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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25章
第25章 紅繩

  洛九江將那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翻覆地看了幾眼:這玉佩表面原本似乎有某種紋路,只是似乎後來又被人用手指生生抹去,只留下邊緣一個尖角未動。

  他拿指甲順著僅剩的那一點凹槽劃了劃,硬是沒猜出這玉佩上原本繪的是什麼:這處小角看做蘭草葉尖也成,想成貓耳朵尖也說得過去。更有甚者……

  憶起自己這兩天都在什麼地方反復修煉,洛九江不由眼皮一跳,覺得這沒準兒是個蛇尾巴尖。

  琢磨了片刻也想不分明,洛九江乾脆就將此事撂下,將那塊翠色欲滴的佩玉向領子裏一塞,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全然甩到腦後去了。

  悲雪園的大門就在他眼前,而他的朋友就在此扇門後。

  門扉被洛九江緩緩推開,正用一方雪白帕子擦拭劍身的寒千嶺若有所覺般抬起眼來。

  此時微風輕拂,落英紛飛,夕陽晚照,光陰正好。有藍衣少年坐于花樹之下,迎著洛九江的目光,悠悠一笑——

  ————————

  第二天就是洛九江的首場比賽,對手正是寒千嶺替他抽到的韓舟琪姑娘。

  七島大比十年一次,每次候選三百。作為七島聯會,它年齡下取十歲稚童,上截二十有五……當然理論如此,實際上七島舊曆裏也沒有哪個十歲娃娃真上去比劃一番的。

  七島諸家數得上的共有二十九族,剩下的零星姓氏大多依附於這些主族之下,不足一提。大比中每家可薦十位俊才,也不限本家族姓,如此報上二百九十名候選。

  至於剩下十個名額,則留給那些零散的門戶自由競爭,七島諸族卻是不許染指的。

  如此在大比前擇出英才三百,直到最後抉出十個,三十晉一的幾率,也不算很簡單了。

  第一場先是抽籤捉對,四天內要比過一百五十場,共要淘汰下一半人數。比賽時限如此緊迫,自然有好幾個時間重疊的場次。論理應是上下午各安排兩場,一場同時令十組過招。

  洛九江這簽恰好是第一日的第一場,有不少人都早早的想來看個新鮮。

  時間未到,洛九江便在場外見到了越青暉和董雙玉兩人。大比之時未至,三人也不著慌,先是閒聊了兩句。

  越青暉湊近洛九江,滿臉八卦神色,小聲打聽道:“你知道這次有誰修為最出眾?誰最有把握奪得名額?”

  洛九江向來交遊廣闊,不少人有事也愛找他幫忙。像這種最普通的、不涉及隱私的修為高低問題通常拿來問他是沒有錯的。

  “自然我算一個,千嶺算一個。”洛九江眉毛一揚,擺開架子大言不慚道。片刻之後,他頂著越青暉催促的眼神承認:“這次我是真不知道了,前兩天有些事情,沒和大家在一起,連簽都是千嶺替我抽的。”

  “我說怎麼這兩天上門也不見你倆。”越青暉歎了口氣,“算了,瞧你知道的還沒我多呢。我且和你通個氣——那幾位格外出色的不是耽擱在上界宗門裏了,就是看不上咱們這一場比試沒回來。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次的候選裏,單論修為,杜川是修為最高的一個。”

  洛九江若有所思道:“以他的年紀,修為最高也不算什麼。要是色彩花紋能更豐富些,倒值得提一提。”

  越青暉也是和從小他一起鬧大的人,一聽他話裏意思就笑出聲來。倒是換來董雙玉奇怪一瞥:“洛公子的意思是……”

  “打他個滿臉桃花開啊!”越青暉挨著董雙玉耳朵嬉笑道。

  ——————————

  洛九江初賽所抽到的對手乃是個氣質十分溫柔的少女,她身姿婀娜,腰間纏著一條爛銀長鞭,亭亭立在場上,只讓人覺得嫺靜非常。

  他們依照規矩互報名姓通了家門,這便交起手來。兩人兵刃不時相撞,迸出幾點星火。如此過了近百招,遠處已陸續有場次已經判下結果。

  董雙玉好奇道:“我看這位姑娘的修為遠遠不如洛公子,不知洛公子怎與她纏鬥了這樣久?

  越青暉笑道:“九江他對姑娘家向來和氣,從小便是。當初我們都年幼不懂事時,他對鄭小六兒那假小子說話也會客客氣氣地降下三分語調,更是從不跟我們一起在女孩兒頭髮裏塞小蟲翅膀……我瞧他這是怕那姑娘輸的太快,面上過不去。”

  兩人正說話間,洛九江與韓舟琪正好交手百招。只聽洛九江一聲清喝,眨眼間已一刀挑飛了那姑娘的鞭子,下一瞬便轉過手腕來,將刀背落在韓舟琪右手腕脈之上虛虛一點,輕聲笑道:“姑娘承讓了。”

  那位韓姑娘後退一步,把手背過身去。她眼神閃爍,臉上不見輸了比賽的慍怒之色,倒是飛上了兩抹淡紅。

  勝負分明,裁決的長老判贏聲尚且未落,洛九江便輕輕巧巧一個跟鬥翻下臺去,三步兩步撥開人群,一把攬住了人群中某個少年的肩膀,只笑道:“讓我好等。”

  越青暉和董雙玉順著他的動作望去。被洛九江按住肩膀的人,不是寒千嶺又是誰?

