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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256章
第256章 奇跡江江環游現代(8)

  鄭舒是真心佩服洛九江的這個范兒。

  要說大神就是大神,淡定氣場沒的說。在鄭舒用一知半解的生物學“谷什麼氨酸”,和自己也不太瞭解的廚房常識,磕磕巴巴地跟洛九江解釋了什麼叫做味精後,洛九江不但臉上不帶任何尷尬之意,而且甚至眉頭都沒皺。

  他微笑道:“難怪,我心裏也好奇許久了,怎麼這種零食號稱‘味之精華’,然而包裝看起來還比其他零食更薄更樸素些。”

  他一面這樣說著,一面將罪惡的手又一次伸向茶几。鄭舒低下頭定睛一看:哦,這回是雞精。

  鄭舒:“……”

  幸好洛九江並不是要吃,他只是按照一脈相承的思路把這兩樣東西對比了一下,好奇道:“那麼這個也是……”

  鄭舒點頭如搗蒜:“廚房裏的,做菜的,做菜的。”

  “喔。”洛九江若有所思地把手上的這個小袋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似笑非笑地評價道:“黃色袋子,雞之精華,還用來做菜……嗯,你們真有意思。”

  鄭舒:“……”

  他花了半秒鐘時間理解了一下這個有點汙的笑話,覺得自己的內心簡直是崩潰的。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他在心裏瘋狂呐喊道:我們地球人不是這樣的人!

  還有為什麼他這兩天就是跟黃色過不去了!

  幸好洛九江也只是跟他開開玩笑,兩三局調侃之後又重新專心看向電影螢幕。終於擺脫了沒完沒了的此“黃”非彼“黃”問題,鄭舒長處一口氣,在心裏發誓,自己以後拍電影,濾鏡絕對不用檸檬黃。

  此後總算是沒有鬧出別的事來,鄭舒擔心的那種手撕電影院,腳踢盤龍柱之類的畫面都沒有出現,真是讓他長鬆一口氣。

  電影看完,鄭舒又按照自己之前的許諾,帶著洛九江去吃了一頓炸雞漢堡。洛九江對這種洋速食可謂接受良好,甚至還挺喜歡油炸的不健康食品。除此之外,他這種在另一個世界也應該是眾星捧月的大人,居然還非常欣賞那個自己去排隊點餐的操作。

  “看起來相當自主方便啊,省人力,也合心意。”洛九江帶著贊許之意評價道。

  他確實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一個非常喜歡親力親為的人。

  由於心裏摩拳擦掌地打算讓洛九江見見黑人白人長長見識,鄭舒把重頭戲都安排在了晚上。他提前就聯繫了自己開會所的兄弟,同時約了一票好友,又預定了好幾個身姿曼妙的脫衣舞娘。

  他同情洛九江此時飽受離婚之苦,心想總得帶人出來找點樂子。而且除此之外——

  這位天外來客接受度也太大了吧,要他穿個短袖露胳膊露腿他也面不改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居然說剪就剪,倘若不找點什麼東西震他一下,他們現代社會豈不是很沒面子?!

  總得給大神留點深刻的印象才行啊。

  由此可見洛九江確實脾氣相當不錯,至少鄭舒這種沒心沒肺的傢伙,才跟他相處一天多點的時間裏,就敢預備“驚喜”,和他開大玩笑了。

  儼然忘記了洛九江,以及洛九江那口子,隨便哪個拿出來都是毀滅世界級別的大殺器。

  當然,晚上的節目雖然安排了,但下午的時光還是要找點事情補上。

  鄭舒左右一想:電子產品買完了,新衣服買完了,電影看完了,特產食品也吃完了……

  他平時倒是也有點騎馬飆車打高爾夫的愛好,然而在這位體能超神、修為超神的大仙面前,騎馬開車顯然都沒有他那套幻影移形來得快,刺激就更算不上。至於高爾夫……算了吧,自己是自取其辱,看他百發百中去呢,還是一個不慎,只見這大神隨便一記揮球,隔空炸了白宮?

