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金幣
這裡是維加斯。
是米國達州最大的城市,也是一座狂歡之城。
因為位於沙漠的邊緣地帶,維加斯城中全年高溫,隨處都可以看得到穿著清涼的男男女女走在街上,尤其是最為繁華的賭博區,到處都是端著托盤穿著比基尼的漂亮女郎,而且這裡的女孩,大部分只要送給她幾個籌碼,她們就會很樂意給你一個火熱的吻。如果你願意付出更多,她們也不介意和你一度春宵。甚至如果你長的不錯,她們還會主動找你搭訕。
當然,除此以外,這裡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在以為自己有一場艷遇的時候,也要警惕這裡不是你人生的最後一趟旅程。相比較下,僅僅是被偷走錢包行李什麼的,算是很幸運了。
不過這些對月半七和閻王,造不成什麼影響。
裝扮成普通人的兩人找了賭城一家旅館住下,從來都不考慮花費的兩人,自然被當成了尊貴的客人迎入頂級套房,享受最豪華的服務。
酒店的下面幾層都是娛樂場所,可以痛快的消費,閻王帶來的資金很充足,他甚至連以往積攢的錢財一分沒動,僅僅是從睚眥那邊轉過來的大老鼠的'遺產' ,就足夠兩人這次的奢華開銷。
姜老闆逃走的時候落下的東西並不多,睚眥挑挑揀揀,悄悄的昧下了幾件他喜歡的小物件,剩下的看著不錯轉賣給了天師,零零總總得了百萬,但是真正貴重的,是姜老闆留下的麵店。
姜老闆竟然將店鋪直接買下,想要長居於此,沒想到才倒騰這個窩沒多久,就被月半七發現了,險些一窩端。身為一隻不容於世的僵,姜老闆的店面自然是半買半騙來的,沒有睚眥的幫忙,登記的戶籍都是假的,作為陽界的官員,睚眥稍微操作一番,就將店面換了主人,轉手賣掉得了八百多萬,如果不是這個小門面太偏僻地方太小又太破爛,價格還會翻上一番才對。全部加起來有上千萬,足夠月半七和閻王兩人在維加斯敗家了。
就比如現在,閻王已經輸了幾十把。
看著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少,閻王微微蹙眉,身邊的一位金髮男子見狀毫不客氣的笑他運氣差,每把都輸,前前後後十幾萬美金的籌碼打了水漂,這還僅僅是第一日,不過在維加斯,這種事不少見。
「嘿,哥們。」又一位高鼻樑的棕髮男子湊了過來,胳膊搭在閻王肩膀上,「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指點一下,很簡單,你只要贏了的時候分我一點就好。」
閻王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男人,推開了他的手,這名白膚的男人嗤笑一聲,不再說話,只是將雙臂環抱胸前,對閻王抬了抬下巴,示意讓他繼續下注。
沒有我的幫忙,就你這手氣能贏?
月半七沒說話,他一直沉默著觀察局面,等他終於搞懂這種叫做籌碼的小塑料片和彩色格子的賭盤如何玩的時候,他接手了閻王手裡剩下的全部籌碼,壓到了紅色十四上面。
月半七看著荷官搖動轉盤,銀色的金屬滾珠在轉盤上滾動,最終停在了其中一個數字上。
這個賭盤邊明顯最有錢的就是閻王和月半七兩人,因此這一桌不少人關注著他們,閻王下注手太黑已經被眾人察覺,只要他壓的籌碼,周圍一圈數字都絕不會中。大家都是在等閻王下完注後,特地賭離他遠的數字上,越遠,贏面越大。
只是這次換了另外一個清秀的東方男子,大家就有些摸不清了,最終還是選了離月半七那堆籌碼遠的地方壓。
他們藉著閻王的手黑多多少少都賺了一點,尤其是只賭大小單雙以及顏色的,只要和閻王賭的相反,穩賺不賠,哪怕賠率很低。
要不是閻王賠的最多,怕是荷官要氣不過去找老闆了。因為有人依靠別人的糟糕運氣'作弊'。
所以他們這次依照慣例,都賭了與月半七選擇的數字較遠,甚至大小和顏色相反,月半七選的是紅色雙數,那麼他們就壓黑色單數。
結果自然是讓他們失望的,滾珠最後停在了紅十四上。月半七壓單注號碼,硬了,賠率三十五,月半七不僅將閻王損失的錢全部都賺了回來,還讓手裡的籌碼比剛來賭場時多了十幾倍。
賭場一夜一窮二白,或者一場瞬間暴富,前者常有,後者出現的可能微乎其微。
之前搭話的棕髮男子吹了個口哨,見月半七扭頭看向他,還對月半七擠了擠眼。
閻王往後退了半步,擋住了棕髮男子看向月半七的視線,手臂摟在月半七的肩膀上,瞪了一眼棕髮男子。
