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賤賤

　　自助餐廳的工作人員和沒有出事的顧客全都被員警留下來問話，目前可以確定這是一起人為投毒事件，只是不知道兇手是如何投毒的。

　　安步站在人群中，看著一個個受害者被送出餐廳，他們身上死氣彌漫，基本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如果她能更早預知他們的死亡方式就好了，因為不確定，所以不敢貿然出手，更何況還要顧及簡寧煊的安危。不過，她或許可以提供一些線索，幫警方儘快破案，也算間接拯救其他潛在受害者。

　　“察姆斯警官，這兩位說有線索提供。”一名員警帶著安步和簡寧煊走進餐廳，來到一名金髮中年人面前。

　　察姆斯轉頭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伸手道：“你們好，我是察姆斯，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你好，我叫‘安步’，這是我的男朋友‘簡’。”安步和簡寧煊分別同他握了握手。

　　“你們Z國人嗎？來R國旅遊的？”

　　“是的。”

　　察姆斯將兩人帶到一個空位處坐下，拿出筆記本，問道：“你們有什麼線索提供？”

　　“幾十分鐘前，我們原本打算在這家餐廳用餐，但後來臨時改變主意，換成了前面那家曼索蒂。”安步一邊回答，一邊留意餐廳的環境。

　　“哦？”察姆斯奇怪道，“你們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

　　“因為我覺得這裏的顧客，在用餐的時候，臉上似乎沒有多少享受的表情。”安步這句話也不是瞎編，當時餐廳死氣沉沉，每個人都顯得很衰。

　　察姆斯理解的是，那些人當時已經出現了一些中毒跡象，而眼前的女孩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

　　“你的感覺救了你的命。”察姆斯感歎他們的幸運，隨即又問，“你還記得你們進入餐廳的具體時間嗎？那些顧客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安步看了看時間，回道：“我們大約6點37分進入餐廳，當時餐廳有32名顧客，7號桌和8號桌都挑選了橙酒班戟、天婦羅炸物、Taco、甜湯和水果，只有飲料不同，一桌是兩杯橙汁，一桌是一杯橙汁、兩杯奶昔。”

　　“慢著。”察姆斯一臉驚異地看著安步，“你別告訴我，這些顧客選了什麼食物你都記住了。”

　　安步點頭：“是的。”

　　“請問你在餐廳待了多久？”

　　“大概四十秒。”

　　察姆斯：“……”

　　雖然顧客食用了什麼都能在系統中查到，但是只限於主配菜、甜品、水果和飲品等等，調味料不在其內，而且飲品喝完或者沒喝完不想繼續喝的話，很多人會讓服務員拿走杯子，不再續杯。這就給警方排查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也十分耽誤時間。如果這個Z國女孩真的記住了所有顧客的食物，無疑能給警方提供很大的幫助。

　　而且她剛才提到的7號桌和8號桌，一桌平安無事，一桌全部中毒，正好是兩種差異對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察姆斯面色嚴肅地看著安步：“女孩，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命案，我希望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請警官放心，我絕對不會捏造事實。”

　　“很好。”察姆斯招手叫來一名警員，讓他負責做筆錄，“麻煩你將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們。”

　　“能給我紙筆嗎？我還是用寫的比較快。”

　　察姆斯立刻讓警員將紙筆遞給她。

　　安步拿著筆，一邊回憶，一邊將當時在餐廳中的所有顧客的食物全部羅列出來。足足花了十分鐘，寫了滿滿一頁紙。

　　察姆斯拿到了餐廳系統中的功能表，與安步的對比，不但沒有絲毫遺漏，而且多了幾種系統沒有記錄的調味品，實在很難想像她竟然能夠在短短四十秒內，記住32名顧客的食物種類和數量。

　　這時，察姆斯發現一個細節，安步羅列的清單上，清楚地寫著5號、7號、14號三桌一共6名顧客的飲品沒有加冰，1名顧客沒有挑選飲品。他心念一動，起身道：“安小姐，請你跟我過來一下。”

　　察姆斯將安步和簡寧煊帶到正在接受詢問的餐廳員工和顧客所在的位置，指了指他們道：“你能辨認出那些顧客中哪幾個人所選的飲品中沒有加冰嗎？”

