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入內門（二）

　　顧不得多想，我開始感應著記憶靈石裡的內容。

　　精神力剛剛接觸，靈石裡突然‘轟’地似的一長串一長串的靈力心法往我腦海裡竄：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

　　一長竄的心法都注入式的在我的腦海裡來回溜轉著，時間僅僅只有不到五分鐘了，不過還好自從穿越至希拉菲撒空間之後，便變成過目不忘了，而靈力心法雖然滿滿的一長篇，但因為是用記憶靈石的方式，直接灌輸到腦海裡，自然也就不用兩分鐘的時間便記好了，再用三分鐘時間回顧了一下，剛結束，便聽到長老的聲音直鑽腦海：“時間到——”

　　睜開眼睛，看到長老有些許遺憾地看著我，而其他人看向我的眼神裡也帶著遺憾。說是一刻的時間，自然不能讓我破了例，而我不懂得用記憶靈石，是我的問題，可怪不了別人。羅蘭師兄捏緊手心，卻也繃著個臉，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迅速地一掃而過，見到外門弟子中，或冷笑，或幸災樂禍，或遺憾，或可惜，不一而足。蕭坦的神情卻是緊張，臉繃得很緊，帶著幾分後悔，似乎在後悔為什麼當初不先教我怎麼使用記憶靈石，畢竟我只是蕭家外戚，沒見到世面是很正常的。

　　我倒也沒再多看，轉而望向長老。

　　長老也不多等待，說道，“複述吧。”

　　我點了點頭，張口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雖屬乎生知，標格亦資於治訓，未嘗有行不由送，出不由產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隱，或識契真要，則目牛無全，故動則有成，猶鬼神幽贊，而命世奇傑，時時間出焉。

　　五藏六府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精之案為眼，骨之精為瞳子，筋之精為黑眼，血之精力絡，其案氣之精為白眼，肌肉之精為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並為系，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故邪中于項，因逢其身之虛，其人深，則隨眼系以入於腦，入手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系急，目系急則目眩以轉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則精散，精散則視岐，視岐見兩物。

　　陰極在六，何以言九。太極生兩儀，天地初刨判。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陰之清純，寒之淵源……

　　自我開始複述起，便見掌門和長老們的表情從自然轉而為驚訝至驚異至雙眼突出至驚恐，最後只能是張大嘴巴一言不發了。

　　待到我把整篇靈力心法複述了一遍結束之後，我閉上嘴，看向掌門和長老們，全場便只剩下一個表情和一個動作，呆立、發愣。當然，今年的新入門弟子除外。

　　有這麼驚訝嗎？我倒是奇怪了，不就是一篇靈力心法嗎？也許五分鐘記下來速度是有點快了，但是這應該是很常見的事，只要升入靈力基礎級，過目不忘是大多人能掌握的能力了吧？就算我是天才了點，但這並不是太奇怪的事情，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子嗎？

　　“長老，我已經背完了。”見他們半天沒反應，我提醒了一句。

　　“哦，好，好。”掌門和長老們這才回過神來，雖然看向我的表情還是極度怪異，但並沒有多說什麼，“通過，下一個。”

　　“謝長老，謝掌門。”我點了點頭，自發地站到一邊。

　　於是，背誦繼續。

　　第二個弟子便沒有鬧我這樣的笑話了，當他接過長老給他的記憶靈石之後，馬上把它放在額頭之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長老說道‘時間到’之時，他戀戀不捨地把靈石放下，開始背誦起來。

　　當然，剛開始幾句還是沒有錯的，但總綱還沒背完，便結結巴巴再也不記得什麼了。

　　掌門和長老們卻仍不以為意，還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竟然也說“通過，下一個。”

　　見那孩子興奮的樣子，我倒是有點奇怪了。

　　不過一切卻往著我不太理解的方向發展。接下去的那些弟子們，一個比一個背得還少，直到蕭坦，竟然只能背五句話不到便再也背不出來了，再別說後面的一些弟子有的只記了第一句話。

　　於是，被聲明通過的人僅僅十一個，當然，蕭坦果然如他所料地沒被選入內門。而這已經讓高高在上的掌門和長老們極為滿意地點頭。

　　這些入門弟子都測試結束之後，長老繼續說道，“是否有弟子自認為能夠背誦心法，可上前一試？”

　　過了好一會兒，卻只有三名弟子上前，我自然不理解這長老所言‘自認為’是什麼意思，卻聽見馬上有人在旁邊解釋道，“非新人的外門弟子如果想要爭取進入內門，至少必須能夠把‘總綱’背下來。如果背誦失敗，二十年內不可再嘗試，且即使二十年內達到了靈力入門級，也不可進入內門。所以很少外門弟子會去嘗試在內門大選之時背誦靈力心法，因為如果不成功，他們便是達到了靈力入門級，也進不了內門了。當然，如果他們能夠闖‘煉心路’，便不受這個限制。”