「親愛的,你真厲害,我好愛你。」才來維加斯不過半日,閻王說情話的水平直線上升,「還繼續嗎?」
月半七搖頭:「我摸到了竅門,下一局必贏,我們不缺錢,沒必要與這裡的人爭利。」
仗著這裡的人都聽不懂他們的話,閻王問道:「什麼竅門?」
「觀察氣。」月半七說,「荷官每次扔過球後,氣都會沾染在球上面,觀察氣的著落點和運行規律,就可以在荷官扔球之前,判斷出球的落點。」只要沒有暗箱操作,就不會出現多少差錯。
這就跟拋硬幣得到的機率一樣,一枚硬幣丟下去,正面和反面的機率五五分成,而一枚硬幣丟百次,哪怕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隨機的,統計出的結果一定是正面與反面各居一半。
月半七算的就是機率,不過因為他能看到氣,所以可以更直觀的發現球曾經的落點和猜測將來的運動趨勢。
閻王瞇著眼睛想了好一會:「親愛的,你真厲害。」他瞧著扔球的那名侍者許久,除了他身上的生氣以外,並沒有發現沾染到球上的氣息,最終無奈表示這個方法僅限於月半七用。
作為要在荷官扔球前下注的閻王,除非動用時光類術法看到片刻的未來,否則他就是個非酋纏身賭博不中的倒霉鬼王。
「不玩輪盤了,我們換一個。」閻王將小山一樣的籌碼收進袋子裡,帶著月半七想換一個娛樂場所,兩人相伴轉身離開,同桌角落裡一個穿著很狼狽的男人悄悄的跟來,手裡暗暗捏著一把小刀。
拉格倫來到維加斯已經有三個月了,剛來的時候他原本不過是想要在這座城市好好的瘋一把,然後回家,誰想他運氣好,才剛到這裡幾天,就贏了來時全部財產加起來十幾倍的金錢。
他工作一年,都沒有這幾天賺的多,拉格倫立即就飄了,他以為自己的天分在賭博上,而不是蹲在一個小公司,忍受著領導的抱怨和謾罵,拿著微不足道的薪金,考慮著明天該如何將工作做好。
那並沒有前途,不是嗎。
他現在有錢了,只要再待幾天,將手裡的錢再翻一倍,他就可以回老家,過著悠閒自在的日子。為此,他不僅將工作辭了,還在電話裡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那位龜毛的上司,將對方罵的一愣愣的,然後憤而掛斷了電話,超爽。
或許是勝利女神突然愛上了別的年輕小伙子,拉格倫的運氣開始變差了,他贏得越來越少,但是好在還可以贏。但是漸漸的,他就開始輸了起來,輸幾場贏一場,拉格倫手裡的籌碼越來越少。越輸,他就越想要翻本,每次都夢想著可以和第一天一樣,一下賺上幾十倍,衣食無憂。
然而拉格倫的處境越來越糟糕,他住不起豪華酒店,甚至一間普通的小屋他都租不起,只能在橋下街頭找個地方休息睡覺,然後討一點錢,換幾個籌碼,妄圖翻本。
拉格倫在無意識中,變成了自己以前最瞧不上眼的窮鬼賭徒,可是他的雙眼就好像被什麼蒙蔽了一樣。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腦海裡只有賭博賺大錢的想法。
今日,他的運氣又回來了。
賭場裡來了兩個陌生的東方面孔,一看就很有錢。他們出入高檔酒店,隨手換一堆各類籌碼,輸了幾十把丟掉比他當初最有錢時的財產還要多的金錢,卻面不改色,只覺得自己在情人面前丟了面子。
沒錯,他的情人,另一位瘦弱俊秀的男子。
不過在這裡並不稀奇,同性婚姻合法,尤其是這種地方,隨便走走就會遇到幾個帶著男朋友的男人,或者親熱吻自己女友的女人。
拉格倫最關心的,是高個子東方男人的壞運氣。
與一位逢賭必輸的賭徒賭相反的結果,一定是穩賠不賺的,拉格倫曾經藉此賺了不少,如今也是。東方男人輸的越多,他贏的就越多,哪怕對方換了一個人出手,贏的興奮起來的拉格倫腦子並沒有冷卻下來,他想一此翻盤,將所有籌碼壓在了對立的結果。
然後,滿盤皆輸。
他的晚飯錢都沒有留下。
而那位東方男人,一下子就擁有了極多的財富。
那一堆籌碼在拉格倫眼裡,就像是一堆金山。
只要幾枚就好,他就可以有今天的晚餐,可以的話還可以買條新毯子。
不,多幾枚好了,他好久沒有睡在軟軟的床鋪上。
不不,他想要更多。反正這兩個東方男人很有錢,少一點損失沒什麼。
要是……都搶過來就好了。
他要籌碼,他要錢,他想要發財。
作者有話要說:
阿斯蒙蒂斯: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拉格倫:我、我想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