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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合歡》第47章
☆、第47章

  臨湖邊的小屋內,青娘裹著毛毯在床上慵懶翻著舊書,一娓莞爾身段軟趴趴伏著棉塌,你若不細看,倒似一條女蛇盤在紅木之上,好生妖嬈。

  自前些日子不要命地與將軍行了那放//蕩之姿,合歡得了男/精/滋養,如今幾日不給它的功夫,那孽生的欲便愈發將人燒得酥/骨失魂。密林下的暗徑沒日沒夜的空虛/潮//熱,巴不得那個人突然出現在身邊、狠狠地給她滿足,日日將她折磨到要死……

  這感覺,比之從前更加要了人命。是誰說的合歡可鎖男人之心?倒更像是可鎖女人之體呢……

  屋子裡爐火燒得稀稀淡淡,燒著也和沒燒一般,坐久了忽覺冷得不行。「哈嘁——」,青娘忍不住打了個顫,裹著小襖站起來。身旁圓潤小兒卻依舊睡得噴香,如何也吵他不醒。

  皇上下令閉了城門,外頭營生的進不來,裡頭的人要吃要喝,自是什麽都貴得不行。即便是赫赫大將軍府,如今也減了用度,不是沒有銀子買,而是有銀子人家也不肯賣,眼下又是天災又是亂黨,誰知道將要來的是怎樣的日子?誰都在囤積糧貨。

  小京穿著大紅棉襖從外頭大咧咧闖了進來,邊跑邊嚷嚷著:「夫人,夫人,我打聽到了——」

  才進到屋裡呢,眼見得桌上一疊零亂散開的信箋,又嘻嘻地撓頭笑:「嘿,學了多少次也不見您把信給將軍寄出去,憑白浪費了恁多的筆墨。」

  自打將軍出去打戰後,每日傍晚必然遣鴿子往家中寄回一信。起先的時候她拿來給夫人,夫人看也不看便扔去了抽屜,還把她氣得不行。

  若不是某夜進來給小公子送水,偶然撞見夫人將一紙紙信箋藏在枕下,一邊兒笑看著,一邊兒還用指頭描著那紙上的筆畫,她還真真以為夫人是個沒心沒肺的角色呢。

  早便習慣了這膽大丫頭的取笑,青娘也不反駁,將散亂信箋疊好塞進書裡。都說字如人性,這個男人的字依如他冷傲剛毅的個性,筆畫間剛柔並施、蒼勁有力,哪兒是她這份軟骨輕易能學得來的?

  她自小不是燒水便是裁衣,能識得幾字都算是很好,那螞蟻一樣亂爬的字跡若然給他看去,不定要被他如何笑話……也不知他那樣冷傲的性子,如何也會生出這般心思,每日的寄回來一張紙箋,也不說想你或是念你,不過短短二三行匯報完今日做了些什麽,一點兒情趣也不懂得。

  心裡頭對他彆扭,想他又不肯承認,口中卻若無其事地笑道:「你方才說打聽到了什麽?」

  「吱吱——」

  有信鴿在窗外盤旋,小京抓了來,悄悄從書頁裡抽出一紙信箋塞進它嘴裡,這才一本正經地轉過來身子道:「哦,差點兒忘了說!奴婢這幾日四處打聽,聽說是城北那邊的難民營有不少漠北來的逃荒之人。這會兒外頭已經備了車馬,夫人若是要去,我們便早早去了回來。」

  ————————

  街市上人影稀廖,但凡祠堂、大棚下都擠滿了各地逃難而來的災民。怕亂民搶食,偌大個金陵城,如今除卻正中的大街照常擺著各色攤子,其餘的道上甚少有人出來營生。一向繁花似錦的熱鬧京城一時間也好不蕭條。