  就是不炸白宮,不幸波及什麼三星堆啊、泰姬陵啊也不好啊!鬧不好的話,本國政府還得考慮這個國際糾紛問題怎麼引渡隔壁世界的人來解決?

  不不不。鄭舒晃晃腦袋,把這個沒譜的想法搖出自己的腦海。最終,他還是決定把選擇權交給大神自己:“那個,洛哥,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啊。”

  “練刀、對弈、飲酒、彈琴,和千嶺一起。”洛九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鄭舒自動自覺地把第一項和最後一項排除在外,他皺起眉頭冥思了一會兒,一拍大腿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帶你去我朋友開的吧玩。”

  ——————————

  “吧”這個詞,本身就是個舶來品。什麼陶吧、酒吧、水吧、網吧,實際上都是某種聚集地的代指。

  鄭舒那個朋友自稱是個懷才不遇的藝術家,實際就是個腦子混沌的二世祖。他平時吃著家裏分給他的那份信託基金,閑來無事開個小吧,其中包羅萬象,亂七八糟,也不指著這個東西掙錢,也就是朋友隔三差五過去捧場,再有三五熟客時常光臨,陪他度過空虛無聊的時光。

  實際上,那個相容了酒吧、網吧、陶吧、樂吧、唱吧、檯球吧和保齡球吧等等等等的地方,大名就叫做“隨便吧”

  洛九江站在那塊果然和名字一樣隨便構造的牌匾之下,只覺得一時間連靈魂都沾染上了此地主人那股混吃等死的鹹魚氣。

  鄭舒已經習慣了這裏的擺設,他信誓旦旦地跟洛九江保證:“這裏能下棋——雖然我只見過國際象棋,但找找應該有圍棋。能喝酒,酒櫃足足占了一大面牆呢,能彈琴,不但有古琴揚琴,而且還有手風琴電子琴什麼的。”

  沒錯,鄭舒的這位朋友向來號稱自己古今並通,中西合璧,在這麼一個“隨便吧”的地方,背景音樂居然都是靠人現場彈的。一年四季從古琴古箏琵琶短笛,到鋼琴提琴吉他架子鼓,一向都是混著配。

  對他的這套審美觀點,往常誰看了不是叫一個“呸”。

  但是如今在洛九江這個天外來客的面前,那就又不一樣了。

  要知道鄭舒他們覺得這套搭配實在是畫風太合不來,是因為在他們的思維裏中西文化完全是難以融合的兩種個體。然而對於洛九江這個異界之人來說,這裏的一切,又有哪些不是嶄新的?

  這些西方樂器,不過也是變故的一種罷了,只能算是歷史相容的自然進程,哪里談得上畫風合與不合?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洛九江才一進到“隨意吧”裏,就被鋼琴吉他和架子鼓吸引去了大半的注意力。

  鄭舒在吧裏是有相識的,沒過一會兒就被人帶跑了。他臨被拉走前看了洛九江一眼,只見這位大神正蹲在鋼琴旁邊,專心致志地研究著鋼琴音色,殊不知彈鋼琴的小哥哥已經滿頭黑線。

  鄭舒:“……”也行吧。反正人都這麼大了,丟不了。

  結果他前腳剛剛進屋,後腳洛九江那裏就遇上找茬的人了。

  天知道,陳丹峰在二樓看到鄭舒的騷包跑車往隨意吧開過來的時候,心情幾乎是大喜過望的。

  他之前被洛九江掄了十圈,腦子都差點成了漿糊。雖然洛九江自己下手有個輕重,心知不會讓凡人出事,但他自己已經怕的不行,匆匆忙忙去醫院查了一遍CT才放下心。

  拿到體檢報告確認無誤後,他本想來隨意吧這裏喝頓悶酒,誰知道冤家路窄,天堂有路鄭舒不走,地獄無門這兩個偏偏來投。

  陳丹峰當即拍板,請了一個他和鄭舒都認識的中間人周旋,把鄭舒往樓上請來一趟,自己則跟一個兄弟耳語了兩句,那兄弟就恍然大悟,沖著樓下的洛九江就去了。

  這人下樓之後左右環顧了兩圈,心想老陳說的那個武生在哪兒呢?是不是沒見過場面,金主一走就怕事兒跑了?

