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劉志偉和喬恩到日喀則的當天晚上,趁劉志偉洗澡的時候喬恩想起自己已經好多天沒有上過劉志偉的微博,就打開微博翻了一會。
然而沒翻幾頁,除了許多姑娘po的在機場偶遇劉志偉的照片以外,喬恩發現她們的話題還有一個特別火熱——“劉志偉的宛瀾真的好好看啊!!!!”
喬恩有點兒納悶:宛瀾又是誰?
喬恩咬著舌頭開始皺眉搜宛瀾。
這兩個字挺難寫的,喬恩對著圖片寫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被轉發了十幾萬次的視頻。
“都是配角本期驚豔亮相——二爺宛瀾強勁對手戲!”
下面的評論全是:
“啊啊啊啊啊我的媽呀我的宛瀾太美了!!”
“Zeo小哥哥美到炸裂!!紅衣效果簡直美到慘絕人寰一樣!”
“woc我不信這是劉志偉!!”
“我的媽呀哪位太太產糧啊,求你們產糧!二爺和宛瀾的!我吃!都吃!”
喬恩的眼睛一大一小,點開了視頻。
都是配角劉志偉那一期的火度超過了其他期,就連孟其新的那一期火度也比不上劉志偉參與的這一期。他一出場,現場就發出了一陣尖叫。但是背景音樂很響,蓋過了尖叫,劉志偉的面孔也慢慢轉到了觀眾的方向。鏡頭在此時拉近了,近距離的拍攝下,他的紅妝、吊眼,都一清二楚。那雙眼睛裏欲說還休,盈盈一波秋水,被酡紅的醉態籠罩,被長長的眼睫籠罩。
劉志偉在臺上的一舉一動,都極盡繾綣與嫋娜,又帶著幾分男子才有的英氣,動作之間又是溫柔又是瀟灑。
當黃天高飾演的真田頭頂的燈被突然打亮時,他顯然是怔了一會兒,但是這個充怔在劉志偉先前的鏡頭下沒有顯得不恰當。直到二爺出現同他搶人,黃天高的不足之處才凸顯了出來。而他的不足也讓劉志偉和曾億來的的表演顯得更加臻於化境。
二爺的出場也是極富韻味的。鏡頭先是在他打著節拍的扳指上拍攝,再漸漸拍到二爺的面孔,拍到他嗓子裏跟著哼的不響的荒腔走板的曲調。
全是那個年代的韻味。
然後宛瀾開始點燈了。點燈點得猶如一副圖。鏡頭無論怎麼擺,看到的姿態都曼妙如同銜燭的白鶴。
每點一盞燈,宛瀾就靠近二爺一步,二爺的眼瞳裏,印出的都是燭光和點燃燭光的身影。
這出戲原本飾演宛瀾的蘇秦都轉發了,轉發內容是:“妙極了!比我演得好!”
蘇秦的微博下儘管粉絲多是為她維護,卻也有不少表示他們演的是兩個不同的宛瀾,各有各的味道。而沒有看過這部戲的路人,卻在網友發出的對比視頻下紛紛留言:“說真的還是劉志偉演得入味,本來這角色就是個男人吧?劉志偉比較符合設定,而且他演得帶感……”
“蘇秦的美則美矣,沒有那種韻味,難怪別人都說最懂男人的還是男人[笑哭]。”
“看完這個戲被徹底圈粉……劉志偉的演技真的好,戲路真的廣……之前看《人格遊戲》沒覺得怎麼樣,他可能正好人設湊對了,結果沒想到還能看到這樣的戲……”
“只能說太可怕了……真的可怕,我一個男人看了想上……”
“樓上你站住!”
“樓上上過來!”
“Zeo坐二爺大腿的時候我都特麼想尖叫了!!居然沒坐下去!!!”
