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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失敗以後》第80章
第80章 第80個修羅場

  下山的幾天以後,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姬鉞白終於再次出現在了汾嬰山上。

  他是在一株盤根錯節的巨大樹木下找到簡禾的。此樹的形態甚為奇異, 甚至可以用鬼斧神工來形容——樹枝無葉, 根鬚垂落。盤根錯節的樹根恰好彎繞成了一個天然的半圓形空間, 那圓弧型剛好可以「兜」住一個人的身體,讓人在裡面舒舒服服地睡大覺。

  簡禾把一縷頭髮搭在了自己的眼皮上擋光。腹部蓋著條毯子,懶洋洋地靠在那裡睡覺。衣裳被山風吹出了水波一樣的紋澤。

  她這具身體是可以進食的,但之前狀況不穩定, 故而沒有嘗試過。昨晚,簡禾按捺不住,喝了點稀粥,驚喜地發現自己果然是能吞東西的,不過, 舌頭上的味蕾則似乎還沒發育好, 什麼東西吃進嘴裡, 都淡出了鳥來。

  簡禾又豈是對此坐視不理的人, 反手就往飯菜裡加了幾勺辣椒, 果然就有滋有味多了。結果到了夜裡,胃部就開始隱隱作痛, 偏偏又吐不出來。

  系統:「機器起步也有適應時間,你一上來就吃那麼重口的東西, 難以消化也是正常事, 受著吧。」

  簡禾:「……」

  這幾天, 因為狀況趨於穩定, 簡禾已經搬到了夜闌雨院子的小房間裡住了。到了後半夜, 她翻來覆去,忍無可忍,翻身坐起,面如菜色地敲門向金大腿求助。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如果她斷胳膊斷腿了,夜闌雨倒是能修好。可「吃多了胃痛」這種問題,卻不是能掰一掰骨頭就解決的。人類的藥物對她又沒有效果。簡禾折騰一晚上沒睡,第二天胃脘隱痛緩解後,她簡直走到哪裡都能睡著。這兒風又大,吹著吹著就睡著了。

  四周空曠,看似無遮無擋、無人在旁,但其實,地上已被夜闌雨畫了一個法陣。若產生了波動,他就會立即知曉。

  這個法陣,或許能攔下上汾嬰山滋事之人,卻攔不住勢均力敵者。姬鉞白甚至沒有分出半點注意力給它,不慌不忙地踏入其中。凝固的結界沒能阻攔他,錚然嗡滅。系在樹上的銅鈴弱弱地嗡動了兩聲,除了警示之外,就沒什麼作用了。

  簡禾:「……」

  她在這賴了一整個白天,早就睡飽了。剛才聽見腳步聲時就已經醒了,不過因為這樣躺著太舒服,所以懶得動而已。再加上,來者腳步很輕,且沒有散發出惡意,應該不是個惡人。

  她猶豫了那麼一瞬,姬鉞白就側身坐下。

  隨著招魂陣的推進,眼前的少女越來越有鮮活的氣息。恍惚之間,好似中間蹉跎的歲月不曾有過,他只不過是與邇邇一起離開蝶澤散心,中途走累了,她就這裡打了個盹而已。

  這麼想著,姬鉞白的目光落在了簡禾的衣裳上。

  似乎是因為跟夜闌雨混得多,她如今的衣著打扮,無一不是素白加身。

  印象中,邇邇在出嫁前,確實是比較習慣作玉柝那邊的清淡打扮。但嫁到了蝶澤以後,她櫃中衣裳、盒中髮飾,無一不是奢靡華麗,何曾穿過這麼寒酸寡淡的衣服。

  一種莫名的不悅閃過,姬鉞白輕哼一聲,抬手,扯鬆了自己披風上的繩結,將之展開,蓋在了她的身上,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唇。

  這樣看上去,才是他熟悉的邇邇。

  落在身上的衣服有陣淡淡的、華貴的熏香味,簡禾繼續裝睡,心中了然:「這味道,是姬鉞白。他怎麼走路跟貓兒似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頂著他的目光,繼續裝睡就挺有難度了。與其被揪住「裝睡」,不如自己坦白。

  簡禾默然了一瞬,醞釀了一下,正準備打個哈欠假裝剛醒來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唇上被兩片柔軟而微涼的嘴唇印上了。

  變故發生得太突然,簡禾霎時忘了做別的動作,呆若木雞。

  來者似乎不願吵醒她,親吻的動作非常溫柔,似是在用唇舌呵護錦緞中的寶石。這導致了簡禾傻眼了足足三秒,才震驚地反應過來——姬鉞白在親她。

  而且還是趁她睡著時,在!偷!親!她!

