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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絕之入門/風起雲歸/月滿南安寺/撥雲見月/西樓碧風/沉淪》第83章
之四,溫玉

“啊……啊啊……”

交錯著陣陣喘息,過於豔情的呻吟回蕩於斗室之中。

燈影搖曳間,白冽予十指深陷衾被,雙腳被高抬,臀瓣仰露,近乎迷亂地承受著那貫穿下身的、猛烈卻有溫柔的力道。

“啊、再……再深一……點……我還”

難以連續的話語述說著渴求,熾熱的內壁亦為之絞緊。已知悉情交歡愉的青年難耐地晃動腰肢迎合戀人的律動,幽穴張合吞吐,讓那賁張的熱塊更進一步充滿體內。

望著戀人深陷情欲之中的豔麗姿態,東方煜回應般撫握那白皙的臀瓣又一次深入挺進。過於強烈的衝擊令身下人身軀難以自禁地高高仰起,溫軟的內壁隨之一縮:“啊!……那裏……再”

深埋于戀人體內的熱楔因而脹大了幾分。東方煜律動未歇,粗喘著挺動腰部再次頂入:“這裏?”

“嗯……啊啊!”

肯定的一應方出,便旋即因那接連不斷的衝擊而化為過於高亢的呻吟。挺立於腹上的前端微濕,承受著侵入的內壁亦是一陣緊縮。

竄上脊背的如潮般令白冽予身子劇震。迷離幽眸深凝向戀人,仍未能滿足的渴切讓他強自鬆開了原先緊揪著著被褥的右手,顫抖著輕探向仍舊挺直身子進攻著的戀人。

如此模樣教東方煜險些繳械失守。明白戀人想要什麼,他苦笑著分開戀人雙腿任之夾上腰際,並且俯身,將下方的軀體收攬入懷。

“這樣的姿勢,你身子不好受的。”

因青年受迫不自然彎曲著的軀體而有此言,他緩下律動細細吮咬著青年耳垂,“我抱你起來好嗎?”

“這樣……就好……”

喘息著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白冽予雙臂攀攬上戀人脊背,催促般絞緊了內壁,“別緩下……狠狠地、把我--”

“冽……”

伴隨著這蘊藏了深深情愛的一喚,過於誘人的邀請讓東方煜終於捨下顧慮、放開自律。改以單手攬住戀人腰際,他將掌探入彼此之間包覆戀人挺立的欲望搓揉套弄,同時挺動腰杆、再一次展開了狂驟的律動。

“啊……煜、煜……啊啊……!”

初始的痛楚早已不再。隨著他每一次的挺入,摩擦過內壁的熾熱、直頂至深處的猛烈,以及那填滿了身子的,過於強烈的壓迫感……

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了令人迷亂的甘美。再加上那於下腹技巧撫弄的掌,同時自前後襲來的情潮讓青年幾乎無法思考,只能配合著戀人的挺入扭動腰肢收緊內壁、本能地追逐已在這幾個月間深切體驗到的極至歡愉。他緊緊攀附著那溫暖寬厚的背脊,直到戀人有一次深深頂入、情熱攀升至頂--

望著那張淪沉入欲亂之中的絕美容顏,東方煜身子劇顫,緊接在戀人之後獲得了解放。

從最初的青澀羞怯,到如今的縱情放浪……品嘗到情事所帶來的熾烈快感後,白冽予便不再只是柔順承受,而是主動迎合、在一次次情交中追逐已深深刻入體內的歡愉,從而攀至令人瘋狂的絕頂。

也唯有此時,他會展露出異于平時的媚態,微泛汗水的肌膚透著瑰麗豔色、向來清冷的雙眸添染上迷離狂亂。高潮時,那瞬間恍惚了的神情更是美得教人窒息……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一手引領、教導出來的。

並且,只屬於自己一人。

不論是那豔麗至極的媚態,還是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沉淪的溫熱緊致。就算不存在任何情愛也是美好得令人瘋狂的軀體,只屬於自己一人。

