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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223章
第223章 春情宴

  在第二天開宴之前,洛九江和墨羅各自設法拿下一片紅衣衛,把他們統統換成了自己人。

  紅衣衛中並未察覺動靜。在跟隨著首領按照指示前移後撤,走過層層疊疊的陣法,最終步入大宴所在時,洛九江無聲地和墨羅交換了一個眼色。

  之前在書院的時候,洛九江也學過一些粗淺的陣法基礎,設陣的本事可能不夠精通,但是最起碼的眼界還是被養出來了。

  就他自己心裏粗略估計,在自己和墨羅進入場內的這段路程上,起碼經過了六個鎮江流級別的大陣。

  要知道,鎮江流屬於陰性陣法,論起規格幾乎和鎮山大陣齊平。

  陣法通常都講究個對稱齊平,根據他們這個宴席場地的面積大概估算,圍繞著整個會場的陣法怎麼說都不下三十。

  洛九江不是沒有見過陣法,但是披香宮這個地方似乎格外地喜歡採用陣法。

  此前他非要楚腰幫忙偽裝才能進入內宮,就是因為進入內宮前的七道大門,道道都是鎮山級別的大陣。如今小小一個宴席會場,所用的壓制陣法竟然都要抬到鎮江流級……

  當然啦,這些陣法都各有用處。單是洛九江看到的這些,就有用於調節場內環境的、隔絕外界聲音的、隱藏宴會會場真正位置所在的。但最多的一種陣法,就是用來封鎖這片宴會的會場。

  洛九江心中生疑,但面上依舊平靜如常,並不表現出來自己的好奇。

  說來墨羅給他的那個法器相當好用,無論他做什麼表情,那張模仿出來的臉上也會浮現相應的神色,而且看起來非常自然。

  反而是墨羅他們幾個,借助一些偽裝的工具,易容面具能在臉上貼合撐起,但是不動表情還好,一旦需要哭笑發怒,就會出現連凡人都能一眼辨別的僵硬。

  由於紅衣衛值守時本來也不需要動用表情,所以洛九江一開始沒在意這點小小的區別。

  但當他們走到會場中心,然後各自左右兩兩散開,分別於各處值守的時候,洛九江終於再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難以自抑地感到震驚。

  此前他在會場邊緣時感受還不明顯,然而如今立在大堂中央——拼命衝撞著、嘶嚎著的,對著他悲戚訴說的,都是些什麼!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感悟過死之一道的修士,洛九江感受到此地濃濃的淒豔死氣。

  那絕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積攢下來的死氣,也絕不是死上一個兩個人就能達到的程度。

  這片土地非得經年累月地被怨念與仇恨浸染,非要每次都有大批大批的生靈永眠於血泊之中,才能造就這般濃厚的死氣。

  這死氣的氣息統統都是如出一轍的淒切、淒苦並著淒厲,饒是那些死去的魂魄都已經投身幽冥,也依舊在這裏遺留下一股紅淚並著蔻丹指甲殘紅刻痕一般的怨念死氣。

  古人所謂之“千紅一哭”、“萬豔同悲”之語,在這肉眼不可見的死氣之中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洛九江心中暗歎一聲,已經明白過來:填命於此的人,只怕都是爐鼎之身。

  見鬼,這春情宴到底辦過多少場?在這裏死過多少人?!

  他牙根一咬,把那緊捏的拳頭繞到自己背後,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儼然是個盡忠職守、專心致志的紅衣衛。

  然而在洛九江心裏,他殺心已定。

  果然,不論是十四歲、二十四歲還是三十四歲,只要洛九江還懷初心一日,他就永遠都見不得這種事。

  宴席開場幾乎要等到中午,但紅衣衛們卻是一大早就前來值守。此時宴場內除了他們外就是在場內忙碌的侍女侍奴,一些冷盤已經流水一般地傳上來,擺放在金觥銀籌象牙箸之中。

  洛九江神識四面掃過,發現自靈蛇界而來的那幾位兄弟,已經各自分散開來,挑了些不大打眼的位置站著,卻彼此呼應,隨時都能一齊發起攻擊。

  洛九江放下了一半的心,分出一小部分精力去留心那些人如何佈置這擺宴的大殿。

  或許是為了助興所用,整個場內都用猩紅的天孫錦鋪地,堂間空地八方各置下鑼、、鐃、鑔、磐、鎛、鐘、缶數個,中間還放著一大面朱紅色的牛皮鼓。

  而後,又有侍從小心翼翼地牽來一隻體型壯碩的怒角赤牛來,給它喂了一點渴睡的藥粉,讓它就那麼在大廳裏睡了。

  洛九江看著那只怒角赤牛,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要知道,這種牛類可不是什麼溫順的草食動物。它生性易激易怒,發起瘋來能用一對油亮的鋒利大角把金丹修士都頂得開膛破肚,一旦發起瘋來來普通的妖虎都要懼其三分。

  儘管這只怒牛現在安靜地在廳中沉睡,但洛九江看它時還是覺得滿滿的違和。

  但他沒有更多的心思能用在這頭怒牛身上了,因為沒過一小會兒,又有侍從推進來整整三大籠衣不蔽體的爐鼎。

  是三大籠。

  這些爐鼎們神情溫順又麻木,他們每個人項間都系著鐵鏈,任由旁人打開籠門,牽著他們脖子上那根系鎖,把他們哢噠哢噠地鎖在桌子旁的栓樁上。

  就這樣,每一張客人用餐的案幾旁,都配上了這麼一個伏身跪地的爐鼎。

  洛九江閉了閉眼,藏住了自己瞳仁裏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過了一會兒,門口處又傳來動靜,洛九江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見到了楚腰。