  這下是真的裝不下去了,簡禾悚然地「嗚」了一聲,睜開眼睛,可惜,還什麼都還沒看見,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捂住了眼睛。想要將置於腹上的手抽出來,卻也被一道大力隔著披風按住了。無論是捂眼還是摁手,他都溫柔得不會弄疼她,可也強勢得不容許她拒絕。

  與一個成年男人相比,她掙扎的力氣堪比花拳繡腿。更何況,今時今日的姬鉞白的力氣之大,比在檮城屍洞裡時要恐怖得多了,讓她根本無法招架。

  而簡禾的這些反抗的小動作,也無疑是在向姬鉞白傳遞「我已經醒來了」的資訊。

  或許是親一個有反應的人比親一個屍體般的人要有意思得多,姬鉞白的動作變了。簡禾腦海「嗡」地一聲,感覺到堵在他的噬咬力度驟然加大,舌頭極富侵略性地鑽入了她的唇縫間,因刺激而泌出的津液都被他盡數地舔去了。

  簡禾:「!!!」

  她視線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掙扎無果,呼吸越發急促。因而,他衣裳上浸染的熏香氣味就更強烈地灌入了簡禾的鼻中,發酵之後,衝上了眉心,無處可躲。如同醉了酒,簡禾被壓著親得雙腿發軟、目眩神迷,慢慢地就不反抗了。

  雖然沒有橫向或縱向比較的物件,但簡禾缺氧的腦海裡,還是模模糊糊地升起了一個念頭——姬鉞白的吻技,真他媽好。

  可怕,太可怕了。

  能不能不要連這種方面也這麼天賦異稟啊!

  簡禾心中悲憤,卻感覺到姬鉞白忽然停住了動作,微微分開了嘴唇。終於有時間歇口氣,簡禾剛鬆懈下來,就聽見姬鉞白在她耳旁低聲問,「為何不推開我?」

  被這一問,簡禾指節微動,這才發現——原來姬鉞白早就鬆開了對她雙手的壓制。她的手還沒什麼力氣地抵在了他的心口上,簡直像是在欲拒還迎。

  簡禾:「……」

  說實話,要是說「被大佬你親得昏昏沉沉手腳發軟忘了反抗」,好像有點沒面子……

  姬鉞白卻不知她心中所想,也不知道簡禾有記憶,也早就憑藉他衣服的味道認出了他是誰。在他看來,她應該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是誰在壓著她親吻的。可除了一開始的掙扎外,她就完全軟了下來,任他亂親。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怎麼在親吻的中途換氣。

  心中思緒百轉,姬鉞白俯身拭掉了她唇角的晶瑩,不經意地呢喃了一聲:「邇邇,你剛才……應該沒有把我當成是別人吧?」

  簡禾寒毛微豎,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並非衝她而來的危險氣息。就在這時,兩人的耳朵同時捕捉到了一陣「叮鈴、叮鈴」的銅鈴聲。

  這聲音就說明了……法陣有第二個人在闖入!

  姬鉞白眼中冷芒一閃,說那遲那時快,已再次俯身,兩人分開了片刻的嘴唇又再度重合。

  簡禾:「……」

  這個法陣隻囊括了以這棵樹為圓心的直徑三米內的土地。也就是說,來人既然能觸動它,只要不瞎,就必定能將他們親吻的這一幕看在了眼底。

  姬鉞白比她耳力更甚,可能在法陣被觸動之前,他就知道有人在看了。

  所以,不論出於何種目的,他都絕對是故意的。

  果然,下一瞬,夜闌雨冷得像冰塊一樣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了:「姬家主好興致。明知我就在身後,還要假裝看不見,繼續與尊夫人親熱麼?」