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一切,作為一個普通男人的東方煜不免深感自豪,卻又忍不住因戀人的轉變而感到一絲迷惘……與內疚。

這樣真的好嗎――一如昨夜,每一次情事過後,望著身側熟睡的戀人,他總是不免這麼自問著。

即時仍沉浸在高潮後的餘韻之中,青年放鬆身子于懷中沉眠的模樣也依舊是寧靜安適而帶著幾分出塵。可這過往總讓自己感到平靜安詳的睡容如今卻成了煩惱的根源。頰上殘留的紅暈、微微腫起的唇瓣,以及頸邊隔夜即消、如今卻仍十分清晰的吻痕……所有的一切不但在提醒他先前戀人還在身下承歡的實施,更為戀人安詳的睡容添上了幾分迥異的豔色。如此景象雖然十分醉人,可那明顯的差異卻讓東方煜起了強烈的最惡感。

那麽樣冰清玉潔、不染纖塵的人,卻為他所玷污了。

單戀著對方的時候,他便會不只一次望著冽而感到自慚形穢;就算是兩廂廝守的之後,他也不時有自己是否配的上對方的疑慮。也因此,那種“玷污了對方”的念頭一旦升起,便怎麼也揮之不去……

――而當白冽予推門而入房之時,望見的,便是戀人這麼個面帶憂慮蹙眉沉思的模樣。

多半是想出神了吧?他雖已帶上門步入房中,可案前的戀人不但連個反應也無,神情間更添上了幾分黯然與內疚。瞧著如此,隱隱明白什麼的青年不禁起了幾分疼惜與無奈。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包袱,雙頰薄紅淺泛,卻終是下了決心地一陣暗歎。

――橫豎有此念,不若今日便順勢而為,也好化解煜的心結。

心思既定,他也不急著出聲,而是先將那包袱輕擱至枕邊後,才于床邊歇坐、出聲輕喚道:

“煜。”

聲音雖不大,卻已足讓身為戀人的東方煜回過神來……怔然望瞭望不知何時入房的青年後,他眸光一柔,唇畔卻是苦笑揚起:

“抱歉……事情弄完了?”

“嗯,你呢?”

“今個兒……暫時沒打算處理。”

仍殘留於心的愁緒讓他連語氣都透著消沉。直望著戀人的眸,亦隨之添上了幾分交雜。

可青年卻只是微微一笑。

“如此,這剩下的大半天便可由得咱們好好消磨了。”

“喔?這四近的名勝我早帶你逛遍了不是?還有什麼好出去嗎?”

“消磨光陰,也不是非得遊山玩水吧?”

“也是……這麼說來,是有什麼好吃的了?還是看戲聽曲?”

“對你而言,所謂的樂趣就只有這些?”

見他仍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青年笑意轉深,一時竟顯得豔麗非常:

“你這個做師父的,難道便沒有興趣看看徒弟是否已能藝成出師麽?”

話說得婉轉,可彼此之間能稱得上師徒關係的,自也只有那麼一件事了。

回想起這三個月來的香豔旖旎,東方煜心下愁緒未散,周身卻已不由自主地一陣燥熱……眸光微暗,他順著青年的話語揚唇笑應道:

“興趣自然是有。只是這一時半刻間要為師想出個好法子試試徒兒的能耐,卻未免有些勉強了。”

“徒兒倒有一法。”

“說吧。”

“咱們便以一刻鐘為限……在這一刻鐘之內,徒兒若能在不碰師父的情況下令得師父理智盡失,便算徒兒過關了。當然,徒兒藝成出師,師父也得給些獎勵才是――如何?”

“聽來不錯,可一刻鐘會否太過勉強了?”

