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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絕之入門/風起雲歸/月滿南安寺/撥雲見月/西樓碧風/沉淪》第69章
第二十章

  自窗外透進的和暖冬陽,讓東方煜再度由沉眠中醒轉過來。懷中擁抱著什麼的觸感讓他以為這不過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可掌下不同於布料的、緊實柔滑的觸感,卻讓原先仍有些模糊的神智瞬間清晰起來。

  他愕然地睜開了雙眸。熟悉的無雙容顏入眼,帶著的卻不是平時的沉靜安詳,而是淡淡的疲憊與不適……雙頰的兩道淚痕猶存,唇瓣亦殘留著幹涸的血漬。眼前的一切讓東方煜立時明白了什麼,忙撐起身子看看情人的狀況。

  掌下緊實柔滑的觸感,自然是冽一身無瑕的肌膚了……懷中的冽全身光裸,上身雖見不著什麼痕跡,下身卻是慘不忍睹。鮮血混雜著白濁體液幹涸於白皙腿間,縱未親眼瞧見傷處,可單由榻上沭目驚心的那灘沉紅,便可想象出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慘烈。

  隱約回想起了什麼,東方煜胸口一緊,在盡量不擾著情人的情況下輕扳開他雙腿檢視起傷處。

  已恢復緊致的穴口雖看得出撕裂的傷痕,卻沒有再滲血。只是隨著雙腿略張,幾許白濁卻仍由情人體內流了出來……知道那是自己留在情人體內的痕跡,東方煜一陣懊惱。而在猶豫半晌後,小心翼翼地將指探入情人身子裏以清除殘留其間的體液。

  冽的身子雖緊,卻畢竟才經歷過一翻雲雨,輕易地便容納長指的侵入。感覺著自情人體內透來的熱度、包覆而上的柔軟內裏,深深佔有情人時的記憶瞬間變得清晰,身子亦隨之一熱……

  “別……嗚……”

  心神微紊間,細細呻吟入耳,讓東方煜由失控邊緣猛然驚醒了過來。望著情人因難受而蹙起的眉頭,他心下一陣自責,忙逼自己專心清理起情人的身子。

  多半是過於疲累的緣故,過程中冽不免因疼痛而有些輕顫呻吟,卻始終未曾醒來。瞧著如此,東方煜索性取來桌上的水盆沾溼裏衣拭凈情人的身子,同時仔細回想起事情的經過。

  那時他正同景玄僵持不下,正煩惱該如何脫身前去相助情人,不想卻見了那令他心膽俱裂的一幕——就在那一刻,他不知從何爆發了一股力量傷了景玄,並趁著這個空隙縱身趕了過去。只是一切終究發生的太快,來不及出手的他只得以身作擋,為情人接下了那可怕的一擊。

  之後的事他就沒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覺神志迷蒙間,他給情人誘惑著佔有了那渴望已久的身子,而在單純的雲雨之歡外感覺到了某種……倣若超脫於外的奇妙感受。

  那一刻,他就好像進到了冽的心底,感覺到了那令人迷醉的深深情意。過於美好的一切讓他習慣性地將之當作了夢境,直到清醒後,才因眼前的情景而明白了過來。

  只是事情的經過大概憶起了,疑問卻也隨之而生——他受了那老者一掌,就算不死也該去了半條命才對,可刻下不但沒有分毫不適,反而還覺得格外神清氣爽、精力充沛……這才察覺了己身的反常,東方煜忙凝神內視,而在弄清自個兒的狀況後又是一驚。

  也難怪他會覺得格外神清氣爽、精力充沛吧?不僅全身經脈拓寬了近一倍、真氣也變得更為精純深厚。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真氣在性質上有了某些微妙的改變,像是減了幾分暖熱,而多了幾分……玄異。

  那種感覺,就好像之前幾次冽為他療傷時,那至玄至寒的真氣自經脈流淌而過的……

  對了!

  方才過於憂心冽的傷勢所以未曾留心……他的身子似乎比以往要來得溫暖不少。對照上自身的改變,以及那應有卻沒有的傷勢,難道昨夜冽之所以會那般誘惑他,就是為了以某種特殊的方法替他治療內傷?

