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Chapter 24 在終點接住她

　西餐廳內，水晶吊燈，紅金絨毯，玫瑰美食交映生輝，身著燕尾服的男子坐於三角鋼琴前，旋律絲絲流淌。

　“小姐，這是您的菲力牛排，七分熟，配蔬菜沙拉。”

　“謝謝……”初染朝甜笑的服務員道謝，偷瞧一眼坐在圓桌一側的另三名清俊少年，不好意思低下頭去，她沒想到這幾個人會是祁縉的一中好友，自己今天太失禮了。

　陳胥饒有興致地打量她，見小姑娘一臉羞愧，頓起戲弄之心，亮出手腕處的淤青。

　“小嫂子好功夫，一桿子就把咱打得找不著北。”

　瞧見初染耳廓泛起的紅，他臉上笑容愈大，覺得尤為有趣，想要再打趣幾句，卻被一道冰冷目光狠睇住，只能把到口的話吞回肚。

　祁縉調轉視線，高大身軀向後一靠，手臂一伸，將初染圈入懷中。

　“對不起，給你們造成困擾了，我不該不明情況就亂動手。”

　初染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少年放在她肩上的手輕輕一帶，讓她大半個身子都入他的懷。

　“你沒做錯，我們當時是要和他乾一場的……”瞧著祁縉眉眼間毫不掩映的愉色，知道他被小姑娘下午的護犢行為取悅，許哲微瞇起眼，取出咖啡杯內的銀勺，輕敲杯壁。

　“對啊，現在想起來，我還慶幸小嫂子你出來阻止了，如果不這樣，醫院今晚會多四個傷員，我們就是想來認識認識你，祁哥卻把你掖著藏著……”

　陳胥絮絮叨叨，誰叫眼前這悶搔男一見面就要趕他們走，簡直傷人，不揍不行。

　見對方肩上還沾有大塊油漆印，初染朝他眨眨眼，這好友碰面，不擁抱不握手，反而一言不合就乾架，可真特別……

　黎閩楨瞧了初染半晌，彷若看出她內心所想，薄唇微掀，直接轉移話題：“阿縉在六中多虧你照顧了，我們擔心他會過得不好。”

　“啊？沒有沒有，真要說起來，都是祁縉在幫助我，給我講的題都是考試重點……”

　初染連連擺手，不自覺誇讚起祁縉，肚子卻在此刻傳來響亮的咕嚕聲，抬眸見三個人都在看自己，尷尬不已，她好像又丟人了。

　少年聽到聲響，劍眉微挑，往初染手裡塞上刀叉，將Ro香四溢的鐵盤推向她，墨眸沉沉：“吃。”

　“喲，小嫂子都餓了，咱別光顧著說話，來來來，吃飯吃飯，今晚這餐算我的，你們誰都別跟我搶——”陳胥強忍笑意，熱情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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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過後，結伴去超市買了一批食材，初染倚車窗而坐，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道，陷入沉默。

　“別怕，他們很喜歡你。”低沉慵懶的嗓音傳來，將她拉回現實。

　“真的嗎？你就這麼肯定……”初染望向祁縉，語帶猶疑，眸內浮起點點笑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祁縉只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看他們一個個那副模樣，已經是把她當自己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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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阝月似箭，白駒過隙，初染終於在學期的第三次月考中，成功殺入年紀前兩百名，雖離龍虎榜目標還差不少，卻也成了學渣逆襲的典範。

　年級大會上，年紀組長在廣播中朗聲念道：“接下來是月考中取得巨大進步的學生：高二三班孟鈺然，高二四班秦鎮，高二六班初染……請大家以他們為榜樣，努力學習，共同進步，在期末考試中取得更好成績。”

　“染染，你真是太邦了，這次的理綜難成這樣，還可以考得那麼好——”封媛握住好友的手，輕輕搖擺，聽到這個消息，那對渣男賤女估計臉都要氣歪。

　接收到班上同學的讚許目光，初染側頭看向封媛和祁縉，笑意盈然。這一個月來自己過得比黃連還苦，往腦子裡灌的東西比高一一年的還多，能不進步才有鬼了。

　放鬆片刻後，她攥緊雙拳，目露堅毅，接下來只剩期末考試了，自己沒有退路，必須贏，也只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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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g光清淺，天穹湛藍，夏天最熱的時段終於過去，風中夾帶幾絲涼意。

　“第一名，三分十五——第二名，三分二十——第三名，三分二十五……”

　初染望著跑在最前的三名女生，以口鼻交替的方式呼吸，終於進入最後一個彎道，她試圖加速，只覺雙腿像灌了鉛，喉嚨泛起血腥味，肺也像要炸開，不由心底發慌。

　視線瞥向中央足球場，忽見一個身影遠遠跑來，是剛跑完一千米的祁縉。

　“衝——我在終點等你——”祁縉一改往日漫不經心的模樣，黑眸熠熠，汗意薄薄，朝她厲聲拋下一句，向前飛奔，Yang光灑在他挺拔背影上，彷若在背上添了一對翼。

　初染咬緊牙關，感覺祁縉這句話為她帶來了極強動力，不知從哪湧出一股勁，直直沖向終點。

　“第四名，三分四十二——”Ti育老師大聲宣布。

　見少年站在終點線外，朝自己張開雙臂，她雙腿一軟，兩眼發白，倒入他懷中，大口大口呼吸，還好有他接住自己，直接摔地上就難看了。

　跑個八百米就累成這樣，學習跟上來後，Ti力倒不行了。祁縉皺眉，摟住癱軟一團的少女，以半攙扶方式將她帶離跑道，放到一旁的石階上。

　初染緩了一會，用袖子擦去額間汗水，朝他微笑：“我及格了——”

　Ti育課後，被八百米折磨脫形的封媛初染結伴到廁所，卻聽到一段令人作嘔的對話。

　“那六班的初染就是個狐狸米青，你也看到了，直接和男生在艹場上摟抱在一起，別提有多丟人。”說話的正是馬尾女。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她怎麼能進步的這麼快，一定是沒少給那個祁縉下迷魂藥咯……”

　與馬尾女結伴的短髮女生跟著起哄，面含不屑地評論，卻一抬頭看到本尊後，像噎到一般，雙目圓瞪：“唔……”

　“哎，你他媽怎麼說話的……”封媛一听就怒了，初染為自己頂著這麼大壓力，還要被不相干的人說三道四？

　她望著這兩個在他人背後嚼舌頭的女生，正準備上前同她們理論，初染卻搶先一步開口。

　“是啊，祁縉願意為我留在普通班，願意帶我一起學習，願意在終點接住我，我不需要在他人身後嚼舌根，不需要成績好點就變得像瘋狗，更不需要用下三濫招數從別的女生手中搶男人，你們有什麼意見嗎？”她語調輕柔，黑白分明的眸卻夾雜一股懾人凌厲。

　“你……”每一句話都明晃晃刺在馬尾女心上，她面容微獰，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又鳥，卻被同伴一把拉住：“我們、我們走吧……”

　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就被帶離洗手間。

　“我呸——真不要臉……”封媛瞪了兩人一眼。

　“染染，你期末一定要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