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痛失知音 節哀順變(4)
馬鵬走上來,低聲道:“活人冢已把南宮父子送到璇璣堡,要咱們去接他們進來,正等候姑娘的裁決。”
莊璇璣四顧了一眼,目光落到高空身上。
斑空冷冷說道:“放心,在下沒有接到確實的答覆之前,在下絕對不會出手。
“莊璇璣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目光一掠馬鵬、柳媚、王傑,接道:“走!你們三個人跟我去接南宮父子。”
她沒有再吩咐什麼,但福、祿、壽,武林三仙,和銀龍、峨媚雙劍,卻很自然的,對高空形成了一種包圍形勢。
斑空靜靜的站著,對這天下第一流局手布成的包圍形勢,視若無睹,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莊璇璣隱藏起內心中的悲傷,緩步走出了大廳。
看清楚了璇璣堡的形勢,莊璇璣內心之中,有著無比的震動和不安。
聚集在宅院外面的敵人,隨著宅院的形勢,堆積起千擔乾柴,百桶桐油。
只要火苗一起,這千擔乾柴、桐油助燃,璇璣堡縱然磚石砌成,也難免要毀在大火之下。
幸好,譚奎還講信用。
南宮豪父子在四個黑衣人的押守之下,站在宅院外丈餘左右。
他們沒有困綁,也沒有被點穴道。
豔陽普照下,莊璇璣很仔細的打量了南宮父子一陣,道:“兩位能夠走過來歷?”
南宮豪輕輕一拂花白長髯,回顧四個黑衣人一眼,道:“那一位就是璇璣姑娘?”
四個黑衣人望了莊璇璣一眼,突然轉身而去。
南宮豪舉步而行,走的似是十分吃力。
誰能想到,叱叱風雲,號令武林的一代大豪,此刻竟有著舉步維艱之苦。
馬鵬、王傑,迎了上去,馬鵬扶住了南宮豪,道:“在下馬鵬。”
南宮豪道:“鬼刀馬鵬。”
馬鵬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南宮豪道:“有勞了。”
王傑道:“在下王傑,南宮少主要不要在下效力?”
南宮少主南宮明,今年不過二十一歲,但他行動之間,竟也似十分吃力。
南宮明笑一笑,道:“多謝王兄,在下還支撐得住。”
進入大門之後,莊璇璣立刻命柳媚關上了大門。
四周房舍高聳,內外景物隔絕。
莊璇璣有些擔心,布守在大廳內的弩箭手,看到了那些干柴、桐油。
那會使任何一個人,興起了死亡的念頭。
莊璇璣沒有把南宮豪父子引入廳中,就在天井院中停了下來。
馬鵬、王傑,搬過來兩張木椅,讓南宮豪父子坐下。
莊璇璣道:“兩位的武功,全被廢去了?”
南宮豪笑一笑,道:“不但武功廢去,而且挑斷了雙腿主筋。,莊璇璣點點頭,道:“令郎呢?”
南宮豪道:“一樣的,這使老夫有些自豪的感覺,南官世家的人,使他們心生畏懼。”
莊璇磯低聲道:“老前輩,我們的處境,很危險……”
南宮豪道:“我看到了,那把火一放起來,這裡的人,逃走的希望很微小。”
莊璇璣道:“所以,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你見過活人冢的首腦麼?”
南官豪道:“我想一定見過,只不過,我認不出來……”
莊璇璣接道:“我明白了,他可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
南宮豪點點頭,一面口齒啟動。
他在說話,但卻沒有聲音莊璇璣只能從他的口形上判斷。
點點頭,莊璇璣似已領悟了南官豪說的是什麼,笑道:“不要緊,他們過去在江湖上的聲罌,雕然不好,但現在,他們正以全部生命,拯救一次武林中空前的浩卻,有話但說不妨。”
南宮豪道:“姑娘,我就因壹句失言,漏一個隱秘,才遭到了今日這等慘境。”
莊璇璣道:“我瞭解老前輩的心情。”
南宮豪道:“陷入活人冢內的高手很多,但姑娘卻指定了要我父子出來,想來,姑娘對我南宮豪必有一番寄望了。”
莊璇璣道:“我不敢斷定老前輩能給我一些什麼指點,但我知道老前輩能給我一些幫助。”
南宮豪道:“他們用了數十種苦刑、手法,折磨我,但卻沒有出老夫的全部隱密。”
莊璇璣道:“為了幫助老前輩一些判斷,晚進想先把知道的提出來。”
南宮豪點點頭,道:“你說。”
莊璇璣道:“百變書生譚奎,這個人老前輩知道吧?”
南宮豪道:“知道,文武兼修,頰有才具,只是很詭詐,他曾在老夫門下作過食客一年。”
莊璇璣道:“那活人冢的首腦之一,就是百變書生譚奎。”
南宮豪呆了一呆,道:“是他!”
莊璇璣點點頭,道:“四大凶煞之中,除了他們三位之外,還有一位妙手高空,老前輩是否認識?”