  思及此,東方煜心頭一緊,忍不住抬掌輕撫了撫那張令人心疼的臉龐……如此碰觸終於將青年自沉眠中喚了醒。幽眸淺睜、唇間喃喃逸出了一聲低喚:

  “煜……?”

  “我沒事了。”

  見情人似還有些倦意,他柔聲安撫道,“累著就繼續睡吧?我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的。”

  可如此話語換來的,卻是自掌下傳來的一陣輕顫。青年像是給驚著般瞬間睜大了眼,而旋即別過了頭,輕輕避開了他的碰觸。

  意料之外的反應讓東方煜不由得怔了下。可還沒來得及細思,便因緊接著入耳的一問而先一步轉移了心緒——

  “幫我一個忙,好嗎?”

  “嗯?”

  “代我……葬了師父。”

  “好,我這就過去……”

  頓了頓,望著情人此刻平靜異常的容顏,東方煜心頭竟不知怎地起了幾分不安:“冽,你還好嗎?是不是我過於失控,所以——”

  “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白冽予淡淡道,同時一個側身背向了他。這明顯流露著拒絕的舉動讓男子心頭一震,微微張唇還想說些什麼,卻終只是一聲輕嘆,抬手輕攏了攏情人披散的長發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聽著那足音逐漸遠去,直至外頭傳來陣陣掘土聲響,青年才輕輕闔上了雙眼。原先罩染著眸間水霧,亦隨之化作了淚珠滑落頰間。

  安葬了聶曇後,二人只在山上多留了一天,便再度啟程前往擎雲山莊。

  當初之所以來這麼一趟,本就只是為了同聶曇確認真相。事情雖憑空多了那麼番波折,可眼下聶曇已死,答案也已得著,自然是時候回到山莊了。

  之所以還會多留上那麼一天,是為了整理聶曇的遺物。

  或許是多少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吧?白冽予在整理師父的文書筆記時發現了一封署名給自己的信,裏頭寫滿了事情的始末和師父收己為徒後的種種心境。看著上頭的字字句句,回想起師父臨死前慈愛的目光,縱然恩仇難斷,青年卻還是於聶曇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後,才在東方煜的陪同下離開了長白。

  緊接著展開的旅程和數月來的每一次同行並無二致。他們依舊同進同出,依舊同榻而眠……可朝夕相對間,彼此本已穩定的關係,卻開始有了某種不尋常的轉變。

  ——那天早晨,東方煜曾在情人身上察覺到的異樣,一天比一天強烈。

  平時的應答談笑並沒有什麼不同。可當他情不自禁地抬手碰向青年時,換來的卻不再是昔日的柔順承受,而是掌下軀體的輕顫與閃避。

  東方煜本以為冽是因那天失控的情事才會有此反應,心下雖覺受傷,卻也打定了主意要一步步慢慢來——怎料到了夜裏,事情又是完全不同的狀況了。

  同榻而眠時,冽不但未曾避開他,反而比以往依得更來的深。緊緊依靠在懷裏的身子總讓他不免有些“反應”,可青年卻好似全無所覺,只是盡可能地讓彼此的軀體貼合著,將容顏深深埋進他胸口。有時,東方煜甚至會感覺到懷中的身子在輕輕顫抖著,可當他打定了主意將冽喚醒時,迎來的,卻只是青年沉靜異常的神情。

  如此反應自然讓東方煜更覺不安,也因而更留心起情人的一舉一動——然後他發覺了:彼此交談時雖沒什麼異狀,可當他暫時離開或背過身去做自己的事時,冽總會怔怔望著自己的背影,一雙幽眸靈氣盡失,甚至是流露出一種近乎空洞的茫然。

  他初始還有些不解,可對照起近來種種,答案也就明了了。

  回想起來,那天早晨真正引起冽反應的,怕還是他的那句“我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的”吧?