“這對cp我吃得不要不要的……”
視頻整個分為了兩段,前一段是嚴肅的表演片段,後面一段是嘉賓的點評和回顧耍寶時間。
嘉賓毫不客氣地點評了黃天高就是個來湊數的,一看就是要被炮灰的標準反派,黃天高那一幕剛亮燈時的呆愣表情被重點重播,旁邊還被後期P上了幾個大字:啥?輪到我了?
台下的觀眾笑成了一片。
然後一個女嘉賓又不懷好意地問曾億來對劉志偉這個角色的感覺怎麼樣。
曾億來捂著心口說:“好、真的好……但是我怕我回去會被我老婆家暴。”說著他在臺上直接跪了下來,“誰給我個鍵盤?”
畫面轉播了一下後臺他老婆雙手環胸挑眉看著這一切的動作。
嘉賓們都笑慘了,評論區也笑成了一片。
“曾億來哈哈哈哈哈……旺盛的求生欲!”
“求生欲十分強烈了哈哈哈哈哈……”
“曾億來居然有老婆了!而且好漂亮!”
“曾億來老婆漂亮+1,本來還在YY二爺跟宛瀾的,現在沒法YY了。”
嘉賓又不遺餘力地誇讚了劉志偉。曾億來本來演的就是他的本色角色,嘉賓誇起來就是像當年影評那麼一套,但是誇劉志偉就是另一種思路了。他才剛剛紅起來,有太多可以誇、可以驚喜的點,節目組本來為了效果都準備好了另一個思路,那就是劉志偉扮演旦角要是演得不好可以走搞笑思路,但是沒想到效果好得出人意料,嘉賓們的尬誇劇本和搞笑劇本都沒用上,只能憑先前的印象不斷原創誇讚給劉志偉往頭上懟。
這一期節目之後,“宛瀾”這個名字也火了,許多粉絲通過節目截圖出了劉志偉一顰一笑的瞬間,也有不少人求官方放出這段戲的高清視頻用以收藏。
當年《紅楓》的火度延續到了這裏,劉志偉和曾億來又一次雙雙增加了不少粉絲。
曾億來轉發這條微博的時候寫的是:我到底是轉還是不轉好[跪下]。
他的粉絲全在哈哈哈哈哈哈。
“今晚跪鍵盤吧。”
“跪薯片吧。”
“一點創意都沒有,跪榴槤啊。”
……
劉志偉從洗手間裏擦著頭髮出來時,只看到喬恩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劉志偉楞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自己——沒啥問題啊,睡衣穿得好好的,上下分開帶條紋的直男睡衣,扣子全扣著,沒什麼出格的地方啊?
劉志偉回頭指了指浴室:“你——嗯——你要洗澡嗎?”
喬恩就坐在床邊緣,他拍了拍身邊說:“到我這兒來。”
劉志偉一頭霧水地走向喬恩:“怎麼了?”
他正要坐下,喬恩忽然伸手一攔他的腰,劉志偉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喬恩腿上。他嚇得差一點就要跳起來,被喬恩按住了。
“你……你幹什麼?”劉志偉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搏擊了,“你的腿……”
喬恩按著劉志偉的腿,手掌的溫度透過睡褲傳到他的皮膚,他從後摟住劉志偉的腰,將他緊緊摟在了懷裏。
劉志偉此刻倒擔心起把喬恩給坐壞了,他緊張地說:“你怎麼了?”
喬恩悶悶地說:“你是我的安迪。”
劉志偉頓了一下:“你想念你的熊了嗎?”
喬恩沒有說話。他覺得他已經不怎麼想念他的熊了,他只是習慣那種佔有的感覺。
喬恩悶在劉志偉的背上想了好一會兒,覺得那種感覺可能叫——嫉妒。
劉志偉拍了拍喬恩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只覺得懷抱很溫暖。喬恩比他高,不止身高,還有體溫。人的擁抱是很溫暖的,劉志偉很少有這樣同人親密的時候,他留戀了一會兒,說服自己離開喬恩。
“你該洗澡了。”劉志偉說。
喬恩這一次鬆開了劉志偉,他看向了自己的腿。劉志偉將他扶起來提到輪椅裏,將他推進了浴室。
“你確定你可以的對嗎?”