  青娘蜷著暖袖懶懶坐在馬車裡,一路只聽聞車輪子「軲轆軲轆」聲響,偶有賣炭的老翁挑著擔子吆喝路過,也不過才短短一瞬。

  轉了幾個圈,也不知走了多遠的路,方才在一家祠堂前停下。

  城北因有善人施濟,故而聚集的難民最多。裹著淩亂破爛的衣裳,帶著滿身的疲病,有罵著的、有哭著的,一片兒過去的烏七抹黑、老弱病殘,只看著都讓人如臨末世一般心生絕望。

  「紫蘇,你在哪裡——」

  「大娘,可有看到一個穿紅衣的女子,大約和我差不多高的身材?」

  漫天大雪過後,街道上被踩得坑坑窪窪,白的雪、黑的印,肮髒個不行,青娘掂著裙裾在人堆裡穿梭打問。

  問的話,無人答,餓久了誰都是一張木木登登的臉,你說什麽他都聽不明白。反倒是不時有老人孩子向她伸手討要口糧,先還在袋子裡掏著碎銀銅板送過去,到了後來口袋空了,看到了可憐的人家也只能裝作不見。

  雜亂人堆裡似有黑影掠過,眨眼間便又沒了蹤影,總覺得有人在後麵相隨,可是回過頭卻又看不到什麽……小京這丫頭也不知去了哪裡,一到地兒就鑽得沒了影子。青娘心裡頭沒來由便有些不適,轉了一圈就要往人群外走。

  也是啊,紫蘇那樣一個不肯虧待自己的女人,哪兒肯在這又雜又亂的人堆裡委屈自己呢?何況眼下閉了城,今日這塊地兒若是再找尋不見,也該要死了心了,或許她早已去了東南邊也未必。

  隻揩著裙子才走了兩步,裙擺卻被輕輕一拽,有陌生的嗓音在後頭道:「夫人可是在找賣酒的老板娘?方才還在前麵討要接濟呢……她就住在街角那個巷子裡。」

  那樣粗啞的嗓子,直聽得人心中愈生不適。

  青娘狐疑回過頭去,卻是一名四五十歲的老嫗,裹著油漬斑斑的薄被,滿臉褶皺,眼裡混沌不明。倒也不像是個壞人,卻不知為何,隻粗粗看她一眼便讓人心生慌張。

  「謝謝您了。」當下福了福身子笑過,順著她手指的方嚮往前行去。

  卻是一家裝飾古雅豪華的大酒樓,樓前空地扭扭歪歪排著老長的隊,有衣著鮮亮的掌櫃正指揮著十來名小廝在派發滾燙的熱粥。

  見青娘來,楞了楞,下一秒趕緊彎下腰來恭身道:「夫人。」

  「夫人?」

  嘈雜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下一秒卻忽然唏噓讚歎聲四起。

  「原來是老板娘來了!」

  「好人哪!」

  從前在老家,只聽說京城裡有兩處人間極樂,一個叫藏花閣,一個叫尋歡歸,那可是有錢有勢的老爺才能去的天堂,窮人還不及門口,便有毒蛇放出來吃人;

  如今來了才知道,這天下,再沒有比皇宮裡頭的達官貴人更能吃人的貨色了。苛捐雜稅、荒/淫/無度惹怒了老天爺,如今降下來天災,還要鎖了城門不肯接濟放生。若然不是這家酒樓的公子、夫人好心施捨,這方圍幾千個災民幾日前都要喪了命了。

  「夫人您真是活菩薩啊~!多虧您與公子的粥,不然我家苗苗昨晚上可就熬不過去了……嗚嗚……」有婦人抱著繈褓小兒,哭將將衝上來抱著青娘的膝蓋就是三顆響頭。

  「呃……您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老板娘呀。」青娘尷尬咧著嘴角,掙開婦人的拽拖。這一刻真心怪起自己的疏忽……怎麽能忘了看招牌呢,這「尋歡歸」不正是他的地盤麽?