  最後犄角旮旯繞過一遍,才發現人是蹲在鋼琴後面,一心一意地在那研究呢。

  此人:“……”

  這是誰家的土包子啊!

  當然,他心裏雖然不屑地切了一聲,面上依舊撐出了一副笑臉。他跟侍應生交代了幾句,過一會兒身邊便由人推來了一小車的白酒。

  直到這時,他才過去和洛九江打了一聲招呼。

  洛九江已經從鋼琴轉移到吉他陣地,甚至遙遙側耳聽了一會兒架子鼓了。見到人來他也好脾氣地轉過臉來,把心神從這幾樣樂器中拉回來,和人好好地打了招呼。

  “老弟是第一次來吧?”那人熟稔地套著話。

  洛九江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想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先有人叫他壯士,之後再被稱呼成老弟,基本上從前一直沒有人叫過的稱呼都湊齊了。

  “不錯。”

  “那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新人都有入場的規矩的。”那人朝身邊一推車的酒杯比劃了一下,“你至少得喝這麼多?”

  “哦?”洛九江眼中升起幾分興味,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走過去端起杯子,這一杯至少也有二兩有餘。洛九江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下,就聽身邊人大喝了一聲“好!”

  “老弟真是有氣魄的人。”那人連連點頭,“接著喝,這還有呢。”

  一樓閒散的門廳裏漸漸有客人和朋友因為動靜吸引走出來,二樓樓梯上見有熱鬧看,也零零散散走下幾個人。

  洛九江把酒杯放回去,失笑道:“你們當真都是要喝酒才行?不是我不能喝,只是這樣似乎太欺負人了。”

  現世的酒太淡了。

  對於他這種有修為在身的人來說,喝這種酒同喝水也沒有什麼區別。至於他們修真界的酒,如果不特意選用幾個適合凡人的種類,只怕這些人聞聞酒香,便已經醉倒一大片了。

  但這人顯然把洛九江的“太欺負人了”理解成示弱的意思。他嘿嘿笑道:“有好酒在,那怎麼能不喝呢?何況我看老弟你也是個有量的人……那除非……”

  他眼珠子轉了一轉,目光掃過那一串的鋼琴古箏琵琶吉他,搓著手提議道:“你有什麼本事,給大家亮兩下,要是能獲得滿堂彩,也算你過關了啊。”

  這倒不是什麼讓洛九江降格為賣樂藝人的貶低意思——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什麼樂醫巫藝百工之人的舊思想,他們富家子弟一年專門出來組團玩搖滾的都有多少個呢。

  只是他看洛九江是個鋼琴都沒見過的土包子,又一想這人是個武生,想必什麼都不會,於是打算讓洛九江出出醜,也算是完成了陳丹峰交給他的人物。

  洛九江性格也豁達,雖然這人說話時顯然打著什麼主意,但他和凡人哪有什麼計較的,更何況他還想親手敲敲那個架子鼓。

  ——儘管是用琴簫開蒙,但洛九江對於嗩呐鑼鼓和哨子這一類的樂器,一向就很感興趣。

  聽到這個提議,他爽快地應了聲好。

  那人得寸進尺,一聽洛九江答應的這麼痛快,趕快加碼道:“我一看老弟你就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樣,你至少也亮個三四樣樂器,咱們來這吧裏玩的人都是熟人,懂藝術的,你只要玩得好我們往後什麼場子都給你捧了!”