“師父何不先問問徒兒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

“自然是師父了。”

回答的音調淡然輕緩,而在情人出言反問前,續道:“只是這‘要’的方法,卻與平時恰恰相反。”

如此一句,足教東方煜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面上當即一陣通紅:

“你、你是說……”

“若能過關,便讓徒兒對師父您‘為所欲為’。”

頓了頓,“以此為條件,那一刻鐘自然不算勉強。”

“可、可我……這……”

“……不願意麽?”

“不、我、只是……這……”

意圖婉拒的話語,在見到戀人似有些哀怨的眼神後通通咽了回去。

二人同為男子,要想結合,總有一方是得屈就的……而面對總柔順地任由他索求佔有的冽,他又怎有立場拒絕?

思及至此,東方煜一聲歎息。

“便依你吧――卻不知道這一刻從何時算起?”

“就由現下吧?白日點燈雖有些浪費,可案上剩著的燈油,卻剛好還能燒個一刻鐘。”

語音初落,也不待戀人回應,白冽予已自探手觸衣,由外至裏,將身子的衣袍一件件褪到了地上。

他說脫就說,卻是苦了有些猝不及防的東方煜。先是起身鎖門,再來是依言點燃案上燈火……

直至見著火光亮起後,他才終於能好好坐下來“接受”戀人的誘惑。

也就是這一來一往間,青年已然俐落卻不顯急促地褪下了外袍下著,只留下一件單薄得近乎透明的裏衣。

自足踝而上……那修長而優美的雙腿,以及為衣服所遮蓋、若隱若現的誘人臀丘,就這麼暴露於空氣之中。透窗而進的陽光為青年白皙的肌膚添上了炫目光彩,也為這方始的“測試”添上了幾分旖旎豔色。

察覺了對方專注于腰臀間的視線,白冽予輕輕一笑,朝男人投了個挑釁的眼神後,一個側身趴上塌。

稍嫌劇烈的動作換來了一瞬間的春光乍現。可東方煜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便為接下來的情景徹底挑起了欲火。

床榻之上,青年僅以左臂撐著上身、維持這完全展現其美好身段的姿勢,空下的右手則已送至唇前,輕探紅舌將五指一一舔濕……而後,他輕撩衣擺,臀部微挺,仿效著平時情人所做的、將已充分濡濕的中指緩慢而輕柔地探入穴口。

侵入的瞬間,依舊難以適應的痛楚何異物感令青年微微蹙起了眉,咬住下唇忍下幾欲流曳的細碎呻吟,他瞥了眼已有些目瞪口呆的男人後,開始轉動指尖揉按撫弄、放鬆那仍舊緊窄的穴口。

畢竟是早已習慣了的行為,克服了最初的不適,幽徑很快便容下了指尖的侵入。溫軟內壁隨之吸附而上,輕輕顫動著將指尖完全納入體內。

他還是頭一遭像這樣……僅用自己的手放鬆、愛撫這個為了承受對方而開發的部位。感受到男人自震撼中回復後、那遊移於周身的熾熱目光,青年微微一顫,終是逃避般闔上雙眸、隱下羞恥,開始抽動已完全沒入體內的指,仔細而確實地依循著早已深深刻畫入體內的記憶,由緩而急,追尋那男人所教導、賜予他的無上歡愉。

“煜……”

脫口的一喚極輕,可明顯添染上的情欲氣息,卻讓聽著的東方煜渾身劇震。

本以為一切會由冽的自瀆開始,怎料他一開始便……望著雪白臀瓣間時隱時現的長指、聽著隨之而起的細細濕響,若非受先前的條件所制,只怕他當下便沖上前取而代之,撫握著渾圓的臀丘、縱情挑弄那濕軟緊致的內裏了。

可他不能。

在案上的燈火熄滅前,他都只能這般望著,望著冽以他那樣挑逗得近乎淫猥、卻反而更顯豔麗的姿態撫弄著後穴,羞澀卻有大膽地追尋自己教會他的、唯有情事所能得著的快樂……

“嗚、嗯……啊……”

便在他竭力忍耐之時,自青年唇間流曳的音色已由最初的難受化為充滿著愉悅的豔麗。闔上雙眸後,指尖於體內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清晰,而在每個次的翻攪揉按中,越發強烈的挑勾起為男人深深填滿、衝擊時的記憶。

“啊啊……!”