  心裡頭納悶玉麵夜叉無端生出的善心,卻也不想憑白沾取這不屬於自己的美名,咧著嘴角埋著頭就要往馬車方向行去。

  卻一堵高牆在跟前一擋,將將擋去了面前的路。那樣清瘦而精實的身材,臉盤貼近他胸膛,一股熟悉的龍涎香便頃刻襲進鼻端……

  怕見的是誰,見到的偏偏是誰。那日才不要命的打了他一巴掌,在家中忐忑等了幾日的懲罰,這日卻又不要命地往他懷裡鑽……青娘你總是這樣自找麻煩。

  趕緊後退開兩步,攥緊手心低低道了句:「谷……淩公子好。」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風。是啊,打都打過了,絕情的狠話也說過了,反正都不肯再與他回去,這會兒又何必假兮兮叫著他谷主?

  心裡想著,嘴角又勾起一抹自嘲淺笑。

  有風吹過發鬢,將一縷碎發拂至臉頰,分明那笑容清冷自嘲,此刻朦朧看在頭頂上方男人的眼裡,卻平白生出了數分嫵媚:「哦呀~~笑得真好看。我的小合歡,你終於是來了……」

  鍛淩鈺一襲玄色斜襟冬長袍,衣襟處繡著龍虎暗紋,腰束玉白寬帶。才不過半月不見的功夫,卻是愈加消瘦了。

  此刻瀲灩的惑人鳳眸裡浮著滿滿的寵愛,見女人退後,長袖伸出一攬,將那如若無骨的盈盈腰身強攬入懷,勾唇輕笑道:「還以為你生了我的氣,再不願意見我呢。我日日備了酒菜在樓上等你,等了你幾日,你不來,酒菜便浪費去幾桌……你看,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我的對嚒?」

  「……」青娘不語,下腹幽徑處的暗/欲因著聞見男人氣息,忽然如火如荼般灼燒起來,此刻若要再與他掙扎,怕是那暖流都能不要命的溢出來……該死的合歡,原以為不讓龍體的精//ye觸及她粉//徑,便能不出動它根本,如何知道竟一樣變得愈加難以掌控。

  哪能不清楚女人此刻的掙扎,鍛淩鈺眼裡一絲冷咧一掠而過,攬著青娘的腰往大門裡走進:「寶貝兒~~這裡可是你的店呢~~」

  「尋歡歸」,分清、葷兩側內樓。近日不做生意,偌大的酒樓便空蕩蕩的,連走路都能聽得見回音。

  正廳裡掛著一張清秀女美人相,那畫上的女子,十六七歲的年紀,柳葉眉毛雙眼皮,若要說她美,美自是美極,卻更多的是清冷與沉寂。滿頭青絲鬆散散垂落於雙肩,下頭是精致的鎖骨,還有隱約可見的白……再下頭呢,便是煙青色的畫框了。

  也是啊,那個寬袖白衣的男人最是懂得拿捏,即便一張清簡畫像,也能將看畫人的心思勾引得恰到好處。

  這樣的臉,如今再看卻陌生得好似另一個人……怎麽能那樣安靜呢,安靜到不帶一絲兒生氣了,哪裡找得見如今這副沒骨頭一般的嫵媚?

  「放我下來吧。」青娘扭過頭去不想看,嗓音很低,卻不是祈求。

  鍛淩鈺卻不容她,清素手指捏著她尖尖下頜,逼著她繼續往那畫像上看去:「別怕,我只是讓你看看畫。你看看你,原是有多好看的一個小美人兒呀,偏偏要這般作弄自己……你走了,哪裡知道我有多想你。你還那樣小,從來沒有出過山谷的小笨蛋,害怕你天黑找不到回來的路要哭了,我便讓木白專專畫了像,開了很多的店來等你……嗬嗬,可惜你如今卻怎樣都不肯回來了。」

  那般一個絕冷的夜叉公子,此刻眼裡卻盡是濯濯瀲灩,柔軟得讓人不能直視。青娘垂了眸子,努力捺下心中孽生的痛與欲,掙脫出他的懷:「對不起……過去的我都忘記了。」

  合歡在骨頭裡酥/軟放/縱,胸前綠的莖、紅的花隔著細滑衣料漸漸在暗處張馳開來。明明心裡頭恨他,不願看他,這會兒卻巴不得狠狠紮進他懷裡,讓他再像從前一般狠狠地、狠狠地不要命地要她。