  畢竟,先前他才說出類似的話不久,就因受了那一掌而險些死在冽的懷裏。兩相對照下,那看似理所當然的承諾,自是顯得可笑而諷刺了。

  可當時的他卻沒察覺到這點。修為的大進和先前的雲雨讓他幾乎忘了自己差點喪命的事實,忘了……對冽而言,那是怎麼樣嚴重的傷害。

  冽曾因母親慘死面前而痛苦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勉強克服了,自己卻又在他面前……就算後來一切無事,可那一瞬間的衝擊,卻仍在冽心上留下了深刻的傷痕。

  輕顫閃避,是因憶及了那令人心碎的情景;夜裏的緊擁,是因害怕著失去。

  但冽就只是一個人這麼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他不曾對著自己斥責叫喊,也不曾靠在自己懷裏哭泣傾訴。他就只是這麼靜靜忍耐,任由傷痕不住折磨著自己,日復一日,夜復一夜。

  面對如此反應,東方煜雖覺十分心疼不舍,可自責懊悔之外,幾分怒氣卻也隨之而生——因為冽的獨自承受。

  他渴望能為冽分擔一切,可冽卻偏偏在這與兩人最為相關的事上選擇了隱瞞……雖知情人本來就是這種性子,心下卻仍不免一陣挫折。

  事情不能總這麼下去。

  所以,盡管清楚症結在己,他卻始終未曾開口,而是盡可能地守在冽身邊,讓冽感受到他的陪伴,然後等待著冽主動向自己道出一切。

  ——可直至旅途告終、二人到達擎雲山莊為止,事情都沒有任何進展。

  望著自窗外照進的銀白月色,東方煜靜臥榻上,卻怎麼起不了一絲睡意。

  二度造訪擎雲山莊的他,這次依然以“白冽予摯友”的身分住進了清泠居的客房。

  彼此雖已兩情相悅,可這段關係畢竟不同於常,眼下又是在情人家中,行事自然得多加留心、收斂些了……只是心下雖有所覺悟,可面對二人近兩個月來的第一次分房,懷中異於平時的空蕩卻仍讓他一陣空虛。再加上對情人狀況的憂心,更教他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也許,他不該那麼逼著冽。

  若不是他以身作擋、險些斃命於冽眼前,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因他而起的事,他卻以此來逼迫冽主動求助,怎麼想都有些過份。

  思及情人日夜受著的煎熬,他胸口一緊,終是一個翻身下榻、推門出屋來到了情人房前。

  青年似乎已經就寢,房中見不著一絲光亮……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東方煜此刻便有千言萬語待吐,卻也舍不得擾著對方。本想確認情人睡得是否安穩後便回房歇息,怎料方凝神一聽,情人顫抖著的音聲便由屋內傳來:

  “不……”

  幾如泣訴的音色讓聽著的東方煜心下一驚匆忙入房。只見榻上青年陡然驚坐而起,容顏之上已滿是淚痕……明顯為夢魘所苦的模樣讓他瞧得一陣心疼,忙衝至床畔將青年緊緊擁入了懷中。

  “我在這兒。”

  東方煜穩下音調柔聲道,而在感覺到青年的回抱後轉而輕拍起他背脊:“我沒事,只是睡在客房……咱們已經回到了山莊,記得嗎?”

  白冽予沒有出聲。他只是向內蹭了蹭,將身子更深地埋入情人懷中。

  伴隨著聲聲規律心跳,熟悉的氣息、包覆著周身的溫暖、緊環於腰間的力道……所有的一切,都代表著煜此刻還好好地活著,而一如平時地於身畔陪伴、支持著他。

  他還在他身邊,平安無事地……

  像在說服自己般,白冽予於心底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著這個事實,而終隨著那不斷輕拍著背部的力道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稍微鬆了雙臂,卻沒有將身子自情人懷中移開,而是就這麼依著對方,靜靜聽取那令人心安的有力跳動……足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抬首,將目光迎向了默默陪伴著他的情人。

  見他抬眸,東方煜寬心一笑,而在察覺那眸中猶有的淚光後,略一傾身以唇將之拂去……稍嫌親昵的舉動讓青年微微一顫,卻沒有閃避,而是輕輕闔上了眸子。

  “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怕……”

  終於脫口的話語,卻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輕顫,“十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娘親就是在這裏……被青龍由後一劍刺穿了背心。溫熱的鮮血噴了我滿身,可娘臨死前最後說的話,卻還是一句‘冽兒,快逃’……”

  回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一夜時,情人中掌的瞬間,亦隨之躍入了腦中。縱然清楚一切已經過去,可自心頭涌生的、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卻仍教他幾欲窒息。

  原已平息的淚水,再度由眼角滑落面頰。

  “所以那天……當你為我擋下一掌,卻仍強撐著口氣要我快逃時,相隔十三年的一切,瞬間重疊了。我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夜,雖然察覺了足音,雖然察覺了殺氣,卻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看著娘親被殺,看著你在我身前——”

