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御賜鳩酒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四皇兄沒有圖騰標識，肖妃有什麼必要來對付他呢？更何況婆羅妃在宮中甚會做人，從來不與任何一個妃子結怨，又如何有如此之大的怨氣，要讓肖妃做這樣的事情呢？

　　如果說肖妃針對我或者是大皇兄，都是有理可尋的，但針對四皇兄，這我怎麼也想不通。

　　我們移駕來到了婆羅宮，四皇兄原來應該住在瑞穎宮，但被婆羅妃接回了婆羅宮中居住。

　　我們進入四皇兄的房間，裡面很是熱鬧，宮女進進出出，還有好幾個御醫在裡面呆著，見到我們進來，連忙跪下來向父皇請安。

　　父皇讓他們起來後，問四皇兄如何，但御醫們都說四皇子一切正常，只是稍稍有點發熱，像是著了風寒的感覺，卻又不像。

　　我上前看了看，四皇兄的臉紅通通的，額頭上出了不少的汗，像是很痛苦，手無意識地放在心臟的位置，不像是感冒了頭疼的感覺，難道真的是肖妃的巫術？

　　父皇把手摸向四皇兄的額頭，閉上眼睛，我知道父皇現在在試探四皇兄的靈魂波動。

　　父皇的臉色愈發鐵青，像是隱忍著什麼怒氣，周圍隱隱感受著什麼威壓，我第二次感到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小飛的父親史蒂夫出現時對周圍的威壓，小動物都嚇得趴在地上，而我也感受到了，雖然沒被鎮住。而父皇這一次突然散發的威壓卻比史蒂夫那次更甚，除了我，屋裡的人都跪下去了，顫顫地發抖。父皇升為偽神階之後，這是第一次沒有收斂住氣息。

　　我看著父皇，靠近了一步，伸手握住了父皇捏得死緊的左手。慢慢地，父皇的左手才放鬆開來，反握住我的手，威壓漸漸地在轉弱，然後終於收斂了氣息。

　　我看著父皇，靠近了一步，伸手握住了父皇捏得死緊的左手。慢慢地，父皇的左手才放鬆開來，反握住我的手，威壓漸漸地在轉弱，然後終於收斂了氣息。

　　“父皇，怎麼樣？”我見父皇平靜了下來，問道。

　　“小四的靈魂受到折磨，確實是巫術。”父皇凝重地說，我感覺到他的靈魂裡有一枚針的虛體在紮著，這是一種很狠毒的巫術，我曾經在一本書裡見到描述，被施了這樣巫術的人，會活活痛死。”

　　“那四皇兄……”我一聽急了。

　　“還好我升到了偽神階，“父皇說著危起來，“不然我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小四活活被痛死？”

　　還好還好，看來父皇有辦法。

　　“小伊，我剛才運用靈魂能力把那枚針給拔了出來，現在小四的靈魂和肉體都受到嚴重的傷害，你用你的‘精靈禮贊’配合木系魔法輸點魔法力進去，幫助他自下而上來個周轉，就會好很多。你‘精靈禮贊’的功用效果更好點。

　　“好的。”我點點頭，讓屋子裡的人都退出去，拿出‘精靈禮贊’，專心給四皇兄輸入木系魔法力。

　　父皇也走了出去，婆羅妃又擔心地看了四皇兄幾眼，終於跟著父皇出去了。我專心地感受著四皇兄內腑的受傷程度，四皇兄是煉鬥氣的，已經是入門劍師了，但他體內的鬥氣存量相當於枯竭，父皇剛才修復他的靈魂時還殘留了點鬥氣在裡面，雖然還與四皇兄體內的鬥氣沒有融合，但終於不會那麼

　　完全乾枯。

　　我沒有鬥氣可輸，但我的木系魔法力配合‘精靈禮贊’而輸入的魔法力相當於生命元氣，滋潤著四皇兄的靈魂和肉體。四皇兄體內的鬥氣慢慢地以原有的一點點的鬥氣殘存為引，自動產生出來。

　　我關注著四皇兄的內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感覺四皇兄休複得差不多了，深呼了一口氣，這才停了下來。

　　把四皇兄放平在床上躺好，感覺四皇兄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再像剛才那樣是漲得通紅，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我走出房間，小桂子在外面等著，他告訴我父皇他們都在婆羅宮正廳，連肖妃也被帶來了，人贓俱獲。

　　“我沒有，我沒想害四皇子。”剛進入正廳門口，就聽見肖妃尖尖的聲音。我走了進去，習慣性地坐在父皇身邊。

　　“人贓俱獲，你又有什麼好說的？”真想不到婆羅妃這麼文靜的人，也會說出這麼尖銳與帶有恨意的話，“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誰不害，來害我的極兒，你到底存著什麼心？我極兒又沒有跟你皇子搶皇位，又沒有害著你，你莫明其妙地來害他，你的心都是黑的。”

　　“我沒有，我針對的是……”肖妃突然停下來，轉頭看向她身邊的宮女，冷靜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卻又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麼？”婆羅妃問。

