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初入虎穴(6)
但見寒茫在空中飛旋,不見人影。
余化龍和邵文等,被那飛蕩的劍氣逼得退到了一角。
王榮、林成方、斬情女,也被這凌厲的劍氣,逼到了一側。
余化龍低聲道:“邵文,看來,這位年輕人的成就不錯,竟能和雲副堂主,打了一個半斤八兩。”
邵文道:“‘老毒物,不倒翁,都是難纏的角色,尤其是老毒物那一身毒物,一旦施放出來,實在不好對付。”
余化龍苦笑一下,道:“邵文,你說,咱們重回黑劍門可能嗎?”
邵文道:“不成,再回去,咱們只有一條路走,領受門規的處分。”
余化龍道:“那是說回不去了。”
邵文道:“目下咱們只有兩條路走!
余化龍道:“哪兩條路?”
邵文道:“一條是和他們聯手保命,一條是藉機逃掉。”
余化龍嘆息一聲,道:“事已如引,我也不想勉強你們了,願意走的,儘管請便,願意留下的老夫也不勉強。”
邵文點點頭道:“現在,各憑機運選擇,去留聽便……”
他話未說完,四條人影,已然穿窗而過。
邵文望望一扇口,道:“余老你決心留這裡了。”
余化龍道:“老夫已決心留下,想想這些年助紂為虐,希望能在幕年垂老之時,為江湖正義稍盡心力。”
邵文道:“好!人各有聲,我也不勸余老人,就此別過。”
忽然間,幾聲慘叫,傳了過來。
這聲音邵文很熟悉,正是那穿窗而出的長老發出。
探著向窗外望去,只見逃出茅舍的四位長老,陷入一群毒蜂包圍之下。
邵文本想穿窗而去,只好停了下來。
余化龍冷笑一聲,道:“好惡毒的手段。”
邵文臉色大變,冷冷說道:“雲飛,你聽到沒有?”
雲飛一皺眉頭,道:“邵文,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如此說話。”
邵文道:“大不了一條命,我有什麼不敢的。”
雲飛道:“我,那我先殺了我。”
忽然一揮手,一道寒芒疾射而去。
白光一閃,響起了一聲金鐵交鳴。
高空雁及時一劍飛出,霍開了雲飛一柄短劍。
斬情女、林成方、王榮,全亮出兵刃,余化龍和邵文也亮傢伙。
眼看就要展開一場群戰。
雲飛突然冷冷說道:“且慢出手。”
斬情女道:“怎麼樣?如是你們外面還有幫手,叫他進來就是。”
雲飛冷笑一聲道:“老實說,這茅舍四周,不但佈滿了黑劍門的高手,而且,也佈滿了毒物,這茅舍中一戰,不論你們勝負,都無法生離此地。
高空雁道:“如若咱們今日能殺了你雲副堂主,對黑劍門,也是一個大挫折。”
雲飛道:“你們殺不了我的,至少,老夫可以脫身而去……”
語聲一頓,道:“再說,室中能和老夫對手,也只有你一人。”
斬情女嘆息一聲道:“雲大俠,你好叫晚輩失望。”
雲飛淡淡一笑道:“兵不厭詐,彼此敵對相處,如是我說一句算一句,那豈不是……”
斬情女點點頭,尖聲說道:“高兄,由現在開始,你可以作力施展,對付他了,我已盡到心意,不再為雲飛求情了。”
高空雁點點頭,突然飛躍而起,撲向雲飛。
對這位年輕人,雲飛再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拔劍迎擊。
兩上人,立刻打在一起。
這一次交手的搏殺,更見激烈,激烈的劍氣,使停在四周的人,都感受到寒氣侵肌。
不自覺地,都向後退去。
每個人,都退到牆壁邊沿。
但流出的劍氣仍然對人有侵傷的壓迫。
林成方和斬情女站在一起。
斬情女低聲道:“林兄,這些年來我見識過不少的高人,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明的劍法。”
林成方道:“嗯!我也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凌厲的劍氣。”
斬情女道:“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林成方道,“看樣子,咱們也幫不上忙,只有等他們分出勝負下來。
只見高空雁的長劍,指在雲飛的咽喉之上。
全場中人,都愣了。
余化龍瞪大了雙目,望著高空雁手中的主劍出神。
他雖然是親眼看到了這件事,心中仍然有些不大相信。
一個年輕人,名不見經傳,竟然輕輕易易地制服了雲飛。
雲飛被稱為江湖上第三快劍。
他上面還有第一、第地、但第一、第二,絕不是高空雁。
可是高空雁一下子就制住了雲飛。
這中間有一個差距,這差距離得難計算。
黑劍門中在場之人,也許都還有別的特殊成就,但在劍技,武功上,都會承認雲飛比他們高明。
所以,雲飛被制服了之後,沒有人再輕易出手。
高空雁輕輕吁了一口氣,道:“雲副堂主,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雲飛道:“老夫好像是敗了。”
高空雁道:“劍芒和仉膚相接,那是很真的一個事實。”
雲飛嘆息一聲道:“自老夫出道以來,這是第三次落敗,而且,以這一次,輸得最慘。”
高空雁道:“雲副堂主,你既然承認敗了,可願履行承諾?”
雲飛點點頭。
高空雁收了劍刃,道:“交人出來吧!
雲飛道:“狗肉郎中。”
高空雁點點頭。
雲飛道,“好把!把入送到何處?”
高空雁答非所問地道:“你們幾時可以交人?”
雲飛道:“日落之前。”
斬情女接道:“能不能送到徐州四海鏢局中?”
雲飛道:“老夫既然答應交人,在哪裡交都是一樣。”
斬情女道:“我們相信你,到四海鏢局恭個恭候。
這時,茅舍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去副堂主答應了諸位的事,我們自然是要履行,所以,可以交出狗肉郎中,至於,諸位想離開此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雲飛也在寧神靜聽,似乎是想從那人的聲音中,分辯出來人是什麼身份。
不知他是否分辯得出來,但他卻沒有多言。
回顧了斬情女一眼,高空雁緩緩說道:“你和他們說吧!什麼條件咱們都可以答應,只要他們能放人回來。”
他說的聲音很低,只有斬情女一個人可以聽到。
斬情女點點頭,高聲說道:“閣下的意思是,不准我們離開?”
室外人應道:“不錯。”
斬情女道:“好!咱們既然來了,就不怕你們布下銅牆鐵壁,有一點我們非堅持不可。
室外人道:“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