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狀紙
卜英傑:「名單?全部天級大師的?」
閻王點頭。
卜英傑手托著下巴:「我只知道三個。剩下的就不清楚了。」
月半七:「只知道三個?為什麼?道士之間沒有互相聯繫嗎?其他的連名字都沒有?」
卜英傑撓頭:「怎麼說呢,道士之間是有一個聯盟的,互相溝通往來,偶爾還會集會一起交流。另外還設立比賽,有水平鑑定考試,還頒發證書呢,國家認定的那種。一般來說,只有拿到合格證書的才可以正式認定自己是道師,並且正大光明的接單子。沒有認定資格的想私底下接活也沒關係,被抓住也就是罰錢,但如果被發現是騙人的那種,那可就倒霉了,絕對會坐牢。」
月半七:「道士資格認定不是必須的?」
卜英傑聳肩:「沒有,這東西是新出來的,以前不少有傳承的道士覺得特地考這東西太俗,不願意去。現在大多都參與了,不過總有那些個頑固不肯的,或者隱秘的傳承之類的人。所以要問天級的大師 多少,我只能估算出大概,不會超過五個。而經過認證的天級天師,大家都知道的,有三人。就是我知道的那三個。」
閻王:「五個的數字是你估算的?」
卜英傑嘿嘿一笑:「算是吧。除了那三人以外,在南岸市有關於神秘天級天師的傳說,據說是個少年模樣的小個子。平時不出手,好像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沒有參與天師網的認證。就是在除魘的時候,幾個派去的小隊遇到了很厲害的敵人,差點全滅,結果被那個神秘的小子一秒擊倒,破煞救了他們的命,可惜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和身份,也算不出來。他們就估計,那個人差不多有天級水平。除此以外,沒有聽到其他這麼利害的天師的消息,所以我覺得,就算再有隱藏的大佬,也不會超過一個。」
當初卜英傑遇到這兩人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估算被打破了,沒想到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什麼天師,而是陰曹地府的鬼神。
閻王:「那就把三人的信息給我。」
卜英傑:「沒問題。這三個人都是天師界的厲害人物了,只是擅長的領域不一樣,其中兩人住在京都,另外一個常駐賓州,離這裡很遠。」
看到閻王有些皺眉的樣子,卜英傑嚥了嚥口水,不再吊人胃口,繼續說道:「名聲最高的是仁老,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最擅長風水看相,精通六壬五行,人都說,什麼都瞞不過仁老,無論誰在仁老面前,他只要睜眼一瞅,就能算出你的人生一輩子,甚至祖宗十八代來。」
閻王:「不擅長道術?」
卜英傑連連搖頭:「不擅長。仁老只跟活人打交道,靠看風水和面相,賺的比我們誰都多,他那樣的才是大商人趨之若鶩的人物,很多人請他去家裡看風水,想擺一個斂財風水讓事業一帆風順。但是現在仁老已經不幹了,歲數大了,收了五個徒弟,可惜他的徒弟裡沒有人達到他那個境 ,最厲害的也不過才入了玄級,看風水的水平還不錯,看面相就不行了。剩下的幾個徒弟也是一個不如一個。吃我們這行飯的,最重要的就是天分,有些東西真不是想學就能學到。比如一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無論教他多少東西,也不能體會到繪畫的藝術吧。」
閻王:「別的人呢?」
卜英傑:「第二個就是朱圖雅天師,五十多歲了,是個女的,她是少數民族,會的東西很雜,基本上都是對付殭屍妖怪之類的很擅長,再有就是蠱。她的脾氣有點古怪,平時也獨來獨往,我只聽說過她的名字,從來沒見過。也不想見哈哈哈。聽說上次見到她暗地裡說她幾句的人,被她下蠱鑽心的疼了好幾天。女人真可怕,會蠱的女人更可怕。哦,她就是常駐賓州的那個。」
月半七想到用蠱和血練藥的那位老婦人,贊同的點頭。
「換命之類的東西她不懂?」月半七問道。
卜英傑想了想道:「應該不懂。這類東西屬於道術一類,我聽說她連漢字都認不全,最多只是能開流,好像是因為她嫁了個漢人丈夫的緣故。」說到這裡,卜英傑低頭神秘兮兮道:「聽說朱天師找的這個丈夫,就是下了情蠱才追到手的。可惜後來蠱失效了,她的丈夫就離開了她。朱天師離開自己的苗寨,就是為了找她的這位丈夫,然後親手下蠱殺了他。」
閻王和月半七沉默的看著卜英傑。
卜英傑瞧這兩人沒啥反應,撓了撓腦袋,尷尬道:「好吧,你們兩位是地府的大佬,可能知道的比我清楚。我就是好奇,八卦一下嘛。」
月半七:「所以,她應該不會做給人換命的事?」
卜英傑搖頭:「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八成可能不會。」
閻王:「最後一位是誰?」
卜英傑眼睛亮了:「最後一位啊,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就是冷步棱的大師兄。」
