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果那是一個經過專業訓練有拍攝經驗的人，那他可以被稱為一名天才。

如果那是一個有過訓練卻沒有拍攝經驗的人，那他可以被稱為一名鬼才。

如果那是一個沒有訓練也沒有拍攝經驗的人，那他可以被稱為一名奇才。

以上，是諾裡老導演對丹青池的評價。

即使被評價為天才，也要分被誰評價，得到諾裡老導演肯定的人，就算最低是個天才，也絕對不會是一般天才能比得上的。

至少，甩了塞繆爾十八條街。

這點讓塞繆爾感覺很不爽。

導演什麼的，塞繆爾是沒有什麼執念的，也不過是因為他的爺爺在導演這條路上走的太遠，太出名，而塞繆爾從小也對影視感興趣，因此很多人見到塞繆爾和諾裡老導演都會念叨：「哎呀，這孩子看著真像您，以後也會成為名導演吧。」「好厲害的小孩子，一定繼承了您優秀的基因。」「是不是從小被您教導，所以才這麼有才華啊。」

塞繆爾不反感製作影片，所以對於未來成為一名導演並不抵觸。

直到他後來自己拍攝製作了幾部作品給爺爺看後，諾裡老導演微微嘆氣：「或許，你的天分並不在這裡。」

他都做好了成為一名導演的心理準備，結果一盆涼水潑了過來，諾裡老導演否認了他在這方面的天賦。

努力就可以一路前行是沒錯的，但是沒有天賦的努力就算跑的再拼命也不能沖到頂點。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這句名言大家都知道，但是有誰記得這句名言後面的那句話？後面就是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

塞繆爾偏偏缺少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

「老爹年紀輕輕就跑去經商果然有一定的理由。」塞繆爾在虛擬世界的街道上一邊走一邊低聲念叨道。

至少老早就逃脫了導演天分的詛咒。

塞繆爾站在模擬演員租借店鋪門口，一臉憂傷：「我是不是也該放棄導演這條路？」

趁著還沒去大學選擇專業前，趁早放棄了導演專業。

然後，塞繆爾的視線就被站在門前徘徊的少年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黑髮黑眼的小矮子，面容清秀，身材薄弱，他在店門口不停的徘徊，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你在這裡做什麼？」塞繆爾走上前問道。

「啊！」少年驚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的指著店門口，「請問，怎麼進去？」

塞繆爾一愣：「你……」該不會是傻的吧。

少年，也就是丹青池一臉絕望：「我第一次用虛擬艙。」也不知道為什麼，進入虛擬世界後系統沒辦法跟上來聯繫他，結果只有丹青池一人在這裡亂轉，商量的人都沒，非常絕望。

塞繆爾低頭打量著對方，「想進去很簡單，當然推門是沒用的，虛擬網連結著的是你的腦電波，你只要盯著門心裡默念開門就可以了。」

「打開了，謝謝。」丹青池道，「加個好友？如果我有不懂的可以問你嗎？」

「路邊的NPC可以諮詢……」塞繆爾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丹青池的下一句話。

「我叫丹青池。」

塞繆爾一愣：「……丹青池？昵稱？」

「真名。」丹青池道。

「……我叫塞繆爾。」塞繆爾加了好友的同時打量著丹青池，怎麼看都是個還沒成年的小破孩，應該……不會是那個丹青池吧。重名吧，這種名字很容易重名的。

「這裡是導演要用的虛擬演員店鋪，你來這裡做什麼？」塞繆爾問道，「你是導演嗎？」

「嗯。」丹青池點點頭，環顧著店內，「這裡的虛擬演員就是全部的嗎？」

「那邊有光屏，你可以輸入要求自己調整然後製作出來。」塞繆爾說道，「就是價格高了一點。你出過作品嗎？」

「我拍過一個愛情片。」丹青池回答道，「雖然是用光腦的軟體做的。真的好貴……」

塞繆爾的眉頭微微跳了一下：「影片的名字……是什麼？」

「酸酸的愛情。」丹青池回過頭對塞繆爾微笑道，「是面向女生的影片，你可能沒興趣看。」

塞繆爾：……早就看過了，而且他是第一個看到的。

運氣要不要這麼好，爺爺滿世界找人沒找到，至今不知道丹青池是什麼樣的人，結果他心情不好來虛擬網上溜達一圈，就碰到這名……小導演？

這也太小了吧！

「你今年多大？」

「……十六吧。」丹青池回答道，然後常常的嘆了一口氣，「結果我還是沒錢用虛擬演員。」

一個演員的價格不高，但是全部都加起來的話，可不是筆小費用。就算存了錢可以租演員，但是劇本還是沒有，難道自己寫？

想想就好坑爹。

「你不是電影版權賣給了網站，分成可以拿到不少嗎？」塞繆爾疑惑問道。

「不……我已經沒錢了。」丹青池苦笑道，「信用都快要透支了。」買飛船票，租房子，買虛擬艙等等，哪個不要錢，尤其是虛擬艙是大頭，一下子就讓丹青池的帳戶餘額險些為零。

「你的監護人沒給你錢？」塞繆爾問道。

「他比我還窮。」丹青池呵呵道。

塞繆爾的眉頭是徹底皺了起來，從比賽時的丹青池用的軟體和劇本可以知道這是個窮人，但是沒想到他會窮到這種地步。

「你想拍攝電影嗎？」塞繆爾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低聲在丹青池耳邊道，「我知道怎麼讓你當導演，卻不用花一分錢，還可以拿錢的辦法。」

