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魔藥之都’比魔藥(二)

　　第二日起床之時父皇神清氣爽，我無語並無力地爬起來，任由小桂子幫我洗漱。

　　想起昨晚，我的臉不由自主地陣陣躁紅，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就這麼被父皇拆解入腹啦，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倒還沒有這麼強烈的害羞感，但是今天卻……是因為我真的長大了嗎？

　　今天早上還要跟法倫斯‧阿瑪比魔藥呢，但這樣蠻沒精神的樣子，想是因為昨晚休息不好吧。都怪父皇，太興奮了，雖然沒有對我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但怎麼說也被他騷擾了半個夜晚。汗，他到底有沒有想到人家今天要比賽啦？！

　　當然，以我的自信，不論我精神狀態如何，想要以比魔藥的方式來贏我，那就是白日裡見周公——不可能的事兒。父皇想是對我有太大的信任感，才會如此吧？

　　呵呵，有點狂妄了。因為父皇偽神階再加上我作為十二歲的魔導師的原因，似乎有點不把天下看在眼裡的感覺，但是，事實上呢？我突然想到了小碧，以它的能力和靈性，也不過是‘神’隨意拗下的小根小樹枝，對於‘神’的世界來說，父皇與我是什麼呢？還未入門？

　　但無論如何，這個世界‘神話’太少了，少得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那麼，這個星球會不會只是‘神’遺棄的一個地盤？會不會，如前世所知，這個世界是一個浩瀚的宇宙，而我穿越而來的這顆星球只是讓人忽視的一點星光？

　　事實到底是如何？我與父皇的未來到底在哪裡？在這個世界認真地活著，快樂地老死，還是追求‘神’階，真正成為所謂的‘神’……

　　“小伊，怎麼啦？”突然，一聲輕問把我從恍忽中叫醒，我緩緩地抬起迷茫的雙眼，看到父皇帶著此許擔憂的雙眸。

　　“呃？”我迷糊地問。

　　“小伊在想什麼？”父皇把我抱入懷中，熟悉的溫暖的安全感把我包圍著，我不由得更加縮進父皇的懷裡，“寶貝，對不起，是父皇昨晚太興奮了。”

　　“嗯……不是啦。”我深深地在父皇懷裡吸了一口氣，直至鼻子裡都是父皇的味道為止，“我突然想到其他的事情。”

　　“小伊想到什麼？”父皇撫摸著我的柔順的頭髮，輕聲問道。

　　“想到‘神’。”我在父皇面前沒有任何的顧忌，“想到也許以我們的能力，可以在這個世界裡引以為豪，目中無人，所向無敵，但在真正的‘神’的面前，我們算什麼呢？”

　　“呃？”父皇有點錯愕地看著我，“小伊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

　　“也不算是突然想到的吧。”我撓了撓頭，“其實他一直是我們心中的存在，只是我們一直避免去想他而已，不是嗎？”

　　父皇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我們早就知道我們早已經被‘神’盯上了，只是我們無能為力，也做不了什麼而已，所以我們只能當他不存在。那麼小伊又是怎麼想的呢？”

　　“怎麼想的？”我苦笑了一下，“還能怎麼想，只能繼續當他不存在嘍。我有時候會想，我們會不會只是神們在看的一部電視劇？”

　　“什麼？”父皇不太聽得明白我說的如此現代的詞彙。

　　“我是說，不知道我們的生活，會不會是‘神’們借此消遣的娛樂罷了。”我抬頭看向父皇，“父皇，你說，以傳說中‘神’的無所不能，他們可能可以看到我們生活的點點滴滴，那我們會不會就像是台中的戲子，演一場真實的戲讓他們觀看以供消遣呢？”

　　父皇的臉色也有點發白，聽著我的言論，無言以對。沉默彌漫在我們周圍，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我們也許真的有點漠視‘神’的存在了，到底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呢？那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呢？我們在裡面扮演的，又是什麼樣的角色。

　　“小伊，我不知道‘神’會是怎麼樣的存在，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成為了為他們排解無聊的戲子，但是我知道，我們不能因為可能而不去生活。”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父皇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們的能力在這個我們所知的世界裡已達頂峰，但前路依然迷惘，對我們來說，沒有引路者，一切都只能自己摸索。有時候我甚至想，不如讓我們早點碰到神吧，也許我們還會有機會向更高的層次發展，才會有未來。但有時候，我寧願與你擁抱著，一起到我不再抱得動為止。”

　　“小伊，我的生命在碰到你的那一刻起完全改變，因為你，我不再在乎我一出生就為之奮鬥的皇位，因為你，我的能力走到了這個世界的尖峰，因為你，我才知道生命裡什麼是存在的意義。所以，我沒有遺憾。”

