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吃醋 < 鬼迷心竅 ( 西檸 )
昨晚被折騰了一夜,一覺醒來已經中午12點,身旁位置空了,姚希詩掀開被子,紮起頭髮,洗漱完打開房門,只見他背對著她,清蒸鱸魚正在起鍋。
飯菜香充斥整間屋子,引得她饑腸轆轆,姚希詩倚在門上看了一會,才走近他。
吃了午飯,他又提醒她下午的酒會5點開始,他們要在4點出門。
因為不是太正式,姚希詩挑了件白色連衣裙,腰間鏤空讓這條中規中矩的裙子不至於太死板,蔣馳給她戴上耳釘,見她露出的一小截細腰,手指探入,摩擦她的癢肉。
像這樣的酒會,姚希詩以前也參加過幾次,不同行業的人交換資訊的最佳場所,這種場合,能進來的都是在各個領域有點名氣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成功人士」。
人群中她見到了淩雲深,當然還有他對面的何衷,何大狀,好久不見了,想當年她和蔣馳在他手底下待過幾個月,也算得上半個師傅,領著他們進了門。
蔣馳攜她上前打招呼,淩雲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後生可畏啊」何衷也撇了她一眼,又對蔣馳笑道。
四人舉杯輕碰,談笑恭維,你來我往。
「前不久陳晏還跟我提起過姚小姐。」何衷突然開口。
蔣馳面色一僵,握著酒杯的手用了力,手指泛白。
姚希詩倒是自若許多,何衷肯定知道她和陳晏在一起過,當年就是陳晏拜託他給個實習機會。
不知道何衷會如何想她?憑藉美色利用陳晏?再一腳踹之,緊接著傍上律界新星?
何衷對蔣馳頗有幾分欣賞,當年就看出這男孩頗有潛力,非池中物,沒想到短短幾年,已經竄這麼高。
自然也就看不慣姚希詩,一旦對這個人有偏見,言語間總忍不住帶著不屑。
「很久沒見他了」姚希詩微微一笑:「他應該很忙吧。」
蔣馳不想再聽到他們提起這個人,碰巧隔壁有人叫他,他抱歉地對何衷淩雲深笑笑,帶著她離開了。
姚希詩臉上還是帶著笑,心裡卻沒那麼輕鬆。
很久沒聽到陳晏的名字,一時被人提起,往事洶湧而出。
她總是刻意去忘記他,可沒想到這麼多年,不但沒忘,反而越來越清晰,這傷疤沒結痂,仍舊血淋淋。
蔣馳一邊應付著他人,一邊還要去留意身旁的女人,自從聽到何衷的話,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陳晏向何衷打聽她?打聽什麼?
她在A市,陳晏知道嗎?
同在一個圈子,她雖然沒有蔣馳名氣大,但也算做出了一些好成績,好歹也是淩雲深手下的人,何衷肯定知道這一點,他告訴陳晏了嗎?
酒會結束,蔣馳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姚希詩卻對此毫無察覺。
車子停下,他大力甩上車門,姚希詩才回過神來,也下了車,茫然地看著他:「這是哪兒?」
他一肚子火,車子瞎開,越開越覺得不對,沒想到就開到郊區來了。
「不知道」他淡淡地說:「車子沒油了。」
他看著她,眼神危險,姚希詩瑟縮了下:「那怎麼辦?找人拖車?」
他嘴角下撇,這是他不開心時常做的動作。
初秋的傍晚,太陽已經快要下山,風帶著些涼意,姚希詩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
「回車上去。」他說,從口袋裡掏出煙,背對著她點了一根。
到這會,她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
手伸出,想去扯他衣服下擺,到半空,又收回。
賭氣似的,她回了車上,車門同樣甩得極大力。
她把車窗搖下,沒想到誤打誤撞,這兒還能看到日落,天空像被火燒過,濃烈的金黃色光輝撒滿大地,遠處一排排不知名的樹成了黑色剪影,偶有幾隻鳥飛過,為這寂寥的天空徒增幾分生氣。
蔣馳沐浴在霞光中,他站得挺拔,右手夾著煙,微微仰起頭,看著天。
她心裡一動,下了車,慢慢走近,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他身子一僵,轉過身來,臉上背著光,香煙燃了半截,他扔在地上,踩滅:「這裡風大,你不是冷?回去吧」
她的手收緊,摟緊他的腰:「你在鬧什麼彆扭?你剛剛為什麼那麼凶?」
她語氣委屈纏綿,聽得他心裡一軟。
手撫上她的臉,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對不起。」
「何大狀提到陳他出於禮貌,我總得回他一句吧?」
他點頭。
「那你在生什麼氣?」
他歎了口氣,揉著她的發頂,聲音沙啞:「我不喜歡你提到他,每次你一提到他,我總是」
他沒再往下說,姚希詩好奇:「總是什麼?」
總是很有危機感。
可笑吧?一向目中無人的蔣馳也會有危機感。
可事實就是這樣的,就像兩個死敵,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沒正面交手過,那人輕易地就能把她帶走,俘獲她的心,可他連他使的是什麼招數都不知。
如果陳晏再次出現,她會怎麼選擇?
他打了個電話找人過來給車加油,回到車上,他不說話,姚希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又不想拉下身段去哄他,一時有些僵持。
回到家已經9點有多,姚希詩見他臉色還是陰沉,脫了鞋進房,拿起衣櫃上方的行李袋就想裝衣服。
蔣馳被她嚇一跳,三步作兩步跑過去,按住她的手:「你要幹什麼?」
「你一直不給我好臉色看,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她淡淡地說。
他把行李袋從她手上奪過,扔在地上,把她箍在懷裡,聲音壓抑:「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