  他還當洛九江是個普通武生,需要他們這幫二世祖給他做臉呢。

  洛九江失笑,也不回答這個問題,腳跟點地為軸,轉身之間已經往後旋出一射之地,在滿堂小小的驚呼聲裏,相當瀟灑地抄手從一個小哥手裏抽出那杆竹笛。

  那小哥也是知機,迅速向後撤了兩步,給洛九江讓出了位置。

  洛九江橫笛在手,唇角笑意未褪,便閉著眼睛悠悠吹了一段。

  竹笛聲清新圓潤,被他吹來也是悠揚動人。在場有行家聽了連連點頭,紈絝子弟也只覺得這音樂聽著讓人舒服。只是他才吹奏了兩三小節,那只竹笛就被洛九江向後一擲,他背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把竹笛丟回身後小哥剛剛伸出的手掌裏。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如同溜冰一般身體一偏,翩然如燕斜飛一樣,不知怎地憑空滑出去三五步的距離,人已經站到了一張空出來的七弦古琴前。

  這琴面前沒布琴凳,索性洛九江也懶得坐下。他小腿一鉤,動作極輕極穩地在琴背上一托,那張古琴就打著旋往上飛起,被他攔空抄手截住,膝蓋一墊之間,儼然彈過一遍輪指。

  這輪指的餘音尚未散去,洛九江膝上便又加了一股巧勁兒,古琴就又在半空中滴溜溜地翻了個身。洛九江一共彈過六個小節三遍輪指,這琴也就在半空中如翻騰一般地連續轉體七圈。

  等第七圈的收尾一過,洛九江也不留戀,手掌放平隨意順著琴背一抹,腰身筆直也不打彎,這張琴便平平落回兩個窄窄的琴架上,甚至沒發出下落時的碰撞聲響,只有七根琴弦微微一震,餘音未絕。

  洛九江彈完琴後抽身就走,絕不戀戰,可謂瀟灑得很。那琴弦兀自微微震顫的一瞬間裏,他已經用力一踏,飛身如探戈一般跳上擺放了電吉他和架子鼓的高臺。

  他沖著架子鼓手有禮地比了一個手勢,那原本看呆了的鼓手就迅速給他空出位來,還主動把自己剛剛驚得跌到地上的鼓棒雙手遞過去。

  洛九江接過鼓棒,那小小的棍子熟稔地貼著他的手腕轉了一圈。這架子鼓上下分了幾層,皮鼓金屬鼓乃至鑼都齊全。洛九江剛剛已經聽了一會兒這種樂器的音色,此時抄起鼓棒在手,不假思索地就敲出一曲令人熱血沸騰的打擊樂。

  那抱著電吉他的歌手興奮得滿臉潮紅,慌忙撥弦跟上。

  人群原本先是被洛九江神乎其技的幾手鎮住,隨即又被音樂挑起激情來。一時之間一樓二樓都看向同一個方向,他們異口同聲地喊道:“唱一個!唱一個!”

  好傢伙,氣氛堪比一個小型演唱會了。

  洛九江也不忸怩,他敲奏的瞬間大概思考了一下這種音樂配什麼詞才好,隨即毫不猶豫開嗓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

  眾人:“……”

  人群之前是怎樣的沸騰,如今就是怎樣的沉寂了。

  只有鄭舒,遙遙聽到樓下動靜,又親眼看到陳丹峰的得意面容,心知大事不好,不顧熟人的挽留,連滾帶爬地直往下跑。才跑到樓梯口,他就聽到洛九江那特有的古人唱法,在架子鼓鏗鏘有力的敲擊聲中激情演唱:“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鄭舒:“……”

  鄭舒的靈魂死寂一般的平靜下去了。

  連電吉他手都目瞪口呆,手指顫抖不能撥弦,一時之間世界裏只剩下洛九江“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奔放歌聲,而剩餘的眾人,全部受到了來自心靈的洗滌和震撼。

  那熟人緊跟在鄭舒身後跑出來,一見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他顫顫巍巍地問鄭舒道:“你這回帶出來的是、是個什麼人啊……”

  鄭舒喃喃道:“好問題、好問題……”

  看神情,他都快癡呆了。

  大堂中仍回蕩著洛九江激昂的歌聲,久久不散。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鄭舒撲通一聲跪坐在地。

  他絕望地想道:我的大神,我的陛下,你這麼一鬧,這麼一唱,我他媽還有明天的舊山河能收拾了嗎?啊?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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