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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線》第33章
第33章 取次花穴蜜中汁,半緣修道半緣君

  而易寒坐在他對面蹙眉看著奏疏,偶爾提筆批注幾筆,瞧模樣是在處理前朝的事。易水捧著茶碗坐在墊子上左搖右晃,覺得腳麻,剛欲挪動,結果整個人都歪在了地上。

  「易水!」易寒騰地站起,撲來抱他。

  易水穿得厚,歪在地上蹬了蹬酸脹的腿,沒心沒肺地打哈欠:「相公這是做什麼?」

  「燒水的碳還是燙的!」易寒將他抱到案幾邊,恨鐵不成鋼地教訓,「為兄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就會弄傷自己?」

  「我沒被燙傷……」

  「嗯?」易寒瞇起了眼睛。

  「好吧。」易水不情願地點頭,趴在兄長懷裡拱了拱,「我以後會小心的。」

  「那就坐為兄身邊。」

  他聽話地拽著墊子坐在易寒身邊,倚著易寒的肩膀看奏折,看來看去心揪得更緊,原是陛下已經下旨讓太子接手巡防營的工作,以作這回查封衛國公府的獎勵。可三皇子掌管巡防營,那就是控制了京城的兵力,如此一來易寒的處境更糟糕,連在京城都寸步難行。

  「相公!」易水抓著奏折急得發抖,「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易寒把他摟到懷裡笑了笑:「只是暫時的。」話音剛落,拓拔凌已徑直進了屋,坐在廊下冷笑。

  「這就是你的法子?」

  「若要讓陛下一怒之下廢黜太子,光靠和衛國公有牽連是不足夠的。」易寒並不在乎拓拔凌的看法,他抱著眼眶紅紅的易水,柔聲解釋,「但若是太子有謀反的跡象,那麼聖上必定勃然大怒,到時候可不僅僅是廢黜那般容易的事了。」

  「可是相公這些天在朝堂上必定會被太子折辱。」他抽了抽鼻子。

  易寒一聽就笑了:「你怎麼老是擔心我?易水,我不是第一日與太子斗了,什麼時候該忍讓我心裡有數。」

  易水聞言不說話了,抓著兄長的手指發呆。

  往後幾日太子果然得勢,坊間都在談論三皇子何日登基,易寒面上與往常一般,只回府後將易水折騰得厲害。可他不捨得拒絕,抱著兄長的脖子硬是陪易寒纏綿到深夜,實在累得喊不出來才開始哼哼。

  「易水,太子今日在朝堂上嘲諷為兄不能人道。」易寒托著他的腰輕聲道,「你說為兄如何?」

  易水正困頓地瞧自己被揉得通紅的花核,啞著嗓子回答:「相公最厲害了……」

  易寒聞言又忍不住與他親吻,親著親著便搗弄起來,易水累得不肯動,下腹滾燙,只覺有腫脹的長物不斷捅進去,既難受又滿足,最後拱在兄長懷裡流著淚高潮,再沉沉睡去。

  可這大抵是易寒承受得譏諷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條了,易水白日醒的時候兄長已離去多時,他揉著眼睛去瞧案幾上的奏折,看著看著淚水就啪嗒啪嗒地滴落下來。

  不是因為奏折的內容,而是因為易寒的字跡。他從不將悲喜宣之於口的兄長,這些時日寫的字不復曾經的蒼勁有力,隱約透出幾分悲怒的顫栗。換做旁人或許還看不出來,可易水滿腹心神都在兄長身上,再微小的細節也看得出來。

  他捧著奏折小聲啜泣,覺得易寒快回府都不敢大聲慟哭,揉著眼睛往屋外跑,沒想到卻撞上了拓拔凌。

  「你……再過些時日便會好了。」北疆的皇子竟在安慰他。

  易水揣著手站在廊下,京城已經徹底入秋了,院裡曾經轟轟烈烈盛開的花全成了滿地淤泥,他心裡既失落又悲涼,覺得兄長所做一切太過艱苦,竟讓他想起木兮曾說過的話。

  ——若是那時我真的死了便好了。

  如今易水也覺得若是沒有自己這個人,易寒就不會鋌而走險,忍下如此多波折與困苦。

  「易水?」許是他盯著落花發了太久的呆,不知不覺間易寒已經回來了。

  「怎麼站在這裡?」易寒蹙眉撫摸易水的臉頰,「前天剛落了秋雨,風愈發涼,你身子本就弱,怎可站在廊下吹風?」

  「相公呀……」他貼過去。

  易寒眉宇間的冰霜融化些許:「我在。」

  易水沒提朝堂的事,也沒把奏折拿給兄長看,單單拉著易寒的手往臥房裡走。他垂頭挪到床邊,大著膽子把易寒推倒在床上,湊過去飛快地親了親兄長的嘴角,然後騎在易寒腰間猶豫不決。

  「想要了?」易寒了然地笑笑,「幫為兄寬衣。」

  他面頰一紅:「不是的。相公,你怎麼老是想那些事?」

  易寒被指責得哭笑不得:「你推了為兄,還親了,現下又說不要做那檔子事,易水你自己想想,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的。」易水心虛地反駁,「我就有這樣的道理。」

