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邪不勝正 活人冢敗亡(3)
水長流快步行了過來,道:“姑娘,好神奇的劍法,除此一招之外,很難一舉間,殺死了六名黑衣金衛。”
莊璇璣低聲道:“托天之福。”
柳媚道:“姑娘,這叫什麼招法,真是對症之藥,一擊成功。”
莊璇璣道:“這不是什麼奇怪的劍法,只是一招應變的方法罷了。”
水長流一對老眼,一直在莊璇璣身上打量。
莊璇璣道:“老前輩在看什麼?”
水長流道:“想不到姑娘已經練成了刀槍不入的金剛之體。”
莊璇璣笑一笑,道:“老前輩,晚輩這點年紀,怎會有那般深厚的功力。”
水長流道:“對方的劍勢凶厲,但卻無法傷得姑娘。”
他說的很含蓄,但卻已很明朗的點明了題意。
莊璇璣笑道:“他們的劍勢有多大的力道?”
水長流道:“就老夫和他們動手的情形而言,似乎是他們的劍力,已到了洞穿金石的境界了。”
余長貴道:“除非姑娘的內功已入化境,尋常的鐵布衫,和金鐘罩一類的功力,絕對無法抵抗。”
莊璇璣笑一笑道:“好在我用了幾分巧勁,沒有傷在他們的劍下……”
突然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柳媚呆了一呆,道:“姑娘,你……”
莊璇璣道:“我不妨事,他們的劍勢太凌厲了,震傷了我的內腑。”伸手由懷中摸出了一粒丹丸,吞入了口中。
水長流道:“姑娘可是被震傷了內腑?”
莊璇璣道:“我不掩飾自己,吐出了這一口鮮血,會好了很多。”
水長流道:“姑娘,那也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才好。”
莊璇璣點點頭,道:“諸位,我在坐息時,不要和他們硬拚。”
王傑道:“如是他們攻來呢?”
莊璇璣道:“由方奇主持,暫時退入大廳,用鐵人和他們對抗。”
王傑還:“我們助鐵人一臂之力,和他們對抗?”
莊璇璣道:“對!”轉身繼步向前行去。
王傑道:“方兄,莊姑娘的話,你聽到了?”
方奇彈劍長嘯一聲,道:“莊姑娘何苦乃爾。”
柳媚道:“我想,莊姑娘是想讓你多活一些時間。”
方奇道:“她怎知我心之苦,除死之外,已無可醫之藥。”
柳媚道:“你一個人死我們不管,但現在,你是不能死了,莊姑娘要你指揮全局,難道,你想把我們全都給拖進去不成?”
方奇默默然。
王傑道:“蛇無頭不行,除非你想加害我們,那只有勉強活下去。”
方奇長嘆一聲,道:“兄弟,莊姑娘盛情相留,那你就只好在九泉路上,多等為兄三日了。”
柳媚暗暗嘆息一聲,忖道:他死意如此堅決,只怕很難能留得他的性命了。
方奇長嘆一聲,突然盤膝而生,長劍就放在他的面前。
柳媚緩步行了過去,似是想安慰他幾句,但卻被王傑拉住。
王傑搖搖頭,道:“他死志堅決,不用再勸他了。”
※ ※ ※天色黑了下來。
莊家的宅院之外,燃起了數十盞燈火。
活人冢的人,雖然沒有再行進攻,但看樣子,卻也完全沒有撤走的意思。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莊璇璣突然出來。
她不是由裡面出來,而是由外面行進來的。
當值的是王傑。
王傑呆了一呆,道:“莊姑娘,你何時出去的?”
莊璇璣搖搖頭,道:“好好的守住,一舉警號,退入廳中。”
王傑固執的道:“姑娘怎麼出去的?”
莊璇璣示意王傑不要多問,悄然行入大廳之中。
忽然劍光打閃,橫斬過來。
是方奇,睜開雙目望了莊璇璣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他已完全沒有生趣,對任何人,都不想多看一眼。
一個人,到了此等境界,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莊璇璣暗暗嘆息一聲,緩步行去。
她沒有休息,卻和回春手坐在一處,似是要等待什麼。
莊璇璣低聲道:“有效麼?”
回春手道:“只要他們能吃下去,保證有效的很。”
莊璇璣道:“需要多少時間?”
回春手道:“快則一個時辰,慢則兩個時辰,絕對不會再延伸下去。”
莊璇璣道:“我已經把藥物,投入了他們飲用的水源之中,如若沒有太大的意外,明日午時之前,他們都應該有所反應了。”
回春手沉吟了一陣,道:“姑娘,有一件事情,老朽必得先把它說清楚。”
莊璇璣道:“好!你說吧。”
回春手道:“活人冢的一些首腦人物,似乎是也逐漸通達了用毒之道,所以,他們已在很多人的身上,調整了用毒……”
莊璇璣道:“老前輩的意思,可是說,譚奎已在很多人的身上,另外加了一些奇毒?”
回春手道:“可怕的是,以毒攻毒的手法,亦必須醫理上的配合,毒性如若兩克,中毒者,應該立刻死亡,他們該死而沒有死,這就有些叫人不解了。”
莊璇璣這:“你這是猜想呢?還是確有其事?”
回春手道:“確有其事,不過,老夫見到的範例不多,只有三個人。”
莊璇璣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回春手道:“對!照藥性計算,他們都該死了,但他們確然還活著。”
莊璇璣道:“這可能嗎?”
回春手邊:“應該是不可能,但事實上產生了。”
莊璇璣道:“你醫道精深,又是用毒高手,這更是為了什麼?你應該明白才是。”
回春手道:“我想,這大概是一種人體內適應藥性的轉變,他身上一直帶有一種適應毒性的轉變。”
莊璇璣道:“是不是譚奎用毒的手法高明,兩毒相銜之後,解去了舊毒?”
回春手道:“這也不無可能,不論如何,這種演變,已脫出了老朽的藥物控制之中了。”
莊璇璣道:“這種應該不多啊?”
回春手道:“對!除此之外,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久服毒物之後,腦部可能已受到強烈的侵傷。”
莊璇璣道:“一種很奇怪的改變,一種起異的改變。”
回春手道:“對!出了常情、常規之外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