　　“哈哈哈，我笑，我笑我身邊早就被埋下了這麼一顆棋子，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肖妃恨恨地看著她身邊的那位宮女，邊大笑著狀似瘋狂。

　　我見父皇皺了一下眉頭，“有什麼你就說。”

　　“呵呵，也罷，反正橫豎我今天是走不出這個門。”肖妃止住笑，盯著身邊的這個宮女，我猜出想她就是肖妃讓她去偷頭髮的那個宮女。

　　“不錯，我是想用布偶巫數來除掉傑兒的對手，但七皇子在陛下身邊，我無從下手，所以我就命小玉也就是她去偷大皇子的頭髮。”肖妃指著身邊的宮女，恨恨地說道，“不料，我卻從來沒有想到，小玉是大皇子的母妃梅妃安置在我身邊的人，她知道我要偷大皇子的頭髮，當然不會下手，一定是聽從了主子的吩咐，將計就計，偷了四皇子的頭髮，又能對付了四皇子，又能除掉我。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你不要血口噴人，”咦，梅妃什麼時候也來了，“沒有證據你就想栽到我頭上，我看你是見自己死定了，想多托一個人下水吧？”

　　“哈哈哈，有沒有證據，直接問小玉不就行了。”肖妃冷笑著，用眼瞥了一眼小玉。

　　“好啊，那該問問她。”梅妃也冷笑著，看向小玉，很有自信的樣子。

　　父皇淡漠地看著鬧成一團的眾人，一手卻牽起我的手，把玩著。

　　“小玉，你說。”肖妃向那宮女喝道。

　　“我，我……”小玉渾身顫抖著，“是肖妃娘娘讓我偷四皇子的頭髮的。”

　　“哈哈，肖妃，看到了吧？”梅妃笑了出來，“自作虐，不可活。”

　　肖妃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玉，如實說。”父皇插口了，淡淡地說，我卻感覺到裡面帶著靈魂的震懾，父皇一定使用了靈魂能力。

　　“是。”小玉聽了父皇的話，抬起頭，眼裡帶著迷惘，“是肖妃娘娘讓我偷大皇子的頭髮，但我是梅妃娘娘的人，告訴了她這件事，她讓我不要吱聲，然後去偷四皇子的頭髮給肖妃娘娘，就說是大皇子的頭髮。”

　　真相大白，後宮啊，遮掩著多少黑暗，我苦笑著，轉頭看著站在這裡的所有的人。咦，六皇兄和大皇兄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注意？

　　六皇兄的眼冷漠著，愈發地像父皇的感覺，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悲傷與無奈。大皇兄僵在那裡，只盯著梅妃看，沒有說話。

　　父皇沉默了好一會兒，婆羅宮正廳靜得一根針掉下來一定也能聽見，呼吸聲都沒了，真相揭曉，大家都緊張地等著父皇的最後裁決。

　　“肖妃、梅妃削去宮妃身份，賜鳩酒。”父皇愈發淡漠的臉上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這次的懲罰重了，沒有一絲的餘地。

　　我歎了一口氣，父皇的處理我可以理解，這種對皇子的殘殺是沒有任何一位皇帝能夠忍受的。

　　“父皇……”六皇兄與大皇兄跪了下來，想為母妃求情，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父皇看了一眼他們，站了起來，牽起我的手，越過他們身邊，向婆羅宮門外走去，後面傳來希希落落的“恭送陛下”的聲音，小六叔沒跟我們回去，他要處理後續的事情。

　　“父皇，”回到景德宮裡，父皇的心情很低落，把我帶到臥室的床上，脫了我們的衣服，就把我摟在懷裡，“賜死肖妃和梅妃，會不會有點重了？”

　　“重？”父皇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把我摟得更緊些“宮裡每年莫明其妙死掉的人，還少嗎？小伊，一想到要不是你跟我，讓肖妃無從下手，可能你也……，我就恨不得趕緊讓她們死了，好少些隱患。”

　　“可是，她們畢竟是大皇兄與六皇兄的母妃啊。”我有著一絲不忍。

　　“他們明白的，這種事情，就是他們來做皇帝，也只能這麼處理。”父皇說到此，表情有點麻木，“小伊，你從未想過當皇帝，所以不會以一顆帝王的心來猜度事情，而你大皇兄和六皇兄則不同，他們有想當皇帝的心，所以他們更能夠理解。”

　　我沉默了，更加縮進父皇的懷裡，後宮妃子，這本不關我事，我又何苦為她們考慮，只是六皇兄，哎，也罷，肖妃本就是個愚蠢的人，父皇忍了她太久。

　　本來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想到把外公的一個女兒送去了夏拉帝國，另一個女兒就算了，卻不料她卻做出這種事來，是誰也沒有辦法去為她求情的。我想想四皇兄的痛苦，這本來也可能會是大皇兄的痛苦，甚至於是我的痛苦，呵呵，一杯鳩酒，說到底便宜她了，至於梅妃，她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主。

　　哎，這事兒，就這麼讓它過去吧，我抬頭親了親父皇的唇，安慰著他，也安慰著我自己帶有點鬱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