指尖的撩勾擾弄未斷,竄上腰背的細碎快感令青年難以自禁地渾身酥麻。端麗容顏高仰,支著上身的左臂微顫……當他有一次絞緊內壁、抽出深埋於體內的指後,勉強撐持著的上半身終於禁受不住地落向床榻。早已被撩至下腰的衣擺滑落胸前。優美的腰線隨之裸露,已明顯硬起的男根,亦同。

這一切,全都為一旁的東方煜清楚地收入了眼底。

雖清楚冽的身子已比最初易感許多,也能在彼此結合之時獲得淩駕於痛楚之上的快感……可像這樣單靠後穴的愛撫便讓欲望勃發至此,卻是他怎麼樣沒有想過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

是他教會了戀人情事的歡愉,是他引得戀人沉淪至此。

先前壓抑的負疚感在此竄起,卻旋為伴隨欲火而生的得意與自豪所掩蓋。已脹到發疼的欲望讓他連坐著都倍感艱辛。他緊抓著桌沿壓抑下上前碰觸對方的衝動,心緒卻已一陣紊亂。

不夠的……既能光靠後穴的愛撫便將欲望挑勾至此,又怎麼會因為一隻指頭而得到滿足?隨著快感逐漸加深,真正能滿足他的,也只有……

“嗚……”

仿佛在回應戀人的猜測般,渴求著更為深切的佔有,青年吐息漸急,內壁收縮著的規律也隨之加快。可便是再添一指抽插挑弄,也無法平復內壁傳來的陣陣搔癢,以及那更加難以言明的、自體內深處發出的躁動。

指尖的愛撫便有若望梅止渴,怎麼也緩不了深埋於體內的欲望。他不由自主地扭動腰部迎合於體內進出著的指,可那摩擦而過的快感,卻終究比不得戀人充滿了身子時,那猛烈而醉人的……

“煜……啊、煜……”

呼喚的音調添染上更為強烈的渴盼與甜膩。睜開了原來閉著的雙眸,他略一側首望向案邊的戀人。入耳的粗重喘息代表了戀人此刻的壓抑。可縱然已雙拳緊握、渾身僵硬,那雙熾熱的眸子卻依舊維持著一絲清明。

案上的燈火,未熄。

瞧著如此,訴說著渴求的目光因而帶上了一絲怨懟。定定看了戀人一眼後,他深吸口氣抽出埋於體內的指,並將手探向了早先擱於枕畔的小包袱。

終究還是得……用上這一招嗎?

“嗚……”

在情欲已完全被挑起的時刻,就連衣衫摩擦過肌膚的觸感都格外難耐……沒有太多猶豫的餘暇,強忍不斷侵襲身子的陣陣刺麻,他顫抖著取出了裏頭的事物。

那是由七顆徑一寸的白玉所連成的珠串,顆顆渾圓瑩潤,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淫靡。

朝著已頑強呆住的東方煜嫣然一笑後,白冽予將玉珠抵上密所,指尖推按著將之逐步納入體內。

“啊……”

猶過二指的寬度帶來陣陣痛楚。玉石的冰涼與體內的熾熱相接,過於鮮明的異物感教青年難受地蹙起眉頭,眸中亦是薄霧泛起。可來自深處的騷動與渴盼終究勝過了將異物吞入體內的羞澀。輕輕扭動著腰部讓內壁摩擦著體內欲落未落的珠子,同時,臀部挺起、指尖輕撐開穴口,進一步迎入了第二顆玉珠。

