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放過

　　那晚和蔣霖聊了兩個小時，視頻結束後，桌上多了好幾個空啤酒瓶，他閉上眼，聽著窗外的雨聲。

　　蔣霖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回蕩：「對待感情最卑劣的手段就是要脅，控制，你姐姐我走了那麼多彎路，不希望你也走錯...」

　　因為年齡差大，在家裡，蔣馳更願意聽蔣霖的話，而不是父母。

　　從小，陪在自己身邊的也只有蔣霖，父母太忙，忙到一年也就見幾次面，而蔣霖是身兼三職，既扮演著知心姐姐，又要做慈母嚴父。

　　可她也有疏忽的時候，蔣馳剛踏入叛逆期的時候，蔣霖遇到一個她誓死要拿下的男人，那些年她天南地北地陪著那男人飛，自然就顧不上剛上初一的弟弟。

　　蔣馳第一次和女人做愛是在初三，對方是一個高三畢業生，當時他已經竄到182，因為性格陰沉，倒有些少年老成的意味。

　　那晚是在一家酒店裡，他們一起看了片，那女孩幫他脫了褲子，跪在他身下幫他口，他是第一次，沒多久便射了。

　　後來，他毫不留情地把雞巴捅在她體內，捅了一夜，精力旺盛到讓人吃不消。

　　他至今還記得那女孩媚叫著讓他把套脫了，他是這樣回答她的：「我嫌你髒...」

　　她無所謂地聳肩，她享受性愛，正因吃到新鮮肉體而興奮，不介意這些口頭辱駡，反而叫得更大聲。

　　那天，姚希詩罵他髒，讓他想起這位破了他處的女孩。

　　歷史是驚人的相似，他嫌別人髒，而她嫌他髒。

　　沒有蔣霖的管束，他在性事上如魚得水，盡情馳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高中生開放許多，一群對性還懵懂的少男少女，為圖那一時的快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送上門的女孩太多，他挑喜歡的上，這樣的日子一持續就是兩年。

　　當姚希詩約他開房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的，吃驚過後又是不屑，平時裝得跟白蓮花似的，骨子裡還不是蕩婦一個。

　　所以破處那一晚，他帶著莫名的怒氣和嘲諷，她的水很多，血也很多，他很久沒上過處女，遇到這種情況，忘了怎樣去安撫。

　　而她好像也不需要他安撫，蒼白著一張臉，眼裡卻有奇異的光。

　　都說女孩會對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等著她來糾纏，卻怎麼也等不到，直到一周后，他用了個藉口把她引誘到家裡，才有了第二次美妙的性體驗。

　　和姚希詩做愛，那感覺是特殊的，因為她不僅美，還水多會叫，裡面緊得不行。

　　他有些食髓知味，誰知第二次做完，她直接拉黑了他。

　　蔣馳從小到大，無論是父母還是蔣霖，或是身邊朋友，很少有人會忤逆他，導致他的性格有些扭曲，控制欲極強。

　　假如姚希詩和別的女人一樣，對他死纏爛打，也許他很快就厭煩，可她不是，她不像她們，她總是表現得跟個貞潔烈女似的，卻又一次又一次無意識地撩撥他。

　　泰國之行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任何一個潔身自愛的女孩會跟男孩孤男寡女到異國旅行，還共處一室？

　　好在那幾天她沒再矯情，大大方方地讓他幹，也是第一次，讓蔣馳覺得這樣美好的肉體應該長久佔有。

　　可是回國後，她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讓他開始懷疑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是那個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還是那個同處一個教室卻連招呼都不肯打？

　　他的劣根性又起，看她和別的男生走近，忍不住在教室就上了她。

　　他是不是上喜歡姚希詩？溫霏問過這個問題。

　　他的答案是否認的，他不認為自己會喜歡姚希詩。

　　當他看到她因母親去世哭得歇斯底裡時，他也僅僅是同情她，心疼她。

　　可是當他知道她利用他，和他上床只是為了不讓那老男人得逞，生平第一次，蔣馳覺得做愛這件事噁心得不得了。

　　所以他帶著滿腔怒意報復她。

　　看著她哭，她絕望，她走投無路，他便有了快感。

　　可是當她罵他髒的時候，他心臟驟疼，他想，他一直在抓著這個所謂的「罪狀」折磨她，是不是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毫無負擔地親近她，和她做愛。

　　蔣霖說他：「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是愛，你就是執念太深，你這性格得改改...」

　　說了這麼多年，他改過了嗎？沒改，他們蔣家人天生就流著霸道的血。

　　但是蔣馳也想了很多，他是否要因一己私欲毀了一個女孩子？

　　她哭著求他放過，他承認自己那一刻又開始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