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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243章
第243章

  一看到寒千嶺居然會在這裏出現,頭頂雞窩的陳不奪頓時連表情都僵硬了。

  他訥訥地把一個“你”字反復哼哼了半天,到底還是有點最後的分寸,保持住了自己,沒說出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裏,針對你的秘會怎麼會結束的那麼早”一類的昏話。

  但就是這樣,他這表現也足夠丟臉了:衣冠不整,面帶驚色,雖然身上無血無傷,但看起來甚至還不如掛彩來得體面。

  至少白虎宗主就沉聲喝道:“你這像什麼樣子,快快下來!”

  陳不奪灰溜溜地扯著自己的袍子,半遮著臉,彷彿蒙羞一般從臺上連滾帶爬地退下來,蔫頭耷腦地站在一邊,老實得像是只鵪鶉。

  還是觀眾席上的第八宗子不慌不忙,拾級而下,走到白虎宗主和寒千嶺面前,依次對他們各行了一禮。

  “見過宗主,神龍界主。”第八宗子從容道,“實不相瞞,此事本是陳師弟見了靈蛇少主,頓時升起惺惺相惜之意,一時技癢意圖比試一番。靈蛇少主是客人,我方才也責怪過他的莽撞了。”

  他態度相當和氣,寒千嶺也兇惡不起來。他只是平靜到甚至有點冷淡地追問道:“那車輪戰的事又是怎麼回事呢?”

  十八宗子愣了一下,沒想到寒千嶺堂堂一界之主,竟然不肯就著他的臺階下,還跟他這種弟子輩計較。

  不過心裏如何錯愕,也不擋著十八宗子緩緩笑道:“這是本宗的一個挑戰形式,雙方以全部貢獻點為壓,各自上場五人,比鬥五場,期間不得重複上場,此乃白虎宗最鄭重的一種比鬥形式,陳師弟正是重視靈蛇少主,才會下這種注。”

  他前面的講解倒還客觀公允,至於後面的“重視”云云,就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不過寒千嶺倒也不計較這個。他聽到自己想聽的話,也就淺淺一勾唇角,露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笑。

  下一刻,寒千嶺單手扯開自己披風系帶,把自己繡了藍色神龍,天海環身的披風一把拽下,隨手往身後一拋,自然有神龍界的人上前給他接住疊好。

  第八宗子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僵硬變形,他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平靜,聲音卻有點微微的顫意:“不知界主這是何意?”

  寒千嶺漠然道:“車輪戰不是還在繼續嗎?第一場是九江勝了,第二場自然由我來。”

  “……”

  第八宗子儘管心裏早就有了不祥預感,聽到的這一刻猶然眼前一黑,恨不得當時就一頭栽倒算了。

  他本以為寒千嶺等人會被扣在那個秘會上不得脫身,結果他猜錯了。他又以為寒千嶺身為堂堂神龍界主,總不會親身下場以大欺小,結果他又失算了!

  他強笑道:“怎麼敢勞煩神龍界主……”

  寒千嶺奇道:“九江是我的道侶,他的事便是我的事——你連番推脫,是說我連指點的資格都沒有了?”

  第八宗子沒想到這個傳說中寡言孤傲的神龍界主,竟然還會拿大帽子壓人,一時間臉色都有點泛白。

  但他這樣還算好的。因為在寒千嶺的背後,白虎主的臉色已經幾乎要變綠了。

  寒千嶺一句“指點”,一聲“資格”,哪里是單純的跟白虎宗的宗子過不去?他分明是在暗貶之前秘會上的事。

  就是直到現在,這位年少又秀美的神龍界主,衣襟上的血跡還尚且沒有凝固成鐵銹顏色呢。

  第八宗子不知道之前秘會上發生了什麼,可白虎主卻是一清二楚的。

  想到那一刻大廳之中飛濺的鮮血,寒千嶺二話不說拔劍出鞘,雪刃於瞳孔中倒映的一線寒光,白虎主連眉眼都忍不住沉了幾分。

  他本來是個身材高大,容顏風流,衣著風雅的一宗之主,身著白衣時甚至有幾分翩翩儒氣,看起來幾乎像個文士。但此時此刻,配上他隱隱發青的臉,實在是破壞了整個人的整體感覺。

  洛九江站在不遠處打量著這位白虎宗主,覺得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如同白虎宗的景色一樣,處處帶著修剪之後的精緻和刻意。也像是他寫在那面紅幡上的字跡,儘管做到了努力能及的極致,但總難免露出幾分呆板匠氣。

  同樣想要做出風流模樣,白虎宗主和公儀先生就完全不能相比。

  洛九江尚且還不知道這位白虎主之前是怎麼授意別人在秘會上故意挑釁寒千嶺的,如果他知道了,那對白虎主的評價恐怕還要再往下降。

  如果說他人對神龍界主的挑釁還算是許多老油條意料之內,那神龍界主側耳聽了兩句就起身抽劍才是真正出乎眾人的意料。

  那一刻,被八十八重陣法特意封印禁錮過得大殿也一陣搖晃,屋脊上的彩繪簌簌開裂,明黃色的琉璃瓦片片跌落,隔在神龍界主和那個小界界主之間巨大的霜樹長桌整個化作一把塵粉,而那八十八重陣法在寒千嶺拔劍瞬間就已經崩裂了一半。

  這位新任的神龍界主,真是個年輕人耐不住的脾氣,他甚至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多講一個字,那把寒光閃閃的青鋒長劍就已經埋進了出言不遜者的大半脖子!