喬恩用浴室從來不需要人陪伴,但劉志偉每一次都會例行問一次。
喬恩這一次沒有馬上回答。劉志偉楞了一下,把正要關上的門又打開了。
喬恩看了他一眼說:“我可以。”
劉志偉聽到浴室裏有水聲了,他才放下心來,翻開了自己的手機。他雖然遮罩了陌生人at,但為了獲取最近的消息還是會隔一段時間刷一刷感受一下娛樂圈動態,畢竟這是他的本職工作。
“都是配角”的效益讓他又漲了大量的粉絲,可是粉絲數量在劉志偉的眼裏其實只是一串數字。
他更在乎的不是粉絲數量多與少,而是他的作品是否有價值,是否在某方面足夠出色。
《人格遊戲》完結後的那麼久,他沒事還會繼續翻看有自己的鏡頭,每一段時間都希望從裏面看到不一樣的自己。
劉志偉已經有兩三天沒有登錄微博了,因此他一上線就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白賀和張成騫的消息掛在頭條,熱度驚人,整個娛樂圈都在討論他們。
因為今天傍晚,張成騫發佈了一個視頻,是當年Death Rose路演的一個片段。視頻拍得很模糊,但是背景音樂還算清晰。那首曲子就是傳奇專輯當中的一首。視頻裏的張成騫說道:“這首歌,獻給支持我們前進的朋友們。”
張成騫發佈微博的時候,在上面標注視頻的拍攝日期——就在白賀發行專輯出道前四個月。
所有的吃瓜群眾都沸騰了。
白賀當年發行專輯時聲稱這個專輯完全是他自己一人創作的,花了很大心血,不眠不休了三個月製作出了這張專輯。
——但明明早在他聲稱的時間之前,已經有了樂隊的demo,而且是張成騫主唱。
就連看消息的劉志偉,都感覺到心情澎湃和目瞪口呆。
張成騫是怎麼拿到那樣的視頻證據的?如果他有,為什麼之前沒有放出來?
從視頻裏能看到這是個很小眾的聚會,在場的人除了Death Rose樂隊不超過二十個,他們似乎包了一個很小的酒吧,在裏面進行了一個小派對。
吃瓜路人紛紛對今年度年末最大反轉進行了觀瞻。
“真沒想到這種一眼看過去就像碰瓷的事居然可能是真的。”
“我的瓜都掉了。”
“瓜掉了……”
“簡直精彩……我都想揍白賀他丫的了。”
白賀的粉絲也炸了,紛紛表示就算當年就做出來了,但是主唱是張成騫,那當然是他唱,不代表創造是張成騫創作的啊!
沒有證據證明那些是張成騫創作出的作品,區區一個視頻根本沒有可信度!誰知道視頻到底是什麼時候拍攝的,畫面都很不清晰,說不定是張成騫在白賀之後錄的另一個歌呢!
這些聲音也不無道理,但是群眾們這個瓜已經捧上了,熱度就散不下去,劉志偉翻看了好多分析帝的討論,禁不住內心驚歎。
網友的力量十分強大,他們將先前發佈的所有實錘都匯合在了一起,從頭到尾分析這件事的真實性,最終得出了目前最關鍵的結論——張成騫和白賀過去一定在一起從事過,但是張成騫目前欠缺一樣東西,那就是證明他是創作者的證據。
劉志偉的心臟砰砰直跳。
他本來支持張成騫受到了許庭的反對,依言閉口不談任何關於張成騫的消息,但是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不敢相信又極力想要相信的事情發生了——如果張成騫真的成功了呢?
如果他真的將白賀曾經對他做過的事成功公之於眾了,是不是代表著……劉志偉,也能有天告訴所有人,他出演過《破式》,他是柳意的武打替身,周郎的靈魂。
喬恩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劉志偉呆呆地坐在床前,手裏拿著手機。喬恩看了一會兒劉志偉,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於是說道:“你在看什麼?”
