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上山比武

　　第二天一早，龍銘陽和南宮雲算起得早了，可一推開門，就他們兩人才出來，其他人都在院子裡活動，各據一角或打拳或練刀，對打，練刀的那個人就是王書傑，看到仍舊在練習基本刀技的王書傑，龍銘陽和南宮雲眼睛都亮了一下。

　　昨天他們還在猜王書傑身上斜挎的大包裡可能藏著兵器——刀，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葉孜打得最隨興，他沒練自然決，而是隨意地做出各種動作讓身體各部位活動開來，自然決已經將第二頁的三組全部學完並能連貫打出來，對這門煉體功法的瞭解也更加深刻，不拘泥于章法只隨著感覺走，看上去輕飄飄的，也沒有犀利的拳勁，然而就是讓同樣練拳中的丁旭及紀元翎看得癡了。

　　隨興發揮的葉孜正琢磨著如何將狂鯤前輩教給爺爺的拳法改進一下，他已經摸出些門道來，揉合進自然決的拳法，暫且名為養生拳吧，能夠更好的淬煉爺爺這個年紀的身體，使之逐漸地回歸年輕時的狀態。

　　龍銘陽二人的開門聲驚動葉孜，後者收了拳勢朝二人笑笑打招呼，而陷入沉迷狀態的丁旭與紀元翎心神一振，也一同醒轉過來，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各自眼中的震驚與驚喜。

　　之前讓他們沉迷的不是拳法的套路，而是其中演練出來的一種意境，那種與自然契合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也是因為他們先後進入了武者八級，才能觸摸到那種只能意會無法言說的東西，如果能將葉孜拳路中展現出來的意境完全領會吃透的話，那他們將來達到後天大城突破先天，會比其他武者更加容易一些。

　　“來，我們過過招如何？多少年了沒跟紀兄你切磋了。”丁旭向紀元翎發出挑戰。

　　“求之不得，好，來吧！”紀元翎立即擺出一個起手招式。

　　王書傑收刀，甩了把額頭的汗：“二位師兄加油！”

　　大家都站在一旁圍觀起來，南宮雲看到走過來的趙軍，眼裡閃過詫異：“趙哥是當過兵的？”

　　“不錯，讓你看出來了。”趙軍爽朗笑道：“已經退伍不少年了。”

　　南宮雲淡笑：“剛剛趙哥打的是軍體拳，我們進入高中的時候軍訓時學過，不過沒趙哥打的這麼高深。”明顯趙軍的軍體拳中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由些可見趙軍當的兵還不是普通的兵。

　　就他們說話的這一小會兒功夫，中間兩人已過手十來個回合，看得王書傑和龍銘陽不住鼓掌大聲叫好，葉孜也托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他看得出兩人完全是在切磋練拳，之前兩人刹那間有所感悟的神情他也看在眼裡了，並不介意兩人能從中有所得，自然決的意境的確要高出於他們本身所練功夫一大截，因為本身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就如他這麼長時間還停留在第二頁上，越是到後面修煉的進展越慢，其他幾個還不知，想想後面那麼多頁，足夠他們練上大幾十年了。

　　半個多小時切磋的兩人才停下，大汗淋漓，也酣暢痛快得很，要不是王書傑記得他上午還要與人比試，這時候受到感染也想拉個人下場較量一番，這時紀家人來說早飯做好了，也準備了沐浴的熱水，幾人才消停各自洗漱去。

　　一行人吃好早飯，打開院門，看到其他人都已經往山上走。

　　“我們也走？”龍銘陽把自己的包拎出來。

　　紀元翎看向葉孜和趙軍：“你們房裡的人怎麼處理？”夜裡趙軍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們也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得這麼清楚，但看趙軍身上並無受傷的痕跡，就知道夜裡的行動挺順利的。

　　葉孜知道：“不用擔心，仍在房間裡好好待著，如果有人不自量力地想闖進去找人，也只能得到同一個結果。”

　　後半夜趙軍回來時那三人已經撐不住了，等趙軍將他們從陣內拎出來，不用審問，那三人就老實交待了自己的來歷，原來是三個無門無派的小卒子，不知聽信了誰的話認為他們這個房間裡有利可圖，於是半夜摸上門想要將人與物一網打盡，卻不料成了別人的甕中鱉。

　　紀丁二人頓時聽明白他們的用意，顯然這三人在夜賊身上查不到多少有用的線索，即使鬧出來天劍門也只會推說防守不嚴讓賊人混了進來，而得不到實質性的結果，於是就拿了人作誘餌，看有沒有人繼續尋上來，尤其是背後主使者，看夜賊沒出現，而王書傑幾人也好好地出現參加比試，怎麼能不起疑夜裡究竟發出了什麼，下面就看他們自己如何選擇了。

