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鬼迷心竅

　　這事真不能怪蔣馳，他經常要出差，西西總不能自己待在家，陳丹妮是他常去那家寵物店的員工，和西西投緣，一來二去的熟悉了起來，每回他要離開超過三天，總會把西西放到她那裡去。

　　陳丹妮看著眼前美豔的女人，她平時也沒少見美女，滿大街的女人只要學會化妝，都差不到哪裡去。可眼前這位，她可以肯定她是素顏，然而還是美到令她慚愧。

　　她強顏歡笑，放下西西：「我就是經過附近，想來看看西西，順便送兩包狗糧，店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她那點小心思壓根算不上什麼。

　　蔣馳關上門，忍不住還是笑出聲，轉過身看她，她還是方才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姚希詩看著他，才覺得自己做得過了些，那刻薄的話，真是出自她口？

　　「笑什麼笑？」她一瞪，心煩意亂，看向地上的西西，穿著她買的灰藍色格子小裙子，脖子上還打了個蝴蝶結，清純可愛。

　　她把狗抱起：「媽媽給你洗個澡。」

　　蔣馳摸摸鼻子，跟著她進了房。

　　他在裡頭洗澡，姚希詩抱著西西在外邊洗，西西一碰到水，撒歡兒跑，水花四濺，她睡衣前襟濕了一大塊。

　　蔣馳洗完，抱過也是渾身濕透的西西：「你去換件衣服，我幫她吹幹」

　　他拿著吹風筒，頭髮還在滴水，西西在他懷裡乖巧得要命，暖風送出，一人一狗甩著頭髮。

　　換衣服的時候，姚希詩才發現屁股上腫了一大塊，方才在門上的撞擊他就沒手下留情，爽的時候沒留意，這會才覺得疼。

　　西西被男主人一扔，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洗乾淨了，身上是沐浴露的檸檬香，姚希詩把它摟在懷裡，逗它玩。

　　他也上了床，幫她撥開淩亂的頭髮，嘴湊近，吻住她的唇。

　　吻得氣喘吁吁，姚希詩才想起正事，連忙推開他：「幫我擦藥」

　　「哪裡傷到了？」

　　她褪下睡褲，手指指著一邊的翹臀：「腫了。」

　　蔣馳湊近去看，果然，兩邊都不一樣大了，輕輕笑出聲。

　　她轉過身想去撓他，被他抓住：「老實點，我看看」

　　她沒穿內褲，方便他上藥，蔣馳下了床，從醫藥箱拿出一瓶藥膏。

　　姚希詩趴在床上，西西在她身邊走來走去，她伸手一撈，把她壓在胸下，撫摸著她溫順的毛髮：「你行情向來不差，肯定很多女人喜歡你，你就沒動什麼心思？」

　　他正拿棉簽挖出一小塊藥膏，塗抹在她的屁股，聽到這話，力道不小心重了些，痛得她嘶一聲。

　　「沒。」他搖頭，又問：「那你呢？」

　　「我也沒有。」

　　「我工作很忙，有一次連續一個月不在家，身邊又沒人能照顧西西，只好把她送去寵物店。」他這是在解釋陳丹妮的出現：「剛剛那姑娘是真的喜歡西西，後來我不用再送去寵物店，她主動把西西帶回家。」

　　「哦」許久，她才回。

　　蔣馳覺得好笑：「你這是在吃醋嗎？」

　　是嗎？姚希詩問自己，是吃醋？還是擔心他死性不改？吃著碗裡的惦記著鍋裡的？撩著她又去撩另一個？

　　他為什麼總是這麼受歡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越想越鬱悶，身下的西西突然叫了一聲。

　　她連忙停住手，換成輕柔安撫：「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蔣馳扔了棉簽，改換手給她按摩。

　　姚希詩覺得悶，只因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原來這些年，執著的不只是他，還有她。

　　高中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愛戀被他濫交的危險本質逼得縮回保護殼裡，後來與他有了交集，又被他一句話打回原形。

　　她恨他，厭惡他，其實也是因為愛他，又愛而不得。

　　要經過一個又一個的三年，她才能鑄造堅硬的心牆，可當初，她卑微懦弱，而他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

　　喬漫說蔣馳是個受虐狂，其實不對，她才是受虐狂。

　　只要施虐者是他，她就能欣然接受。

　　她的嫉妒心，她的情緒波動，都是因為他。

　　多麼可笑，到如今她才能認清自己的內心。

　　蔣馳見她直直盯著自己看，鬆開手，輕聲問：「怎麼啦？」

　　她不敢說，不敢開口，她怕被他發現她此時的情緒。

　　她的愛可以被他當成籌碼來對付她。

　　「蔣馳」她把頭擱在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覺得我好嗎？」

　　「好」他毫不猶豫。

　　「哪裡好？」

　　「哪裡都好。」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老了醜了胖了，你還會覺得我好嗎？」

　　「我喜歡的不只是你的樣子你的身材」他看著她，因她的話失笑：「你這是在侮辱我」

　　「難道你喜歡的是我的靈魂？」她也笑。

　　「都喜歡」他撫摸她的臉：「我喜歡你耍小性子，喜歡你罵我打我，喜歡你撒嬌，喜歡你溫柔的時候，哭的時候，我不喜歡女人抽煙，可是你抽煙的樣子，我也喜歡。」

　　恐怕是無藥可救了，很多時候他都對自己下這樣的結論。

　　她聽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才笑問：「你怎麼這麼犯賤呐？」

　　鬼迷心竅了吧，她就是那隻銷魂奪魄的鬼，一顰一笑都能把他的心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