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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遍修真界》第66章
第66章 明珠

  洛九江拿起了石臺上那顆神秘前輩所遺留下的明珠。

  這顆珠子只有初生嬰兒手掌大小,澄澈光滑,光芒內斂,通體清潤如水,讓人一眼看去就心曠神怡,拿在手上就更是為之頭腦一清,叫人神志振奮,通體舒暢。

  “提神的?”洛九江小聲嘀咕了一句,試探著向其中渡入一點真氣,將明珠迎著陽光照了一照。只是刹那之間,珠子便靜靜化作潺潺一團淨水,自洛九江的指尖滲入,沿著他方才運轉的真氣一路逆流而上,義無反顧地紮進洛九江的丹田。

  這一切的發生堪稱一氣呵成,從明珠化水開始,到那液流直抵洛九江丹田位置,全部時間加在一起,還用不上一眨眼。

  謝春殘便在一旁不錯眼地看著洛九江的動作,眼見這一幕發生心頭頓驚,搶身上前反復端詳洛九江氣色:“那是什麼東西?不是蠱蟲吧?”

  洛九江搖了搖頭,半闔上眼睛,已經來不及和謝春殘解釋。被液流經過的幾道經脈,如今都能感覺到某種浸在湯池裏一般的熨帖滾燙,而這感覺還正自洛九江的丹田向上蔓延,逐漸過渡到他渾身上下的奇經八脈之中。

  這種感覺說不上陌生,只是從前的每一次動作都沒有這樣大罷了。

  他在用過他師父每天早晨特意為他加了提香粉的食物後,經脈中也會出現這種微熱的效果,這是經脈經過潤養變得更加寬韌時應有的反應。

  如此良機,洛九江不敢浪費。他就地坐下,盤膝內視,真元在體內游走一個周天,只覺神清氣爽,疲乏頓消,修為更勝從前,已抵至築基一層將破不破的那個當口,而最妙的是,丹田內的液流重新凝成明珠,珠子的直徑雖小了一圈,卻仍高懸在丹田之中,宛如日月垂天。

  洛九江睜開雙眼,雖衣衫破爛,卻神彩奕奕、容光煥發,他那英拔瀟灑的氣質幾乎給了謝春殘某種錯覺——要是把洛九江丟到外面正常的世界裏,他前腳剛剛現身,後腳准會有人看在他這份不凡的份兒上把他捉去當個女婿。

  “你現在怎麼樣?”

  洛九江一笑而起,手掌似乎不經意般在謝春殘肋下一拂,恰好環著他日前被陸旗一行人追殺時留下的傷處。隨即洛九江也不回答,倒先背過身去,向著方才掌中花籽板結成字的方向深深一禮,直揖到地:“前輩救危解厄,遺珠贈藥,指點明路之恩,小子終身不敢或忘。”

  連禮三次,洛九江才直身回轉,這下臉上的笑意可再繃不住,登時笑得眉飛色舞,嘚瑟到教人想打他:“謝兄瞧好了,什麼叫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顆珠子提煉修為等功用暫且不說,它竟能幫我提高感知,可解你我燃眉之急。”

  所謂的燃眉之急,自然是洛九江本有的那個“尋覓出此界界膜薄弱之處,一刀攪開,打將出去”的計畫。

  謝春殘原本被他笑的手癢,等領會到洛九江話中意思,亦是精神一振:“那咱們快點離開,她們那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麻煩。”

  洛九江先點頭在搖頭:“謝兄稍待,再急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我想先驗證一件事情。”

  他說著話間便拔出刀來,醞釀也不用,一刀如行雲流水般在不遠處的的穹頂石壁上落下。這一刀蓄力十足,一時間石殿中滾石飛沙,自殿頂砸下下的除卻大塊厚重石料之外,還有三具人屍。

  “看來我新提升的感知沒錯。”洛九江歎息道,豈止沒錯,它敏銳的幾乎翻了倍。

  他上前將那清瘦單薄的身體翻過身來,撥開頭髮,露出頭臉,那張陰鬱削瘦的面孔正是陸旗無疑。

  至於剩下兩具屍體的面容也有些眼熟,全是在此前那場追殺中簇擁在陸旗身側的修士。謝春殘上前幾步一一探過他們冰冷寂靜的脈息,面上仍有些驚疑不定:“這王八蛋命大得很,居然也能輕易死了。”

  可能因為此地人命實在輕賤如紙,縱然上一刻還頤指氣使,風光無限,下一眨眼橫屍于地之時也並不比一片雪花更值錢吧。洛九江張口欲言,便見謝春殘反手拔出箭囊中一根羽箭,自上而下一把貫透陸旗喉嚨,雙眼神光暴增,斬釘截鐵道:“必然有詐!”

  洛九江:“……”

  在這一刻,他確實是很好奇陸旗曾經給謝春殘帶來過怎樣的心理陰影。

  這具屍體已經冰冷,血液將凝未凝,便是在謝春殘的辣手之下,也不曾噴濺起濃豔血花,只是緩緩淌出來些。

  洛九江翻上自己在殿頂鑿開的大洞處看了一眼,只見一條幽深的粗糙通道,四周石壁凹凸不平,上有刀斧痕跡,仿若人工雕琢。他幾乎探進整個身子後才發覺,這條通道九曲十折,單是看看就讓人有恍惚迷路之感,也不知憑人力推進花了多少功夫。

  如今兩人活得頗為原生態,身上衣衫早就難以蔽體,恰逢洛九江一刀捅落屍體三具,這下終於有衣服好換。謝春殘自幼在死地長大,於此事上是個習以為常的熟手,就在洛九江探頭看看天棚的功夫,他已將三人扒個乾淨,身上有用的法器儲物袋也分門別類地放好。

  等洛九江從石殿穹頂跳下來時,幾乎是哭笑不得的。

  “知道你愛給死人刨坑,不過現在就別矯情了。”謝春殘警告道,“咱們趕時間呢。”

  “謝兄不必憂心,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洛九江也不推辭,揀了件身量合適的袍子穿上,此時他身上的血字已經淡到幾不可見,“我只是還有點好奇……”

  直到兩人拾階而上走了很遠後,洛九江才輕嘶一聲,想通了那個問題的關鍵。

  “怎麼?”

  “沒事。我只是剛剛想通了陸旗是怎麼死的。”

  他們兩人是憑洛九江一招亂雪原的刀氣激開地宮入口,於是接下來的幾次困頓都和刀意有關,破困而出的方法便是同時用刀風掠過牆上標記。

  而在陸旗眼中,他們兩個大活人乃是憑空消失。看他和謝春殘彼此之間的仇恨程度,只怕接下來是掘地三尺打穿石壁來把他們翻出來……他們進入地宮的方法既然是挖牆,那用洛九江最後一刀觸過六萬多枚標記的經歷參照,恐怕接下來有數不盡的牆來給他們挖。要是那位前輩再不客氣一點,他們想不挖也不行。

  穹頂之上那九曲十折的通道,想來也由此而來。

  難怪他們的屍體如此憔悴乾癟,經脈中幾乎空空如也。洛九江臉色詭異地思考著:別是為了挖牆,最後活活累死的吧?

  累死的地點還只離出口大殿厚度不足六尺?這消息若能設法讓陸旗地下有知,怕是就算他現在喉嚨被謝春殘戳得冒風,也能生生氣活過來。

  憑刀進來就憑刀出去,靠挖牆進來,你就給我挖牆出去。

  這麼想來,此地主人,那位神秘前輩,還真是有幾分古怪的幽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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