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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279章
第279章 新春賀歲番外

  和人間習俗一樣,修真界也是過年的。

  其中三千世界的習俗或許因為每個世界之間的風格而迥異,然而這個節日卻是始終如一地保存了下來。

  不過修真無歲月,通常一場小關閉下來,大半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因此一年一度的春節並無那麼隆重。

  更讓人重視的,是每百年一次的大節日。

  例如眼下的這個春節,不但就是這樣一個值得歡慶的隆重節日,同時也是在三千世界合為同一個大世界後的第一個春節。

  在這個節日裏,洛九江邀請了他所有的朋友和師長。

  共同聚首,無一缺席。

  最晚趕到的朋友乃是楚腰,他安頓好銷魂宮內的一切事務,隨即就星月兼程,在昨夜子時笑吟吟地敲響了洛九江的房門。

  最早來此的朋友是封雪,她和小刃不像是陰半死沉淵等人,一個個冠著書院院主、椒圖海海皇之類的名號,手下掌著若干地域,威風八面,聲名凜凜。

  左右這種團圓的日子她也無地可去,不過是天地間的一個閒人。

  至於從始至終,一直都陪伴在洛九江身邊的,當然只有新晉龍神寒千嶺。

  他自從配合洛九江撫順幽冥,聯手共將三千世界合一之後,那些原本評價他不近人情的說法就消弭了許多,改用外冷內熱等詞取而代之。

  相應地,也由於他們兩個的傳說,人間過年的習俗從此又多了一些別的。

  比如說今天,在聽了謝春殘的故事之後,齊溜溜甚至都敢和傳言中一點都不兇殘,一點都不冷酷的寒千嶺提出請求。

  “@%¥#%?”

  寒千嶺在聽到他的請求後非常意外,他神色不動,重複道:“你說你要幹什麼?”

  在往常看見這個表情,就是三個齊溜溜也該被嚇跑了,但是如今,他雙眼平視前方,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合理請求。

  他說:“我想舞龍。”

  寒千嶺:“……”

  事情或許還應該從謝春殘的那個故事開始講起。

  …………

  謝春殘,或者說謝見歡,如今就在花廳之內高翹著腳,繪聲繪色地給游蘇描繪著他一路行來時見到的場面。

  “……然後我便見到三百民夫簇擁著一條龍形,那條龍通體都用綢緞縫製,筋骨用純銀鍛造,前後一共六人,各自拿杆子挑起首尾……

  舞龍之道也有講究,六人力道或是相錯,或是並股,然而必要使那神龍搖頭擺尾,騰挪轉躍,或似翱翔於天際,或似潛游於海底,一起一伏之間,都是扎實功夫。”

  游蘇目不轉睛地聽著他的講述,隨著謝春殘故事裏的每一次起承轉合連連點頭。

  經過三千世界大亂的一場歷練之後,游蘇氣質中的那種純澈之意已經精煉許多,更多地化作一種端方和堅持。

  或許假以時日,他也可以是青龍書院中新的“游先生”。

  “據說往年廟會,舞龍是和舞獅一起來的。”謝春殘笑吟吟地朝著洛九江正殿的方向一拱手,“不過今年托刀神大人的福……”

  游蘇下意識道:“舞刀了?”

  謝春殘歎道:“舞刀有什麼稀奇。何況舞龍還能憑龍形大小撐出排場,刀法的話,人間又有誰能堪比九江?”

  這話說得毫不謙虛,然而一點不錯。就連游蘇都深以為然地一點頭,隨即緊追著問道:“那是?”

  “他們舞人。”謝春殘斬釘截鐵地說道。在看到游蘇訝異地挑了挑眉頭後,這才笑眯眯地改口,“兩個班子一齊在街上並行,舞龍是一班,另外還有一出專為刀神大人編排的大戲。”

  “謝兄這麼誇我,簡直慚愧得我不敢露面了。”隔著一扇窗子,洛九江語調輕鬆地朝著屋裏道。

  眨眼之間,他和寒千嶺就已經由窗扉出現在門口。兩個身影俱是挺拔玉立,相互之間各為映襯,卻讓廳中的諸位都露出了有些新鮮的神色來。

  陰半死合上了手中的藥經,齊溜溜抱起了一隻拍著的皮球,謝春殘反應最大,相當敞亮地“喲”了一聲。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洛九江和寒千嶺穿著紅衣。

  這兩件衣服顏色鮮豔如火,映著洛九江飛揚英俊的眉眼,卻只顯得隱隱失色。兩人身上衣著都是同樣款式,又是身量相仿,舉步並齊,實在忍不住讓人往別的地方想。

  ……游蘇已經拿出紙筆,準備只要他們兩個一提出請求,就當場畫兩朵最鮮亮的紅花給他們當胸綁上了。

  沉淵左右看了看,最後根據熱烈的氣氛,開始用啞語打“一拜天地”的手勢,自發自願地充當司儀。

  洛九江:“……”

  他好笑地走進廳中落座,無奈道:“諸位,我說不至於吧。”

  謝春殘從他亮相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這時才朝洛九江的方向傾了傾身,小聲嘀咕道:“你們這個順序是不是有點不對?”

  洛九江沒明白他的意思:“謝兄是說哪兒不對?”

  謝春殘向他曲起一根手指:“你看,從時間上說,你們兩個是在聖地雙修的,對吧。”

  “是啊。”

  “然後到了白虎宗時,在朋友的見證下,你們喝了第一杯交杯酒?”