  最後的話語,為相交疊的唇瓣所阻住。

  東方煜雖一直盼著情人能主動開口,卻也只是希望冽能學著求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硬逼著自己面對、揭開昔日的傷痕……眼見情人如此難受,滿心不舍讓他終是再難按捺、一個探首將唇覆上了情人的。

  四瓣初疊,便是綿長深摯的一吻展開。唇與唇交相密合、舌與舌彼此纏繞。雖是不願情人多想才以此轉移他注意,可隨著纏綿漸深,疼惜愛憐之外,絲絲情欲亦逐漸蔓延了開……

  待到唇分,二人已然雙雙倒落榻上,軀體緊密疊合,清楚地感覺到彼此同樣燃起的欲念。

  “可以嗎?”

  望著那張在月色下更顯迷人的容顏,東方煜眸光微暗輕聲問道,“雖然……我可能又會因把持不住而……”

  “這麼沒自信?”

  “對象是你,我的自制本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因回想起那晚的失控而一陣苦笑,凝視著情人的雙眸卻已是深深情意流瀉。如此話語、如此目光,都讓正對著的青年不由為之迷醉,而終是一個抬臂,輕輕勾攬上情人頸項。

  “沒關係的。”

  “冽……”

  “只要能讓我感覺你、擁有你……其它的,怎麼樣都好……”

  他眸光一柔,略撐起身將唇湊近了情人耳畔:

  “所以,抱我——”

  一夜纏綿後,待東方煜由沉眠中醒轉,已是日上三竿了。初春的和暖陽光自窗外透進屋中,分外予人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望著於懷中裸身安睡的青年,思及昨夜種種,滿腔愛意涌上心頭,他一個俯身正待吻上情人頰側,一陣足音卻於此時自屋外傳來。

  “糟糕!”

  耳聽那足音漸近,想起二人刻下所在之處,東方煜心下暗叫不妙,可還沒來得及喚醒懷中的情人,來人便已直至房前推門而入:

  “冽,你怎麼還不起——”

  話語未盡,便因瞧見房內的情景而戛然休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飯廳苦等二人未至的白颯予。

  他本以為二弟多半又是像上回那樣同友人過招過到忘我了,可到了清泠居後,卻只見著空蕩蕩敞開著的客房,以及二弟緊閉著的房門。當下也沒多想便推門進到了裏頭,怎料望見的,卻是二弟睡在“至交”懷裏、錦被之外露出一截瑩潤肩頭的情景。

  空氣中隱約殘留的情事氣息,讓最後一絲“一切只是誤會”的希望破了滅。

  白颯予不是雛兒,不會不懂這意味著什麼。可,為什麼?為什麼是和東方煜,而不是和凈妹或其它任何一個女子?

  他們本該只是至交的,不是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

  “先回避一下好嗎,颯哥?”

  讓他由怔然中回神的,是二弟聽不出一絲慌張,淡然一如平時的低幽嗓音。

  不知何時,先前仍熟睡著的青年已然醒轉,正給一旁的男人扶抱著撐坐起身。靜冷幽眸凝向自己,卻沒有分毫閃躲,而是極其堅定的坦然……如此眼神讓白颯予瞧得一驚,微微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終只得一聲低嘆,轉身出了房間。

  ——當然,也沒忘了帶上房門。

  房中再次只剩二人,卻已再構不上“寧靜安詳”四字……想起方才白颯予面上的驚愕,東方煜不禁一陣懊惱。

  昨天還想著要謹言慎行、多加留心呢!結果卻是一夜纏綿後便完全放鬆地倒頭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還給情人的兄長“捉姦在床”……

  望著身旁正準備起身梳洗的情人,他心下自責更甚,一個張臂將青年擁入了懷中。

  “對不起,若不是我昨晚過了頭,也不會讓颯予兄……”

  “……我本就無意隱瞞颯哥,刻下也只是讓他自個兒發現了而已。不礙事的。”

  “但……”

  “咱們先起身梳洗吧!總不好讓颯哥等太久。”

  “……嗯。”

  東方煜心下雖仍十分擔憂,可見情人的平靜並非強作,便也多少鬆了口氣,同他一道下榻梳洗更衣。

  幸好昨晚事了後還記得清理,否則眼下定又是一番折騰。

  一刻鐘後,二人終於整裝完畢。而由東方煜先一步出房來到了庭院中——

  “東方煜!”

