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
“有事麼?”
“小弟我已經探出柳姑娘母女的下落了,在‘古月世家’。”
“我已經知道!”
“什麼,司徒兄已經知道?”
“是的,可是又失蹤了!”
“又失蹤了?”管寒星滿面驚容。
“據愚兄我得到的消息,柳漱玉她娘患了絕症,在胡家堡醫治,結果神秘失蹤,令人想之不透……”
“這就古怪了?”管寒星用摺扇敲著手心,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呢?胡堡目前風風雨雨,裡外都全力戒備,並非可以隨便出人的地方,柳姑娘身手是不錯,但如果要帶生病而又不會武功的老娘悄然離去似乎不太可能……”
“我也如此想。”
“如果說是被外人帶走,也不可能那麼順當,司徒見說神秘失蹤,是否沒留任何蛛絲馬跡,也沒什麼徵兆?”
“正是如此!”
“司徒兄的消息何來?”
“是……無意中聽到的!”司徒明月不願說出金老四,因為一說便會牽扯到“青竹老人”,而牽出了“青竹老人”勢將會影響到本身的秘密,對管寒星他一向是無話不談,但現在他不能不有所保留,因為此地並非隱秘處所,萬一隔牆有耳,便將後患無窮,同時柳漱玉母女情況不明,應該謹慎一點。
“依小弟想……”
“怎樣?”
管寒星以極自然的姿態用眼睛搜索了現場一遍,然後以平靜低沉的聲音道:“胡天漢並不精於歧黃之術,也不是掛牌行醫的,他堡裡也沒聽說有什麼名士神醫,柳老夫人會去求治什麼絕症,這太不近情理。”
司徒明月點了點頭。
管寒星又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繫鈴應是盜鈴人,司徒兄明白小弟的話麼?”
司徒明月雙眼寒芒閃爍,再次深深點頭。
就在此際,巷口方向牆角裡露出一張臉朝這面照了照又縮了回去,隨著,一個十二三歲的毛頭小子一瘸一瘸地走進巷來。
管寒星淡淡地道:“這小子有鬼!”
司徒明月“晤!”了一聲。
毛頭小子已蜇到兩人身前,怯怯地望了司徒明月和管寒星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的樣子,人倒是站定了。
“小兄弟,你想做什麼?”管寒星一向都很和氣的。
“我……小人……”毛頭小子的舌頭不太靈便。
“你人本來就小。”管寒星笑笑。
“哦!不……是小人……”毛頭小子的臉漲紅。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不要怕2”
“這位……就是司徒大俠?”毛頭小子望著司徒明月。
“不錯,我就是!”
“有人,……要小人……送個紙團給您……”
“噢!拿來我看?”
毛頭小子抖著手把一個小紙團雙手遞上。
司徒明月接過手,毛頭小子轉身一溜煙跑出巷子,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個僕趴栽在巷口,扭頭望了一眼,掙起身又跑。
管寒星笑笑道:“這小傢伙有意思,人小膽子也小。”
司徒明月冷慣了,一向不苟言笑,再好笑的事也很難引他發笑,所以他連臉皮子都沒牽動一下,望瞭望手裡的紙團,打開,看完,雙手一援,字條變成了紙粉灑落地上,口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冷臉雪上加霜。
“字條上說的是什麼?”
“一個特別的約會。”
“對方是誰?”
“暫時不告訴老弟!”
“這麼說……是不要小弟參與?”
“管老弟,這檔事我自己解決。”
“既然如此……好吧!”管寒星張扇一搖,又合上,顯得十分誠摯地道:“司徒兄,你我情同手足,所以小弟說話毋須顧忌,小弟不知道這約會是什麼樣的約會,不過俗語說會無好會,司徒見向來心高氣做,希望多加小心,勿為人所乘。”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多謝老弟關懷,愚兄我會牢記廣司徒明月以感激的目光望著管寒星,他真想說出約會的實情,但還是忍住了。
玉兔初升。
小溪、柳林、木板橋,月光渲染下充滿了詩情畫意。
溪對過連接木板橋有座小土崗。
司徒明月現在就站在小崗上,他望著崗下對岸的柳林,這地點是他頭一次見到“金劍幫”密使“無頭人”的地方,而今晚他就是赴“無頭人”之約,“無頭人”傳的字團要他單獨赴約,談判柳漱玉母女的事。
他準時來到。
月白風清,是一個很美的夜晚。
他心裡在盤算,如果“無頭人”要以柳漱玉母女作為籌碼,必然會提出相當苛刻的條件,只有到時隨機應變。
人影出現。
不,應該說是魅影,因為出現的簡直沒具備人形,像一段烏黑的樹樁,上下一般粗,只是能移動而已。
司徒明月緊盯住對方。
“無頭人”停止在丈許遠近之處。
“司徒明月,你很準時!”
“在下一向守時!”
“你沒帶幫手?”
“那豈非成了笑話?”
“可是區區發現附近有人?”
“此地並非禁區,無人能禁止別人活動。”話鋒略頓又道:“在下做事喜歡明快利落,最好是閒話少講c”
“好!我們開門見山地談,你迫切地等待鳳凰還巢?”
“不錯!”
“那我們就談談條件。”
“閣下開出價碼?”
“用你的劍作為交換!”
司徒明月先是一怔,繼而冷笑了一聲。
“武士的劍等同生命,劍在人在,劍去人亡,閣下未免大異想天開了,一句話,辦不到2”最後三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這表示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你要劍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