  不止是因為楚腰就走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頭,更因為以楚腰的容貌之盛,就如同夜明珠跌落魚目,無論他身穿什麼,無論他站在哪里,總是會第一時間吸引到人的視線。

  洛九江從來沒見過楚腰這樣穿。

  楚腰今日仍是女裝打扮,臉上畫了全套的豔妝。他一身輕紗堆疊的紅衣,衣料質感飄飄如羽,任何一層單撕下來都輕薄若無。

  這衣服從腰際墜下十餘條同樣質地的紅色飄帶,這些帶子太長,即使緊緊擰作一條繩子,也依舊垂到楚腰腳面。每條相隔的帶子底部綴著一個小小金鈴,紅金二色相映,是流光溢彩的璀璨顏色。

  楚腰身後的爐鼎們分作兩列,每一排的男男女女都捉對牽手,只有楚腰昂首走在最前,身旁再容不下其他人的位置。

  他身邊當然不會站著任何人,奇異地是,這一點在每個人見他第一面時就會理解——又有哪個爐鼎走到楚腰身前,不會淪為他的陪襯?

  直到楚腰走動起來,眾人才發現原來他赤著腳,雙足腳腕上各帶著一個兩指寬的金腳鐲,每個腳鐲上各掛十八個小巧鈴鐺,隨著他的腳步發出輕重不一的聲響。

  隨著楚腰腳步輕盈,鈴聲清脆地邁入殿堂,徑直走到殿內位置最高的首位長案旁安然跪坐,就像是某個開關終於被啟動一樣,有人往大殿四角的沉鼎香爐中各自添了一大捧的香。

  淡粉色的霧氣和某種甜膩誘人的味道,在短短一盞茶內充盈了整個大殿。

  隨著那香味揮發開來,由楚腰領進大殿的那兩隊爐鼎也開始動作起來。他們彼此牽著手,各自分別跪坐在案幾前。

  正菜也流水一般地傳上殿來,在菜肴香氣飄進宴間的第一刻起,除了楚腰之外,那一隊後來的爐鼎居然都開始捉對相抱。他們唇齒相渡,肩頸相偎,居然開始兩兩交歡。

  至於那些居於尾位,並未占到案前2位置的爐鼎,則安然若素地解下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料。這些爐鼎被赤身置在席內,各自或捧玉瓶,或銜羽扇,或抱一個竹夫人。

  每個人姿勢都不盡相同,只有雪白晶瑩的肉體都是一樣誘人。

  洛九江目瞪口呆,心下發寒,於一片歡情和糜爛之中,有人見到美色,有人見到欲情,然而他只見到一具具逆來順受的活肉,和著空中的死氣一起,發出不能被人聽聞的悲鳴。

  不論這些爐鼎們心裏如何做想,面上卻都笑得如出一轍的甜蜜和開心。每個人的軀體尚還鮮活,唯有機械的動作和偶爾滲出的一絲麻木眼神,洩露出死亡的腐朽氣息。

  楚腰也端端正正地跪在原處,從洛九江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纖細的腰肢。哪怕只是簡單跪坐著,楚腰後背也有一種柔潤的曲線弧度,配上他精簡而削薄的肌肉,是一種獨特的、男女莫測的美。

  偶爾他含笑的桃花眼會掃過整個會場,一直看向大殿的門口。這個人好像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柔軟的,就連目光都要宛轉地打一個小小的彎。

  他看著殿內的金頂,看著地上鋪陳的紅錦。整個宴席的色調都是金與紅,金是王冠,是地位,是每一位把玩他們這些爐鼎的大人們權利的昭彰;而濃重的紅卻像血,像火,像飄在殿內的每一張薄紗,輕輕重重、遠遠近近地把他們緊緊纏裹在裏面,如不可他一生不可掙脫的命運。

  楚腰微笑起來,他跪在猩紅的地錦上,靠著朱紅的案幾,在滿殿紅衣衛或是有意,或是不自覺的注視下,輕輕地吻了吻自己碎金點綴的水紅紗袖。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的美便鋒芒畢露地迸發出來,在桃紅的香氣裏沉醉了幾乎所有人。

  于紅衣衛和侍者們近乎露骨的目光之中,楚腰款款站起來,他朝階下走了兩步,目光當真是柔情似水。他腳腕上的金鈴清越作響,隨著他的腳步越響越急,幾乎要勾得人探手抓住他的腳踝,然後一把撕去那豔紅的飄飛裙擺。

  但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抓他。

  楚腰步到階下,柔若無骨地拜于為首的金袍異種腳下,他仰起頭,兩隻眼眸裏盛的是渴候三秋一般的水光。

  “大人。”楚腰把這兩個字念得百轉千回、柔腸百結、深情如許,一如最虔誠的教徒終於有幸得見了自己久久愛慕的神靈。

  這場春情宴的主人,窮奇,他終於露面了。

  隨著主人和賓客們挨個到齊,春情宴也無聲地宣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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