  雖然一口一個「尊夫人」、「姬家主」,但是人都能聽出來,這話說得挺不客氣,仿佛這一幕汙了他的眼睛。

  此話一出,似乎終於看到了滿意的場面,姬鉞白才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放在簡禾眼上的手被拿開後,她的眼底尤含著一層淺淺的淚光,唇瓣紅腫似爛熟的果子顏色,粉腮發熱。沒有一點時間,那些吻痕是散不去的。就算沒有目睹剛才的過程,她這副模樣,還是能讓夜闌雨一看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姬鉞白坐起身,不慌不忙地拭了拭唇畔的晶瑩,似笑非笑道:「若我是夜公子,看到別人夫妻在親熱,便不會這麼不識趣。不僅不掩藏氣息,還特地上前打擾。」

  夜闌雨厲聲道:「你們愛做什麼與我無關,只是不要在我汾嬰山上做。」

  「好,那我就回蝶澤再做。」姬鉞白道:「我今日是來帶走她的。」

  簡禾的神智不斷回歸,證明招魂的過程非常順利。而且,據魔寵傳信所寫:她已經重新學會了說話,也不再胡亂攻擊人了。也就是說,她的魂魄應該已經回來了一半以上,除了沒有記憶之外,一切都與往日沒什麼不同。

  既然這樣,就更沒有理由把她留在汾嬰了。

  「這才過了多久?」夜闌雨皺眉道:「我不是說過招魂術急不來的嗎?那麼長的時間你都等得了,為什麼她醒來之後反而就等不了了?」

  姬鉞白道:「我很快就要離開蝶澤一趟,不帶著她,我不安心。」

  夜闌雨抬了抬眉,這個動作便表示他在疑問。姬鉞白撫了撫簡禾的髮絲,並不廢話,道:「仙盟大會。」

  「略有耳聞。」夜闌雨也冷靜下來了,道:「今年的仙盟大會,真的要提早舉辦?古戰場出了問題?」

  姬鉞白訝然道:「常道你隱居山林,誰知道你才是消息最靈通的一個。」

  這話算是側面肯定了夜闌雨的疑問。

  從仙魔大戰告捷的那年起,為了紀念這份先賢們浴血打下的戰果,更為了警醒自己——要時刻提防魔族的捲土重來,仙盟大會應運而生。一開始還比較寒酸,可到了近幾十年,那已經成為了仙門的一大盛會,各大世家的家主、各路宗派的宗主都會受到邀約。

  他們不僅自己去,還會選拔出門下出類拔萃、年少有為的弟子一同出席。畢竟,這可是一個在其餘世家或宗派面前展露自己的機會。

  而仙盟大會舉辦的間歇也是不規律的,完全視乎當年的形勢來定。有時候三年一次,安定平和的年代,則五年才一次。最近,各族都收到了「古戰場有異動」的可靠消息,仙盟大會就被提上日程了。

  夜闌雨若有所思道:「今年也還是在潼關舉行?」

  潼關是一座距離古戰場的入口只有百里的古城,居民極少,也有許多空置的建築。但因其處於偏僻之地,而仙盟大會的舉辦也要時間,如果姬鉞白就這樣一走了之,那下一次再見到簡禾時,就是一兩個月後的事了。

  在出發前夕接走她,是很正常的事。

  簡禾:「……」

  喂,不要自說自話,你們誰問過我比較想抱哪條大腿了嗎?

  系統:「那你想抱哪一條?」

  簡禾張了張嘴,系統搶先道:「不能都抱。他們要是朝兩個方向走,你恐怕會被撕掉。」

  「……」簡禾蛋疼道:「算了,當我沒說話。」

  那邊廂,姬鉞白把話說清楚後,就不再看夜闌雨了,而是握住了簡禾的手,溫聲道:「來,我帶你回家。」

  剛才明明就像個搶親的惡霸,現在卻這麼溫柔,簡直是誘拐犯——簡禾腹誹,面上則佯裝不信任地往後縮了縮。

  她先抬頭看了一眼沉默的夜闌雨,好似雛鳥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情,下意識就向保護者尋求幫助——就算這個人在她吵鬧的時候總是綁著她的手腳,還很壞地堵住她的嘴巴,平時對她也不怎麼溫柔,總是冷冰冰的。可是,骨血同源的親近、危難時刻的救助,卻是深深鐫刻在她記憶裡、改變不了的事實。