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隨著幽穴張合著將珠子一一吞入,到第五顆時,無需使力壓按,珠子方至穴口便為顫動著的媚肉吞入體內。玉石的沉重充滿了空虛的身子,那微涼的觸感也逐漸達至了深處。他輕輕拉動珠串讓那陣陣冰涼撫慰著熾熱內裏。清脆的玉石碰撞聲自深處傳來。那交錯著水聲的脆響有若攝魂迷香,一寸寸侵蝕東方煜殘存的理智。

不知何時,他已然站起身子、難以自禁地步至了床畔。榻上,青年雪白的臀丘高挺、殘下的玉石綴與穴口,隨著那纖腰每一次的扭動而輕搖款擺。望著那張合吞吐著的媚肉,東方煜一瞬間幾欲抬掌撫上,卻又在觸上的前一刻猛然抽回了手。

“冽……”

這暗含無盡壓抑的一喚換來的,是榻上青年似怨似嗔的目光。

深深凝望著案邊的男人,那雙瀕臨爆發的熾熱眸子令青年豔麗的笑容添染了一份淒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他握著珠串末端的手猛地一個使力,竟就這麼將埋於體內的玉珠狠狠扯出!

“啊――!”

隨著渾圓白玉一顆顆離開體內,交錯著痛苦與歡愉的呻吟自唇間流曳。過於強烈的刺激和痛楚讓青年難以自禁地仰起了身子,卻在珠串完全抽離後,失去氣力地重重倒落在榻上。

此情,此景,終令東方煜勉強撐著的一絲理智至此沒去。但覺腦袋一熱,下一刻,他已然步至床前一把攬住青年癱軟的身子,撩起下衫,將那脹得發疼的熱楔深深頂入青年的體內……

“啊!煜、別……啊啊……”

迥異于平時的粗暴換來了近乎淒厲呻吟。縱已充分放鬆過,想要一次吞下那完全脹大了的欲望終究太過勉強。被強撐開的穴口傳來陣陣痛楚、直入深處的尖端衝擊著臟腑。白冽予伏趴榻上喘息著試圖緩下身子的不適,可身後的男人卻不給他任何餘裕。乍然抽離然後再次深深挺入。過於猛烈的力道讓青年幾乎難以承受,自唇間流曳的呻吟因痛楚而變得破碎:

“煜、煜……啊!別、我……”

案上方熄的燈火昭示了他的玩火自焚。承受著那直至深處的陣陣衝擊,回想起那個狂亂一如刻下的初夜,青年的唇畔苦笑淺勾,卻旋即為那又一次貫穿身子的熾熱逸散出陣陣喘吟。

再這麼下去,也許身子會就這麼散了,壞了吧?可笑的是,即便身子難受至此,他卻仍然能感覺到幾絲酥麻快感自體內竄升。狠狠擦過內部的熾熱撫慰了先前的搔癢難耐、直頂直深處的尖端回應了那難以言喻的騷動。不覺間,他已然輕抬腰肢,緩慢但確實地回應起男人狂暴的掠奪。

早已刻畫入體內的記憶將一切全都化作了本能。當白冽予猛然驚覺之時,身子竟已逐漸追趕上了對方的狂驟……腰肢輕挪款擺、內部時緊時鬆,而隨著彼此律動逐漸相契,先前的痛楚亦跟著化作了令人迷亂的熾烈情潮。

“啊啊、煜……好、啊……”

“冽、冽!”

自身後傳來的呼喚有若低吼,一如此刻過於猛烈的律動――卻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當他察覺到男人頂刺入體內的方向那微妙的轉變之時,鬆脫的裏衣已被高高撩起。溫熱掌心撫上胸頸、過於濕熱的吻灑落肩背。迥異與下身的溫柔撫觸令青年幾乎軟了身子……他顫抖著執起了與撫劃著脖頸的指送至唇邊輕輕含入。舌尖挑劃撩勾,長指翻攪揉按,於下身的結合外再行挑起了一場象徵歡愉的嬉戲。

“煜……”

不覺間,下身的硬物已為熟悉的寬掌包覆而上,搓揉著進一步加深了本就高漲的情欲。竄上腰背的快感令青年幾欲癱倒,卻又不禁迎合著尋求更為強烈的刺激:“啊……”

“舒服……嗎?”

