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坳鱗獅獸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與父皇就被法蒂夫爺爺叫了去。到了書房，裡面也就只有法蒂夫爺爺和法埃爾兩個人。

　　“小七，”法蒂夫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因為你的朋友，也一直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但是當年我沒有講，是因為事情太複雜，牽扯得太多，不知道從何說起。但今天，法埃爾回來了，我與他聊了一夜，有很多事情也連貫了起來，你對法埃爾的事情也多少有點瞭解，今天我們就從頭到尾跟你說清楚吧。”

　　我看了父皇一眼，轉回去看著法蒂夫爺爺，“法蒂夫爺爺，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不用說沒有關係。”

　　“不會。”法埃爾接了口，對著我們笑笑，“如果沒有你們，我還不知道要找瑟琳娜找到什麼時候呢。”

　　“你找到她啦？”我好奇地問。

　　“算是找到了。”法埃爾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她，但是現在有點不敢去見她。”

　　“我明白，近鄉情怯的感覺。”我笑了笑，“嗯，那天法埃爾說到的地方我們有許多不明白的，今天就講一下吧。”

　　“嗯。”法蒂夫爺爺點了點頭，“我知道法埃爾跟你們講了前半段，後來，法埃爾去尋找‘坳鱗獅獸’，我覺得很內疚，心裡也很難受，就刻意回避這件事情。當時，我也以為‘坳鱗獅獸’離開了這裡。”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法蒂夫爺爺很神奇地說出了這句感慨，“當年我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只以為那個‘坳鱗獅獸’對法埃爾不利，很是生氣，就與它打了起來，沒想到最後法埃爾紮了它一刀。‘坳鱗獅獸’也很震驚，我想我是看到了它離開時傷心絕望的眼神，我那時候就知道，事情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那個‘坳鱗獅獸’一定也是對法埃爾動了情。”

　　“後來，‘坳鱗獅獸’走後，法埃爾卻整個人頹廢了下去，甚至瀕臨死亡。我很擔心，卻又無計可施，法埃爾的是心病。我就去找‘坳鱗獅獸’，希望它能夠幫我救救法埃爾。”法蒂夫爺爺歎了一口氣，“我原來沒抱什麼希望，只想去試試，沒想到它竟然同意了。”

　　“我很高興，也沒有多想，它要求它救法埃爾的時候不能有人偷看，我想法埃爾都這樣子了，也沒什麼好更擔心的，就同意了。等我晚上再去看法埃爾時，他已經好了，只是睡著了，我也就放了心。”

　　“之後，法埃爾醒來後就問是不是‘坳鱗獅獸’救了他，我沒有隱瞞他，就全部告訴他了。那時，才知道，‘坳鱗獅獸’是真的對法埃爾有情。”法蒂夫爺爺歎了一口氣。

　　“法埃爾慢慢地好起來了，但能下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坳鱗獅獸’，他在學院的禁林裡呆了一個月，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坳鱗獅獸’的蹤跡，終於有一天，他留書走了，說是要去找‘坳鱗獅獸’，之後，我再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只有他每天寄回來的消息證明他還活著。”

　　“師兄，對不起。”法埃爾聽到這裡時還是低下頭，對法蒂夫爺爺有著無比的愧疚。

　　“傻孩子。”法蒂夫爺爺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你就像我的孫子一樣，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怪你。更何況，當初我也有錯。”

　　“然後呢？”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插了口，原來我們知道的也是在這個地方卡住了。

　　“之後的事情，我本來並不知道。”法蒂夫爺爺繼續說道，“直到小七的朋友西普遇險，我才得以把整件事情給串了起來。”

　　我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法蒂夫爺爺，明白現在要說的才是關鍵。

　　“不知小七記不記得費威‧麥格？”法蒂夫爺爺歎了一口氣，問道。

　　“當然。”我馬上回答，“他才是害西普差點喪命的罪魁禍首，我怎麼會不記得。當初就是他以‘玄珠果’的名義把西普騙進禁林裡去的。”

　　“嗯。”法蒂夫爺爺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個費威‧麥格。你肯定不知道的是，他當初有個叔叔，叫做馬希‧麥格，也是一個魔藥方面的天才。”

　　“哦？”我有點驚訝地發出聲音，能被法蒂夫爺爺稱為魔藥天才的，想來也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人才了。

　　“哎，當初這個馬希‧麥格因為在魔藥方面天賦也很高，又出生於不錯的家族，所以自視奇高。他當初一心想要拜入我的門下，但怎麼耐何我已經收了法埃爾這個魔藥的天才，且法埃爾天賦也確實比他更高。在魔藥方面，因為我只是代師收徒，也不願意把老師的獨門絕活到處傳，所以就拒絕了他。”

　　“又一例嫉妒的例子。”我撇了撇嘴，這種事情不用聽結局都能猜到結果。

　　法蒂夫爺爺也苦笑了一下，“的確，又一例嫉妒的例子。馬希與法埃爾同在凱撒魔武學院，早已對法埃爾存有嫉妒的心理。所以也特別關注法埃爾的事情。所以，在‘坳鱗獅獸’救了法埃爾之後，才會發現昏迷的‘坳鱗獅獸’。”

　　“哦？”一個大轉折。

　　“是的。”法蒂夫爺爺又歎了一口氣，我發現，他今晚歎的氣特別多，“誰也不知道‘坳鱗獅獸’對法埃爾用情如此之深。法埃爾其實算是對不起它了，但是它知道法埃爾有生命危險之後，又不顧消耗自己的一階之力，救活了法埃爾。”