　　轉頭一看，竟然是羅蘭師兄。我此刻所站的位置已經是廣場臺階邊緣，而羅蘭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了過來。

　　“師兄，”見到這個內門天才，剛好把我的疑問問出來，“不過是一篇靈力心法罷了，而且也不長，為什麼大家都背不出來？”

　　羅蘭師兄並沒有一下子回答我，倒是很奇怪地看了我幾秒，倒問我道，“我還奇怪為什麼你能把整篇靈力心法背下來呢？而且還只是用了不到半刻的時間？”

　　“看一遍就背下來啦。”我很自然地回答，“那心法又不長。”

　　“你個小怪物。”羅蘭師兄無語中，“這‘靈力心法’是百羅宗祖師傳下來的，聽說有特別的禁制，百羅宗弟子能得到宗門祖師的認同度越高，這‘靈力心法’才能記得越多。而且，就算是你記下來了，背過之後就會再次馬上再次忘記。我們百羅宗自創宗以來，還沒有哪個弟子能夠把全本背下來過的。”

　　“啊？”我驚訝了，“可是我現在還都記得啊。”

　　羅蘭師兄驚駭了，瞪著我不說話。

　　這時候，有勇氣去試著背誦心法的三名弟子已經測試完畢，只有一名弟子通過測試，而另外兩名弟子耷拉著腦袋退了下去。

　　這次一年一度的內門大選終於結束，一共有73名弟子被選入內門。下面就是幾峰的分配問題了。

　　我看見所有長老們的眼光如狼似虎地盯著我，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師弟，真希望你能到我們這一峰啊。”羅蘭師兄見大家的眼光再次投到了我的身子，連忙不動身色地離我遠點。

　　“你哪一峰啊？”我僵著臉問道。

　　“二峰。”羅蘭師兄輕輕一笑，不動嘴唇地說道，似乎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與我在說悄悄話。

　　“好了，現在分配弟子進入各峰。”掌門主持大局，“這次進入內門的共有七十三位弟子，其中十一位新弟子，三位弟子通過‘煉心路’，一位弟子通過‘祖師考驗’（背誦心法），五十八位弟子達到靈力入門級。我們內門共有七峰，一人平均可挑選十位弟子。五峰因為上次挑選弟子時讓與了一峰一次，這次五峰的位置與一峰相對調，五峰先挑，然後再按順序二峰、三峰等挑選。每個峰裝潢只能挑一位，直至每峰挑滿十人為止。”

　　“哈哈，我就說這次由我們五峰先挑吧？”剛才強調五峰先挑選的那個老頭竄了出來，“哈哈，我要那個小子。”

　　老頭指的人當然是我，但話音未落，便馬上有人出來反對，“老五，你先挑可以，這位弟子不可以挑。”

　　“憑什麼啊？”老頭急了，“掌門都說我先挑了。”

　　“這個弟子你的確不能挑。”另一峰代表也站出來了，“這弟子能力太卓越，誰挑也不服。七十三個弟子一人挑十名還有三名，那三名要按老慣例最後由他們自己挑峰頭。不然，你也別先挑了。”

　　這個峰代表卻似比掌門還有威嚴，他一說話，老頭都不再敢反駁，只好鬱悶地看了我一眼，選了剛才站在我後面的那位弟子了。

　　我卻是看中了剛才說話的這一峰代表，太有威勢了，不知道是哪位長老。他說能讓我自己挑峰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就挑他那一峰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七十個人終於都被挑走了，除了我之外，還有兩位已達到靈力入門者的弟子沒被挑中，那兩位靈力入門者倒無所謂，隨便讓他們挑選了兩峰，於是，便只剩下我了。

　　掌門沒有馬上讓我挑選哪個峰頭，只是問我靈根是什麼屬性的？

　　“火屬性。”我還未回答，藍長老幫忙說道，那我就不再多說話了。

　　“你有想到要到哪一峰嗎？”掌門很沒架子地問道，“或者這裡所有的長老，你想拜入哪個長老門下也可以。但是，我倒是建議，選擇一個火屬性的長老為好。”

　　“謝掌門。”我上前一步，很恭敬地鞠了一躬，“不知道那位長老叫什麼？”

　　雖然很不禮貌，但我還是指了指剛才說話很威嚴的那位長老。

　　“那是二長老冷鋒，二峰的長老，金屬性靈根，與你的火靈根倒不是很合適。”掌門建議道。

　　“謝謝掌門。”我笑著點了點頭，“我的靈根也有金屬性的，我想選擇二峰，可以嗎？”

　　其實我選擇二峰真的僅僅是因為那位冷長老，覺得他的整體感覺跟父皇有點相似。

　　我想父皇了。

　　“啊？你是金火兩系靈根？”掌門微微有點驚訝，連藍長老也不太相信的樣子。

　　我只是笑著，沒有回答，掌門親自出手，讓我上前給我測了一下靈根，頓時驚訝得張大嘴巴，“五系混靈根，還是平均的分配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