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色誘人

　　老王又問，「什麼感想？」

　　葉誠搖頭，「真沒什麼感想……意料之中。」

　　英語底子好，也沒什麼不會的。

　　要是其他科目考這麼好，葉誠就有感想了：大概是中邪了。

　　祁流火站在原地念書，磕磕巴巴的，從葉誠一走就沒怎麼背下去，直到鈴響了要去跑操，葉誠還沒回來。

　　趙茹挽著她的胳膊往樓下走。

　　「小火，我看你和葉誠關係不錯，昨天那個來找他的女生，他有沒有和你說他倆是什麼關係？」

　　下樓梯的時候人特別多，因為集合有時間限制，排隊太慢會全班被罵，祁流火和趙若在狹窄的樓梯裡還非要挽著胳膊走，就把行程變的無比艱難。

　　祁流火的鞋不知道被誰踩掉了，只能俯身把鞋提上繼續往前走。

　　「小火，我問你話呢。」趙若晃她的胳膊。

　　趙若沒有祁流火高，也沒有她瘦，挽著祁流火的時候確實把自己襯的不太好看。

　　祁流火：「你看我和葉誠關係不錯，我看你和沈雅關係也不錯。」

　　「什麼啊……」

　　「你讓沈雅自己去問他吧，她問你，你問我，我問葉誠，用得著這麼麻煩嗎。」祁流火是有點兒生氣的。

　　她被罰站一早讀，趙若沒問一句，拉著她上來就替沈雅打聽消息。

　　她生趙若心裡向著沈雅的氣，也生沈雅打葉誠主意的氣。

　　趙若有點兒結巴，總覺得祁流火是很溫吞的一個人，做事的時候再不情願也會慢騰騰的做了，就算有些話她不想說，但她又怕你離開她，也會慢慢說了。

　　可就自從葉誠來了之後，祁流火變了。

　　趙若覺得她變硬氣了。

　　趙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大家都好奇，葉誠有沒有女朋友……本來就是大家很關注的事情，昨天那女生一來不都是在問嗎……」

　　祁流火：「但是我也不知道。」

　　趙若慢慢放開了祁流火的胳膊。

　　葉誠明明和她走的那麼近，看起來比一般女生玩的都好，怎麼可能不告訴祁流火？

　　祁流火確實不知道葉誠和那個常興女生的關係，葉誠只是說……他欠她的……還沒還清，但是快了……誰知道這會是什麼關係？

　　葉誠還說，等他還清了，他就真的要追自己。

　　沈雅看到趙若和祁流火了，從她們倆身後慢慢跟上來，從最右邊挽上趙若的胳膊歪頭看向祁流火，「小火，自從分班後我們好久沒說過話了。」

　　「嗯。」祁流火輕聲道。

　　假如是以前，自己肯定是一副倒貼臉一樣跑去挽住沈雅的胳膊，為這來之不易的友情。

　　可她現在知道，沈雅和她接觸絕不是因為她們之間有什麼塑膠姐妹花兒情意，而是因為葉誠，她為了葉誠才肯接近自己。

　　可葉誠這人挺逗的，不管在什麼方面而言，就算只做朋友也很有意思，祁流火拼不像以前那樣孤單了。

　　而且和沈雅接觸心裡會很累。

　　沈雅學習好，在學習方面不和她攀比，可是時間久了，沈雅會暗自和她較勁兒，比如誰的腿更細了、頭髮更長了、臉更白了……

　　也是，一般女生都不會和祁流火這樣比，因為她們沒祁流火好看。

　　沈雅也好歹是班花級別的，能拼一把。

　　但祁流火覺得這樣太累了，做朋友就好好做朋友……

　　沈雅從趙若那邊又挪到祁流火身邊，挽上祁流火的胳膊，「改天一起吃飯吧，等過大周的時候，去我們之前去的那家魚麵館，怎麼樣？」

　　祁流火是很想吃魚面，但她不想和沈雅一起吃，「你是要問我關於葉誠的事情嗎？」

　　「……」沈雅愣住，祁流火可真直接啊，怪不得朋友這麼少，相處起來說她是太有心機好，還是毫無心機想說什麼說什麼好。

　　祁流火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中了，「沈雅，我真的知道的不多，他和那個女生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

