲道了謝,當對方轉身離開以後,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似乎是也打算要回去了。

 他不由得怔了一下。

 「公司明天早上還要開會,既然情況穩定了,就先回去吧。」

 陸母聞言也有些疲憊的站起了身,她平日裡最晚十點鐘就要睡覺,熬到現在已經有些睜不開眼睛了。她似乎是想趁著同路的機會和陸硯之說些什麼,但是陸硯之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後出乎意料的坐回了椅子上。

 「您們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

 陸父皺了下眉,語氣卻還是很平淡,「你明天不上班了麼。」

 「我年輕,一宿不睡沒什麼的。」陸硯之也語氣淡淡的說道。

 「硯之……」陸母聽到這番話表情稍稍有些為難,她前段日子剛因為懷疑陸硯之而被陸父指責了幾句,她話說出口之後也後悔得不行,知道自己是一時糊塗,所以一直想找機會跟陸硯之道歉。

 她也給對方打過不少電話,對方也從來沒有刻意不接,但是總是平平淡淡的說幾句,還不等說道重點,就找借口掛掉了。

 對方甚至連探視的時間都和她錯開了。

 這次她好不容易又見到了對方,她以為能有機會把話說開的。

 但是陸硯之似乎並沒有和她談話的興致,他只是對自己的母親笑了笑,然後便委婉的說出了拒絕的話來。

 「都已經這麼晚了,您快回家好好休息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眼睛下面掛上黑眼圈了可怎麼辦?」

 陸母聞言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往常她的小兒子總能輕而易舉的逗笑她,可現在她在聽到這樣打趣自己的話,卻被其中淡淡的疏離給刺得心口一疼。

 「好了,走吧。」這時候陸父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率先邁步往大廳走去,陸母於是抿了抿嘴唇,而後又小聲叮囑了陸硯之幾句。

 「晚上冷,熬不住就別熬了,找個房間睡一覺,別著涼了。」

 陸硯之點了點,他目送著自己的母親轉身離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句,他聽到對方在背過身之後,似乎是極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垂下頭盯著腳下的瓷磚沒有回答,等到高跟鞋他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也聽不到了之後,他才用手扶住了額頭,輕輕歎了口氣。

 他現在,又不覺得餓了。

 他拎起手邊上的宵夜,而後起身往衛生間走去。此時樓道裡已經空無一人了,他的那些堂兄弟估計也只是過來走個過場,在買了宵夜之後就走了。他將手裡已經冷透的一盒關東煮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在衛生間裡用涼水洗了把臉。

 他其實並不睏,但是不知為何,他還是開著水龍頭,將水一遍遍的潑在了臉上。

 他的髮梢、袖口,還有衣領都被打濕了,胸前也濺上了零星的水跡。

 但這並沒有讓他好過一些,他最後還是回到監護室旁坐下了,並且拒絕了守衛的好意,沒有接過那個毯子,好讓自己能稍稍小憩一會。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徹夜未眠的坐到了天亮。

 而監護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早上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看到他還坐在這裡,不由得有些驚訝,對方刷了磁卡進了監護室,又在十分鐘之後就退了出來。

 這時候陸硯之心裡已經沒有什麼波動了,早些時候他還有著期待和僥倖,但是當窗外的天色微微發白的時候,他已經陷入了焦慮和失望裡了。

 果然醫生只是對他搖了搖頭,然後口吻遺憾的說:「抱歉,病人的腦波不再有反常變化了,不過您放心,對方身體狀況良好,只是還不能清醒而已。」

 陸硯之聞言麻木的彎了下嘴角,卻沒能笑出來,他跟醫生道了謝,而後萎靡的彎下了僵硬的脊背,用雙手摀住了臉。

 他以為自己是能接受這個結果的,畢竟他剛剛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心裡一遍遍的開導自己。

 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算壞,陸檀之的情況並沒有惡化,而既然有了腦波變化,說明他的哥哥也並沒有放棄,不是麼。

 他如此樂觀的安慰自己,然而他的身體卻太過正直,竟然不肯上當。

 他彎曲的背部微微顫抖了起來,而後有一兩滴透明的液體從他指縫間零零碎碎的落了下來,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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