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Chapter 86 各奔東西

高考放榜的那天，初染緊張到不行，父母剛好都去上班了，無人在家，輸入准考證號時，她的手都在抖，直至看到總成績，對比重本分數線，才安下心來。

　不過這個分數，對比歷年a大的投檔線，似乎還有一點點懸……

　“乖女兒，我收到報成績的短信了，你考的非常好啊，今晚想吃什麼？是在家裡吃還是到外面下館子？”初母樂得嘴都合不攏。

　“在家裡吃就行……”初染乖巧報了幾個菜名，掛了電話。

　她打開微信，一刷班群，發現已有數百條消息，私聊也有不少，群魔亂舞，都在議論剛查出的成績。

　“染染、染染，我考了542分！上二本線了，如果選擇出省，可以選擇的學校更多，把我媽高興壞了，她一直以為我連三本都上不了呢— —”

　封媛正在逛街，嘈雜人流掩蓋不住她手機那頭的雀躍之聲。

　“你呢你呢，a大肯定也穩了吧？”

　初染沉吟片刻，點點頭：“如果服從專業調劑，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我們學校見咯——”除了回校拿畢業證，還有志願填報大會。

　初染關閉語音，趴在書桌前刷手機，忽然看到置頂的黑色頭像發來一條消息。

　“考得怎麼樣？我到你們小區門口了。”

　祁縉怎麼來了？少女瞪圓了眼，忙隨手套一件外衣，往樓下走。

　午後Yang光明媚，微風清徐，小區內，初染牽著祁縉的手，邊走邊碎碎念。

　“你怎麼會來？如果最近行程很滿，就不用來找我了——”

　一陣風吹過，飛揚的塵埃激得她連打兩個噴嚏。

　祁縉神情自若，黑眸冷沉，經過樹叢時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初染，將她抵到榕樹樹幹上。

　“想你了，自然就來看看……”長指輕撫嫩頰，嗓音喑啞微沉，莫名泛出一股撒嬌意味。

　“你還沒回答我，考得怎麼樣了。”

　兩人靠得極近，姿勢曖昧，初染被大狗之態上身的少年迷惑，推拒的手緩慢放下。

　“……我考多少分，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除了爸媽，他是第三個知道的。

　祁縉的冷峻面龐泛起笑意，他摟緊小姑娘的腰，輕輕呵氣：“嗯，我知道，你發揮的比我還好，只是我想，親耳聽你說……”

　初染兩頰發燙，她偷偷查過祁縉的分數，若沒記錯，這人比自己高了七十多分，這還叫發揮差的話，她不知道誰能考好了，扮豬吃老虎的混蛋……

　兩人鬧了一陣，決定回家做飯，好好吃一頓。

　熱霧氤氳，香氣瀰漫，初染剛舀一勺豆腐到嘴裡，塞得小臉鼓鼓，就听祁縉丟出一句：“我的機票定好了，下個月的十七號。”

　初染不由一愣，呆呆望著少年，嘴都不動了，還以為他要暑假快結束時才離開。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嗯，走之前，再陪我和爺爺吃頓飯吧。”祁縉夾起盤子裡的又鳥腿，堆到小姑娘碗內，對方卻不再理他，低下頭啃Ro，安靜不語。

　午飯之後，祁縉正洗涮鍋碗瓢盆，一隻瑩白小手蓋了上來。

　“你走的那天，讓我送你——”初染撞入少年懷中，搶過他手中的洗碗布，一字一句認真道。

　兩人緊密貼合，Ti溫隔著薄薄衣衫透出，曖昧至極。

　“而且有的東西國外買不到，你都在這裡準備好帶過去，我也能幫你參謀一下……”

　祁縉雙眼泛出異樣光彩，他緊盯小姑娘開合的唇瓣，俯身吻上她的臉，寸寸摩挲。

　“好，我都聽你的。”他的唇乾燥柔軟，卻比火更加熾熱、灼人，落在初染側頰，蘊起嬌豔之色。

　“祁縉，你不准親了，快把碗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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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內，初染原地踱步，對著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發呆，被鋪天蓋地的孤寂感淹沒，就連夢寐以求的錄取通知書到手，她都高興不起來。

　身側走過一對戀人，兩人十指緊扣的手讓初染愈發傷感，來送祁縉的人只有自己和周慶年，陳胥他們都不知道。

　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從今天起，距離和時差都將變成他們的絆腳石。

　少年辦完登機手續，托運好行李歸來，見小姑娘傻傻愣愣的模樣，他猶豫兩秒，還是叫了她的名。

　“……”初染一言不發抬頭，她緊咬唇瓣，杏眸籠起一層水霧，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祁縉嘆了口氣，抬起手臂，輕撫她的發：“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到了新環境，多交朋友，不要悶著，陳胥的學校也和你一個城市，如果碰到什麼事，儘管找他商量，不必客氣。”

　當然，其他的男Xlng朋友就不要多來往了，他不喜歡。

　“你、你也一樣。”初染接過他遞來的紙巾，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平復好一陣，才重新恢復情緒。

　“多和我聯繫，不准和別的小姑娘說話，軍校訓練嚴苛、課業負擔重，你要注意身Ti，少受傷……一山還比一山高，不能仗著自己能打，就什麼任務都接，更別學林卿煜為了贏，連命都不要。我和林卿墨不一樣，如果、如果你變成殘廢，我就……”

　“如果我殘廢了，你要怎麼辦？ ”祁縉笑著點頭，饒有興致接口。

　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初染調開視線：“如果是那樣……我、我就不要你了。”

　“那，我還真得護好身Ti，不能讓你有機會拋下我……”祁縉唇泛笑色。

　聽到對方的低笑聲，初染心底被一股無名之火灼燒，踮腳繞上他的脖頸，提高聲線，宣示主權：“祁縉，給我聽好了，你的心和人都是我的，給我好好照顧他們，一個都不許丟——”

　香軟少女在懷，祁縉沉默，神情變得肅穆，低低應承：“好。”

　千言萬語、刻骨情緒，統統歸進那一個字裡。

　目送少年步入海關，初染默默揮手，直到他消失在路的盡頭，她才摀住劇烈跳動的心口，擦拭濕漉的眼。

　怎麼辦？他還未起飛，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一路平安。”她在手機上打出四個字，附贈一個笑臉。

　那頭很快回了句好，和一張圖，是初染最愛的乃貓撒嬌表情圖。

　少女的情緒恢復極快，經過幾日的甜食購物雙重療法，她的心情也隨著Ti重一同上漲，八月中旬，初染辭掉工作，收拾行囊和母親一同奔向夢想校。

　站在大學校門口，她樂得自拍一張，發給大洋彼岸的少年。

　“這是我的學校，怎樣？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