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河深呼吸一口氣,心情沉重的讓他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了。
「你不必對我感激涕零的……」楚君河實話實說:「其實,我之前之所以一直瞞著不說,並不是為了你。
我只是害怕你知道之後,你不願意那麼做了。
雖然,你說過,而且不止一次的說過你愛音兒。但是,我依舊不是那麼的相信你。
或者更準確的說,我不相信你們的愛情……所以,我不敢賭,尤其不敢拿音兒和小狼娃,還有皓雪的幸福來賭。
所以,我覺得,與其讓你知道……不如瞞著你。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知道自己即將會死……所以你會答應的很從容,很冷靜。
至於你死不死?我根本就不關心,更不在意。」
從來,楚君河關心的,在意的,就只有楚音兒和白皓雪。
後來,多了個小狼娃。
「現在,你懂了嗎?」楚君河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心裡好受了點兒。
他的手段殘忍又不光明,甚至是很卑鄙,很齷齪的。
所以,他承受不起霍雲盛的感激和感恩。
霍雲盛最不應該感激和感謝的人就是他,他是要他的命的人。
他真的承受不起,更承受不住……
霍雲盛輕笑一聲,眼裡並沒有楚君河想象的憤怒,甚至連一絲絲的生氣也沒有。
「你不恨我?你不生氣?」楚君河對霍雲盛的反應不解又驚訝。
霍雲盛他……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為什麼要恨你呢?為什麼要生氣呢?」霍雲盛反問道。
「前輩,我不是笨蛋,其實你不說,我又何嘗猜測不到呢?」
「那你還……」楚君河更不解了。
「因為你並沒有任何錯啊,因為你做的很對啊!」霍雲盛頓了一下:「或者說,因為我和你是同樣的人。」
「……」
「前輩,別說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去做的事情……就是不是又如何呢?就是我只是一個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又如何呢?
只要可以救我愛的,在乎的人,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無論手段如何多不光彩和殘忍,在我看來,那都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我在乎的,我愛的人。」
他霍雲盛就是這樣的人。
什麼光彩不光彩?殘忍不殘忍?通通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就像當年,難道他不知道對一個陌生的孩子下詛咒是卑鄙又齷齪的嗎?
他當然知道,可他還是做了。
因為那個「陌生的孩子」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他的母親重要。
他那些年之所以那麼努力的活著,為的就是救自己的母親。
所以,當有機會救自己的母親的人,他可以毫無顧忌,哪怕是傷天害理也在所不辭。
可那時候,他就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個陌生的孩子。
可那個「陌生的孩子」是他的親生兒子,是音兒拚盡全力為他生下的孩子。
或許這就是報應,或許這就是懲罰。
那是霍雲盛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一件事情。
可如果那個孩子不是小狼娃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後悔。
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太理解楚君河的做法了。