南宮豪道:“知道,如論聲譽,妙手高空,在他們四位之中,似乎是很少殺人。”
王傑冷冷接道:“大奸若賢,那小於是奸詐得很,看上去,卻又像一個好人似的。”
南宮豪道:“老夫就事論事,如有開罪諸位的地方,希望諸位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馬鵬道:“閣下只管放心,咱們雖非什麼好人,但卻敢作敢當,也不怕別人責怪。”
莊璇璣道:“妙手高空,是出自何的門下,這一點,老前輩可知道?”
南寧豪道:“這個,倒未注意,妙手門二十年前,遇上一次大劫,那一次,使得這個門戶,一夜間瓦解冰消,妙手門主皮大空,和我有過數次來往,這個人,不能算壞,只是他們那一行,見不得天日,平時也不和各大門派往來,所以,他們雖然遇上了大劫,也沒有人主張替他們報仇。”
莊璇璣道:“老前輩也沒有查過麼?”
南宮豪道:“老夫倒是查過,只可惜,沒有查出眉目,妙於高空出現汀湖之後,我還認為他是妙手門的弟子,他以妙手為號,也許就是代表妙手門的意思。”
莊璇璣點點頭,道:“嚴格的說起來,這就是漏洞,他既然自稱妙手,必有一番事蹟,博燙逼個稱號,我相信高空沒有這段經過。”
南宮豪沉吟了一陣,道:“的確沒有。”
莊璇璣道:“一般人只想到妙手二字,是代表一種絕對的榆竊之技,卻未想到,他自號妙手的含意,是表示他的拳、掌無敵。”
南宮豪點點頭,道:“這一點,確讓人沒有想到。”
莊璇璣道:“高空,也是活人冢的首腦,他和譚奎,就是組成活人冢的策劃人。”
南宮豪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這……真是叫人想不到。”
莊璣璣道:“高空就在這大廳之中。”
南宮豪道:“姑娘既然早發覺了,為什麼還不把他擒住?”
莊璇璣道:“他的武功太高,擒住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亭。”
南宮豪道:“可惜,我們父子的武功被廢,無法為姑娘效勞。”
莊璇璣道:“老前輩雖然武功被廢,但你還有著幫助我們的能力。”
南宮豪道:“姑娘請說,如若老夫真有能效力之處,絕不推辭。”
莊璇璣道:“譚奎和高空,是不是很傑出的人?”
南官豪道:“對高空老夫知道的不多,至於譚奎,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卻非一代梟雄之才……”
莊璇璣道:“老前輩,我見過譚奎,我也覺著這個人,不是一個能成大器的人,但他目下的成就,的確是十分驚人,這種成就,包括了他組成的龐大陣容,和他本身卓絕的武功。”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除了我對他外形的觀察之外,我們相處過一段時間,相見之初,我曾一度被他的才智吸引,但我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覺了一件事,這個人聰明外露,小地方特別敏感,而且肚量狹小,不是成大事的人才,所以,老夫以後就未再理他,他也會提出了幾件計畫,老夫並未採用,住了一年之後,就自行離去。”
莊璇璣道:“那時,他的武功如何?”
南宮豪道:“差強人意,絕對算不得高明。”
莊璇璣道:“老前輩,他怎歷會忽然間有這樣大的成就呢?”
南宮豪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原因,姑娘和他動過手了,覺著他的武功如何?莊璇璣道:“絕對高明,也許,我根本不是他的敵手。”
南宮豪雙目盯住在莊璇璣的臉上,道:“姑娘,以你作標準,是一個什麼樣的尺度?”
莊璇璣道:“這個,我也很難說出一個完美的辦法,老前輩和他動過手麼?”
南宮豪道:“窩囊處也就在這裡了,我們根本沒有和他們動過手。”
莊璇璣道:“原因是……”
“中毒。”南宮豪仍然有些怒意的接道:“如若真是一拳一刀的,把我們父子給打敗了,把我們囚在此地,我們也就認了……”
莊璇璣接道:“老前輩在什麼樣的情形下,進了活人冢?”
南宮豪接道:“一餐晚飯吃過之後,就人事不醒,醒來時人已被囚在了活人冢。”
莊璇璣道:“那時間,老前輩是否已被廢了武功?”
南宮豪道:“武功已經被廢除了,但人還未變成殘廢。”
莊璇璣道:“哦!以後,他又為什麼要使你們殘廢。”
南宮豪道:“我大意了一些,也太急了一些,我用內功,把體中之毒,逼集於一處,很不幸被他們發覺了,挑斷我的幾處主要經脈。”
莊璇璣道:“令郎也和老前輩的遭遇一樣?”
南宮豪道:“一樣,犬子也被挑斷了幾處經脈。”
莊璇璣道:“老前輩,你能不能想到一個原因。”
南宮豪道:“什麼原因?”
莊璇璣道:“我想來自有處,譚奎怎麼會練成了這種武功,而且成就也超過了他可能的極限?”
南宮豪點點頭,道:“這是一楮很奇怪的事情,照說,他那樣的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成就,但他竟然有了,這不但要突破他的體能,而且,也突破了他的才智。”
莊璇璣道:“當今之世,怎會有如此的一個可能呢?”
南宮豪道:“姑娘,他們習練的不是中原武功。”
莊璇璣道:“不是,有一本武功秘錄,來自天竺。”
南宮豪沉吟了良久,道:“不管它來自何處,但一個人不可能在武功成就上,突破他的天份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