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Chapter 19 再敢碰她試試

“呃……”聽過方清硯的講解，初染愈發迷糊，感覺被徹底繞暈，或許他沒弄懂自己想問什麼，將簡單問題複雜化了。

　她抬眸望過去，卻發現兩人的距離不知何時靠得極近，近到對方的滾熱鼻息都撲到自己臉上。

　“我自己再琢磨琢磨……”她渾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向後挪動。

　少女的清艷面容近在咫尺，杏眸水燦、肌膚瑩白、嫩唇嫣紅，更散發甜甜香氣，一副誘人採擷的乖巧模樣。方清硯腦海空白，渾身發熱，眼中再無其他，著魔一般朝她伸出手，俯身湊過去，想要一親芳澤。

　見到方清硯鼻頭泛起的油光，初染厭惡地轉開視線，對方卻突然摟上她的肩，掙脫不得，礙著同學情分，她低聲開口：“方清硯，你……”

　一道阝月影從後方罩上來，方清硯的手腕被牢牢握住，偏向初染的半邊身子也被拖起，他愣怔片刻，朝來者怒瞪過去，卻撞進一雙森冷瞳眸。

　祁縉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後，面無表情盯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逆光而立，幾乎遮去所有光線，雙目阝月沉幽暗，猶淬寒冰，令他脊背發涼。

　肩頭的重量消失，初染詫異回頭，見同桌正冷冷望著物理課代，模樣有些駭人，她不由放軟聲線，開口喚他的名：“祁縉，你來了……”

　“祁同學，我正在給初染講題……”方清硯試圖解釋，卻見對方依然一動不動俯視自己，目光愈發凶狠，像極了荒野中狩獵的狼。

　“再碰她一下試試——”祁縉神情淡漠，語氣冰冷，握住他手腕的掌驀然用力。

　手腕傳來鑽心疼痛，方清硯心頭懼意大增，見坐在一旁的同班同學都愣愣望著自己，面上帶著探究與困惑，他頓覺羞恥無比，咬牙吞下痛楚，對少女極小聲地道歉：“對不起，初染，對不起，我剛才不該……”

　怕再鬧下去收不了場，初染拉上少年的衣袖：“祁縉，不要這樣……”

　祁縉垂下厲眸，看都不看初染一眼，只在方清硯說第五個對不起時猛然鬆手，側身Ca到二人中間，將小姑娘遮得嚴嚴實實，不讓對方窺視。

　封媛見到初染朝自己投來的求救眼神，忙起身活絡氣氛，將嚇傻的方清硯扯到另一桌坐下，又熟稔地掏出錢包，環視眾人一周：“學習這麼久大家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唄，想吃啥喝啥？我下樓給你們買吧、——”

　方清硯暗戀初染不是一天兩天，在班上不算秘密，幾名心思細膩的女生瞅瞅一臉心虛的方清硯，再看看面如寒冰的祁縉，心底迅速有了計較，主動迎合封媛的話，更捧場地點了聖代、芒果派等甜品。

　祁縉身軀前傾，單手撐在桌面，眸內兇戾不減反增，他冷冷注視著坐到另一處的方清硯，像要隨時撲過去將其撕裂，嚇得初染趕緊拉住他。

　少年散發的懾人氣勢讓初染感到陌生，不由懷疑他是因為打架鬥毆或拉幫結派才從重本率全市第一的一中掉到他們這個中不溜學校。

　“我還有事，先走了……”方清硯被看得直打哆嗦，彷彿內心最醜惡阝月暗的想法都被對方一眼窺破，他將書冊胡亂裝入背包，慌張轉身離去。

　瞧見樂小米等人朝自己投來的飽含深意的眼神，初染的臉通紅一片，恨不得找個地縫爬走，握緊祁縉的衣袖，感覺到對方布料下緊賁熾熱的臂肌，她心頭微漾，輕聲懇求：“你找個地方坐下，我請你吃東西。”

　祁縉居高臨下望了她幾秒，沉默不語到一旁坐下，從包裡拿出紙和筆。

　在前台排隊時，封媛盯住好友漲紅的臉，調侃道：“初染同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這祁大神都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再拿什麼同桌關係來糊弄我，我可要收拾你了。”

　“媛媛對不起，不該瞞著你……”初染訥訥開口，三言兩語概括了下她和祁縉的勾搭經過。

　“不過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算什麼，說是炮友的話，他最近在學習上幫助過我，是情侶的話，我又一點都不了解他……”沒有任何告白與鋪墊，就這麼稀里糊塗攪到一起了。

　聽過初染的自述，封媛好氣又好笑，莫名對樓上的少年生出幾分同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對她有多寶貝，做到這份上還沒個男朋友的名分，也是可憐。

　當她們端著盛滿速食的托盤回來時，祁縉身旁已圍了一大圈人，各個伸長脖子，專心致志望著他解題，過幾分鐘後如夢初醒，相互傳閱寫滿步驟的草稿紙。

　“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點了好幾種。”初染將餐盤推到少年面前，眉眼彎彎，連擠兩包番茄醬到紙巾上。

　見少女幾乎將整根薯條埋進番茄醬，才心滿意足撈起，塞進小嘴，祁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也取一根薯條來吃。

　午後時光過得飛快，眾人收拾好背囊，三三兩兩離去，只剩下高大少年和嬌小少女站在餐廳門口，寶藍色SUV停在二人面前。

　“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就好，你不用送我。”初染瞧了瞧車輪上的logo，莫名有些怯。

　“上車。”祁縉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公交卡，打開後車門。

　見少年固執的模樣，初染最終選擇妥協，坐上去後，駕駛位上一個膚色黝黑，長相剛石更的男子立刻回頭，朝她露齒一笑：“初小姐好。”

　“唔……你好。”頭一次被陌生人這麼稱呼，初染心底有些尬，禮貌應聲。

　平穩行駛的車內寂靜一片，初染不得不主動找點話題聊，所幸祁縉和退伍兵出身的司機老周都算賣她面子，不時應上兩句。

　“你是說，接下來一周，都只剩你一個人在家？”祁縉望著少女微微晃動的Xong部，語調慵懶。

　“嗯，是的，冰箱裡有一周的食材，我每天拿點出來做就好。”初染溫順回答。

　見車穩穩停在小區門口，她高興地跳下車，正準備回頭朝二人說再見，卻見頎長挺拔的少年也跟著下車，一副要跟她走的模樣。

　“咦，你不回家嗎？”初染好奇開口。

　“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請我喝杯茶？”祁縉挑眉。

　“說的也對——那周叔叔也一起上來不？我們家有上好的普洱，養胃的。”她仰頭問道。

　“他還有事，不上來了。”祁縉面色沉靜。

　見少女掏出鑰匙往大門走，少年回頭，對駕駛座上的男人說：“你可以走了，週一上午來再過來……”

　“好嘞——”聽出少爺語氣中的愉悅，周慶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踩下油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