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不必讓,不會再有第二劍!”
最後一個字離口,劍已飛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在行家的眼中,這一劍才是“九陰絕劍”的精髓,可以用陰柔寡毒四個字來形容,劍未到陰氣已先觸體,而且根本無法判斷會指向什麼部位,彷彿全身要害大穴都在被攻擊之中,說來話長,實際上這情況只是電光石火地一瞬,劍勢再和緩,時距還是有限度。
而就在劍過中途之半突然變勢的同時,一蓬針雨隨之疾射,是從劍柄部位進出的,陽光下是一蓬藍色的光絲。
毒針,隨劍而發,而且是近距離,無從閃避防範。
瑩白品光的霜刃突然豎起、振顫,幻成半扇門寬的一堆晶幕,金鐵碰擊聲中。部光遠後退,霜刃止振還原,仍立在胸前,只是劍身上吸附了一片藍毛。
統光遠神色慘變。
司徒明月冷冰冰地道:“在下要出劍了!”
邱光遠身形一動,不知是想逃避還是準備出劍,反正只是一動,沒有形成任何可資研判的動作。
白光一間即滅,就像電光在空中乍閃一樣。
唯一改變的是司徒明月的劍本是立在胸前的,現在已回到鞘中,手指仍留在劍柄上,沒有任何的聲息。
部光遠寂立著,陰騖之氣僵化在臉上。
“逍遙公子”管寒星打開摺扇搖了搖,俊面上泛起個微笑道:“司徒見,這是我們相交以來小弟第三次開眼界,實在令人心折。
司徒明月放開抓住劍柄的手指淡淡地道:“謬讚!”
“砰!”地一聲,邱光R栽倒地面,喉頭上有道切痕但不見血。
管寒星轉頭朝樹蔭方向掃了一眼。
“司徒見,古怪,不見毒蜂飛襲?”
“也許我們運氣好,竹筒子忽然失靈。”
“那些竹筒子必須銷毀,否則會貽害別人。”
“那麻煩管老弟處理一下如何?”
“可以,司徒見準備……”
“愚兄我必須趕緊去辦一件大事。”
“要小弟作伴麼?”
“不必!愚兄我就先走了!”說完立即轉身舉步,順馬道揚長而去。
管寒星望著司徒明月的背影“咕!”地一聲輕笑。
榕樹蔭下。
糟老頭子拿起身邊的那根四尺長的青竹子在榕樹虯根上“拍!”地敲了一下道:“過來,我老人家有話說。”
尖嗓子的年輕漢子朝這邊瞥T一眼沒理會。
糟老頭子拉開了嗓門開聲道:“要你過來沒聽到?”
尖嗓子的轉頭道:“你叫俺?”
糟老頭子罵罵咧咧地道:“這裡除了人連半個鬼都沒有,不叫你叫誰?你小子是聾子還是瞎子?”
尖嗓子的翻起鬥雞眼氣呼呼地道:“你罵人?”
糟老頭子道:“罵人?我老人家火了還要按人。”
尖嗓子的一股心火不打一處出來,簡直是七竅冒煙,三步並著兩步奔了過來,直迫到糟老頭子身邊,兩隻手朝腰間一叉,擺出了一臉凶相。
“老頭,你哪一根筋出岔了?”
“這一根!”糟老頭子將青竹子貼地掃出。
“哎!”尖嗓子左腳骨拐上挨了一下,痛得他尖叫出聲,幾乎流出了眼淚,骨踝被敲的滋味沒挨過不知道。
“這一下是教訓你別對老人家無禮。”糟老頭子正經八百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記住,以後要乖乖聽話。”
尖嗓子的哭笑不得,但氣可就大了。
“老不死!”提起腳便踢了過去。
“啪廣又是一記。
“啊!”尖嗓子的跳了兩跳。彎腰坐了下去,這一下是重的,差點把踝骨敲碎,痛得他找牙咧嘴,眼淚直流。
“怎麼樣,褲襠沒濕吧?”槽老頭子憋著老臉。
尖嗓子的一挫牙,扭轉身軀,一把抓了過去,這一抓之勢既狠且快從手法看來,他還是有幾套的角色。
糟老頭子的青竹子隨手一點,就這麼不成招式地隨隨便便一點,尖噪子的閃電反手改抓為撈,可煞作怪,十拿九穩地一撈竟撈了個空,不但沒撈到,手拐的麻筋上卻挨了一下,整隻手臂麻痛得像已脫離了身軀,他本住了。
那邊,“逍遙公子”管寒星已步到八名漢子陳屍的現場,他在視察那些毒蜂筒,不敢攀然去碰,要是觸動機簧放了“千蠱蜂”,那可是不了之局。
這邊與那邊相距七八丈。
“金老四,你的確會裝佯,人不認得你,我老人家對你有幾根汗毛都知道,現在規規矩矩聽我老人家說。”
“你……”鬥雞眼瞪得老大。
“你是受僱盯蹤司徒明月的對不對?”
“這……”
“你是運氣好,如果被他發覺,喉頭准開口。”
“你……您……”他不敢再放肆,顯然已經覺察到這令人看一眼便惹厭的糟老頭子不是等閒人物。
“金老四,你是個很了不起的賊,也是跟蹤的專家,我老人家對你很欣賞,正好我老人家就缺像你這麼一個好助手,從現在起你就跟著我老人家,准保你受用無窮。”
“您老人家是……”
“賊祖宗!”
金老四啼笑皆非,他真想撕了這老怪物,但一隻手似乎是廢了,連動都不能動,如果再挨上一下他可受不了。
“您老人家真的是……”
“你不認識這根青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