劉志偉回過了神來,心頭有點兒亂。“沒什麼……我……我在想《破式》……我想能不能……”
劉志偉將關於《破式》的一切都告訴給了喬恩,現在的喬恩對於他來說,像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被打開的心裏話盒子。
喬恩沒有表示出意外,他的臉色很平靜。他推動輪椅走向小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他一邊加冰塊一邊說:“你的一切成就最後都只會屬於你。”
“可是……”劉志偉話發出了一個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喬恩也沒有說話。他不像往常一樣更多地安慰劉志偉,也沒有表示出自己對他的可惜。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瞥了一眼,有個叫做“無所事事”的工作組正在群裏頻繁地討論。
喬恩收起了手機插回浴衣口袋,回頭對劉志偉說:“我想睡覺了,明天我們去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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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對著日曆劃了掉了回家前的倒數第四個勾。
然後他收起了喜滋滋的臉色,坐在公司的辦公桌上翹著二郎腿對門外的人說:“進來。”
有一個憔悴的男人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啊,都大過年的了,還讓你特地來一趟,”許願官方地笑了笑,指著面前的客座沙發,“坐,請坐。”
一旁的秘書將茶水倒給了兩人,站在了許願身邊。許願一副金牌經紀人的大架勢,和善地看著對方。
男人坐了下來,將兩手放在膝蓋上。
許願瞥了一眼他的手,手指修長,帶著厚繭。和他一起坐下來的還有一台裝在包裏的吉他。
“喝茶,”許願說,“好茶。你喜歡龍井,專門給你買的。”
對方看了許願一眼,用雙手捧起了茶杯。
“說說唄。”許願看上去很溫和,但是帶著一種隱約的高高在上的架勢,讓人不敢對他說假話。
男人的手捏了捏拳頭。他緩緩地說:“你也看到了,我彈吉他的。”
“嗯。”許願的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表。
“我曾經想進Death Rose,被拒了,被白賀,”對方說,他看了一眼許願,忽然忐忑地問,“合同呢?”
許願笑了笑,對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就將一份合同放到了男人面前。
“合同就在這裏,你可以慢慢看,不急,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帶的藝人都是什麼人,不會在乎你給我們帶來的負面影響和蠅頭小利。你的消息比你的人有價值得多。”
男人帶著緊張忐忑,又有一絲失望看了一眼許庭,再翻開了合同,仔仔細細地看了過去。裏面包括了他能收到的報酬和保密聲明。
最後他在末尾落下了簽名。
“行嘞,兄弟,”許願看過簽名,將自己的名字也簽上了,“打開話匣子吧。”
簽完了合同對方的底氣似乎足了很多。語句也更加順暢了。
“當年張成騫想要租樂隊,他們已經有四個人了,但其實張成騫身兼吉他和主唱,負擔比較大,也有意召一個副吉他手。我就去了,”男人說,“當時是白賀負責招人的,白賀負責處理所有事物上的事,我以為我弟弟就是隊裏的鍵盤手,我進隊會更容易,但是沒想到白賀拒絕我特別乾脆。我當時不服他,不覺得他能代表整個隊伍的意見,就去找了張成騫,張成騫果然只是提出了招人這個要求,實際落實一切都交給白賀辦了,招了幾個月的人,就拒了幾個月的人,很多人背地裏都說張成騫的要求太高,狂得很。但是我跟他說上話之後又覺得他是個很重兄弟情義很好交朋友的人。”
“嗯。”許願回應了一聲,又瞟了一眼表。他的手邊放了個錄音筆,一早就放著了。
“就在我給張成騫試了個音,他答應我入隊之後,白賀找到我威脅我退隊,”男人說,“他說他不許再多一個人來攪局,瓜分他們的成果。”
“你弟弟是鍵盤手?”許願提醒他要點。
“嗯,”男人點了點頭,“我在隊伍裏呆了半個月,我弟弟勸我退出,說白賀不好惹,口蜜腹劍的,天天在張成騫身邊說隊裏其他人的壞話。加上隊裏發生了點兒矛盾,我弟和鼓手鬧矛盾,隊伍裏不和諧,沒有多久就鬧到全隊無法再一起組合的地步,最後就散了。我被我弟勸了之後很早就退出了,後來看他們一個好好的隊伍鬧到那個地步,心裏也很可惜,我料到裏面有白賀很多問題,但是我沒想到白賀居然會那麼做。”
許願聽到了重點,坐正了身子,終於開始專注地看向對方。
男人說:“張成騫寫手稿的時候是當著我的面寫的,我和隊裏其他人都知道那些歌都是他的,但是他交給白賀保管。白賀拿著他的東西用隊伍裏的資源背地裏給自己某路,找了經紀公司給自己出了唱片,一炮而紅。”
許願將手支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下巴:“隊伍裏的其他人呢?為什麼沒有給張成騫作證?”