冷步棱的大師兄閻王和月半七還真是不熟。不過冷步棱,他們還是記得的。剛巧就是卜英傑的師兄語棠和殭屍那次事件中,遇到的接單子庇護拍戲劇組的那個黃毛大師。
因為劇組裡的人喝了滿是怨氣和煞氣的水煮的湯,引發了混戰,死了好多人。其中好幾個有名的小演員,結果導致錢老闆賠了不少錢不說,還擔上了責任,雖然還不至於賠到傾家蕩產,卻不得不放棄演藝圈這塊肥肉,往其他方面發展了。
就算不想放棄,也沒有哪個劇組願意接受他這位出資人,就怕他再浪一次,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火不火先不說,大家都是惜命的。
錢老闆帶著公司轉型也是無可奈何。
說起來,和冷步棱分別後,這位黃毛好幾次想要聯繫月半七和閻王這兩位神秘不在編制的天級大師,可惜一直沒辦法,就求到卜英傑那裡,卜英傑壓根就不敢違背兩位大師的意思擅自給聯繫方式。
現在知道兩位大佬的真實身份後,他就更不敢了,對自己家親愛的都是瞞著的。
「和之前兩位天級大師不同。鄂布厄正是壯年,他晉級天級大師還不足兩年。擅長的就是各類道法,涉獵很多,也懂一點相面和風水,但是做的更多是解災之類的事。如果說誰懂怎麼給有福澤的人換命的話,就是他了。這人我熟,正派的很,從不搞亂七八糟的,所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閻王冷笑:「誤會不誤會的,見過就知道了。」
月半七:「能幫我們聯繫上他嗎,我們想和他見一面。」
卜英傑點頭:「這沒問題,但是… …用什麼名頭聯繫啊?我們三橫道以前和他們青山門關係還算不錯,可是自從三橫道門出事只剩下我一個後,和他們的關係就淡了,青山門的掌門人過世後更是斷了來往。」
足足三年多互相沒有消息,最近聯繫了還是因為冷步棱很好奇閻王和月半七這兩位大佬的事情。在這圈子混,廣泛的交際是很必要的,誰知道哪天你有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需要求人的時候呢。
對他們這類人來說的麻煩,大多都是要命的。
閻王很直白的說:「我不知道,你自己編。」
卜英傑:……
大佬,我最不擅長的就是編瞎話了。況且說謊是不是會下拔舌地獄?
月半七:「你們以前和青山門聯繫時,是用什麼名目?」
卜英傑:「多數是道術交流,再有就是麻煩的時候求助。或者……對了,發現什麼神奇的法器搞不明白的,會請他們過來研究一番。」
月半七低頭思索,一抬手,將他常用的那盞冥燈放在了桌上。
卜英傑的眼睛當時就亮了:「哦,大佬你要把這個獻出來研究嗎?」說著就伸出兩隻爪子,想要摸摸。這東西他見月半七拿出來過,當時瞧著都覺得好神奇,他從來沒見過這類法器。
結果爪子才伸出來,就被閻王啪的一下打掉了。
「髒。」閻王言簡意賅。
卜英傑:QAQ
這絕對是說他手髒對吧,絕對是這樣的意思吧!
「這東西不行。」閻王說,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茶杯來,扔在桌上。
月半七聽話收了冥燈,如果不是沒東西,他也不想用這個,看到閻王有別的自然收了起來,只是這個茶杯……
「有什麼特別的嗎?」月半七問道。
閻王:「用奈何橋邊的土和忘川河的水捏出來的。」
月半七:「你什麼時候做的這個?」
閻王扭頭:「以前做的,無聊的時候捏捏。」
月半七哦了一聲,沒再問,誰都可以有點小愛好,這沒什麼。
閻王:「這個夠嗎?」
聽到奈何橋和忘川河這兩個名字,卜英傑的心就在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他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怕又被打,只能忍耐著問道:「我能摸嗎?」
閻王:「隨便。」
不過是拿來練習的次品,沒來得及扔,有什麼可不可以的。
卜英傑如得聖旨,這才小心伸手觸碰那個灰了吧唧的土杯子。明明只是一個難看的土陶杯,觸碰之時卻冰冷徹骨,這是來自地獄的陰寒之氣,卜英傑哆嗦了一下,訕訕的縮回手。
看來就算讓碰,這東西他最好也別亂摸。
這陰氣,的確太盛了。
卜英傑高興道:「比世上所有極陰之物還要陰煞,他們一定很感興趣。我這就聯繫,那麼見面的地址……」
閻王:「我們登門拜訪。」
卜英傑點頭:「沒問題。」說完就轉身去聯繫人了,才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那個,我們一起去?」
閻王:「你牽橋搭線,找個有見識的人幫我們看看這東西,自然和我們一起去。」
卜英傑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閻王:(走)送禮物給他,自己手作,不如做個茶杯吧。
閻王:(走)要保證做的是最好的,就先多做幾個練手。
閻王:(停)嗯,就在這裡練吧。
奈何橋邊盯著派湯的無憂:…………閻王陛下受刺激了?
不然蹲在河邊玩泥巴幹嘛?
不要以為找的地方偏僻他就看不見。
和孟爺吵架了嗎?難道這就是陰魂所說的,懲罰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