  夜闌雨沉默地看著她,既沒有向她解釋這是什麼情況,也沒有說反對,眼中一片深沉。

  姬鉞白把她尋求幫助的小動作看在眼底,溫柔的笑容沒有改變,只是手上的力度微微加重了。

  看到夜闌雨沒有給出提示,少女有點洩氣,這才遲疑著看向姬鉞白,鼓了鼓腮幫子,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我跟你走?」

  姬鉞白微微一笑,從善如流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是你夫君。」

  簡禾:「……真的嗎?怎麼證明?」

  姬鉞白彎起灰眸,蠱惑道:「很好辦。你跟我回家。家裡面有很多你穿過的衣裳、戴過的首飾、看過的書、睡過的床。你還能見到自己的父母親和弟弟,廚子還能天天變著戲法給你做好吃的東西。」

  這話說完,眼前的少女的神情就肉眼可見地鬆動了:「你家在哪裡?」

  「是我們的家。」姬鉞白笑道:「在蝶澤,離這裡很近。你跟我回去,要是過得不開心,我就送你回來,如何?」

  當然,這話純粹是哄人而已。他會讓她快樂到忘記汾嬰發生過的一切,自然也不會有「回來汾嬰」一說了。

  說到這個份上了,系統也沒有強制要求她該如何做,以她現在的人設,也找不到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來拒絕。姬鉞白見她不再反對,便把人抱了起來,朝夜闌雨點了點頭,便準備與之擦身而過。

  夜闌雨冷眼旁觀到現在,見到簡禾乖乖地摟住了姬鉞白的脖子,只覺得有股不悅的邪火燒到了頭頂。

  按理說,他不應該為一個陌生人的離開而產生這麼大的抵觸情緒。然而,這段朝夕相處時間裡,她身上越來越重的即視感無時無刻不在困擾著他。到底是他瘋了、他多心了,還是其中確有古怪——他還不知道,但是,在簡禾與他擦身而過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慄感卻湧上了他指尖——

  如果現在不留下她、不弄個清楚,他未來一定會後悔。

  不等細想,夜闌雨倏地抬眼,攔在了兩人跟前,冷道:「慢著。」

  姬鉞白腳步一頓,眯起眼睛望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你現在不能帶走她。」夜闌雨說得很慢,篤定道:「她現在不能離我過遠,否則將有性命之憂。」

  「上一次你是這樣跟我說的。上上次也是同樣的說法。」姬鉞白啼笑皆非:「『性命之憂』。」

  夜闌雨負手在背後,指骨捏得發白,可表情卻是漫不經心:「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只是萬一出了什麼事,後悔的人絕不是我,而是你。」

  姬鉞白沉默了一瞬。

  而就在這個關頭,仿佛呼應了他的猜疑一般,簡禾胸口一悶,猛地捂嘴劇咳了一聲,一道淒豔的血花在白衣上滲染化開。

  幾乎是同時,她的鼻間、眼中,都溢出了黏糊糊的鮮血,極為可怖。

  見到此景此景,姬鉞白的心臟好似被重重地錘了一下,失聲道:「邇邇?!」

  根本沒猜到時簡禾倒下的機會那麼准,如果不是嘔血不能偽裝,夜闌雨簡直要懷疑她是故意的。

  但是,這正合他意。

  夜闌雨上前來,強行將簡禾從姬鉞白的懷裡抱了過去,道:「看見了?這段時日招魂陣總出問題,她只有留在我身邊才能安然無恙。」

  姬鉞白伸出手,剛好接到了她唇畔淌出了血。好似被燙了一下,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扯住了夜闌雨的衣領,責問道:「你不是說招魂陣到了中期便不會有危險的麼?」

  「我是說過。但那是用在活人身上的招魂陣。而以傀儡招魂,你我皆是第一次接觸。」夜闌雨拂開了他的手,道:「你先走吧,我要施救了。」

  姬鉞白冷靜了些許,道:「給我一個限期。限期一過,我來接走她。」

  夜闌雨考慮了片晌,道:「三天。」

  三天時間,足夠他確認她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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