男人捏緊了拳頭:“我弟死了。”
許願的眼睛睜大了一瞬。一旁的秘書都吃驚得張大了嘴。
“我弟那時候恰好車禍,搶救了一個晚上沒搶救過來,”男人的嘴唇有點兒白,雙拳捏得死緊,“鼓手說家裏有事,不玩搖滾了,但當時是張成騫危急關頭,我也想幫忙,追問他為什麼不幫張成騫,他告訴我他在我弟的車禍現場看到了白賀。”
男人苦笑了一聲,“可同時死亡的肇事司機不是他,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指使的……誰會跟一個瘋子,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如果我繼續幫張成騫,我總有一天也會被弄死。”
許願摸了摸下巴,說道:“你知道你說的那個鼓手,之前也坐在這裏過嗎?”
男人楞了一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是看到了白賀,但是白賀沒幹那件事,”許願說,“白賀只給他一個許諾,讓他告訴你他看到白賀在場,好警告你封住你的口,因為白賀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會因為害怕而不敢透露半點口風。而白賀當年發行的唱片獲益,則給他了十分之一。”
男人張大了嘴,因為震驚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十分之一是多少嗎?”許願說,“夠他當年離開搖滾圈開個商鋪帶著一家老小住新房子裏取個老婆過安穩日子了。”
“他……他……那他為什麼會告訴你……”男人徹底混亂了。
“簡單啊,”許願向後靠進了老闆椅裏,兩手墊在了腦後,“當年的錢花完了,他眼紅唄,白賀能用錢封住他的嘴,我也能用錢撬開他的嘴。能花錢的事兒都不叫事兒。”只不過張成騫花不起那個錢,也沒有意識到鼓手是一條可以用的線索,更缺乏一點兒看人的眼力見。
許願最後一次看了一眼表,說:“你現在還怕白賀報復嗎?”
男人猶豫著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給咱們剛才的話都錄了音,合同裏寫著,”許願遠距離點了點合同,“你要還想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可以繼續聯繫我,價格老樣子,由我們估,不虧待你,你同意再簽合同。”
許願坐直了身體,看向男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買賣,這個錄音會到張成騫手裏,到時候如果他要跟白賀打官司,需要你作證的時候你不能慫,否則就是違反合同。相信我,白賀不敢做的事情,我們這麼大一個集團,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是難事。”
男人嚇得向後坐了坐。許願又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對秘書示意,秘書於是將人送出了辦公室。她關上門後,對許願說:“許哥,我們不做違法的事。”
許願揮了揮手:“哎,那不是嚇唬人嘛,就許白賀嚇唬他,不許我嚇唬他啦?”
秘書又說:“您說不做虧本買賣,這可全是掏的您的錢,給別人牟的利……”
許願咯噔一下:“你話怎麼這麼多?老實跟你講,中間關係錯綜複雜,十分繁複,反正這事對我弟的藝人有利,那就對我弟有利,對我弟有利,那就是對我有利。聽明白了嗎?”
秘書:“……”
“行了,我弟在等我買紀念品,我走了!”許願說著停止一直在抖的腿,提起包就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