“嗯……好棒……煜……哈啊、啊……”

聽著那自耳畔響起的、添染上情色氣息的沉厚嗓音,如潮快感終究淹蓋了青年殘存的理智,雙眸隨之罩染上迷亂。他忘我得頷首應過,而在那撫弄著唇舌的指尖滑至頸側時,搖晃著身子道出了更深的渴求:

“手指……”

“嗯?”

“插……進來……”

“……行嗎?”

“當……啊,煜——啊啊!”

應承的話語未盡,便旋即因那期盼著的浸入而轉為過於高亢的豔情呻吟。縱已被擴展至極限,發自身心的渴切仍將所有的痛楚全都化作了甘美。快感堆疊積聚,連結著將彼此引領上另一個高峰……

縱情沉淪間,不知何時,原來原先系著的床帷已然垂落,掩下了自窗外透進的、過於燦亮的陽光。

“還好嗎?”

情事過後,望著懷中似已頑強乏力的戀人,東方煜難掩擔憂地出聲問道。

這三個月來,二人隨曾無數次共赴雲雨,可論起激烈的程度,卻是遠不及今日的……回想起早先自個兒完全失去了理智地粗暴掠奪,神情間立時再添了幾分內疚。

本是為了化解戀人心障才借機提出了邀請,怎料玩到後頭,卻是完全沉淪著忽略正事了……有些意猶不及地輕蹭情人的下唇後,青年抬掌,以指拂開他蹙著的眉。

“我沒事……開始雖覺得身子快散了,可習慣之後,倒也挺令人回味的。”

“對不起……”

“我太粗暴了。”

“便是粗暴,也是我自個兒惹的禍――咱們的那個‘約定’,不就是以你失去理智與否來判斷勝負?”

這才憶起了那個導致一切的根源,以及自己失去理智前瞥見的一絲火光,東方煜神色一僵,訥訥道:

“可,我畢竟——”

自責的話語未完,便為那貼覆而上的紅豔雙唇堵住了話題。

不同於先前單純的密合,摩擦舔吮間,青年已然技巧地撬開他齒關長驅直入……突如其來的深吻教東方煜呆了一呆。待到回神,已是那在口中恣意挑弄的溫軟紅舌引得腰間一陣酥麻的時候了。

“嗚……冽……”

冽的吻技,何時變得這麼……察覺到身子隱有些發軟,他心下一驚正待扳回劣勢,懷著青年卻于此時鬆開了雙唇。

而後,淡笑淺勾:

“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坦……白?”

“還記得在天方時,你給玄武下藥迷昏的事嗎?”

“嗯。”

“那天晚上,我本想趁機‘辦’了你的。”

“啊?‘辦’……?你、你是說……”

“只是不知出了什麼岔子,你雖已神志不清,手腳卻仍一般俐落。”

說到這,青年難得地帶上了幾分羞窘,一聲歎息:

“結果好事沒辦成,不但給你撩撥得欲火焚身,甚至就那麼……”

“該、該不會——”

“……那可是我……第一次解放在他人手中。”

“冽……”

雖早猜到自己多半包辦了冽所有的“第一次”,可他還是直到此刻才得到證實……只是心下雀躍之情方升,便旋又因自己有如此念頭而懊惱萬分。

將這一切看在豔麗,青年又是一歎。

“還不明白嗎?”

“嗯?”

“若非我自認仍有不足,早在你我初次結合那晚,樓主便‘貞操’不保了。你我同為男子,你有過綺思豔想,難道我就不會有麼?”

“……可,是我玷污了你。”

“一切本是我所願,何來玷污與否?”

“但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不會像今日這般浪蕩淫亂?”