　　“一階之力。”我抓緊了父皇的手，震驚地張大了嘴，“‘坳鱗獅獸’的一階之力？它本來是神階，但如果退了一階，不是退回九階魔獸了嗎？”

　　“是的。”法蒂夫爺爺凝著臉點了點頭，“‘坳鱗獅獸’退回了九階，恢復了原形。”

　　我也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情之一字，又如何磨人？我看向父皇，父皇也看向我，他摟著我的身子，向他再靠近了一點，我知道，父皇的心裡想是跟我想的一樣的。

　　只有神階的魔獸才能幻化為人形。‘坳鱗獅獸’為了法埃爾，而且是在當時它的眼裡背叛的法埃爾，不惜放棄了它的神階之身。誰知道，在這個世界，魔獸要從九階升到神階，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啊。

　　“那之後呢？”我再次問道，這個故事讓我感歎的同時，卻也更加迫不及待想知道後續的結局。

　　“馬希‧麥格遇到了昏迷的‘坳鱗獅獸’之後，把它帶回了家。九階的魔獸雖然不能變成人形，但是卻還是能夠開口說話。那時候馬希‧麥格並不知道法埃爾與‘坳鱗獅獸’之間的糾葛，但卻知道它與法埃爾之間必然有聯繫。馬希‧麥格出於嫉妒的心理，從‘坳鱗獅獸’口裡套出了星星點點，又從中猜出了大部分的事實。‘玄珠果’的事，也是那時候從‘坳鱗獅獸’裡得知的。”

　　“於是，就著他黑暗的心理，他用了一些禁忌的暗系的禁忌魔法抽取了‘坳鱗獅獸’的法力，因為那時候‘坳鱗獅獸’很是脆弱，又對他一時沒有防備，就讓他成功了。”

　　“‘坳鱗獅獸’因為被馬希‧麥格的禁忌魔法傷到了，階位下降了許多，現在只有七階的程度，而且並沒有清楚的意識，回復到魔獸的本能，以生食為生。後來，馬希‧麥格把這件事告訴了同在凱撒魔武學院裡學習的侄子費威‧麥格。學院裡的幾個學生，當初也都是因為得罪了費威‧麥格而被他騙到禁林裡去的，而那幾個學生的死亡，卻是因為費威‧麥格在禁林中把他們打暈或打死了丟入‘坳鱗獅獸’的食物堆裡而消失的。”

　　“天啊！”我不由得用手掩住嘴巴，“被當成食物活活吃掉。”

　　“是啊，‘坳鱗獅獸’是沒有意識了，但是費威‧麥格卻是有意識的，他外表光明，內心卻極為黑暗，也許也是因為他叔叔的原因，他們有在偷偷地學習暗系的禁忌魔法。如果是得罪了費威‧麥格的人，他極為討厭的，就把它打暈，然後丟進去讓‘坳鱗獅獸’活活地吃了，而好一些的，就把他打死了之後，再讓‘坳鱗獅獸’毀屍滅跡。”

　　我聽得都快吐出來了，怎麼有這麼狠的人。而且這樣，他毀的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坳鱗獅獸’啊。如果有一天，‘坳鱗獅獸’恢復了意識，知道自己吃了那麼多人，那……

　　我止不住地抬頭看了看法埃爾。

　　“我不會告訴她的。”法埃爾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堅定地迎向我的眼神，“我也不會介意，瑟琳娜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而且這也不是她的本來意識。再說，她本來就是魔獸，人類對於他而言和其它食物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對著法埃爾笑了笑，點了點頭，的確，錯的不是‘坳鱗獅獸’，更何況，只要法埃爾不介意，又有什麼有在意的呢？

　　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是我一貫的觀點。

　　現在，整件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法埃爾在找‘坳鱗獅獸’的時候，它剛好被馬希‧麥格給帶回去了，所以沒有找到，而後來‘坳鱗獅獸’回到了禁林，法埃爾卻離開了凱撒魔武學院。

　　“那，現在呢？”我擔心地看向法埃爾，“‘坳鱗獅獸’是回去找得到了，但是它已經沒有意識了，而且只有七階，那……”

　　“不論如何，我還是要回去看看的。”法埃爾帶著一絲苦笑，“不論她認不認得我，我都要去試試。”

　　“嗯，”我點了點頭，有點累地靠在父皇的身上，父皇溫柔地把我摟在懷裡，那溫暖的體溫也撫慰了我聽到這個悲劇時鬱悶的心理。

　　“法蒂夫爺爺，”我回看了一眼父皇，再轉向法蒂夫爺爺，“魔法師盛會已經結束，法埃爾的事情也算是有個結果了，我和父皇準備要繼續去曆煉了。”

　　“你們就要走了嗎，不多留一段日子？”法蒂夫爺爺一驚，帶著點留念問道，但從他的語氣裡也看得出有所準備，他可能也早猜到我們差不多要走了吧。

　　“是啊。”回答的是父皇，他看著法蒂夫爺爺，也帶著一絲溫暖，“老師你要多保重，我和小伊在這裡也呆得夠久了。是該走了。我們走後，皇室會派人來處理有關桑布封為擎天帝國三品世襲侯爵的事情。”

　　“嗯，謝謝了。”法蒂夫爺爺也不知道該再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卻又覺得說更多也沒有必要，只是對視的眼神能夠看得出來他的感謝之意。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