  “這個謝兄都打聽出來了?沒錯。”

  “然後現在。”謝春殘指了指洛九江和寒千嶺的衣服,“差點孩子都生了之後,你們現在才想起來拜堂?黃花菜早涼透了!”

  洛九江:“……”

  別說,仔細想想,先洞房,再喝合巹酒,最後拜堂,這個順序彷彿是有點問題……

  不對!他們今天根本不是來拜堂的!

  洛九江哭笑不得地把話題重新扯回來:“謝兄跑題了,你剛剛誇我什麼呢?還是詳細說說這個。”

  滿堂為之噴笑。

  謝春殘唇角的笑容登時顯得有點詭異,他警告洛九江:“你會後悔的。”

  洛九江自然不信這個邪,他連玄武都殺了,世上能讓他後悔的事絕對說不上多:“謝兄何出此言?”

  “那我就繼續往下講。”謝春殘見他執迷不悟,清了清嗓子,重新接上了剛剛的話題。

  “人間廟會,圖得是一個團圓熱鬧,臨近大年,就更不看什麼打打殺殺的武戲。我在人間觀賞的這一出刀神曲目,就是一出團圓,美滿,情感豐富的熱鬧好戲。”

  謝春殘繪聲繪色地壞笑道:“那我給你們學唱一折‘牡丹擷’——這公子身柔體輕眉目好,當是書院第一嬌。我洛某人當路橫刀又攔轎,打個稽首忙把消息報。公子急急停下聽我細表,深恩重謝全惹在眉梢。恍惚間香囊輕分馥鬱鬧,自是人間富貴花把我細細瞧……”

  洛九江:“……”

  寒千嶺“……”

  游蘇:“……”

  一聽到“牡丹擷”三個字,洛九江心裏已經有了點不祥的預感,如今再一聽那惡俗的唱詞,哪還有什麼不明白!

  洛九江登時眼前一黑,顫巍巍地問道:“還有更壞的消息嗎?”

  謝春殘聳肩,手指一點陰半死:“這是淩霜傲雪的寒梅栽。”

  陰半死臉色漆黑。

  一指楚腰:“儂麗多嬌的桃花留。”

  楚腰笑盈盈地沖在座諸位行了個禮。

  再示意沉淵:“沉密寡言的水仙來。”

  沉淵:“……”這是因為他和洛九江長得像,還是因為水仙特別容易“啞花”?

  最後朝寒千嶺拱了拱手:“自然少不了冰肌玉骨的深雪頌——據說原先要拿雪蓮做摺子名的,後來總算有修士站出來,告訴他們那形態基本就是棵大白菜。”

  寒千嶺:“……”

  寒千嶺無話可說。

  謝春殘說得對,洛九江真的後悔了。

  他現在簡直不能側頭去看身旁寒千嶺的臉色!

  倒是寒千嶺極其沉得住氣,在這樣的消息下也依舊冷靜如常,非常鎮定地指出了一個問題。

  “謝道友,你還沒有提到你自己。”

  謝春殘:“……”

  終日打雁,總有一天要被雁兒啄眼。謝春殘一年到頭說三萬六千段小黃段子,於是終於自己也有成為戲劇主人公的一天。

  講了個盡興的謝春殘訕笑一下,連連咳嗽道:“我自然只是棵無足掛齒的仙人掌……”

  話音未落,他腳底抹油就想開溜,腳腕卻好似被重重地扯了一下,然後謝春殘面前銀光一閃,一排燦燦銀針奪奪幾聲,整齊地釘在他鞋子邊上。

  沉默寡言的沉淵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潛到了謝春殘邊上。

  比起他來,同樣挪動了位置的楚腰就從容不迫地多:他手中茶盞始終未曾放下,眉目彎彎地朝著謝春殘一笑,果然雙頰豔美猶如灼然桃花。

  謝春殘回頭去看自己的腳腕,卻恰好看著游蘇甩了甩筆,從容把湖筆懸回筆架上。他坦蕩地朝謝春殘送來一眼,神情無比正直,就彷彿那根拽住了謝春殘腳腕的皮筋不是他畫的一樣。

  謝春殘:“……”

  連游小公子都學壞了嗎?!

  他自暴自棄地承認道:“我性狹好賭,當然是一株招財進寶的金盞菊……”

  於是左拉右扯之間,在座諸位除了年紀尚幼的齊溜溜外竟然無一倖免,於人間的惡俗趣味之中全軍覆沒。

  把這件事連續琢磨了一會兒後,他們這些朋友最終也只有啞然失笑的份兒。

  最終若不是封雪沖進屋內說了那一番話,那謝春殘沒准真能躲過一劫。

  但偏偏就是封雪趕在此時踏進房中,喜氣洋洋地對洛九江宣佈:“我給你貼了副新對聯。”

  眾人紛紛拿神識一掃,俱是無言以對。

  之間大門上紅紙黑字貼著:獨領風騷,六翼以下天使請走別路;非我莫屬,不是牆頭王輩莫入此門!

  橫批墨意淋漓、韻味無窮,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封雪故意的。

  卻是:“走馬觀花”四個大字!

  洛九江:“……”

  眾人的目光,終於又幽幽地轉回謝春殘身上。

  謝春殘崩潰地大叫出聲,新仇舊恨一時湧上心頭,差點撲過去來回搖晃封雪的肩膀:“你是想要我過年,還是要我過周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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