  怕自己又要失控,指甲都要掐進肉裡了……該死的,可千萬不能被他騙了啊。反正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分明前幾天才被她狠狠打了一掌呢,這會兒又仿佛根本沒發生過那一出,仿若天底下他最疼最愛的就是她;暗地裡卻將他對她的恨記下,忽然的一日便在夜裡要她之時灼灼爆發出來……

  曾經日日夜夜的相擁相親,如何能夠不了解他?他們都是不懂愛的人,如今又多了這些數不清的舊恨家仇,既然都已經撕開了臉皮,頂好就是誰也不要再見誰了,免得徒然將舊事想起。

  想是察覺女人的冷淡,鍛淩鈺收起寵溺笑容,絕色容顏上浮起一抹冷咧玩味:「這樣快便又要回你的『家』了麽?……你愛上了別人,連著你為我生下的骨肉都要一起帶走。你還說我是個壞人,你看,全天下心腸最狠的女人就是你了……」

  蒼白手指沿著女人寡淡的素顏徐徐滑下,精致薄唇蠕了蠕,還以為又要再說些什麽呢,卻見他兀自勾唇笑了起來:「走吧。」轉了身,沿著木梯一道玄衣翩然而上,再不見回頭一下。

  「對不起。」好像除了這句,就沒有別的話說了,青娘福了福身子。

  外頭傳來小京焦急的呼喚:「「夫人,夫人——」

  小京掛著一臉沮喪站在門外,見青娘出來,很不快地撅著嘴巴:「啊,夫人,你又要背著我們將軍勾引別人……」

  「一位舊友而已。你家將軍都不願管我呢,隻你這樣吃醋。對了,方才你去了哪裡?」青娘哧哧的笑,眉眼微不著痕跡地往沉寂灰蒙的酒樓內看去。紅木梯子空落落,那清瘦的身影早已不見,此刻繃緊的身子方才軟軟一散,瞬時間去了半身的力氣。

  小京才不相信呢,夫人勾引別人家的公子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剛才看了許久,兩個人靠得那樣近,還是那麽那麽好看的一個公子,不信夫人不動心。

  揪著指頭調過身:「我去找一個朋友。早上他還讓我替他買些藥來著,說是如今京城裡的藥不好弄。可是這會兒又不在……」

  小丫頭也動了情麽……青娘抿著唇好笑:「那就隨我去找人吧。早些找到了回去,免得晚些時候川兒又該要醒來。」

  「哦」小京點了點頭,心不在焉隨在後頭走。心裡頭可真討厭自己啊,就那麽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哥兒,有什麽值得上心呢,還要次次這樣騙自己!

  ……

  難得見她一個大大咧咧的野丫頭這樣一副左顧右盼的怨女模樣,青娘心裡頭好笑,笑著笑著,卻又忽然羨慕起她這樣毫不遮掩的張揚……終究人家小姑娘初次動情,不好不安慰人家麽,誰都有那樣的年紀不是?

  青娘款款擺著腰,耳聽著身後腳步越來越弱,靜得不行了,便好笑回過頭道:「是個怎樣的小子呐,將你氣得這般模樣?」

  空落落的丈寬巷道裡,幾步外那紅衣丫頭卻不知何時早已癱軟在雪地之上,叉著腿,腦後一剖鮮豔的紅……

  該死的,難怪一路老覺得有人在後頭相隨!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不待她思考半分,一聲陰森可怖的粗嘎嗓音忽然在腦袋上方突兀響起——

  「嗬嗬,夫人好生將就著些!」

  接著雙目一黑,一麵碩大黑袋將將罩住了腦袋。摻了足夠藥粉的空氣,才襲進鼻端,意識便漸漸淡了過去,隱約似聽到有馬車「軲轆軲轆」行至邊上,像是還有老婦淒厲的打罵爭鬥,很快便再也沒了任何意識。

  「把這老不死的瘋子弄回去關起來!別讓她到處亂跑,免得她漏了口風……」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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