　　但他也許真的沒有女朋友。

　　沈雅不甘心，「那你能告訴我他喜歡吃什麼嗎？我看你們兩個經常一起去吃飯。」

　　祁流火：「……」

　　葉誠喜歡什麼？

　　大概是所有的垃圾食品吧。

　　「嗯？」沈雅追問。

　　祁流火不確定道，「辣條吧……」

　　沈雅明顯是不相信：「……」

　　他是男神，怎麼可能喜歡吃辣條？

　　一頓交涉，基本無果。

　　站隊的時候還是和趙若一排，但跑著跑著祁流火就落到最後一排了，班長是個高個子的男生，隨手就推著她往前跑了。

　　祁流火累的像條死狗一樣，有了助力以後總算是活過來一點點，轉頭，「謝謝……班長……」

　　班長把眼睛從祁流火隔著校服的胸上撕開，「不……不用謝，應、應該的……」

　　祁流火是他們班為數不多的男生全票選出來的長的最好看的、身材最好的、身高最合適、最想追她當老婆的女生……

　　不過，就是看起來心理上有點兒問題，成績不好，也不像其他女生一樣整天想著打扮的像妖精一樣風風火火，整個人軟綿綿的，特想捏捏。

　　班長想推著祁流火往前跑想了很久了，但是一直都不敢伸手，上次看葉誠這個新來的直接上手，心裡很是羡慕，今天……如願以償了。

　　祁流火不知道班長在想什麼，在班長幫她的一瞬間還以為是葉誠歸隊了，期待的看過去，結果不是，弱弱的說了句謝謝。

　　隊伍解散之後，祁流火看到在操場門口站著的葉誠。

　　高挑的身形，穿著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日常服，低頭認真的……扣指甲，手上還提著幾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祁流火從他身邊走過去，被他扯住頭髮。

　　「你幹什麼啊……」祁流火被拉的後退了兩步。

　　葉誠把手裡的飯遞上去，「小沒良心的，我特意提前去餐廳買了飯等你，你竟然無視我。」

　　祁流火心虛的接過飯，其實剛才看到他的時候想停下的，但又怕自作多情，所以特意走慢了點兒，卻被這廝拽住了頭髮……他真是一點兒都不紳士。

　　「賞你的，竟然背下來一道大題。」

　　祁流火看他，「你怎麼知道？」

　　「聽見了。」

　　其他人都往餐廳去，葉誠和祁流火邊吃邊往教室走。

　　遠遠的，祁流火看到趙若和沈雅互相挽著胳膊瞧她，一對視，那兩個人又移開了視線。

　　祁流火知道，她的塑膠姐妹花兒要沒了。

　　「你怎麼了？」葉誠也往外走，結果和沈雅對視了。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把頭轉回來。

　　「你和那個什麼沈雅是好朋友？」葉誠問。

　　祁流火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拿別人當朋友，別人拿她當……情報員，是這樣沒錯了。