“冽!”

沒想到他竟會這般形容自己,東方煜胸口一痛,急急搖頭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會用上‘玷污’這個詞,不正代表你對此感到厭惡?”

“當然不是!只是見著你由最初的生澀到如今的……熟練,心裏便十分不安……”

他謹慎地挑選著措詞:“畢竟,這種事情並不自然……你一個大好男兒,本也不該受我這般……”

“我若不願,你我又豈有可能發展至今日?”

“……嗯。”

“況且,我也沒打算今後就這麼下去——”

說著,青年語氣一轉,眸光微暗:

“師父不會忘記了先前答應過徒兒的‘獎勵’吧?”

“咦?不、這、那個……”

突然改變的話題讓東方煜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向來守信用重承諾,自是不願意食言的。可一想像起自己給冽壓在身下的模樣,便怎麼也……

心下正覺慌亂,目光遊移間,卻在此時,一樣事物映入眼簾。

那是給忘在床榻一段,早先曾取代自己充滿了冽身子的——

因而憶起了那淫靡而香豔的情景,他身子一熱,忙甩了甩頭將之逐出腦海。

只是這樣明顯的反應自然逃不過白冽予眼裏。因而明白了什麼,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問我?”

“問、問什麼?”

“那串玉珠打那兒來……之類的。”

“冽……”

呼喚的音調因而帶上了幾分討饒的意味。如此模樣令青年唇角笑意更深,當下已是一個探手,將一旁的珠串拾起,遞到情人手中。

玉石入手微沉,冰涼重還帶著些許粘膩。怕自己又想到什麼不該想的,東方煜捧著玉珠正想將之擱到一邊,青年的聲音卻已再度傳來:

“先前去拿貨的時候,店家還說‘這珠子分量頗沉,一般姑娘怕是禁受不起的’。”

既然用了“拿貨”一詞,這珠串顯然是他刻意備好了的……思及至此,男人神色一僵,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怎麼會想到用這些東西?”

我可沒這麼教過你——如此話語雖未脫口,可從隱帶責難與困惑的眼神中仍可窺得一二。

知道他在想什麼,白冽予笑意無改,淡淡道:

“精益求精麽……我從書上看來的。”

所謂的“書”,自然不外乎春宮圖一類的東西了。

頭一次發覺“好學”這件事竟也能讓忍日此頭疼,東方煜有些厭惡地將珠串擱到一旁後,歎息著緊緊抱住懷中的人。

“冽,把那種東西扔了把。”

“為什麼?”

“……我比較喜歡……親身佔有你。”

“這算吃醋?”

“嗯。”

他埋首青年頸側悶聲應道,卻換來了一陣輕笑。

“煜。”

“怎麽?”

“真的捨得就這麼扔了?”

“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不想試試……”

頓了頓,青年略一傾身,將唇湊近了情人耳邊:“親手將珠子一顆顆送入我體內麼?”

很輕很輕的一句,卻讓聽著的人渾身劇震。

由他……親手將那玉珠……

隨著可能的情景於腦海浮現,原已平息的欲火瞬間燃起,下身亦蠢蠢欲動了起來。東方煜有些尷尬地縮了縮身子以免失控,怎料青年卻在此時一個使力,竟就這麼將他壓倒身下!

“冽!”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東方煜一聲驚歎,本能便欲反身相壓——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下身的要害便已先一步落入青年掌中。

原先暗運的氣力立散,某種稱不上好的預感亦因而浮現:

“冽,你該不會現在就打算……”

“你說呢?”

沒有回答而是一個反問,青年俯視著下方已然微微發顫的情人,唇畔已是豔麗得近乎邪魅的笑意勾起:

“以樓主的為人,想必不會食言而肥吧?”

“可、但、我……我還沒——嗚、嗯……”

拖延的話語,最終沒入了相貼合的唇瓣間……

——當緊閉的門房再次開啟,已是驕陽西落的傍晚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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