  董雙玉戲謔般看越青暉一眼:“你方才說洛公子是因為愛惜女孩兒才容讓了這許久?”如今看來倒是更像在等寒千嶺到場多些。

  “他慣會取巧,這下倒是一石二鳥,兩不耽擱。”越青暉將手搭上董雙玉肩膀,“他們過來了。”

  等這兩人隨著漸散的人群緩步蹭了過來,董雙玉先同寒千嶺打了招呼:“剛剛在洛公子身邊未見到公子,我心中還有些奇怪。如今公子果然到了,不曾錯過洛公子的初賽。”

  寒千嶺聞言一笑,一邊和董雙玉和越青暉見過禮,一邊還不忘將一個熱乎乎的油紙包塞到洛九江手裏。那紙包裏透出新烤好火燒的恰到好處的焦香肉味,直聞得人食指大動。

  越青暉“啊喲”一聲調侃道:“原來九江是沒吃上早飯,難怪方才對上姑娘時聯手腕力道都軟綿綿。幸好有寒千嶺給你惦記著,不然一會兒餓暈了還要我背你回去。”

  洛九江不理這無聊玩笑,只從紙包裏取出那張火燒來,撕開分了寒千嶺半片:“我手腕未必太軟,可方才那位韓姑娘的心卻是太軟了。她大約看我年少,出手時力氣照往常都弱了三分。”

  越青暉愕然道:“這是怎麼知道的?我看你和韓姑娘也不像認識的模樣啊?”

  洛九江但笑不語,這便是提升感知後的用處了。歸根結底,感知力的真正作用便是察覺對方的“不對”,破綻自然是“不對”之一,而出手時的不和諧感,也可歸為此類。

  韓舟琪第一鞭動作如行雲流水,可在他的感知中卻分明有點生澀,顯然不是她慣用的力道。刀鞭兩下一觸,洛九江便知對方心下存著留情善意,自己出手也不免客氣很多。

  四人又閑敘了幾句,最後還是董雙玉一扯越青暉衣角:“洛公子未用早點,我們也不好過多耽擱,先告辭了。亦祝寒公子一程順風。”

  越青暉順著董雙玉的視線看去,才發現洛九江手裏那半張肉餅還沒動幾口,不由訕訕一笑,一邊揮手作別一邊擠眉弄眼地表示了歉意。

  目送著這兩人離開,洛九江將手裏的肉餅一團,三口兩口地囫圇咽了,轉而和寒千嶺歎息道:“你這是想撐死我。”

  他哪里是沒吃早飯,分明是寒千嶺只留下個字條便消失了一早晨,卻又不想被旁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遂買了個火燒拿自己做幌子。

  寒千嶺微微一笑,也不瞞他:“我昨夜入了海。”他這樣說著,一面拉出洛九江的手,將一個大小適中的刀紋海螺放在他掌心裏:“你聽一聽。”

  洛九江依言把海螺扣在耳邊,下一刻就飛快地將其移開,表情明顯被嚇了一跳:“這海螺喝高了?”

  從一般的海螺裏聽到的往往是些海風音、海浪音。這只海螺裏傳出的女鬼尖叫聲算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只特立獨行的海螺啊。

  “銘音螺?”

  寒千嶺有點意外:“那位前輩真是教了你不少。”

  洛九江把這海螺翻來覆去地看了個稀罕:“了不得,我當初背這條目的時候它連個配圖都沒有,據說已經很久沒人發現過了,幾乎就是傳說中的東西。”

  “沒有那麼誇張。”寒千嶺垂著眼睛,口吻極淡,“只是要看是誰去找罷了。”

  “裏面聲音怎麼叫這麼慘?傳說中銘音螺是記事辟邪的好東西,難道是……”洛九江眉頭皺起,投向銘音螺的目光裏已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不是。”寒千嶺打斷了他的猜測,“海螺語叫起來就是這麼慘,它唱個搖籃曲也是這幅語調。”

  洛九江:“……”

  “其實我下海裏不是要特意找它,未料到倒聽了一回旁人的取死之道。”

  寒千嶺自洛九江手心裏撚起這枚海螺,另一隻手不知從哪里憑空抽出好多鮮紅絲線。他小時候為磨耐性做的那些女紅功夫沒有白費,幾句話功夫裏他雙手上下翻飛,眨眼間就把這海螺編成了一條大方典雅的手串。

  在洛九江驚奇目光的注視下,他面不改色地將這條手串纏上洛九江的手腕,表情淡然自若極了,簡直像是這紅繩繞在洛九江腕上就合該是天理一般。

  “昨天不是都戴了塊玉?”寒千嶺從容道,“仔細一想我好像還沒特意送給你過什麼東西,這海螺你就帶著吧,平時能辟邪清心,夜裏失眠的時候還能給你唱幾首小曲。”

  洛九江笑不可抑:“這主意好,等我心血來潮想做一晚噩夢時就欣賞一番它的大作。”停頓了片刻,他還是無奈道,“不過下次你還是換個顏色吧。”如今這條紅繩顏色太豔,紅的幾乎灼眼。

  寒千嶺眼梢唇角漸漸彎起,似乎聽到了什麼喜歡的話一般“好,下次換個顏色。”

  此時第一場的比賽十有八九都已結束,上午第二場馬上就要開始。寒千嶺彎腰撣了撣自己衣角:“該我上場了。”

  提到這個洛九江便心生好奇:“昨日你說什麼也不肯告訴我你的對手是誰,現在總算能提了?”

  “是杜堤。”寒千嶺轉目去看洛九江腕上的銘音螺,唇角微微一翹。

  笑得不露半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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