「我知道，應徵導演。」作為有導演經歷的丹青池一下子就猜出了塞繆爾話中的意思。這種事情以前就經常有，有些錢的製片公司手裡握著劇本，但是卻沒有導演，就會去征一個來，現在大多數導演都是這種雇傭制度，拿錢拍影片，得到的是影片的分成，分成的多少按照導演的名氣和本領來。

即使如此導演這條路上也是僧多粥少，丹青池瞭解到的這個世界上導演的數量更是數不勝數，他一個未成年的崽兒，誰會看得上呢。

而且簽合同還需要監護人同意！

更覺得麻煩了有木有。

「沒關係，只要你帶著你拍攝電影的原始檔案過去，證明你的確是那部電影的導演，就會被錄用的。」塞繆爾道，「我保證。」

「我未成年……」丹青池說道。

「沒關係，實力最重要。」塞繆爾道，「明天的這個時間點，把你之前拍攝影片的原始檔案傳送到你的虛擬包裹中，我帶你去找製片人。」

「……好。」

兩個人誰也沒想到這次上虛擬網竟然能得到這麼多的收穫，但是總的來說都沒吃虧。塞繆爾從虛擬艙出來後第一個時間就打電話給自己的朋友，同時也是塞繆爾對丹青池提起的那位製片人。

「喂？塞繆爾？好久不見。怎麼，打算拍電影了？想加入我們？」那邊嬌媚的女人聲音響起，「不跟你爺爺鬧彆扭了？」

「不，我目前還是沒有拍攝電影的心情，這次是想給你推薦一個人。」塞繆爾說道。

「先說好，太貴的我們可請不起啊。」那邊的女人打了個哈欠道，「小成本電影，也就剛到可以請得起真人演員的地步，劇本也沒那麼有名，你認識的那些個名導的工資我們可出不起。當然差勁的也不行，這可是我們這家小公司剛起步出品的第一部電影，或許會差了點，但絕對不能是個垃圾，你知道嗎。」

「不會太差，你知道丹青池嗎？」塞繆爾問道。

「當然知道，那個被你爺爺看上，但卻消失的新人導演。」女人驚訝道，「你找到人了？」

「找到了。」塞繆爾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既然被你爺爺誇獎過的，天分也不會太差，水準嘛，也不錯。」女人道，「什麼時候能見到面。」

「我幫你約了明天，到時候他會帶著當初拍攝得獎的那部電影的原始檔案來。另外……應該還有他的監護人。」

「…………監護人？」女人驚呼，「他多大？」

「十六。」

「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定是沒睡醒哈哈哈哈哈……」

塞繆爾說道：「聽起來是挺荒謬的，你可以當場試試他。總之人我給你送去了，要還是不要，你自己判斷。」

「呵，如果是真的話，為什麼不要。」冷靜下來的女人道，「未成年的小導演，還是上過熱搜的丹青池，怎麼看都是很有宣傳價值的。搞不好能一部成名呢。」

「前提他是真的。」塞繆爾說道。

「沒錯。」

另一邊，丹青池從虛擬艙爬了出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躺在了床上，突然他瞪圓了眼睛，猛然起身走出房間，沖到了柯雷亞的房間裡。

柯雷亞剛從浴室裡走出來，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多水清洗身體，臉上帶著清爽的笑容，然後扭頭看見了跑進自己房間的丹青池。

光著的柯雷亞：……

「抱歉。」丹青池轉過身。

真尷尬。

「沒事，反正我們長的一樣。」柯雷亞轉身穿上小內內道。

「不，我下面只有一根。」

「哎~~你看得真清楚。」柯雷亞嘿嘿笑道，「有事？」

「我想要簽約當導演，但是未成年的必須要監護人代替簽字。」丹青池說道。

「什麼時間？」

「明天的這個時間。」丹青池回答，「你能來嗎？」

「我提前關店。」柯雷亞道，「畢竟我現在被你養著啊，不做點貢獻的話，會被換掉的吧。」

「當然。」丹青池又加了一句道，「在虛擬網上。」

「那糟糕了，我沒有虛擬艙。」柯雷亞道，「能向桃子借用嗎？」

「我問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