　　父皇突然間的真情告白震憾著我的心，帶動著我產生了超脫於生死的胸懷，無懼無怖。我閃著晶亮的眼睛，看著父皇，這個在我的心中最重要的人，這個讓我超脫了現實，從一個世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來相聚的人，這個我生命中的唯一。是的，只要是我們攜手，又有何畏？

　　然後，我笑了，笑得甚是開懷。

　　“父皇，我今天早上還要跟那個六皇子法倫斯‧阿瑪比魔藥呢！五星魔藥庫啊，這個可不能錯過了。”我調皮地跟父皇眨了眨眼睛。

　　“呵呵，寶貝，人家那麼期待跟你比試，怎麼也會等到你出現的。”父皇捏了捏我的臉頰，笑著逗趣。

　　“主子，主子……”我正想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小桂子卻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突然看到父皇也在，忙跪到地上，低著頭，帶著驚慌的神情。

　　父皇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他是責怪小桂子越來越不懂得規矩了，但畢竟是我寵出來的，我還是蠻喜歡這個孩子的。

　　“小桂子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的，連禮節都不懂了嗎？跟著小六叔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樣咋咋呼呼的？”我先罵了他幾句，這樣也免得讓父皇來處理有可能會有皮肉之苦，畢竟父皇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把小桂子怎麼樣了，但打上幾板子我也說不了什麼話。

　　“陛，陛下，主子，小桂子是聽到一個傳言太過荒唐，就，就想來告訴主子，所以一時驚慌，請主子責罰。”小桂子哆哆嗦嗦地回答，看了真的有點嚇到了，我很少這麼責備他。

　　“算了，有什麼事先說吧，看看是什麼事把你嚇得連規矩都忘記了。”我還是很輕易地原諒了他，小桂子從小陪著我，對他，我也有童年玩伴的親切感。

　　“是，主子。”小桂子倒也不敢起來，就著跪著的姿勢敘述起來，“今天早上聽到皇宮裡的宮女侍衛們在傳一個傳聞，因為內容太過荒唐，小桂子才忍不住來告訴主子的。他們，他們說那個阿瑪帝國的六皇子有可能，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小桂子半天沒把最後說出來，我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有可能是陛下的私生子！”小桂子閉上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把站在剛才還站在一旁擔心著寶貝徒弟不懂事會被責罰的小六叔也驚得下巴快掉了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父皇皺了皺眉頭，似乎聽到這個所謂的傳言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思考了片刻，突然笑了，“呵呵，這個傳言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小六叔的下巴更是合不攏了，而連小桂子也瞪大眼睛看著我。父皇看向我的眼光也帶著疑問。

　　“父皇，你忘記了你的禮物了嗎？”我笑著點醒父皇，“皇室秘藏魔法師級別的高級技能。這東西可是大手筆啊！”

　　父皇恍然大悟，“我只是對小伊有信心罷了。而且，那東西其實真的什麼也不算。”

　　我摟緊父皇的腰，“是啊，這個世界的魔法能力和鬥技能力整體太差了，所以這些東西才會被捧得那麼高。”

　　“是啊。”父皇認同地點了點頭，“小伊，走吧，我們該去贏你的魔法藥材了，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去阿瑪帝國繼續你的歷練了。呆在皇宮裡，不過是一個暫時停頓的休息點罷了。”

　　“嗯。”我站了起來，拉著父皇的手，走出寢宮。小六叔和小桂子慌忙跟上我們，克裡斯與六皇兄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陛下，小伊，魔藥比試的地點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克裡斯忙迎上前來，對著我們說。

　　“嗯。”我笑著對克裡斯點了點頭。

　　克裡斯看著我，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關心地說道，“小伊，你有把握嗎？六皇兄雖然我很討厭，但是他的魔藥天賦確實不錯，甚至不亞於他在魔法中的天賦，父皇才會如此重視他。”

　　“放心吧，克裡斯，沒有問題。”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他的關心。

　　克裡斯看到我這樣的神情，也自然放下心來。我們相處差不多六年的時間，他對我還是瞭解的，知道我這樣子就是沒有問題了，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小伊，你要加油啊。讓我六皇兄越丟臉，一直是我最大的願望呢。”

　　“呵呵，放心吧，克裡斯，相信我，一會兒會有好戲看的。”我笑得很賊的樣子。

　　“嗯，”克裡斯使勁地點了點頭，用他那閃著金光的眼珠崇拜地看著我，“我相信，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