　　山路是專門開劈出來的，很平整易走，一路上或交流武學或八卦古武界瑣事，行人聲音不斷，途中還看到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邊上另有人相勸。

　　有了早上那一幕，紀元翎似乎對葉孜更加敬了一層，與丁旭時常給他與王書傑指點路人的身份，加深他們對古武門派勢力的認識，而他們這一行人也分外受人矚目，不僅紀元翎與丁旭都是武者八級，王書傑這個一看年紀就不大的少年人，居然也有七級的實力，而葉孜，有了王書傑靈力模擬內力氣息的經驗，也將自己的氣息調整為武者六級，但怎麼看也是天資相當出色，後生可畏的那一類。

　　而看到葉孜隨意展現出六級武者的氣息，紀元翎與丁旭只覺得他更加深不可測。

　　——饣反食反文學言侖言雲——

　　半山腰上天劍門劈出一塊面積極大的平地，鋪上了青石板，平時門中弟子習武較量都會在這裡，門派中有大事需要集合弟子時也會在這裡，仔細看場地上的青石板有新有舊，有的還有裂紋凹陷，顯然都是練武時留下的痕跡。

　　裡側有一排建築，古色古香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正中大殿門前擺放了一排座椅，間隔著一張張高幾用來待客奉茶，而半山腰的貴客客院也正位於這塊練武場的後方，高高矮矮的建築連成一片，與山中的綠樹交相輝映。

　　天劍門的門主呂德江親自出現招待各方貴客，他身邊站著一位約莫三十左右的魁梧男子，四方臉，一雙眼睛祧湛湛，一位武者見到他大贊：“狂老弟有孟子沒見，這功夫又有進展，看來狂刀門很快又要迎來一位先天強者了。”

　　“不錯。”旁邊一人撫須點頭，“這一身氣息渾厚凝實，狂刀門在修煉上向來有獨到的法門，挑選徒弟也極為講究，歷代門人除了中途夭折的，罕有不進入先天的，讓其他門派勢力只有羡慕眼紅的份。”

　　“只可惜狂鯤前輩不在，否則見到門中弟子精進如斯也定會欣慰開懷！”

　　“哼！我看可不見得吧，”這些古武界中人也不是利益一致團結和睦的，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這時有人跳出來唱反調，“倘若狂鯤前輩會欣慰開懷，為何一去十年多不曾露面，古武界中誰不知狂刀門一向門人稀少但感情深厚，可如今只見狂鋒不見他師叔。武林中傳聞他老人家閉關突破，可不才卻在幾年前碰到一位紫綾門中前輩，她曾在十年前見過狂鯤前輩一面，那時前輩身受重傷，若非功夫深厚只怕早已命喪黃泉，什麼閉關突破？統統是欺騙世人的荒謬之言！”

　　狂鋒被人當場呵斥時葉孜一行剛剛抵達山腰練武功，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上背著一個大刀，生得威武雄壯皮膚黝黑，站在那裡像座鐵塔一樣，紀元翎見到眼中閃過了然之色：“那位武者姓甚名誰大多不記得了，只知道叫他一聲鐵山，據他自己說曾經得過狂鯤前輩指點刀法，才能在武道一途上繼續精進，這廝曾糾纏過狂鋒幾次想要打探狂鯤前輩的下落。”

　　“這倒是個恩怨公明的義氣漢子！”丁旭贊道。

　　“那後面的就是狂鋒？”王書傑注意力沒放在鐵山身上，而是直接被鐵山質問呵斥的人，狂鋒。

　　紀元翎點頭證實他的猜測：“不錯，那就是狂鋒，現在知道為何會有這麼多人相信他的話了吧。”

　　葉孜了然地點頭，因為狂鋒的長相太過正氣了，國字臉，棱角分明，天庭飽滿，那張臉就一點都沒有陰險小人的特徵，光看面相誰會相信這種人會背叛師門陷害門中長輩？

　　“鐵山大哥。”狂鋒從天劍門門主身旁走出來，“你昨晚不在不曾聽到我對諸位同道的說明，以前狂鋒一直不能言明師叔的下落是事出有因，說到感情，師叔待狂鋒亦師亦父不比師父相差多少，若非情非得已，我又怎會與師叔一分就是十年多。”

　　“不錯，”天劍門門主呂德江在一旁證實，“昨晚狂老弟才說出實情，十一年前狂刀門仍是遇上仇家，狂鯤前輩獨自將仇人引開，讓狂老弟一直引為憾事，這些年一直在尋找他師叔的下落，只是為免仇人仍隱在暗處，只能從暗中尋找，還要迷惑對方聲稱他師叔在門中閉關，直到不久前才得到狂鯤前輩重出武林的消息，並在養傷期間收了一位徒弟，今日狂老弟正是借此機會，將他的小師弟引見給古武界的各位同道前輩。”