  易寒乾脆不動了,好整以暇地躺著看他:「你說有就有吧。」

  被縱容的易水有些得意,解開兄長的腰帶,費勁地把腦袋拱進去,皺著鼻子尋找那根讓自己快樂的慾根。與情慾無關,他只想讓兄長高興一些。不過不用易水尋找,那物件就已經彈動著貼在了他的臉頰邊。

  易水激動地長大嘴巴,嗷嗚一聲剛要含住,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別鬧。」易寒立刻拎著他的衣領把人拉到身後,起身理好衣袍往屋外走。

  平日易寒從不會拒絕易水的親熱,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直到看見兄長手裡的書信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密探來報,聖上已經察覺出太子與衛國公一案有牽連。

  「既然陛下已經察覺,那不日就該喚我入宮。」易寒蹙眉將信引燃,修長的手指不斷翻轉著逐漸化為焦炭的信紙,「這些時日的隱忍總算到了頭。」

  易水沒把這些話聽進心裡,他磨磨蹭蹭地挪到兄長懷裡,委屈巴巴地嘀咕:「我……我想舔。」

  「別鬧。」易寒呼吸微滯,摟著他苦笑,「為兄要進宮一趟。」

  「我想舔嘛……」易水戀戀不捨地抱住兄長的腰,「剛剛差一點就舔到了。」

  「就差一點點。」他氣咻咻地蹬腿。

  易寒摟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等為兄晚上回來。」

  易水不同意也得同意,跟著兄長一直走到府外,等易寒上了馬都不肯回屋,他知兄長此去決定了未來的一切,就算再信任也是放心不下的。

  果不其然,易寒直到深夜也未回來,易水點了盞昏暗的油燈坐在臥房裡等候,困得左搖右晃仍舊不肯睡,一直熬到破曉時分才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易寒的身影被晨曦投射在臥房的地上,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一頭栽進兄長懷裡,只聽一句沙啞的「事成」,便欣喜地落下淚來。

  「陛下連夜召我入宮,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太子接手巡防營以後意圖謀反被發現了。」易寒把他打橫抱起,「其實一開始召請我只是因為衛國公的案子,但太子得知我深夜入宮,生怕陛下傳位於我,竟蠢到私自動用了巡防營的兵力,如今已鋃鐺入獄,對我們再也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三言兩語解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易水能猜到昨夜發生了多麼驚天動地的變故。太子逼宮,單憑這四字,他已然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只不過如今一切都好了。

  易水纏著兄長,困得意識昏沉,只是在睡夢裡依舊死死拉扯著易寒的衣襟,倒是被慣出幾分討喜的霸道來。而易寒小心翼翼地脫下外袍,避開肩側的劍傷,摟著他也合上了眼睛。

  後來易水是被血腥味嚇醒的,他縮著腿嗅嗅,藉著窗外投來的微光打量身旁的兄長,繼而發現了易寒肩頭的血跡,登時騰地坐起來。

  「別鬧。」易寒困頓地將他擁在懷裡,「讓為兄再歇會兒。」

  易水不敢說話了,怕吵醒易寒,但他忍不住拱過去對著溢血的傷口默默流淚,繼而不顧兄長睡夢中的阻攔,起身蹲在案幾邊找能包扎的紗布。

  「易水?」

  「我在呢。」他小聲回答,尋到些金瘡藥,跪坐在床邊抽搭搭地拉兄長的衣袖,「是不是昨夜遇到危險了?」

  「為何不告訴我。」易水顫聲質問,「為何不早些包扎!」

  易寒被他問得睡意全消,疲倦又無奈地起身:「為兄怕吵醒你。」

  「你等了我那麼久。」易寒溫柔地勾起唇角,「我捨不得讓你再傷心。」

  他在兄長說這些話的時候,撕扯開了沾血的衣襟,易寒肩膀處果然是劍傷,皮肉翻卷,血痂凝固得連傷痕都看不大出來了。易水把奪眶而出的淚拼命忍回去,用帕子沾了清水顫顫兢兢地替兄長處理劍傷,好不容易把污血清理乾淨,帕子都染成了紅色。

  易寒耐心地倚在床邊看他弄,臉上還有笑意,彷彿傷口一點也不痛似的:「太子持劍闖宮,我若不受點傷,如何將事情鬧得更大呢?」

  「那相公也不該……不該這般不小心……」易水抽噎著端起盛著血水的盆往屋外走,「肯定很疼……」

  易寒見他走得跌跌撞撞,忍不住起身跟過去,說什麼都不讓易水端盆子:「我來。」言罷,單手把盆遞給了下人,再牽著他回到臥房躺著。

  「還舔不舔了?」

  「不舔了……」易水氣兄長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嘀咕,「相公不好。」

  「那相公幫你舔。」易寒聞言立刻翻身,不顧易水的掙扎,三兩下拔掉了他的褲子。易水粉嫩嫩的慾根果然俏生生地立在腿間,易寒先用手輕柔地撫摸,再俯身。

  他忽而捂著股間翻身坐起,將兄長推倒在床上,隔著布料含淚含住那根腫脹的慾根,嗚咽著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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