　　安步掃視一圈，指出其中六人：“就是他們，我進入餐廳的時候，他們的飲品中沒有冰塊，但我不確定是沒加，還是已經被他們吃掉或者融化了。”

　　存活的11人中，有7人的飲品沒有加冰或者沒有挑選飲品，剩下的人基本都是安步離開後才進入餐廳的顧客。這個發現讓察姆斯眼前一亮，當即吩咐一名技術員：“你去檢查一下制冰機和其他儲冰設備，看看有沒有毒性反應。”

　　技術員連忙帶著工具奔向制冰機，不過片刻，果然在制冰機中檢測出了毒性。

　　安步暗道：這裏的制冰機一般在十分鐘到二十分鐘出一批冰，結合受害者的中毒時間就能推測出兇手是在什麼時間投的毒。只要查看監控，這段時間出現在制冰機附近的人就是嫌疑人。

　　冰塊易融，等員警找出毒物來源，估計兇手早就逃跑了。但是有了安步提供的線索，察姆斯又找法醫初步估算了死者的中毒時間，隨後查看監控，很快鎖定餐廳的兩名臨時員工。

　　之後的調查就與安步無關了，她和簡寧煊留下一個身份資訊和聯絡方式，便離開了案發現場。

　　這是簡寧煊第一次見識安步的瞬間記憶力，實在是太厲害了。

　　“簡先生。”正在房間地毯上做瑜伽的安步以倒三角的姿勢，仰望簡寧煊，“你還要偷看我多久？”

　　簡寧煊收回視線：“我沒有偷看。”

　　安步緩緩舒展身體，頭部揚起，兩手前撐，一條腿屈膝向前，另一條腿向後拉直，呈現出優美的身線。

　　簡寧煊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

　　“還說沒有偷看。”安步看著前面的鏡子，輕笑道，“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迷人了？”

　　簡寧煊：嗯。

　　安步做完最後的伸展運動，翻身站起，奔到簡寧煊跟前，捧著他的臉啃了一口：“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簡寧煊：“隨便你吃。”

　　安步笑著退開，拿起睡衣跑進浴室，泡了一個香噴噴的花瓣浴。

　　皮膚色澤嫩白健康，質感柔韌有活力，“心跳”和“脈搏”正常，完美。

　　安步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走出浴室，噔噔噔撲到床上，然後拿出平板，準備給小莫莉和視頻電話。

　　簡寧煊看她連內褲也穿，兩條均勻的長腿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簡直就是紅果果的誘惑。

　　他在她身邊躺下，將她圈進自己懷中。

　　“小熊姐姐，簡叔叔！”平板中傳來小莫莉歡快的聲音。

　　“莫莉，最幾天過得怎麼樣？于阿姨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嗎？”

　　莫莉靦腆地笑道：“莫莉過得很好，就是有點想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安步看了簡寧煊一眼：“大概還要半個月。”

　　“好的，我等你們。”對於常年與父母分離的莫莉來說，半個月時間已經算很短了。

　　安步和簡寧煊目前是莫莉的臨時監護人，警方還在聯繫她的親人，只是還沒有消息。

　　安步又和莫莉聊了一些國外所見的趣聞，簡寧煊則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還給安步遞個水。

　　正聊得興起時，隔壁突然傳來奇怪的響動，有女人歡愉的叫聲，有男人沙啞的咒駡，還有物體碰撞聲和手掌拍打聲等等。

　　晉級司機簡寧煊和老牌司機安步一聽就知道那邊在幹什麼。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並不是不好，只是他們都忘了關窗。本來情侶在床上“互動”很正常，問題是那邊喊叫的不止一個女人，也不只一個男人……

　　“小熊姐姐，怎麼了？”莫莉似乎也聽到了什麼，正一臉好奇地望著他們。

　　“沒什麼，姐姐還有事，明天再和你打電話。”安步結束通話，轉頭看向簡寧煊，見他一臉不快，顯然對隔壁的群P很有意見。他起身關上窗子，勉強遮罩了隔壁的聲響，但臉色依然沒有緩和。

　　安步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999嗎？我要舉報有人在酒店集體淫亂……”

　　簡寧煊：“……”

　　幾分鐘後，安步掛上電話，沖他笑道：“看，就是這麼簡單。”

　　簡寧煊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臉上陰霾盡散，走過去將她撲倒，用自己的肉體回報她的蔫壞。