　　「到底是不是啊？」

　　「就普通朋友吧。」

　　葉誠跟著點頭，「也是，你倆都變成情敵了，還怎麼做朋友啊。」

　　祁流火：「我和她哪裡去情敵了？」

　　「是啊，」葉誠的嘴角淤青，指著他自己的胸膛，「我啊，你們為了我反目成仇。」

　　「你臉可真大。」但沈雅為了葉誠硬生生把她們之間塑膠花的葉子掰下去了是真的。

　　葉誠邊吃餅邊問祁流火，「班主任讓我做英語課代表……你覺得我行嗎？」

　　「什麼？」祁流火驚訝，轉頭看到葉誠餅裡有辣條，自己沒有，「你為什麼能做英語課代表？」

　　「想讓我給你做榜樣吧。」

　　「……你英語多少分？」

　　「149。」

　　祁流火：「……」

　　「怎麼了？」

　　「那你其他科是考了零分嗎？」祁流火只知道葉誠倒數第一，不知道他每一科具體考多少分。

　　「也不是……多少都有。」

　　祁流火又問：「你不是說你最高的科目考70多嗎？」

　　「我忘了英語的事兒了。」葉誠是真的忘了，總覺得英語不是一門考試的科目，從小就英語好……大概是其他不會的太多了，把英語跟著埋了。

　　祁流火長呼一口氣，她學的最好的大概就是語文了，但語文……這種東西在同學之間是沒有差距的，不管總成績如何，語文基本上都維持在一個大眾水準，而且她只是相比較其他科目來說語文好，她的字兒還又特別爛……

　　不像葉誠，還有個能驕傲的英語。

　　葉誠看到祁流火看他的眼神慢慢變得熾熱起來，她說，「你教我……英語吧，我給你補語文。」

　　「不好吧……」葉誠搖頭，「你字兒那麼爛，把我教壞了怎麼辦。」

　　「……」祁流火扭頭就走。

　　葉誠笑嘻嘻的拉住她胳膊，「鬧著玩兒呢，教你教你，你也教我。」

　　話沒說完，葉誠腳底被絆了一下，整個人一踉蹌，手裡的餅顛簸了，最後兩根辣條……從餅裡掉出去了……

　　葉誠愣在那兒，半天，心痛道：「……操，最後兩根……」

　　祁流火第一次看到葉誠手足無措、一臉懵逼的樣子。

　　竟然是因為辣條掉了。

　　眾人眼裡的男神……畫風真是辣眼睛……

　　祁流火和葉誠回到教室，其他人都還沒回來，葉誠把自己的英語二卷拿給祁流火看。

　　祁流火：「……」

　　要不是知道葉誠真的是倒數第一，她一點兒都不相信這張卷子的主人總分慘不忍睹。

　　葉誠的字兒特漂亮，英語字母寫出來像是印刷體卻比字帖更加靈動，祁流火的手摸上去，葉誠的手就摸在自己心口，他說，「臥槽……我要好好學習……我覺得我要是每個科目都這麼厲害，你一定能愛我愛的死去活來。」

　　「你是要我把這張二卷保存嗎？」祁流火轉頭問他。

　　二卷是用藍色的筆寫的，這是學校的規定，怕黑色的試卷寫的密密麻麻，改的多了老師會瞎……

　　葉誠搖搖頭，「你用黑筆描一遍，先練練你的醜字吧，看到你的臉和字兒，我第一次知道字如其人是錯的。」

　　事不宜遲，祁流火拿出黑筆，按著葉誠的滿分作文一個個的單詞往後寫，寫的用力又深刻。

　　後來，祁流火每次走神學不下去，就會描葉誠的二卷，葉誠的作文，所有葉誠寫過的東西……以至於往後的歲月裡，很多人分不清這個兩個人到底誰是誰寫的。

　　但現在的祁流火顯然沒得到葉誠的真傳。

　　「哎呀我去，你是有癲癇症嗎？為什麼就這樣描著也能把筆劃畫歪？」

　　癲癇症患者祁流火：「……」

　　「你拿筆的姿勢根本就不對，」葉誠很生氣，一手握上祁流火的手，「這樣，用力，拇指往上一點點。」

　　葉誠半條胳膊擋在祁流火下巴那兒。

　　祁流火看著他離的極近的側臉，不得不承認，這傢伙長的真好看。

　　葉誠轉頭看她，「練字呢，不要每時每刻都在癡迷我，等你練好了獎你一張我的獨家私人寫真。」

　　「全裸嗎？」祁流火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要不然就是沒吃飽，她……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男色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