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Chapter 27 希望你能離開他

　化妝師收起定妝撲與唇刷，後退兩步，就著燈光打量少女，又替她理了理小髮髻，滿意一笑：“初小姐，可以了。”

　初染抿起豔色唇瓣，望向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扶正露肩收腰小禮服，輕觸眼上假睫毛和眼尾微翹的線條，羞澀致謝。

　不化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走這種路線，看上去有些甜又有些搔……

　初染起身走出化妝間，見隨她來的人正扎堆坐在沙發上，祁縉倚靠座椅，領結微松，姿態慵懶，側顏在暗色西服映襯下，顯得凌厲而淡漠。

　“喲——”陳胥是第一個發現小姑娘出來的，他吹聲口哨，下吧揚起。

　見眾人目光頃刻聚焦在自己身上，初染心跳加速，不由抬頭挺Xong，攥緊一邊裙擺，故作鎮定地咧嘴一笑：“我準備好了。”

　幸好沒來得及吃早餐，不然他們肯定會看到她凸起的小肚子。

　祁縉黑眸熠熠，薄唇緊抿，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打量著少女，熾烈、恣肆，讓初染渾身發熱，產生衣料被盡數剝光的錯覺。

　他良久後起身，朝少女走來，握住她汗濕的手，斂眸誇讚：“很漂亮。”

　見小姑娘耳垂紅了大半，祁縉輕勾唇角，牽著她往電梯門走去。

　初染跟著祁縉進入樓上的一間宴客廳，伴著絲絲樂音，她小心打量四周，發現這是一個酒會現場，場內氣氛融洽，賓客無論男女都穿著講究，談吐優雅，不時輕碰酒杯，發出禮貌而熱情的笑聲。

　見多數女Xlng身上禮服都比自己的華麗Xlng感，她不由鬆了口氣。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初染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小聲問道。

　祁縉俯身正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明媚動聽的女嗓。

　“祁哥哥——”只見一個身著曳地長裙的年輕女子朝他們走來，她生得纖瘦高挑、美艷米青致，深邃大膽的眼妝讓她看起來成熟魅人。

　“真是稀客呀，你居然願意參加我父親的生日宴會……”語氣中不失驚喜，女子轉頭看向初染，先是一愣，而後笑瞇了眼，朝她伸手：“你好，我叫林卿墨。”

　見初染模樣有些拘謹，林卿墨給了小姑娘一個擁抱，撫上她裸露的肩，調皮眨眼誇道：“原來你就是祁哥哥的女友，不錯不錯，長得真漂亮……”

　“呃……”被大美女又誇又摸，初染有些不知所措，紅著臉轉開視線：“你比我漂亮多了。”

　害羞的模樣可愛至極。

　見林卿墨兩眼放光，恨不得撲倒初染，祁縉神色冷了下來，從西服內袋裡取出禮物盒，伸手擋在小姑娘面前：“林叔叔在哪？我們要見他。”

　“喔，好的，父親在那兒。”林卿墨聳聳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初染在宴席桌前落座，望著林卿墨輕挽著的中年男子，原來她的父親是林以笙，c市有名的商紳，經常上報紙雜誌和電視，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見到真人，和他握手交談，現在又將在一個宴席上吃飯，有點像在做夢。

　將視線調回桌面，見餐盤左邊依次擺著四把長度不一的叉子，右邊也配有四把銳度不同的刀和一根圓勺，她為難皺眉，有些頭暈，這麼多餐具，還長得都不一樣，待會應該怎麼用？

　似是察出小姑娘的不解，祁縉湊近她的耳，輕聲開口：“餐具擺放和餐點上桌次序一致，刀與叉都從最外側開始用，比如這一把，是頭盤時使用……”

　連刀叉是否交叉放置都擁有不同含義，初染感覺打開了新世界大門，連連點頭，眼眸燦燦，對這種矯情又有趣的西餐吃法充滿期待。

　坐在對面的方啟元不著痕跡地打量一圈小姑娘，見她臉上寫滿認真，耳廓透出嫣粉，他眸色微冷，指節輕叩桌面。

　愉快的周末稍縱即逝，週一回到學校後，大家開始了一邊講評試卷，一邊等待考試結果的刺激生活，各學科老師也開啟瘋狂閱卷模式，爭取早日統分，得出排名。

　班上最緊張的人莫過於初染，訂正過試卷後，她拿出小本，抄下祁縉和自己卷面得出的預估分數，一科科對比起來，見自己和對方的總分只差八十多分，不由鬆口氣，這是不是證明自己比月考時又進步了一些。

　見好友整日茶飯不思，坐在位置上獨自咬筆頭，要不然就眼淚汪汪看著自己，封媛好奇上前，仔細端詳她的筆記本內容，不由雙目圓瞪，面浮錯愕，一把從她手中搶過：“臥槽，這是你和學神預測的分數？”

　“嗯，我自己算的是這樣……”初染忐忑答道，不算作文和零散步驟分的話，這是最理想狀態的分數。

　封媛拉著椅子坐到初染身旁，神情肅穆握上她的肩：“同學，我覺得你這一波穩了——”陸明宇這一回可是輸的褲子都沒有了。

　一周之後，年級名次正式排出，祁縉依舊佔據魁首，讓人羨慕又嫉妒，而殺入英雄榜的平行班學生又多了一名新面孔，高二六班，初染，位列年級82。

　看過校佈告欄張貼的榜單後，陸明宇站在空蕩蕩的天台，面目猙獰狠踢鐵門，厲聲嘶吼：“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宇，明宇——你冷靜點！ ”馬尾女見男友方寸大亂，忙上前摁住發狂的他。

　“你讓我怎麼冷靜！？那婊子居然真考進英雄榜，我輸了，徹頭徹尾的輸了！”

　他掙開她的手，煩躁轉圈，從未想過初染有朝一日會爬上來，且和自己的名次相比，僅差十幾名。

　接下來怎麼辦，他只能乖乖接受敗果，大庭廣眾下對封媛道歉了嗎？

　“不，我們還沒有輸。”馬尾女面色一沉，阝月測測開口。

　“如果能讓你兄弟放課後截住初染，把她帶到什麼地方乾上一回，拍幾張裸照，她還不乖乖任我們擺佈？”

　聽了她的話，陸明宇微怔，他低垂雙眼像在思考，片刻後唇角一掀：“你說得對，一開始我們就應該這樣做，先下手為強，把那個賤貨給……”

　天台鐵門內，一個蹲守在側的矮小男生站起，捏緊Xong前耳機線。

　“他們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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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閒的午後，初染美滋滋地拿著新款星冰樂走出咖啡館，感覺身前站了一個人，她抬頭，見是前兩週才認識的方啟元。

　“有空嗎？我想找你聊一聊。”方啟元言簡意賅問道。

　“哦、哦……有空。”初染頓感好奇，她和這個人就沒說過幾句話。

　聽到小姑娘的答复，方啟元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你的年齡足夠拿駕照上路了嗎？”初染係好安全帶，望著不斷後退的街景，疑惑問道。

　方啟元眉角微抽，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開車前行，直到江邊才停下，他靠向方向盤，沉默片刻，低聲開口：“我希望你，能離開祁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