　　這邊濃情蜜意，隔壁房間的人就悲劇了，正在關鍵時刻，一群掃黃員警沖進來，將他們逮了個正著。六七個年輕男女在酒店嗑藥玩群P，以為四星酒店比較保險，沒想到竟然被人舉報了……

　　安老屍有時候就是這麼欠揍，只准自己浪，不准別人浪。

　　一個星期後，兩人的海景別墅裝修完畢，傢俱電器也置辦好了。別墅是木質結構，裝修選用的又是最好的環保材料，不需要太長時間的通風就能入住。

　　簡寧煊和安步搬進新居的第一天，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邀請鄰居過來開了一個沙灘party。這片別墅區的住戶並不多，只有二十來人，但大家都很熱情，帶來了不少自製美食。

　　簡寧煊因為體質問題，很少參加聚會，即使參加也是形單影隻，但在這裏，他身上的熱度似乎成為了合理的存在，這些人即使熱得汗流浹背，也依然玩得很嗨，實在受不了就直接往泳池或大海裏一跳，泡十幾分鐘又是一條清爽的鹹魚。

　　欣賞著美麗的海景，耳邊回蕩著眾人的歡笑，簡寧煊靠在沙灘椅上，悠閒地做著他的美男子。

　　正在這時，一名高挑的泳裝美女款款走來：“帥哥，要不要嘗嘗我親手調製的果酒？”

　　簡寧煊：“不用，謝謝。”

　　美女絲毫不在意他的拒絕，蹲坐在他身邊，有意無意地用那對傲人的胸器碰觸他的手臂。

　　簡寧煊迅速將手移開，剛才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美女火熱目光在他身上遊移，自我介紹道，“我叫‘蘇珊娜’，你呢？”

　　簡寧煊一語不發。

　　美女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冷淡，繼續說道：“這套海景房是你送給女朋友的嗎？”

　　簡寧煊的顏值和身材，對異性確實很有吸引力，若非體質特殊，估計少不了追求者，也不知道外國女人的抗熱能力與眾不同，還是他的體溫下降了，總之，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待了四五分鐘，額頭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帥哥，你覺得我和你女朋友比，誰更漂亮？”

　　簡寧煊：你是智障嗎？

　　美女渾身發熱，嫵媚地撩起頭髮：“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麼火辣的男人，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小姐，你這是中暑的前兆，趕緊下水涼快一下吧。”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隨即便見安步一手臂勾起美女的腰往泳池一拋，只聽撲騰一聲，世界清靜了。

　　“竟敢騷擾我的貓主子，當我這個鏟屎官是死的嗎？”安步一屁股坐在簡寧煊的腿上，然後拍著胸脯對他保證道，“簡先生，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外面那些野貓打你的主意。”

　　簡寧煊抱著她，舒服的“嗯”了一聲。

　　安步拍拍他：“快7點了，收拾一下，準備回家了。”

　　簡寧煊和她一起將客人送走，然後整理餐具，清理垃圾。至於被拋進游泳池的那位美女，早就鬱悶地離開了。

　　晚上，簡寧煊從浴室中走出來，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

　　安步看了他一眼，贊道：“簡先生的身材真不錯。”

　　簡寧煊：“嗯，都是你養的好。”

　　說話的同時，皮膚上閃爍出一片漂亮的光澤。

　　安步忍不住上手摸了兩把，在貓主子的照耀下，感覺自己好像也變得閃閃發光了。

　　“簡先生，新居初夜，來一發嗎？”

　　“來！”

　　第二天，簡寧煊一覺睡到9點多。睜開眼時，見安步只穿著一件襯衫，蹲在魚缸前目不轉睛地看著。

　　“早安，步步。”

　　安步轉過頭，指著魚缸笑道：“快看，小傢伙出生了！”

　　簡寧煊順著她手指方向看過去，只見清澈的魚缸中，有一隻水母狀的生物，正在悠閒地遊動著。安步的手指移到哪里，它就遊到哪里，彷彿有意識一般。

　　“這是什麼生物？”簡寧煊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可能是外形物種。”安步開了個玩笑，“我想給它取個名字。”

　　“嗯，想取什麼？”

　　安步想了想，靈光一閃：“有了。”

　　簡寧煊：“？”

　　安步：“大名就叫‘安簡簡’，小名‘賤賤’！”

　　簡寧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