  同一時刻,滿堂滿殿,無不為寒千嶺的猝然暴起而變色!

  而面向寒千嶺方向的所有使者和界主,都看清了寒千嶺那一時刻的眼睛。

  他甚至不羞惱,不憤怒,帶著些許蒼藍色的瞳孔像是用寶石磨出,裏面甚至不會倒映入別人的影子。

  那一刻他的身影穿過霜樹長桌粉碎的湮塵,雪刃落下之處飛濺起滾燙的鮮血,而他只是偏了偏頭,讓本該濺在他側臉的一滴血珠跌在襟上。

  在座有人驚叫:“神龍界主手下留人!”有人當場失態站起,而寒千嶺只是一挑眉頭,語氣居然還相當之客氣。

  “切磋指點罷了,諸位何必緊張呢?”

  他往回一收長劍,對方脖頸瞬間血流如注。

  寒千嶺從容步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一路上他在大殿上留下五個腳印,隨著這五個腳印陷入地磚,大殿外剩下的那一半陣法也沒能保住。

  有人開口質問,本來是預計好的氣勢如虎,但在看了上一個倒楣蛋的模樣後卻哆嗦的像只病貓。

  他問:“神龍界主當場發難,是不是太不把白虎主放在眼裏了?”

  寒千嶺微笑道:“原來那叫發難嗎,我還以為那是‘玩笑話’後應有的‘玩笑動作’和‘爭取資格’。”

  剛剛口述這幾個詞的傢伙,如今正捂著自己的脖子,被別人攙扶下去。

  質問者灰溜溜地坐下,顯然是不想步剛才那人的後塵。

  有人想起座中還有一個青龍界出身的醫師使者,過來朝陰半死討藥,卻得了一句:“將死之人,難看,不治——找死之人,沒數,更不治。”

  場面一時間簡直僵硬到不可言說。

  青龍界雖然沒有亮明立場,卻幾乎是大張旗鼓地站在了白虎界的另一端。

  此時此刻,有人心存悲觀,心想青龍白虎兩大界之間都不能同一立場,對戰玄武之前怕是要窩裏鬥一次。也有人想青龍使者和神龍界主都是年輕人,辦事難免不牢靠,爭一時之氣,吃苦還在後面呢。

  他們卻不知道,就在秘會的前一天晚上,寒千嶺和陰半死還見了對方就別過臉去,實在看彼此不順眼呢。

  陰半死此行出來,是得了公儀先生“便宜行事”的號令的。他原本無心和白虎主作對,可看看這位大宗主幹的都是什麼小家子氣的事!

  白虎主實在讓陰半死大跌眼鏡,等再看到比鬥臺上那一脈相承的第八宗子,想想滿白虎宗裏錯綜複雜的站隊和關係時,陰半死已經懶得擺出任何表情。

  他只是森森道:“那車輪戰第三場,就是我來吧。”

  第八宗子:“……”

  第八宗子汗如雨下,他才強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游蘇就突然橫插了一腳。

  “是在為洛兄張目嗎?”游蘇和善地笑道,“那我也願意請教白虎主高足的本領啊。”

  封雪顯然深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髓,她最後懶洋洋地舉起手,替他們這些人給第八宗子補上了致命一擊。

  “第五輪……我就不上了。我棄權認輸,有前四輪就行。”

  她只差沒明擺著說“讓你們了”這四個字了。

  儀仗出行、左呼右應的第八宗子終於變得樸實起來,他的臉色走馬燈般在青椒、茄子和大柿子之間來回轉換,看起來彷彿一個淳樸可親的鄉間老農。

  在又一次臉色憋得漲紅之後,他把所有的氣都咽回肚子裏,委曲求全,伏低做小,憋憋屈屈地過去跟洛九江道了歉。

  “神龍少主,之前是陳師弟沒有分寸,望您千萬大人有大量了。”他苦笑道:“車輪戰雲雲,只是說做笑話的。您贏了他,自然就已經贏了。”

  陳不奪已經像一隻落敗的公雞一樣,整個人都蔫嗒嗒的。要是把他那亂糟糟的頭髮一併看進去,那簡直像一隻被剛閹過的攻擊。

  他臊眉耷眼地過來和洛九江道歉,洛九江本身又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既然對方已經這麼慘了,他也無意繼續添油加醋。

  只是本來他還想掏個洋蔥送給這位陳宗子,讓他好好分清楚“一根蔥”和“一顆蔥”的區別。但是雖然他的儲物袋萬能,可這個東西是真的沒帶,那就只好算了。

  他跳下擂臺,三兩步走到寒千嶺身邊,輕輕彈了彈對方衣襟上的那點血跡,用眼神問了一聲“還好嗎?”

  寒千嶺含笑的目光告訴洛九江,他完全就沒有問題。

  此時此刻,洛九江和寒千嶺兩人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大家都在凝神細聽這兩位之間會有什麼高論,卻只聽到洛九江突然不著調地說了聲:“有點想吃肉粽沾糖。”

  眾人:“……”

  寒千嶺仍是一副淡定模樣,他點了點頭:“那就一起找找。”

  “節氣不對,恐怕這時候沒有。”

  寒千嶺依舊平靜如故:“我可以包。”

  ——作為一個連穗子和花結都會打的男人,寒千嶺是很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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