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將軍總被欺負哭》第49章
第49章

  犬戎的中軍大帳,大將軍沒藏裴真一臉陰翳的坐在主帥之位上。

  一眾將帥噤若寒蟬,無人敢開口說話。

  帳下右部督梁乙進言道:「將軍容稟,汴州雖是要衝,但孤懸於晉國本土之外。我軍大可繞過此城,直取衛、宋之地,或是南下進擊楚越等江南沃土。」

  「此次我軍圍攻汴州月餘,中原眾諸侯國皆袖手旁觀,晉越侯不是個以德報怨之人,想必也不會對他們伸出援手。」

  負傷在身的嵬名山列席帳中,起身進言道:「末將以為梁部督所言甚是,我部無需把把兵力用於汴州這個既堅固又無礙大局之城,大軍可繞過它,直趨宋國曹縣,定陶,或是北上拿下衛國的濮陽,擊破這些城池,令宋衛之流的小國伏首,則汴州一遠離國土的孤城,遲早不攻自破。」

  沒藏裴真哼了一聲:「將軍已不復當年之勇了嗎?如何在此漲敵之士氣?我等親率大軍圍城一月,連區區一個汴州都拿不下,竟繞道而過,令我顏面何存!我必殺盡汴州城中的軍民,踏滿城鮮血,前歌後舞而進,再取宋、衛,屆時豈不快哉!」

  嵬名山漲紅面孔,忍住屈辱,耐心勸諫:「我等圍城月餘,尚不能破城,如今晉國主君,親率數萬士卒來援,敢問將軍可有必勝之策?」

  沒藏裴真嗤笑了一下,「將軍被一個奴隸傷了手腳,便連攻城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明日我親率大軍破城,將軍只管安心在帳中養傷便是。」

  嵬名山既羞又怒,甩袖離席。

  帳門分開,急進一傳令小卒:「報大將軍,黃池告急!昨夜晉軍輕兵奇襲我軍黃池駐地,縱火燒毀我軍輜重糧草不計其數!」

  眾將皆大驚失色,沒藏裴真站起身來,牙咬切齒道:「晉越侯豎子小兒!安敢欺我犬戎無人!我必破汴州,誓取此子項上人頭!」

  營區中的將士被緊急調撥起來。有些需要疾行去支援黃池,有些要做好再次攻城的準備。

  嵬名山赤著上身,披著外袍,看著行營中匆忙跑動的傳令兵。他的部隊此次隻被安排鎮守後方。嵬名山感到十分憋屈,胳膊箭傷處的繃帶滲出血跡,他也懶怠理會。

  他軍階在沒藏裴真之下,處處須聽命於他。偏偏沒藏裴真此人好大喜功,和他隨機詭動的作戰風格十分不搭,使嵬名山處處被動,施展不開,他不由十分想念駐守鄭州獨當一面的時日。

  梁乙來到他身後,歎了口氣:「圍城之時,我便勸諫大將軍,圍城三面,留一線生機。城中軍民眼見逃脫有望,必不至如此拼死反抗。偏偏大將軍說晉軍不可輕恕,誓要屠城,以震懾四方。如今我軍失了補給,敵軍主君帶援軍親至,士氣正旺,這戰只怕不好打。」

  嵬名山冷哼一聲。

  梁乙繼續道:「遍觀我犬戎軍中,在下隻服將軍你一人爾。說句不恭敬的話,沒藏裴真若不是沒藏太后的親侄兒,焉能在將軍之上。」

  嵬名山卻不接話,你梁乙是梁皇后的族人,如今太后專權,你們梁家和沒藏家矛盾日深。誰人又是不知?想讓我攪入你們這趟渾水,卻是想也別想。

  看你們誰家掙得勝出,再來尋老子不遲,老子只想專心打仗,誰耐煩管你們的彎彎繞繞。

  他撇下梁乙,向著營地鹿角之側,關押戰俘的地方走去。

  欄柱上栓著不少晉軍俘虜,有些是普通士卒,有些甚至是奴隸。

  嵬名山看著一個肩膀上印著奴印的奴隸,想起那個身著紅袍,渾身浴血,聯手都抬不起來,卻誓死不退的敵人。那人也是個奴隸。

  「你們晉國的奴隸,都這麼效忠主人的嗎?」嵬名山開口問道。

  那個奴隸看了他一眼,側過頭不說話。

  「我真是想不明白。活在最低賤的底層,被人像畜生一樣使喚打罵,竟然還一個個養出奴性來了?」嵬名山從外袍中伸出手,摸了摸下巴,「不僅不反抗,還上杆子為主人送命?」

  那個奴隸呸了一聲,「你這個蠻子,懂個屁?去年冬天,若不是主人廣設粥棚,還給我們安排了有屋頂有茅草的地方過冬。我早就凍死了,多活了這幾月,把這條命還給這樣的主人,也算值了。」

  「何必同這個蠻子多言。他如何能明白主公之好。」邊上一個晉軍士卒插口道,「冬日最冷的那一日,我們全家都沒飯吃,我去粥棚,還是主公親自為我打的一碗粥,從那天起,我就發誓效忠主公了。何況,便是死了,我的家人,依舊有田種,有錢領,我兒子還能繼承我的爵位。我死也……」