  便在此際,伴隨著一聲怒吼,一道掌風乍然襲至,正是在外頭越想越氣的白颯予含怒出手。淩厲的攻勢讓東方煜暗叫不妙,卻只得在不影響到身後情人的狀況下側身避開。

  可避開了一掌,卻不代表沒有第二掌——比起選擇了男人的弟弟,那個拐走弟弟的男人顯然更應該承受他的怒氣。一想到東方煜竟然對冽出手,白颯予心下更是氣憤,掌法使開一招接一招朝男子攻了過去。

  且不說東方煜劍不在手,就是手上有劍,此刻也是斷無可能反擊的——誰讓他動了人家的弟弟,還給當場抓個正著?他實力本勝於白颯予,可眼下只能閃躲,對方又是全力出手,自是顯得十分狼狽了。若非最近功力大進,身法也快上許多,說不得還得真同白颯予拼上一記。

  瞧兩人你攻我躲一時竟沒個了結,仍在門前的白冽予微微苦笑了下,一個閃身躍入場中阻住了兄長,同時示意情人先行離開。東方煜雖有些猶豫,卻也知道自己在這兒只會激怒白颯予,只得暫時出了清泠居。

  見情人已經離開,白冽予這才望向兄長,道:“颯哥,若不是煜,我只怕到現在都仍為十三年前的夢魘所苦。”

  白颯予本還打算避開弟弟繼續出手,可入耳的話語卻讓他為之一震……掙扎半晌後,他終於泄氣地放下了本已抬起的掌,將目光對向了身前的二弟。

  與己相望的眸子靜穩,而透著無可動搖的堅定。

  ——他其實清楚的。

  盡管顯露於外的一直都是那樣淡冷沉靜的氣息,可五年來,冽真的一點一點地改變了……

  於江湖上的歷練固然是原因之一,但真正影響了冽的心境、幫助他擺脫娘親亡故的傷痕的,還是東方煜。

  是東方煜讓冽不再拒人於外,讓冽不再只是強作堅強。每一趟和東方煜的接觸,都讓冽的心境變得更為平穩而開闊。他一直都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對冽和東方煜的來往也一直是樂觀其成的。

  可事情不該像現在這樣。

  他們同為男子,不管感情再怎麼好,都不該……

  “你是認真的麼,冽?”

  心緒數轉間終還是問出了口,卻因早已清楚了答案而語帶苦澀,“你向來是兄弟裏對事情看得最透徹、最長遠的,應該知道這段感情並不容易,不是麼?”

  “是,我知道。”

  “既是如此,你為什麼——”

  “我相信煜。”

  白冽予緩聲道。脫口的語氣堅定,卻在提及情人時不可免地柔和了少許。

  察覺這點,白颯予心中復雜之情更甚,想再勸弟弟什麼,卻發覺自己除了一句“你們同為男子”外,什麼話也找不著。

  如果東方煜不是男子,他會很高興弟弟能擺脫過往真正尋得幸福——可東方煜偏偏不是。

  如果,終究也只是如果。要他看著最為疼愛的弟弟和一個男人……這樣的事,他怎麼也——

  “我想,我還是暫時離開山莊一陣吧……颯哥。”

  中斷了思緒的,是弟弟靜冷如舊的音聲。那“離開”二字讓白颯予吃了一驚:“去那兒?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不是?我並沒有意思要你——”

  “我和煜在這兒,颯哥想必很難冷靜地厘清想法吧。”

  “但——”

  “而且……有些事本就須得我親自確認、調查一番。眼下也只是提早啟程而已。”

  “……我明白了。”

  見冽連公務上的事都提了出來,顯然是心意已決,白颯予不由得一聲長嘆。

  他知道自己從沒能改變過二弟的決定,可現在又一次體認到這點,心下卻仍不免一陣無奈了。

  又自深深望了弟弟一眼後,他一個旋身離開了清泠居——卻又在走遠前,揚聲送來了一句:“可你要記著,山莊才是你的家。”

  “……這是當然。”

  耳聽兄長足音漸遠,青年輕輕回了句,唇角卻已是淡笑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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