　　“小師弟，既然來了還不出面嗎？非得我這師兄親自相請才肯現身？你師傅我師叔早傳信於我，讓我這不成器的師兄照顧你。”狂鋒看著前方人群大聲笑道。

　　王書傑被他們這一番厚臉皮的話噁心得臉上肌肉都扭曲了，手握成拳頭關節啪啪作響。

　　葉孜拍拍他的手臂外鍘，傳音道：“不必多囉嗦，不是比武嗎，先把他打敗成為你的手下敗將，到時就有你說話的餘地。”

　　王書傑點點頭，拳頭慢慢放開，將斜背的包放出，從裡面抽出一把大刀，這刀還是葉孜偷運過來的，否則哪可能過得了機場這一關。

　　到場的人都隨著狂鋒看向的方位尋找，好奇狂鯤收的徒弟究竟是何方神聖，所以王書傑這一系列的動作頓時吸引住他們的眼神，這還用說，狂鯤的徒弟就是這一位了，接著前面的人群注意到視線，回頭一看趕緊讓出位置，讓王書傑整個人曝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龍銘陽興奮地戳戳南宮雲的手臂：“我沒說錯吧。”

　　南宮雲無奈地把他往邊上拉拉，沒看到旁人都看過來了，葉孜朝他們二人點點頭，雙方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王書傑一手擒刀走出人群，四周一下子嗡嗡議論起來，也有人感慨狂刀門果然名不虛傳，雖然人數最少，現在只剩下三人，可狂鯤不說，兩個小輩一個後天大成，一個小小年紀就武者七級了，只可惜他們沒有資格拜在狂刀門門下。

　　“小師弟你果然來了，師叔他老人家還好吧？身上傷可都恢復了？”狂鋒露出高興之色。

　　王書傑面無懼色地打量了他一下：“你讓人送的約戰書我收到了，所以我來了，廢話少說，還是比過一場再談其他，我不記得你信上有說讓我過來是聊天說閒話的。”

　　有人不怕事大，起哄道：“快戰！快戰！小兄弟說得對，廢話少說，先打一場！”

　　“哈哈，狂刀門的人果然性情不一般，而且都好戰得很。”

　　“小兄弟，你師傅怎麼沒來？你師傅當年真的是被仇家追殺嗎？”

　　——

　　狂鋒苦笑一下，又露出懷念之色：“看來小師弟性子與師叔一般，難怪會被師叔看上收入門中，既然小師弟想戰，那師兄便以武會會小師弟。”

　　習武之人刀不離身，狂鋒從身後抽出自己的隨身武器，王書傑的身份誰也不會懷疑，因為他使的那把大刀讓許多見過那位老人家的人都認出來了，正是那位的隨身之物，居然將自己稱手的武器都傳了下來，可見對這個小徒弟的看重。

　　王書傑輪起大刀蹭蹭幾步跳躍起來向狂鋒當頭斬下，“咣”一聲巨響兩刀相碰，刀氣激得四周的人都往後退了幾步，不少人眼中都閃過驚色，顯然狂鯤的這位小徒弟比他們意料的還要出色，就算從消失那年就開始收徒，也不過才入門十一年，實力達到這個程度也可謂進步神速，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也聽到傳聞，這個徒弟據說收了還沒幾年的功夫，精進到這等程度更加讓人眼紅妒忌了。

　　兩人刀法出自同一門派，都是大開大闊走的勇猛剛勁的路子，沒一會兒兩人腳下的石板都碎裂，激射出碎石子，同樣使刀的鐵山看得目中精光閃閃振奮不已。

　　葉孜他們前面的人都退了開去，他和紀丁二人就處在了最前面，並沒有因為氣流的激蕩而退後。

　　趙軍站在葉孜身邊警惕四周，葉孜笑著傳音：“這些人真當狂刀門有讓後天大威武者順利來晉入先天的秘法？”

　　趙軍同樣傳音：“我看不少人都信以為真了，紀元翎與丁旭也都說過，狂刀門的那些前輩只要活得好好的，都是先天強者，這在所有門派勢力中是極罕見的，天劍門野心勃勃，只怕也是相信的吧。”這是他昨夜打探來的消息。

　　葉孜嗤笑一聲，難道當初狂鋒暗算狂鯤前輩也是想要這秘法不成？

　　“現在這些古武界中人進入先天級越來越困難了，所以對這樣的秘法就更加志在必得吧。”趙軍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