  年輕的士兵,畢竟還是有些畏懼死亡,後面的豪言壯語,在鐵塔一般的敵方將軍面前,沒敢說出口,咽回了肚子。

  嵬名山眼中透出鄭重之色。

  這個晉越侯,是個人物,不好搞,這次沒藏裴真恐怕要吃大虧。我還是帶好自己的兄弟,靜觀其變。

  沒藏裴真親率大軍攻城。

  此次,汴州城內的晉軍,一反往日堅守不出的狀態。只見城門大開,戰旗昭昭,湧出晉國軍馬,列陣排兵,同犬戎遙相對峙。

  兩軍相接,各自放箭,射住陣腳。

  犬戎大軍旌旗開處,擁出一鮮衣亮甲,虎軀狼腰之將,軍前叫陣。

  晉軍中閃出一黑衣黑甲的小將,一言不發,打馬前來應陣。

  擂鼓方響,戰馬交錯而過,一招之間,那人高馬大的戎將,便被一槍挑下馬來。

  那黑袍小將尚不甘休,回身抽出腰刀,寒光一閃,斬下敵將首級,將那死不瞑目的人頭,高高舉起。

  晉軍中爆發出一陣嘶吼,人人抽出武器,紅著雙眼,向著敵方陣營衝去。

  ……

  墨橋生率領晉國新軍,奮勇衝擊,陣前連斬敵軍數將,直殺入敵方中堅方陣。

  沒藏裴真眼見晉軍將領,轉眼之間竟殺至自己眼前,一時亂了手腳,慌忙後撤,各部隊失去了指揮中樞,立時大亂。

  賀蘭貞率部趕到,同墨橋生前後夾攻,一時殺聲震天動地。殺得血流成河,積屍成山。

  犬戎八萬大軍土崩瓦解。

  士兵爭相沿著汴河逃竄,一時之間,碧江被血水染紅,屍體幾乎阻斷了河流。

  沒藏裴真帶少數精騎,踏著死屍渡過汴河,一氣逃出數十里,方才逃脫。

  嵬名山見勢不對,早早調撥自己的部卒,沿途收攏潰散的殘兵,一路直奔回鄭州不提。

  圍困汴州月餘的犬戎大軍,終於被擊退。

  晉軍士卒繳獲了犬戎軍潰退時丟棄的軍用物資,各種輜重堆積如山,連搬了數日。

  上下軍士,記功領賞,登錄戶籍,申請田地。城中軍民一片喜氣洋洋。

  在程千葉所駐的行轅內,將帥們更是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主公,汴州大捷,我軍士氣高漲,卑職請領一軍,乘勝追擊,直取鄭州!」賀蘭貞請纓。

  「不不,我們不打鄭州,再打下鄭州,犬戎的仇恨,就全拉在我們大晉一國之身了。我們沒有必要那樣做。」程千葉站在牆上的一大張軍士輿圖之前。

  她駢起白皙的二指,點著地圖上一個點,「下一步,我們拿下這裡。」

  滿殿的將帥,齊齊轉頭看向墨橋生,墨橋生的臉刷地一聲紅了。

  琪縣。

  韓全林當初以一城之地換墨橋生一人之事,早就傳遍了全軍上下。

  程千葉的手指從中牟通過琪縣一路劃到汴州。

  「打通這條路。汴州和我大晉便相通相連。」她看向墨橋生,「墨將軍,你可願領新軍出征?」

  墨橋生不發一言,雙手用力一擊,低下頭,抱拳行禮。

  如果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就得哭了。

  程千葉嘴角勾起一點笑,橋生等這一日想必很久了,好在來得也不算晚。

  西山的日月泉中,

  程千葉和姚天香靠在漢白玉砌成石階上,泡在冒著嫋嫋白煙的泉水中,看著頭頂的楓葉偶然悠悠落下一片。

  姚天香舒了口氣:「這才是享受啊,這些天可把我累慘了,我活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罪。」

  「誰叫你跟著忙上忙下的,好好在院中待著休息即可,何必如此累著自己。」程千葉笑道。

  「你以為我想啊。」姚天香白了她一眼,「你看看你身邊,連那個醜了唧的侍女,和一個豆丁一般高的丫頭都整日忙得腳不沾地,我好歹是你的正妻,好意思躺在屋裡玩麼?」

  「我說你身邊怎麼連個像樣的伺候之人都沒有,就一個呂瑤長得還不錯,可是整天捧著帳冊東奔西跑的,好像鑽錢眼裡去了,大失格調。另外聽說有個蕭秀,我卻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婆子,還有幾個醜了唧的侍女,你這還有點國君的樣子嗎?」

  「這樣才襯得你美啊。」程千葉摸摸下巴,「我有天香公主你撐門面,也盡夠了。」

  姚天香咬著牙,笑著在程千葉胳膊上掐一把。

  兩人笑鬧了一陣。

  「誒,」姚天香把身軀埋進水中,朝著別院的外門抬了抬下巴,「你確定他不會偷看?」

  程千葉笑了,「如果他看到了,我就順理成章的告訴他真相。」

  此刻浴場門外,坐著一身黑衣的墨橋生,他懷中抱著佩劍,正襟危坐,面無表情,一副盡忠職守的模樣。

  一牆之隔的門內,傳來一陣陣笑鬧之聲。

  那是主公和他的妻子。

  墨橋生反復告誡自己。

  他抱劍的手反復的拽緊又鬆開。

  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我胸口又酸又痛。

  墨橋生不知道園內的兩人,也正在悄悄議論著自己。

  「你派他出去打仗,你捨得嗎?」

  「這是他內心真正的願望。他是一顆能發出光的寶石,我不想隻把他鎖在自己盒子中,不讓人看見。」

  「放他去飛之前,總得把他正法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男人,你一放手,沒准就真飛了。」

  「不說我們沒到那個程度,」程千葉笑了,「便是我如今的身份,如今想要做的這些事情,也不允許我行差踏錯半步。」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一個不小心懷上了身孕嘛。」姚天香附在程千葉耳邊,悄悄道,「我那什麼都有,我送你一整套,全新的。保證你不表明身份也能把他搞得服服帖帖的。」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